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机

清晨,陆青带着两个丫鬟香橘、香芍来到玉芙院来给母亲请安,丫鬟是陆青的母亲拨给她的,她之前的大丫鬟全都在寺庙遇害了。

用过药后,陆青坐在母亲身旁:“娘,吴婶之前收留了我,对我很好,我可以出去见她吗?”

林如玉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青儿放心,她收留了你,娘不会亏待她的,只是你身体还没康健,不能乱跑,你告诉娘她住哪里,娘备上厚礼让管家送去,好不好?”

“好吧,吴婶住在甜水巷第三家,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您给吴婶家送些书籍笔墨,吴婶的儿子在读书。”

“好,除了笔墨纸砚书籍,再给几匹上好的布料,再给些银子。”

陆青:“谢谢母亲,可是我在家好无聊啊,我都不知道干些什么好?”

“你以前最喜欢听柳叶读游记了,可惜柳叶出事,娘一时半会的找不到识字的丫鬟,娘有空的时候给你读好吗?”

听别人读,难不成这具身体之前不认识字?这可不行,现在这个时代,信息都聚集在书本上,得识字才能更多的了解这么世界。

“那我自己看书,娘能不能教我,我在吴婶家的时候,可羡慕李文杰会读书了。”

林如玉怜惜的将女儿抱在怀里:“人教人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以前你总说读书太累了不肯学,现在在外面吃到苦头了,才想学,娘给你请个女教习教你认字,现在无聊的话,先让香橘和香芍带你在府里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突然门外传来丫鬟拜见老爷的声音,门帘被掀开,陆建白穿着官服神情肃然的从外面大踏步走进来。

“今天上朝,有人上奏青儿从大昭寺活着回来的事情,我如实禀告了圣上青儿失忆的事情,但是那些刑部办案的人一直死咬着不放,非要叫青儿去一趟刑部,圣上也派了太医院院首来给青儿检查,现在正在刑部等着,青儿和我走一趟吧。”

陆青面色不显点头回应心里却在思忖着。

那日看见公告上说是叛军所为,已经派兵平叛,怎么现在还是在审,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林如玉听见陆建白要带女儿去刑部顿时急了起来:“就不能来家里检查吗?青儿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能去刑部,坏了名声也如何是好。”

陆建白轻言细语的安慰林如玉:“放心吧,夫人,我跟青儿一起去,圣上还等着回话,我们去去就回。”说完便一把抱住女儿快步离去。

刑部内,陆青坐在桌案旁,伸着手,旁边围着数位穿着官服的大人。

太医院院首是一位年纪颇大但是却有着一头浓密头发,脸庞轮廓分明,神情严肃的感受着陆青的脉搏,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专业的气质。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院首收回了把脉的手皱着眉头。

“怪哉,怪哉,陆小姐,应是曾经失血过多,气血亏损严重,有油尽干枯之象,可是又有一股生机在体内支撑,身体才没有出现崩溃,至于这生机能撑到几时,也不好说,也许几天,也许几年。只是这生机一旦耗尽,身体会立刻土崩瓦解,陆小姐失忆多半是因为身体损耗严重造成的,至于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就不得而知了。”

陆青听到太医的话,不由得苦笑,好不容易解决了温饱问题,又突然被太医院院首判了死刑。

陆建白听到太医的话急忙问:“李院首,可有什么办法,还请您救小女一命,要用多么珍贵的药材我都给您找来。”

李院首站起身来:“陆将军,令爱这脉象在下也是生平第一次见,恕在下无能为力。”

“诸位大人,陆小姐的情况我已经检查完了,圣上还等着我回话,我先行告辞。”

太医院聚集天下各大名医,李院首更是其中翘楚,天下又有谁能救自己的女儿。

陆建白面色难看,声音带着怒气:“诸位大人,李院首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现在可否让我带女儿离开。”

刑部的官员对视一眼,一个身穿深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上前:“圣上命我等严查此案,还望将军见谅,请容我等问令爱几个问题,还请将军移步屋外,圣上希望早日调查清楚叛军为何会屠杀大昭寺?又为何能杀到京都郊外?”

