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平二十一年冬。
宣国地理位置偏北,冬日漫长最是难熬,层层白雪之下压着不知多少冻死的骸骨,多少冤魂徘徊在富丽堂皇的宣京上空。
一辆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驾车的老翁左右虎口皆有着厚厚的茧子,气息内敛沉静,上了年纪的眼睛也像老鹰一般,不似做农活的人。
后头的车厢中探出一少年人的脑袋,约莫着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穿着的是如今宣国中最时兴的月牙长袍。
才探出头他就被冻得打了个寒颤,但没忘了自己的目的,扯着破锣嗓子问道:“葛爷,咱什么时候能进宣京啊?公子的身子要受不了了。”
被称作葛爷的老翁哼哼的笑了,空出一只手抽出嘴里叼着烟斗,没好气道:“你这混小子,年纪轻轻的怎的脑袋瓜子一点也不好使,宣京四周的路爷都带你走了几遍了!今日还要问老头子我!”
“哎哟葛爷爷。”虎生十分熟练的躲过了烟斗攻击,动作轻快到都没让马车的帘子怎么震动,也是个身手不错的后生。
“好爷爷,你就告诉我吧,公子的身子真的受不住。”
葛老爷子不太高兴的轻哼,还是开了口:“左不过傍晚就能进城了,你急甚!”
虎生还欲说话,却被轿中传来的咳嗽声给堵了回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葛老爷子,闷着气缩回了轿子里。
轿中,一面色苍白的男子端坐,身上披着价值千金的白色狐裘,并未束发,墨色的发丝就随意的披散着,手里还捧着一个早已冷却多时的汤婆子。
咳嗽声就是他发出的。
“公子!”
虎生回过身将那汤婆子接过放到一旁,转而握住了青年冰冷的双手,他是习武之人,又生来一副强壮的身子骨,一年四季掌心都是温热的,眼下这时候勉强能给公子充当个暖手的玩意。
“那葛老头烦人的很!等回去我定要向殿下告状!”虎生不满道。
他话音刚落,厚厚的帘子外就传来葛老爷子那有些失真的声音,语气优哉游哉的:“老头子我耳聪目明,每一个字都听得见。”
虎生缩了脖子不吭声,只可怜巴巴的瞧着青年。
“咳咳……”青年掩着嘴唇要笑却没忍住先咳了两声,面色倒也因此红润了些许,“小孩子家顽皮,您老别见怪。”
他身子虚,声音并不大,但葛老头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虽然一把年纪,却是耳聪目明得很,自然一个字都不落。
“云公子,还是管教一下身边人的嘴,京城里头大人物多得很,没得连累了殿下。”
他语气仍然不好,却是比与虎生说话的时候客气多了。
虎生的身份往大了说也就是个贴身的侍卫,但是这位云公子却是太子殿下极为看重的幕僚,二人私下可以兄弟论,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封侯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葛老头虽然算是半个江湖人,却也有一半的身子在庙堂中,对他还是有几分敬重的。
不过不多就是了。
云歇不与他辩,只道:“多谢提点。”
风雪急了。
狂风呼啸,卷起满天的飞雪,天地之间被层层雪花席卷,北方愈加猖狂,凌冽的风声活脱要吃人一般,
那马儿没经过训练,风雪大了就不敢走了,任由葛老爷子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屁股上也不肯挪动一步,还翘起尾巴疏通了一下食物残渣,将葛老头气的脸都青了。
“呸!”葛老爷子啐了口吐沫,骂道:“小畜生,进了城爷非得割了你的肉做火烧,来祭爷的五脏庙!”
虎生刚把头探了出去就被风雪砸了回来,苦着一张脸问云歇:“公子,怎么办啊?”
现在坐马车到宣京起码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若是弃了车下去步行只会更久,况且走路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他和葛老头两个习武之人还好,最多不过是一场风寒,躺个几日也就过去了,可云歇这身子骨进了那风雪里,只怕是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要丢了性命。
要是真让云歇出了事情,一百个虎生和葛老头都不够太子砍一天的!
云歇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垂眸道:“不急。”
虎生急的脸涨得通红,却是不说话了,抱着怀里剑老老实实的靠在车壁上。
又过了一会,葛老头也掀了帘子进来了,他虽拍了几下身子,但身上沾的雪花也不少,带进来的寒气让虎生一下子跳脚:“你又冻不死那就在外面待着呗!冻坏了公子怎么办!”
天下哪里有冻不死的凡人呢?
