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个意外，梅西彻底萎了，只把小孩抱到怀里，熟练地安装地上那一堆武器。
要是单单吃一嘴灰，那倒也没什么，可听过陈不笑说的话之后......
吃一嘴灰，四舍五入就是吃了一嘴牛屎。
呕~
两个人身高体型差距不小，陈不笑背着梅西走的时候，男人的脚一直都是拖地的，现在梅西抱着陈不笑，可以给整个人揉在怀里，软乎乎一小只，倒是不觉得累。
陈不笑没有拒绝这样的拥抱，现在气温偏低，四肢受冻容易抽筋，两个人抱在一起能有效保暖，况且坐在地上肯定不可能有坐在人身上舒服，他逐渐放松身体，舒活筋骨，保证之后的体力输出。
背人背了一晚上，他的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现在能恢复一点是一点。
按理说，树林里，逃亡的两人相互依靠的一幕原本应该是很温馨的，可当事的两个人都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陈不笑在心里迅速计算时间，揣摩来者的心思，联想晏丞的性格，估计他们的行动速度，最后制定计划。梅西不用说，他就是个优秀的配枪机器人。
两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赶时间，但都不希望对方的失误给自己的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于是神情一个比一个悠闲，算是不动声色地安抚对方。
陈不笑看了一眼天空，估计了一下时间，猜测晏丞手下第三波人应该已经已经出来了，毕竟是经验丰富，即使是顺路地毯式搜查，五个小时左右也就能找到这里来。
但愿他在田埂上留下的那些印记能多拖住他们一会儿，要是不行，那就得提前离开了。
时间必须卡住，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们的机会本来就只有一次，任何突发情况都会让他的构想分崩离析。
即使速度再快，组装器械仍旧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武器全部组装完毕，陈不笑从梅西怀里钻出来，拿起了其中几件重型器械，装弹上膛，简单查看了一下大致构造，估计了性能威力，心里默默说了句“抱歉”，之后二话不说对着四周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时间紧迫，不论是做什么
山林剧震，树叶乱飘，周围几颗大树拦腰折断，一声声轰爆在山林间响起，往外传出很远。
梅西原本还在思考怎么把这些东西都带走，没有阻止陈不笑钻出怀，结果下一秒就见到陈不笑没心没肺浪费子弹，他猛地一把拉住男孩厉声道：“Are you out of your mind！（你疯了？）”
连华语都来不及反应，梅西感觉一阵窒息。
原本就担心被晏丞那里察觉到，现在搞出那么大动静，晏丞那里恐怕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枪炮的后坐力让陈不笑栽倒在地，刚要站起，却又被背后的男人一把扯住，梅西手重，这一把几乎能把骨头捏断，陈不笑一阵抓狂，猛地回头看着梅西，眼里满是责备和不满。
带着个人终归还是麻烦的，何况还是个跟不上自己节奏的人。
小清风那样类型的果然还是少数。
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梅西打晕，陈不笑最终还是勉强憋下火气，一把推开梅西的手，抱起喷火器对着四周又是一阵燎烧。
多余的发泄举动没有意义，少一个助手还白费时间和力气，陈不笑不至于掂量不清孰轻孰重。
被陈不笑推开，梅西显得有些诧异，毕竟他没想到陈不笑力气会那么大，再看看陈不笑疯狂的行为，他一下反应过来，略一思索便忍着没有再制止。
刚才陈不笑已经生气了，且不说小孩会不会一个冲动给他一枪，况且就是再傻，他不会意识不到陈不笑的意图。
毫无章法的举动，是有意在现场留下痕迹，再进一步的说，是打斗过的痕迹。
这是留给晏丞看的？
梅西摸不透陈不笑的心思，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站在他身旁看着他。
陈不笑用余光瞟了一眼黑脸大汉，见他不再乱动，默默叹息了一声，动作随即更快。
不一会儿，原本就稀少的物资就被陈不笑玩得所剩无几，陈不笑留下一把突击枪一颗烟雾弹，还有一柄匕首，在现场留下了部分装备，剩下轻便的一部分带走。
“你要干什么？”即使知道知道男孩是有意而为之，梅西还是产生了疑虑，方才才产生的一点信任感悄然灰飞烟灭，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小孩是故意的。
梅西不知道陈不笑要干什么，他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陈不笑在坑他，小孩和晏丞说不定真的是串通好了的。
可即使是这样想，逻辑上却还是说不通的。
比如陈不笑昨晚上为什么带着他走？为什么帮他包扎伤口？抓他没必须救他，多此一举。
带着泥豹走到这一步，梅西又不傻，可他实在猜不出陈不笑的思路和想法。
虽然已经起了杀心，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再忍忍，看小孩到底要做什么。
