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哭吗?

五条悟脚踩在水泥板裸露出的钢筋上,手指架起墨镜,扬着眉,湛蓝的双眼里满是兴味。

“你在哭吗?”

“才没有!给我用敬语啊,你这家伙。”

被压在石板下的巫女服少女表情愤懑,完全不想接受自己被最讨厌的人救了件事。

“如果我哭了,你会安慰我吗?”白色高马尾的女性在尘雾中显出身影,是咒术师冥冥。“那我真想试试看。”

“冥小姐不会哭吧,你这么强。”

“是吗?”冥冥原来如此地挑眉。

庵歌姬怒火中烧,猛然掀开身上的水泥板,撑着腰指着五条悟,豪情万丈。

“你这小子,给我听好了,庵歌姬绝不会……啊!”

话未说完,一只棕色的树桩咒灵在她的身后破地而出。

未等庵歌姬的惊呼止歇,一只更大的白色蛆虫态的咒灵在树桩咒灵底下拔地而起,将棕色咒灵困在满是曲齿的巨口中。

“不要吃掉哦,我等会要吸收。”

将召唤的手插回口袋,夏油杰脚步悠悠,姿态闲适地踏上楼梯。

边走还边颇有闲情雅志地开口,“悟你就不要欺负前辈。”

“诶?”五条悟大掉眼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端详自己的同窗。

一旁已经有庵歌姬抱在一起的家入硝子也向意外的注视。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

他这时候不应该说他的正论吗?

不同于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反应,鹤田笙欣慰地眯眯眼,看来,他们俩昨天聊得不错啊。

“这是你的新同学吗?”庵歌姬疑惑地打量着面前面如皎月的女生。

鬈发微卷,乌黑的秀发绑成一股麻花辫状垂至腰间,稍短的发丝披落在釉白的锁骨上。

公主切两侧的鬓发与瓷白的双颊映衬,朱唇琼鼻,蝶翼般扑朔的睫毛拢住,从那双散发着钟表般古朴色泽的金瞳中晕出的暖色,螓首蛾眉。

额心缀着淡金色的符文,像是一个古文的令字,又像是英文字母上A和下e的结合。

她眼眸柔软地上扬,像是朦胧的晨曦,洒在清晨的雨露上,散发出静谧与祥和。

“歌姬前辈好,我是鹤田笙。”

清冷的声线,宛若山间击石的水,泠泠唤回庵歌姬险险清醒的神志。

呀白,差点要被后辈的脸蛊惑住了。

庵歌姬目光注视着面前人淡漠的眸子,总感觉似曾相识。

“话说,你们有人放帐了吗?”

冥冥带着微笑,向面前的一群人发问。

顿时,喧闹的人群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五条悟三人开始计划,回去如何应对来自夜蛾正道的质询的时候,唯有一人面色不变。

处变不惊鹤田笙歪了歪头,风轻云淡地说:

“没关系哦,我开了术式。”

昨天之后,既然已经暴露了,鹤田笙自然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术式。

下车看到某人丢下辅助监督的熟练操作,立马有备无患地使用术式。

至于为什么她不设帐,你猜这个两天统共上了一节早课的人会不会?

尽管当时在场的几人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的是

在他们结束任务后,辅助监督并没有提起帐的事情。

甚至相关的报导也是在一星期之后才出,说是地基松动的原因,一字未提爆炸的事。

训练室,鹤田笙被几人团团围在中间,就连时间就是金钱的冥冥学姐也在参与了进来。

“所以,你只是选择了那个的大大多数人会走神的那种可能性?”冥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眼里闪过精明的光。

“范围人群这么大也是可以成立的吗?”

家入硝子看向中心的鹤田笙,不可置信地问道,心中无数想法闪过。

一旁的夏油杰也好像不经意似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走神的时候不是吗?我只是让他们在那个时段走神而已。”

0.01就算乘以100也就只有1不是吗?

鹤田笙满不在乎地扬起微笑,古金色的眸子里映出细碎的光。

她的术式只要咒力足够,她就可以构建这件事的概率统计图,只要她站在那个她想要的概率里,那个概率就能直接成立。

所以啊,她自己觉得这是个强盗术式,这也是高层为什么那么忌惮她的原因。

不过他们怕是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他人的生死吧,所以才这么急着除掉她。

虽然鹤田笙也是个自傲的人,但她不得不承认那群烂橘子到底是高看她了。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成功构建过人死亡概率的统计图,最多影响也只是一些意识层面或者非生物的统计图。

如果她站个统计图就可以搞定对手的话,她还费力练什么体术呢?

想到这,鹤田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冥冥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屏幕,遂即起身,“有委托,我先走了。”

提步离开训练室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向鹤田笙。

“下次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哦,我很乐意接你的人情呢。”

脑中灵光一闪,鹤田笙心中似有所感,与她的双眸对视,微微颔首。

“放心,我会的。”

“哦啦,那我岂不是每次都可以抢到毛豆大福了。”

对鹤田笙术式有了新理解的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帮自己在这件事上用术式。

“才不。”

完全get不到毛豆大福的鹤田笙,一点不想把自己的术式用在造福五条的事上。

“诶,好伤心。想当初,我辛辛苦苦把笙带回学校……”

五条悟一脸被背叛的表情盯着鹤田笙波澜不惊的脸,好像她说的是什么恩将仇报的话。

“你那是绑架。”

义正言辞地拒绝五条悟的道德绑架,鹤田笙瞥了眼右边在沉思的夏油杰,转头看向左手边,问完问题之后就沉默的家入硝子。

“硝子想出去的话可以做到哦。”

家入硝子错愕着抬头,映入眼帘是鹤田笙脸上狡猾的笑。

啊,被她猜到了。

是的,家入硝子沉默就是因为在想这件事。

作为咒术界唯一个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家入硝子在拥有话语权的同时,也被名为保护实则软禁地限制了活动范围。

就像谁也不会得罪一个能起死回生的人,但谁也不会愿意让这么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一样。

家入硝子,自由,但又不自由。

面对鹤田笙的邀请,家入硝子沉默良久,最终释然一笑。

“不用啦。”

她可是唯一啊,也许现在的禁锢让她苦闷,但自由的代价可是鲜血啊。

见她如此反应,鹤田笙了然挑眉。

所以她说啊,不管是鹤田笙还是家入硝子,看得都比夏油杰清楚。

下课铃响,鹤田笙挽上家入硝子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出训练室。

“今天吃什么好呢?”鹤田笙思考道。

两个男生自然跟上,面对这个问题,五条悟立马有了好点子。

“食堂今天有冰糖炒西瓜哦。”

“才不要嘞。”家入硝子立马否定提案。

“啊,好伤心。硝子你变了,变成和笙一样冷酷无情的女人。”

“咦~悟你恶心死了。”夏油杰一脸嫌弃地快走几步,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衬出少年们肆意的青春,笑闹搞怪,地上的影子相撞重叠,亲密无间。

成熟的人也会玩幼稚的游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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