云歇仍然低垂着眉目,手却是拿了块放的发硬的绿豆糕塞进了虎生的嘴里。
那绿豆糕带上轿子时还是温热的,只是天寒地冻,轿子里做了再多的防护也护不住这娇贵物件。
但虎生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饿狠了的时候就连树皮也吃的,这样冷硬的绿豆糕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云歇这招叫手动闭嘴。
葛老爷子闷不做声的扫了二人一眼,也不说话,只是随手将烟杆丢了出去。
再厚重的的帘子也阻挡不了风雪的入侵,虎生沉着脸坐到边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扶着那晃动帘子,虽然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
又是不知道多久之后,云歇缓缓睁开眼睛,攥着狐裘的手都松了松。
几个呼吸之后,葛老爷子身手按在了自己腰侧,那里有他随身藏着的暗器。
葛老爷子回想云歇刚才的动作,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他,压着嗓子道:“云公子,是个高手。”
“废人罢了。”
云歇道。
葛老爷子不再接他的话,扭头将帘子掀开了微微的小缝隙,随手将又要跳脚的虎生一只手按住,仔细的听着风雪中传来的声音。
一行,约莫有二十几人。
此时,虎生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葛老爷子瞥他一眼,凉凉道:“你口口声声公子公子,真靠你这个废材保护,他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虎生难得没与他呛,只是握紧了剑柄。
屏息……
风雪中的人马越靠越近,身影逐渐清晰了些,虎生瞪大了眼睛,惊喜道:“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的人!是……太子……殿下?”
虎生傻了眼。
为首那人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的衣服分明是只有太子才配穿着的四爪蟒袍!
葛老爷子回头瞧了一眼那仍然端坐的云歇,眼底的尊敬更加真心实意了一些。
乖乖,这样的天气都能亲自来接,是得有多大本事的能人啊!
不想那么多,葛老爷子和虎生一起下了轿子,对太子行叩拜大礼。
“吁!”
男人急急忙忙的下了马就往轿子里冲,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直到看见那心尖尖上的宝贝仍然完完整整的坐在那里才放心。
云歇轻轻喊了声:“子阙。”
林阙立刻接下身上的貂皮大氅将他裹了个严严实实,将人打横抱了出去。
云歇也不反抗,任由他动作,只是接触到风雪时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男人立刻将他抱得更紧了。
“子阙真是,我才回来就让我出这样大的风头。”
瞧瞧,地下那跪着的林老头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林阙冷哼一声,一张本就威严的脸更显得冷酷无情:“你还有闲心管出不出风头,这样大的风雪你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怕今日就此冻毙于风雪之中?若真是如此死法,只怕你云公子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子阙,”云歇是半点也不恼,甚至伸出了手用指尖去拨弄他的下巴,只道:“会让我冻毙于风雪之中么?”
老狐狸。
林阙憋了一口气,却还是道:“……不会。”
于是云歇笑了,轻声道:
“我有子阙,足以不惧风雪。”
——题外话分界线——
怕有人一眼不看作话
云歇是攻云歇是攻云歇是攻!
重要的话说三遍。
另,本文副西皮一堆,都不太进行细致描写,作者本人杂食党,塑料袋和沃尔玛购物袋都能磕一口,成分极其复杂,谨慎观看。
放个主攻末世文预收
【发疯文学,没有逻辑,不喜勿入】
前世在末世东躲西藏熬了十三年的梅谦,最终还是落得个葬身丧尸口的下场。
死就死呗,这生活质量也没什么活着的必要。
但是不巧,他又活了。
活就活呗,但是他绑定了个系统,系统有病,叫‘劳资库库种地’
种地干嘛,植物大战僵尸啊?
梅谦微笑:“有没有可能,我们要打的是丧尸?”
系统打手一挥,无妨,四舍五入都一样!
众所周知,植物,要浇水。
系统给的植物尤为特殊,需要特定的灵泉浇灌。
不巧的是,系统一不小心精神分裂了,带着灵泉的另一半系统落在了梅谦的死对头身上。
梅谦死亡微笑:“看见他脸肿了没,猜猜是谁在五分钟前打的?新鲜的嘞。”
系统做了缩头乌龟,但梅谦想活啊!
于是他搬着板凳,顶着死对头兄的死亡目光,舔着脸凑过去。
“兄弟,哭一个呗!”
死对头兄兄缓缓扣出一个“?”
…
曙光幸存者基地中有一个奇怪的组合。
别人打架都是颜色令人眼花缭乱的异能,而这二位——
一个,搬出小板凳就哭。
一个,撒把种子就乐。
地上的种子蹭蹭长啊,转眼间丧尸就没了。
其他人缓缓扣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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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癫版自割腿肉
对攻控受控都不友好
看着不喜欢可以骂我,没必要直接走,我是个没人看的糊糊很寂寞的
私设如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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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有子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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