比起多一个敌人，他更希望多一个盟友。
被枪壳磨破的肩膀火辣辣的开始渗血，疼痛感刺激着神经也冲击着理性，这让陈不笑迅速进入亢奋状态。
男孩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过身认真地望着梅西，一字一顿道：“我们现在有一个办法逃脱，但机会只有一次，而且一旦成功，晏丞至少得花两三天去调查，这两三天足够你联系召集下属，只有成功，我们才有活路。”
对于陈不笑来说，不论对手是谁，即使打不过，也一定跑得过，更何况他还和晏丞相处过一段时间。
梅西愕然不语。
看着陈不笑胸有成竹的样子，梅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毕竟在这一路混的人被晏丞盯上真的很难逃脱，身边又没有什么下属，连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加上晏丞的思想不同与正常人，灵活性太大，是猜不准的。
一条条可能的计划涌入脑海，可又迅速被他一条条否决。
虽然不是很信任小孩，但能拖住晏丞两三天的逃脱手法，他目前是想不到的。
至少相信晏丞的眼光和赫尔墨斯的称号。
陈不笑看着男人复杂的神色逐渐化为单调的坚定，猜到他大概已经想通了，也就稍稍放下心来。
“要是信得过我，你得先去做一件事......”陈不笑挠挠头，表情浓重起来。
梅西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略一皱眉，上前把陈不笑抱了起来。
男孩也没有挣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嘱咐了两句，撒娇似地蹭了蹭他的鬓角：“你一定要做好，那是关键。”
梅西呼吸一滞，心头一阵酥麻，随即把他放了下来。
陈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的手，没有过多理会。
......
又是熟悉的脸庞。
上一次陈不笑也是跑到这个村子里，找一户老人家买了衣服药酒和钉子。
老人以前是军人，参加过真真实实的战争，一辈子见过的风风雨雨已经够多，看见陈不笑一身的血倒也没有害怕，反而给他倒了杯热水喝下去暖身子。
陈不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对自己那么放心，目光慈爱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丝毫不担心他暴起伤人。
不过这样的信任倒确实难能可贵。
陈不笑松了口气，连连道谢，找他们借了老年机，拨通了萧恙的电话。
眼看已经快到八点，晏丞那里第三波人已经快要逼近这个村庄，也是时候该出手了。
两位老人很体贴地退到里屋，给了他足够的私密空间，显然并不担心自己手机被坑。
陈不笑感激地笑了笑，眼底冷意未消。
电话很快接通了，陈不笑已经有了大概预料，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抢先一步开口道：“肖恩，帮帮我好不好，现在有人追着我，我好怕。”
男孩的声音有些软糯，带着哭腔，有点撒娇的意味，字里行间都是信任。
“我答应你，你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
矫揉造作，端的是欲擒故纵，放浪形骸。
以前看的家庭伦理肥皂剧不少，陈不笑毕竟重视活学活用。
绿茶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演的类型，原因无他，作就对了。
“......”
对面沉默了大约五秒，忽然把电话挂了。
如果不是陈不笑了解对面的人，他会怀疑是自己的绿茶形象不太深入人心。
陈不笑定定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他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果然，三分钟之后，电话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是萧恙回拨给他的。
“喂？不笑吗？”
男生低沉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
陈不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低声道：“你是肖恩吗？”
对方似乎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柔声道：“是啊，你不是打我的电话吗？怎么又问我......”
陈不笑打断他：“我刚才的电话好像被劫了，晏丞现在在追我，我在市郊西面最高那座山底下，你能帮帮我吗？”
“......”
对面又安静了片刻，电话忽然又挂断了。
陈不笑再次被挂，丝毫不觉得惊讶，他静静地看看手机上的号码，轻轻挑了挑眉。
把电话还给老人，陈不笑有意无意道：“大爷，我看日落那边有个大沟，能找着路下去吗？”
陈不笑有一双好眼睛，看上去干干净净，纯粹又天真，迷惑性很大，陌生人容易亲近，尤其讨长辈喜欢。
老人对他的确很有好感，指着不远处的山包道：“那边，危险哟，娃娃不能去，不小心就惯落（摔下去）喽，后面那个娃娃，哥哥哦，就惯凉了（摔死了）......”