陆建白见刑部的人搬出圣上,只得甩袖离开。

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官员和蔼的对着陆青问: “陆小姐,你不用怕,本官只问你几个很简单的问题,你认真回答即可,在座的大人都是办过无数起案子的,你撒没撒谎一眼便能看出。”

自己本来也没有屠杀时的记忆,除了穿越的事,之后的事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实话实说便是。

陆青神色紧张的握着衣服点头:“嗯嗯,我一定说实话。”

“陆小姐,你是怎么离开大昭寺的?”

“我醒来之后,看到好多尸体,特别害怕,就往外跑,然后看到旁边有个小门,门半开着,里面有条小路,我顺着路一直跑到开满桃花的山坡才停了下来。

中年官员循循诱导:“可还记得歹徒有多少人?穿着什么颜色制式的衣衫?”

陆青回答:“我醒来的时候被压在尸体下面,爬出来后,没见到歹徒。”

“陆小姐在山里都吃什么果腹?没有遇到野兽吗?”

“野果,我看鸟儿吃什么果子,我也跟吃,我待了两三天没有遇到野兽,我害怕以后会遇到,就下山。”

多谢陆小姐认真回答,本官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陆小姐就可以回去了。

“陆小姐,醒来以后,发现了许多尸体,可曾在尸体上发现武器,比如这个人是被箭射死的,他的身上插着箭矢,或者身上插着厂长枪,这很重要还请陆小姐仔细想想。”

陆青仔细回忆当时的场景,脸色苍白的摇头:“我当时太害怕,虽然没敢细看,但是我记得尸体上没有任何武器。”

“多谢陆小姐配合,你父亲正在外面等你。”

陆青回到马车,陆建白让车夫先送陆青回家,自己办完公事再回,并嘱咐陆青回家后别把太医的话告诉她母亲,等他回家亲自和陆青母亲说。

陆青坐在马车上想着刚才的对话,那些尸体明明有箭伤和枪伤,可是现场确一件武器都没有,叛军杀完人为何一定要火烧寺庙?

大火烧的很猛烈,怎么都扑不灭,像是洒了油,想掩盖什么呢?一批见不得人的武器?还是寺里有什么不能为人知晓的秘密?

哎~烦人!

真是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青你就别再好奇了,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几天,想那么多干啥!”

“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一线生机到底是什么,该怎么维持生机不灭。”

回到陆府,陆青往玉芙院去打算给母亲报个平安,来到院子,便看见林如玉正坐在凉亭里处理账本。

林如玉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去,看见女儿回来,站起身打量着女儿:“青儿回来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娘,大人们只是问了些问题,父亲他也在,我没事的,你看。”陆青说着转了个圈让母亲检查,又指着案几上的本子道:“娘,你在干嘛?”

林如玉揽着陆青坐下:“娘在处理账本,看看最近的铺子庄子受益如何?”

“娘,开铺子挣钱吗?能买多少好吃的?”

林如玉捏了捏陆青的脸宠溺的笑:“你个小馋猫,光想着吃,你都七岁了,别人家的姑娘这时候都要跟着母亲开始学管家了。”

陆青听见母亲说自己是馋猫还不如别人气得脸颊鼓鼓得:“这有什么难的,我也可以学管家,而且一学就会。”

“你还是先认认字吧,你连你弟弟都比不过。”

“娘,你瞧不起人,弟弟他天天在书院学习,我又不能去书院,而且我现在已经开始学习了,肯定会超过他。”

林如玉被陆青的样子逗得抿嘴笑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青儿肯定一学就会,正好娘手里有个酒楼不怎么挣钱,你帮娘想想办法,等想到了好办法再告诉娘,现在你先去玩,娘要处理账本了,好不好?”

“知道了,娘,我一定能帮你想出好办法的,现在我能不能去书房里找几本游记看?”

“你可不能跑到你爹的书房里捣乱知道吗?你爹不许人进书房,娘让看管书房的小厮把游记杂书挑出来给你。”

“娘也不能进去吗?”

林如玉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羞恼的赶人。

“娘才不稀罕进去,赶明儿我在后院再给你建个小书房。快走快走,娘要算账本了,你自个去玩吧。”

陆青听话的离开玉芙院,去往陆府水榭乘凉。

“也不知这生机是和天才地宝人参妙药有关系,还是种善因,得善果,与虚无缥缈的神仙功德有关,还是得多做实验才行,毕竟实验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管家的事情要早日提上日程,毕竟钱与权缺一不可。”

陆青斜斜的依靠在美人靠上,手中拿着鱼食撒向水面,引得鱼儿在水里盘踞不散,波澜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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