看到卡西欧出现，贝利尔胜券在握的笑容已经消失，他曾经是侍奉天父身边的天使，因为上帝要他们这些天使向一个平庸的凡人臣服，大天使路西法晨星发动了叛变，带着愿意为了自由而战的天使挑战权威，为了骄傲堕天。

时至今日，贝利尔也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是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拿着长枪的天使，银白如同月光的长发，灰紫色仿佛深渊的眼瞳，他是天父手中没有思想的刀，是无数天使的噩梦。

那个天使手里的长枪如同锋利的无声的荆棘，把路西法大人扎的鲜血淋漓。

如今噩梦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怎么会在这里？贝利尔实在想不通。

但他绝对不是知难而退的恶魔，贝利尔抬手召唤了天使的克星，猩红的地狱业火在地面上熊熊燃烧，摇曳的火焰像是冷冻过的红色冰棱，冷酷凝固，又带着势不可挡的毁灭之力，在贝利尔的操控下好像要把世界拉入不可控制的火海。

但是那个矮个子的天使丝毫不受影响，他走在地狱业火里就像是走在绵软的云层，手持长枪，把贝利尔的一边翅膀扎了个对穿。

长枪洞穿身体的瞬间，贝利尔感觉到天堂的圣光在腐蚀自己的身体，他痛苦地哀嚎，抬手撕下了自己的翅膀，带着腥臭和硫磺气温的黄色鲜血喷涌而出，噼里啪啦地浇在了地上。

贝利尔伸长了手臂痛苦地捂住伤口，愤恨地说：“你违背了天堂和地狱的盟约，干预了人类的生活，上帝不会放过你。”

卡西欧没听懂这只恶魔说什么，听起来自己还有个上司，不允许干预人间，他觉得这个上司可能是不在了，亚茨拉菲尔都在人间住了几千年，也没有看见有谁叫他回去呀。

他擦了一下刚才被贝利尔的羽毛割伤的脸颊，看着喋喋不休的恶魔，灵机一动，也许真的有这么一个上司，但是只要把告密的家伙弄死，就谁也不知道了。

银白色的魔力大盛，无数条锁链从纯白的羽翼上伸出，把贝利尔钉在了地上，卡西欧拿着长枪，把枪尖对准了恶魔的心脏，片刻后，卡西欧看着在圣光中腐蚀殆尽的恶魔，确认他一根骨头都没有剩下，就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撤下了结界。

提姆和杰森已经把所有人都送出去了，正在结界外焦急地等着结果。

他们一看见小孩从充满硫磺臭味的屋子走出来，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提姆一路冲击，抬手抱住了卡西欧，心脏如躁动的鼓点跳着，过了一会，他拧起眉松开了卡西欧，“告诉我你没事。”

卡西欧张大嘴巴，他总感觉这个小罗宾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是不是认识你？”可是卡西欧没办法透视对方的样子，想有一点想探究对方身份的念头，就被拐到另外一个方向。

这个忽略咒语很强劲。

卡西欧不再多想，回抱了一下这个小号罗宾，“我没事，只是一只四翼的虫子，我轻松拿捏。”

提姆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卡西欧很强，但是没确定他安全自己还是放不下心。杰森跟着过来，锤了一下卡西欧的肩膀，“干的不错，小子，辛苦了。”

卡西欧露出一个笑容，“老大。”

杰森被这声老大喊得心虚，他总感觉卡西欧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但又不敢直接问。他擦擦鼻子，“那什么，等会蝙蝠侠要来了，你们要不先走？”

“是该走了。”提姆拉住卡西欧的手，“罗宾，麻烦你跟蝙蝠侠不要提到我们，就说有一只恶魔大肆破坏，引来了天使和他打了起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还不想被哥谭的黑暗骑士做成表。”

杰森觉得自己不一定瞒得过，“我尽量吧。”

“谢谢。”只要杰森替他们遮掩，提姆就有办法让蝙蝠侠相信。“那下次有机会再见。”他摆摆手。

卡西欧也跟着摆手，“老大再见。”

两个小孩手牵着手一起离开，提姆先蹭了卡西欧的小电驴，送他回家，然后他溜到自己以前置办的安全屋，小心翼翼地把哥谭所有拍到他和卡西欧的监控都用统一时间段的监控替换掉，只留下神秘出现的小号罗宾的些许信息，加上他提前在现场布置的线索，自己和卡西欧的身份还能再瞒不少时间。

把一切搞定之后，提姆这次松了一口气，钻进浴室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倒在床上。

他昂头看着天花板，心里默念，已经10年了。

自己重回这个世界已经10年，他依然可以清楚记得上个周目的每一个画面，哥谭没有了蝙蝠侠也没有了罗宾，韦恩庄园没有了阿福，迪克忍受不了这种生活选择离开，红头罩不知所踪，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懵懵懂懂的卡西欧。