老人总喜欢回忆，也喜欢找人说话，眼看着又要说下去，陈不笑只能打断道：“谢谢您了，下回找您，您跟我好好说说。”
陈不笑不讨厌老人家啰嗦，但现在时间有限，逃命才是第一。
老人恍然，失落却又有些硬气地喃喃道：“耽误你咯，去吧去吧，娃娃都爱往外头跑诶......”
他接过老年机，枯瘦的手指婆娑着已经掉色的按键，浑浊的眼睛有些灰败，嘴唇紧紧的抿着，低下头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
陈不笑望望空荡荡的院落，忽然有些难过，犹豫着看了老人一眼，他退后两步，轻轻吸了口气。
容易共情，容易受感染，这是陈不笑最大的缺陷也是他最大的优点。
心悸有些剧烈，他怕再待下去，“爱丽丝”将会掌舵。
男孩垂下眼，轻轻鞠身，往远处轻轻一扫，转身向着西面的山峦奔去。
......
不做无用功，这是陈不笑的原则。
他猜的没有错，第一个电话被晏丞手下的人截取，第一时间把录音送到了晏丞那里。
要是正常情况下，已经对陈不笑的手段有了一定的晏丞并不会中招，可是关心则乱，恋爱期的晏疯子要比正常人更没脑子。
没有人知道晏丞有多愤怒。
即使在他发疯以前陈不笑很听话，也从来没有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那样卑微又小心翼翼的语气，什么“要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肖恩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晏丞觉得荒唐极了，这才几天，自己的新神就跑到别人面前摇尾乞怜了？
原本站在大教堂内安静祷告如同天使的男人忽然暴起，怒极砸烂了圣杯，让下属杀光了教堂内所有前来朝拜祷告的信徒，捆绑了所有神职人员。
“我要把一个人钉到广场上那个十字架上，由你操刀，就像耶稣那样。”濒于爆发边缘的男人更加优雅温和，目光却凶狠得恐怖。
被捆绑按倒在地上的教父狼狈极了，他趴在地上，却没有露出恐惧的神色，只是悲悯地望着面前的疯子，流泪轻声道：“Lord, please save this lost lamb...（主啊，祈求您拯救这迷失的羔羊......）”
晏丞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一旁的修女抖如筛糠，像淋了雨的鹌鹑，用力捂住嘴没有发出尖叫，恐惧地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男人。
“主啊，原谅我......”
男人轻声呢喃，脸上带了点可怜地忧伤，眼神近乎同情地看着女人们，无暇的面颊如同冰铸，冷酷得犹如魔鬼。
“看在耶稣的份上，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悲泣，一分钟的时间祷告，各位mama。”
修女用力摇头，流泪乞求着，可男人的目光没有丝毫软化。
抓回了两个逃跑的神职人员，两分钟后，密集的子弹倾泻而下，跪在地上的人哀嚎着倒在血泊中。
魔鬼站在教堂中央，无情的望着这一场闹剧，翻动《圣经》，最终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查一下肖恩是哪个混蛋吧，新神只能忠于宙斯，这是我的底线。”
......
