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脚踩在水泥板裸露出的钢筋上,手指架起墨镜,扬着眉,湛蓝的双眼里满是兴味。
“你在哭吗?”
“才没有!给我用敬语啊,你这家伙。”
被压在石板下的巫女服少女表情愤懑,完全不想接受自己被最讨厌的人救了件事。
“如果我哭了,你会安慰我吗?”白色高马尾的女性在尘雾中显出身影,是咒术师冥冥。“那我真想试试看。”
“冥小姐不会哭吧,你这么强。”
“是吗?”冥冥原来如此地挑眉。
庵歌姬怒火中烧,猛然掀开身上的水泥板,撑着腰指着五条悟,豪情万丈。
“你这小子,给我听好了,庵歌姬绝不会……啊!”
话未说完,一只棕色的树桩咒灵在她的身后破地而出。
未等庵歌姬的惊呼止歇,一只更大的白色蛆虫态的咒灵在树桩咒灵底下拔地而起,将棕色咒灵困在满是曲齿的巨口中。
“不要吃掉哦,我等会要吸收。”
将召唤的手插回口袋,夏油杰脚步悠悠,姿态闲适地踏上楼梯。
边走还边颇有闲情雅志地开口,“悟你就不要欺负前辈。”
“诶?”五条悟大掉眼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端详自己的同窗。
一旁已经有庵歌姬抱在一起的家入硝子也向意外的注视。
两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想
他这时候不应该说他的正论吗?
不同于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的反应,鹤田笙欣慰地眯眯眼,看来,他们俩昨天聊得不错啊。
“这是你的新同学吗?”庵歌姬疑惑地打量着面前面如皎月的女生。
鬈发微卷,乌黑的秀发绑成一股麻花辫状垂至腰间,稍短的发丝披落在釉白的锁骨上。
公主切两侧的鬓发与瓷白的双颊映衬,朱唇琼鼻,蝶翼般扑朔的睫毛拢住,从那双散发着钟表般古朴色泽的金瞳中晕出的暖色,螓首蛾眉。
额心缀着淡金色的符文,像是一个古文的令字,又像是英文字母上A和下e的结合。
她眼眸柔软地上扬,像是朦胧的晨曦,洒在清晨的雨露上,散发出静谧与祥和。
“歌姬前辈好,我是鹤田笙。”
清冷的声线,宛若山间击石的水,泠泠唤回庵歌姬险险清醒的神志。
呀白,差点要被后辈的脸蛊惑住了。
庵歌姬目光注视着面前人淡漠的眸子,总感觉似曾相识。
“话说,你们有人放帐了吗?”
冥冥带着微笑,向面前的一群人发问。
顿时,喧闹的人群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五条悟三人开始计划,回去如何应对来自夜蛾正道的质询的时候,唯有一人面色不变。
处变不惊鹤田笙歪了歪头,风轻云淡地说:
“没关系哦,我开了术式。”
昨天之后,既然已经暴露了,鹤田笙自然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术式。
下车看到某人丢下辅助监督的熟练操作,立马有备无患地使用术式。
至于为什么她不设帐,你猜这个两天统共上了一节早课的人会不会?
尽管当时在场的几人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的是
在他们结束任务后,辅助监督并没有提起帐的事情。
甚至相关的报导也是在一星期之后才出,说是地基松动的原因,一字未提爆炸的事。
训练室,鹤田笙被几人团团围在中间,就连时间就是金钱的冥冥学姐也在参与了进来。
“所以,你只是选择了那个的大大多数人会走神的那种可能性?”冥冥若有所思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眼里闪过精明的光。
“范围人群这么大也是可以成立的吗?”
家入硝子看向中心的鹤田笙,不可置信地问道,心中无数想法闪过。
一旁的夏油杰也好像不经意似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走神的时候不是吗?我只是让他们在那个时段走神而已。”
0.01就算乘以100也就只有1不是吗?
鹤田笙满不在乎地扬起微笑,古金色的眸子里映出细碎的光。
她的术式只要咒力足够,她就可以构建这件事的概率统计图,只要她站在那个她想要的概率里,那个概率就能直接成立。
所以啊,她自己觉得这是个强盗术式,这也是高层为什么那么忌惮她的原因。
不过他们怕是觉得自己可以操控他人的生死吧,所以才这么急着除掉她。
虽然鹤田笙也是个自傲的人,但她不得不承认那群烂橘子到底是高看她了。
至今为止,她还没有成功构建过人死亡概率的统计图,最多影响也只是一些意识层面或者非生物的统计图。
如果她站个统计图就可以搞定对手的话,她还费力练什么体术呢?
想到这,鹤田笙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冥冥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屏幕,遂即起身,“有委托,我先走了。”
提步离开训练室的时候,她忽然回头看向鹤田笙。
“下次有事可以找我帮忙哦,我很乐意接你的人情呢。”
脑中灵光一闪,鹤田笙心中似有所感,与她的双眸对视,微微颔首。
“放心,我会的。”
“哦啦,那我岂不是每次都可以抢到毛豆大福了。”
对鹤田笙术式有了新理解的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会帮自己在这件事上用术式。
“才不。”
完全get不到毛豆大福的鹤田笙,一点不想把自己的术式用在造福五条的事上。
“诶,好伤心。想当初,我辛辛苦苦把笙带回学校……”
五条悟一脸被背叛的表情盯着鹤田笙波澜不惊的脸,好像她说的是什么恩将仇报的话。
“你那是绑架。”
义正言辞地拒绝五条悟的道德绑架,鹤田笙瞥了眼右边在沉思的夏油杰,转头看向左手边,问完问题之后就沉默的家入硝子。
“硝子想出去的话可以做到哦。”
家入硝子错愕着抬头,映入眼帘是鹤田笙脸上狡猾的笑。
啊,被她猜到了。
是的,家入硝子沉默就是因为在想这件事。
作为咒术界唯一个反转术式的持有者,家入硝子在拥有话语权的同时,也被名为保护实则软禁地限制了活动范围。
就像谁也不会得罪一个能起死回生的人,但谁也不会愿意让这么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一样。
家入硝子,自由,但又不自由。
面对鹤田笙的邀请,家入硝子沉默良久,最终释然一笑。
“不用啦。”
她可是唯一啊,也许现在的禁锢让她苦闷,但自由的代价可是鲜血啊。
见她如此反应,鹤田笙了然挑眉。
所以她说啊,不管是鹤田笙还是家入硝子,看得都比夏油杰清楚。
下课铃响,鹤田笙挽上家入硝子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出训练室。
“今天吃什么好呢?”鹤田笙思考道。
两个男生自然跟上,面对这个问题,五条悟立马有了好点子。
“食堂今天有冰糖炒西瓜哦。”
“才不要嘞。”家入硝子立马否定提案。
“啊,好伤心。硝子你变了,变成和笙一样冷酷无情的女人。”
“咦~悟你恶心死了。”夏油杰一脸嫌弃地快走几步,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
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衬出少年们肆意的青春,笑闹搞怪,地上的影子相撞重叠,亲密无间。
成熟的人也会玩幼稚的游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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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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