红罗宾接过蝙蝠披风在哥谭开始了新的生活，晚上夜巡，白天教导这只傻乎乎的天使学习，原本他以为日子会这么一天天过去。但命运的列车最后还是被推出轨道，提姆坐在车里努力想要把一切搬到正轨，却总是有心无力，最后只能目睹自己和列车摔进悬崖，粉身碎骨。

他拯救不了哥谭，也拯救不了家人，只能看着世界沉沦下去，如果不是卡西欧，如果没有卡西欧，他肯定不会在最后挣扎一次。

好在他成功了，逆转了这一切。

只是他伤了那只傻乎乎的天使的心。提姆还记得自己刚回到过去，和杰克，珍妮一起去哈利马戏团看飞翔的格雷森表演。

卡西欧从天而降，身上全是地狱业火烧伤的痕迹，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也不明白自己的蝙蝠侠怎么变成了小孩，只是抱着自己哭着说他以为自己死了，想去地狱自杀，却发现自己死不了。

最后还大骂该死的撒旦骗人，什么鬼地狱业火是天使的克星结果根本死不了。

天使的眼泪如同炙热的熔浆，滴在他颤抖的心房。这个小傻子在天堂被上帝骗了这么久还不长记性，自己也没有对他多好，怎么就会想着他死了自己也跟着死了呢。

2岁短手短腿的小孩拿这个傻乎乎还笨地厉害的天使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摸了摸卡西欧的白毛问他要不要来哥谭上学。

提姆都想好怎么说服杰克收养卡西，以后让他一起住在德雷克庄园。

“上学。”卡西欧抽噎地问，“和你一起吗？”

“没错。”

“可是现在我还属于天堂那一块管，不能随便来人间。”然后卡西欧说他有了一个好办法，褪下两只水晶镯子说给提姆防身就跑得没影。

提姆等了卡西欧好久，中间还跟蝙蝠侠匿名举报了祖科对表演的绳子做了手脚，救下了格雷森夫妇，又整理了猫头鹰法庭的资料丢给了戈登警长。

没几天提姆看见新闻，格雷森夫妇继续跟着哈利马戏团世界巡游，布鲁斯韦恩当了迪克的临时监护人，然后就是罗宾的出场。

几年过去，提姆都怀疑卡西欧是不是被天堂的天使囚禁了，哥谭小学来了一个学生，卡西欧?安吉尔，6岁的黑发紫色眼睛小孩，一样短手短脚，在上东城租了间房子，开始了小学生六年霸凌东区的生活。

提姆看卡西欧完全不记得自己，猜到了他封闭了自己的记忆，这也很好，卡西欧过去的记忆就没有一件是好事。而且他在东区玩得挺开心的，加上杰克不肯给自己转学，他就一边默默看着小孩在哥谭混的风生水起，一边静待重逢。

回想上中学之后，自己的生活丰富多彩了好多，现在恶魔都能遇见了，明明上个周目这个时候还没有恶魔来着，结果今天就搞了个大的，差点把他吓死。

提姆揉揉自己还软乎乎的腮帮子，决定不想了，明天去找卡西欧去罗宾逊公园溜狗吧，卡西养那只萨摩耶好几个月了，自己还没摸一下呢。

他合上眼睛，原本睡梦里总是皱起来的眉毛都平和舒展了许多。

*

蝙蝠洞。

因为私自跑去调查，还差点丢了小命，伤口开裂，杰森喜提两个月禁闭，现在正躺在手术台上自闭。

阿福小心地把孩子的小腿重新包扎，“杰森少爷，布鲁斯老爷在知道你离开房间，真的很担心。他甚至想丢开手里的任务去老城找你。”

“抱歉，阿福，”杰森别扭地说，“我已经知道错了。布鲁斯今天要调查什么？很严重吗？”

“老爷在犯罪巷发现了中了笑气死亡的流浪汉。”

“什么？”杰森惊讶地坐起来，“小丑逃跑了？”

“我很遗憾是这样，阿卡姆医院的监狱里，关着的是一个已经死亡的狱警。”

杰森一阵头大，“所以布鲁斯是因为小丑才不让我去夜巡，他怎么可以这样？越是这种时候，罗宾越是应该留在蝙蝠侠身边。”

阿福绑好纱布绳结的手稍稍用力，杰森嗷地一声缩回了腿。“也许某个罗宾忘记了自己的伤还没有好。”

杰森尴尬地抓抓头发，“抱歉，阿福。我一定好好修养。”

“希望您遵守自己的承诺，不要让我这个一把年纪的老人操心。”阿福收起这里的脏纱布，“时间不早了，杰森少爷，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杰森从手术台上下来，拄着拐杖慢吞吞离开了蝙蝠洞。

阿福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把手头的垃圾收拾掉，再转去厨房做了点夜宵，静候从警局回来的大蝙蝠。

下面就来搞小丑[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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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使大战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