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之上,因为丞相是公主的外爷,所以他没有办法说些什么推举公主的话。至于当年公主与幸奇的事,丞相至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只听到一些,但不完全知情。
他不好向圣上多问些什么,只得前往皇后的居所,前去问问。
他二人坐在皇后园中的石凳子上。
“爹,您怎么来了?”皇后眼神有些躲闪。
“羚儿,今日朝堂之上,圣上说已经拟好了圣旨给欣瑞订好了婚约,这事你可知道啊?”
“孩子知情。”
“哦,那你知道是谁吗?我是觉着圣上既然已经拟好了,怕是不会提前跟老身说,就也没去问,但我相信挑的一定是顶好的人家。”
皇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实情,“是要送去安国。”
“和亲?这不对啊,安国那太子不是早就立了太子妃吗?他那皇帝的皇后也还在世呢?”
“是…是…”皇后低着头支支吾吾。
丞相察觉到了意思不对劲,脸色变得铁青,“说实话。”
“宰相,方正。”
“那个出身不怎么样的小子?”丞相一巴掌落在石桌上,“真是可笑!我非得找圣上问问去,他是怎么想的,要把我的宝贝欣瑞许配给一个不怎么样的小子。这不是辱蔑我温世吗?”
丞相刚站起身来,皇后便跪在他的面前。
“父亲,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该知道什么?是有些什么风言风语,但对皇室来说,哪个人身上没点毛病的?不就是打打闹闹的吗?”
“父亲,欣瑞她……”
“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
“您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欣瑞回宫,但赶上您生病,您还没见她,她便又启程了。我当时跟您说的是,执政王收到消息需要即刻启程,但其实不是。”
“你什么意思?”
“是因为,欣瑞她被幸奇……”
丞相明白女儿声音的颤抖代表了什么,他重重地坐了下去,自顾自地嘟囔些什么。
“五年,怪不得。我的亲信在她去汴耳前,说是在浮祁看到她了。想必也是她偷偷回来了一次,去做些什么吧。”
“父亲。”
“羚儿,我年纪大了,只希望你跟欣瑞好好地。”
“父亲,欣瑞还是如期走吗?”
“几位大臣推举她主持税政改制,应该还能再待个一年左右。”
“好好。”皇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皇后,你不能遇事如此慌张,你坐在这个位子上,无论何时何地都该保持着镇定。不仅仅为了这个国家,更为了你心里所挂念的人。”
皇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父亲教导的对。”
“你让欣瑞得空了,去我那转转。她这未来一年,我会尽力帮衬着。”
将丞相送出宫后,皇后转身去了欣瑞的寝殿。
皇后一把将门推开,欣瑞坐在床榻上漠然地看向她,“都下去,我同公主有话讲。”
“是。”
“一年。”
“什么意思?”
“是我无能,只能再给你争取到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无论你想干什么,我跟你外爷都会尽量帮着你。至于那门婚事,皇命难违,我无能为力。”
欣瑞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回道,“孩儿心里清楚了”她心中是十分欢喜的,这是她时隔多年再次真切的感受到母亲的爱,那么坦率,不遗余力,”谢谢娘。”
皇后眼眶有些湿润,“你好久都没喊过我娘了。”
欣瑞拉起她的手,试图安慰她。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您。”
“你说。”
“您知道我要嫁的是谁吗?”
“安国宰相,方正。”
欣瑞参与到税政改制后,便忙碌了起来,遇到没事的时候就去宫外看看自己的外祖父顺便到处转转,欣瑞长得与自己外祖父年幼时有几分神似,丞相越看欣瑞越喜欢自己这个外孙女,心中也就越感到亏欠。
除此之外就是将悦颖请到宫内一同骑马。
“欣瑞,你之前,没事吧?”
“嗯,基本都摆平了。”
“我就知道!我之前可着急了,但是宫里的事,我不好插手,也不知道怎么插手。你都不知道,我这颗心一直悬着,直到那天你叫人传话让我来找你,才踏实。”
欣瑞顿了顿,“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悦颖等着的时候四处打探,全貌基本都清楚了,她捏了捏欣瑞的手,“九成吧,我等着的那些天,找人四处打探你当年的事。有点心疼,你应对的很好。”
“找两匹马来两圈?”
“走!”
悦颖看着欣瑞驾马在前奔跑的身影,马蹄下带起几缕尘烟,在悦颖眼中欣瑞宛若一个女侠客,她在心里默默念道,“之前太苦了,就这样一直跑下去吧,永远都是自由的,永远都不被尘世束缚。”
她未发觉自己眼眶中的泪珠,扬鞭驾马也向前奔去。
欣瑞在税政改制的一个大节点后,办了一场马赛,不论身份地位,不论性别,凡是会骑马的都可以来参加。
一开始除了悦颖,和安,阿言没人报名。
公主在告示里加上名次高者可获得相应钱财,第一名十两黄金,第二名八两黄金,第三名五两黄金,第四名一两黄金……第十名一吊钱。
这才让民间的人一窝蜂涌上来报名。
比赛办了两天,悦颖几人玩的不亦乐乎,悦颖拿了个第六名,领了五两白银,和安拿了第二,阿言拿了第三,第一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拿走了,那小子领奖的时候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了,然后就消失了。
“你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悦颖一边数着自己手里的银子一边问。
“不知道姓名,但应该是个姑娘。”
和安,阿言二人齐刷刷回头,“你说那个小子是个女的!公主,你没傻吧。”
“不会错的,她下马时特意检查了自己的鞋底,而且还拿出手绢仔细擦了擦。虽然给自己贴了胡子,但一看就是假的。哪有时刻在意自己形象的人但不梳理胡子的。”
“我的天啊!”
“而且,她在穿护甲的时候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胸部。”
“哦,那确实。像我跟阿言,大小伙子是不会管的。”
悦颖将话锋一转,“我知道浮祁有家馆子不错的,他那的鸡汤很鲜,牛肉也好吃,要不我们几个去试一试?”大家齐点头然后看向欣瑞。
欣瑞看着几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那走吧,和安请客。”
“啊?凭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第二名!”大家齐刷刷地回答。
几人一路走一路说一路笑,欣瑞很是开心,也很珍惜现在的时光。
吃完饭后,和安,阿言结伴去街上转悠,欣瑞带着竹馨,叶萝一起送悦颖回家。
“是不是这样的生活才是你想要的?没有所谓的男尊女卑,全凭自己的实力。”
“嗯!这样感觉更纯粹,没有在七杂八的东西掺在里面,没有礼仪教条的束缚。”
“悦颖,以后就做你自己想做的。”
悦颖回家后将自己拿第六名的事告诉父母,温父看起来还是闷闷不乐,温母则在旁边一个劲夸赞自己的女儿。
“你别忘了感谢教你骑马的人,你能取得成绩,说明人家在很用心地教你。”
悦颖点了点头。
今夜的月亮有着自己的心事,偷偷躲在云后。
“青衣。”
“小姐,怎么了。”
悦颖正坐在书案前看着自己的设计图。
“后院里的那块金丝楠木还在吗?”
“被夫人拿走了。”
悦颖觉得莫名其妙,青衣轻抬了一眼“小姐是要做什么用?”
“做个小东西送人用的。”
“小姐为何不自己去山里寻一块,虽比不上金丝楠木珍贵,但礼物贵重就重在心啊。”
“青衣,过几日陪我进一趟山。”
-言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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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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