相比于晏丞，萧恙这边就要平静很多了。
挂断电话后，男孩有些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机是开免提的，在一旁的女人从听见陈不笑的声音开始，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哆嗦，电话挂断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地冷笑道：“萧先生，他要利用你，这个贱人就是个祸害！您要是去了，就上了他的当了！”
女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五官，只有大片大片的烧伤疤痕，身上缠着绷带，双手扭曲畸形，裤管空空，坐在轮椅上只能活动嘴唇和眼睛，看上去有些狰狞。
被萧恙捡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快断气了，萧恙看上她的外形和眼神，花了大价钱请人抢救她，作为摄影的素材。
男人对待自己的模特向来都有足够的耐心，他放下手机，慵懒地笑了笑，轻声安抚道：“别着急，现在这个样子，可一点都不好看呢小姐，晏丞先生找不到他，您应该高兴才对。”
伊莱亚斯气得浑身发抖，发疯似的哆嗦着颤声道：“他就是个贱人！勾三搭四，如果不是他，我才是新神！我才是赫尔墨斯！”
已经不同于曾经性感的嗓音，伊莱亚斯现在说话就像拉破风箱，声音嘶哑又扭曲，旁人很难听懂她在说什么，刚刚意识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多次求死，被萧恙拦下，好言好语的劝说安抚下来，可对陈不笑的恨，却是一天天的加深。
如果不是陈不笑，晏丞不会把她强行送到前线堵枪口，更不会就此舍弃她。
明明她才是晏丞的心腹，才是他最有力的左膀右臂，可陈不笑仅仅第一天来，就把她十几年来的辛苦毁于一旦，甚至立即成为宙斯的新神，受尽晏丞的青睐和优待。
太不甘，太恨，伊莱亚斯一遍遍地回忆，一遍遍地发狂，心像被放在炭火上灼烤，恨意一点点扩张，最终一泻汪洋，再难回收。
她爱了晏丞近十年，可还抵不过陈不笑来到一天，她甚至曾经从来没有进过晏丞的卧室，没有和晏丞有过任何亲密的触碰，可陈不笑却一下子全部享有。
伊莱亚斯心中的绝望无以复加，连着嫉妒化为无尽的怨毒，当听说晏丞对他的穷追不舍之后，这股怨愤更是化为滔天的恨意，想要把陈不笑千刀万剐。
女人努力一窜，一头从轮椅上栽下来，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慌乱又怨毒的睁大双眼。
她爬虫似的挪动到男人脚边，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求求你！萧先生，让我杀了他，我真的好爱晏丞，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以不要我？求求你，只要您帮我，您不管让我拍什么样的照片都可以！求求你......”
女人绝望到了极点，已经神情恍惚，这样的声音听上去诡异又渗人，可萧恙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他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人，声音柔和却不带丝毫情感：“我当然会帮你啊小姐，痴情的女人最惹人怜爱，晏丞只会属于您啊。”
男人的声音云淡风轻，带着点慵懒的诱哄：“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么抓住他就好了，挖掉他的内脏，你们共同使用器官，一起生病一起老死，永永远远在一起，这样很幸福吧。”
男人的声音温柔甜蜜，每一句都想在说情话，带着恐怖的迷惑性，却最大程度的刺激了面前的疯女人，让她如痴如醉。
这种话当然是假的，可面前的女人却信以为真，她激动得浑身抽搐发抖，却又有些小心翼翼道：“真的吗？可是他愿意吗？”
萧恙浅笑，对于女人的愚昧和无知显得很满意：“有什么愿不愿意呢？抢到你手里，那么就都是你的，有的是办法让他爱上你。”
女人听了，愣愣地望着面前的人，眼里的疯狂步步攀升，她忽然咧开嘴，痴痴地笑起来。
“是啊......他是我的啊......”
女人身上渗血，笑容却越发柔和幸福。
萧恙同样在笑，笑意却不曾深入眼底，只带了几分薄凉的悲悯和蔑视。
似乎是觉得面前的人没有资格放入视线，他轻轻直起身子，转过头去看着桌子上的相机，低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蛊惑感，一句句地打在女人耳畔：“杀了陈不笑，夺走晏先生，放手去做就好了，我会给你安排助手的，伊丽莎白小姐。”
“角色对调，现在您才是猎手，这里就是您的猎场，”男人柔声细语，“您能做的很好不是么？”
一步步的诱导和哄弄，笑如天使的男人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极大的吸引力，逐渐将猎物同诱饵一齐引入圈套。
女人浑然不觉，她还在痴笑，可笑着笑着，眼里却噙满了泪水，伊莱亚斯呆呆地望着男人英俊的面容，受蛊惑般一遍遍喃喃道：“萧先生，我会做的很好，您相信我......”
分明只是利用，女人却以为是赏赐和施舍，千恩万谢，狼狈不堪。
将人心肆意玩弄，把人性留下照片，这是男人为数不多的爱好。
萧恙的笑容温暖柔和，却异常无情地注视着这枚棋子，奖励似的伸手抚摸女人狰狞的脸颊，声音那么甜蜜：“我知道，我明白，您一定不可能让我失望的不是吗？”
“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即使尸骨无存什么的......您也一定会让我满意的，对么？”
“伊丽莎白小姐，您这样‘完美’的女性，果然和晏先生很是‘般配’呢......”
这一章修了五六遍，整体效果勉强算是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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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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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