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谦对海映江外形举止方面有着近乎严苛的要求,海映江稍有偏轨,江泊谦就会立即严肃纠正。
就拿穿着来说,不论天气如何必须是淑女装,而江泊谦心里的女孩最低标准就是裙子。所以,海映江所有的衣服全部都是裙子。
举止方面,在家人面前海映江可以活泼、撒娇、可以大声说话。但是一旦出门,尤其是见到外人的时候,你必须要保持端庄。
但根据海容川的观察,海映江这一切适应良好。
容音晓突然说:“容川,你觉得我给映宝弄个卷发怎样?就像你的头发的那种卷儿?”
“不行。”海容川被这句话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旁边坐着发呆的云姐都被他吓回神了。
“为什么不行?”容音晓摸了摸海映江被编成双鱼骨丸子头,“映宝脸型跟你很像,弄成你那样应该也好看。”
“因为江泊谦会疯的,他养闺女有自己严格的标准,不信你问小孩。”海容川对着海映江抬了抬下巴,“小孩,我给你买的那两套你衣服,你爸让你穿过吗?”
“奶奶,大爸说我能做主之前,他会帮我做选择。”海映江靠在容音晓怀里说。
容音晓脱口而出:“这不是封建大家长吗?”
“......”海容川看了一眼海映江,忍不住回,“这不是养的挺好的吗?小孩子本来就容易养歪,严格一些挺好的。”
“海容川,你这是被绑架了?”容音晓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江泊谦也没在这里啊!你都维护成这样了?我看映宝也没那么维护啊!”
“我也觉得海容川被洗脑了,儿大不由爹了。”海阅山走过来坐到海容川身旁。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向着他了,是你们俩太不靠谱了,我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都觉得你俩不靠谱。”海容川问海阅山,“我妈说要给小孩烫头发,你觉得靠谱吗?这是一个奶奶应该有的行为吗?”
“......”海阅山看了自家老婆一眼,顿了顿,“就...,其实映宝现在这样挺好看的,跟个小公主似的,干净利落的多好?”
“合着卷头发就不能做公主了?这是你们对我们卷发女生的最大偏见。”容音晓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行了,你们也不用解释了,我已经生气了。”
海阅山踢了海容川一脚,“你怎么刚回来就惹你妈生气?”
“我...,明明是你,好不好?”海容川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嘴里比吃了黄连还苦。
海映江拉了拉容音晓的胳膊,“奶奶,你最好看了,像梅莉达公主。”
容音晓转头抱住了海映江,夹着嗓子说:“还是我们映宝会哄人,比你们父子俩强多了。”
晚上睡觉时,海容川正躺在被窝里玩手机,感觉到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他抬起身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海映江。
他一把拍开了床头灯,海映江立即站直了身体,他笑了一声,“怎么了?睡不着?”
海映江迈着小步子跑了过来,“小爸,我自己害怕,我想跟你睡。”
“为什么害怕?你以前没有跟我一起回过家吗?”海容川掀开被子让她钻进来。
“小爸,以前奶奶的家不在这里呀!”海映江在床上蛄蛹着,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海容川伸手帮她捋了捋乱飞的头发,又帮她掖好被子,“不在这儿?难道我们换大房子了?现在这个房子确实住好多年了,小爸以后是发财了吗?”
“不是,奶奶的家没有现在大,那个家没有楼梯,也没有院子。”海映江比划了一下,“我回奶奶家都是跟你住在一个房间,不是这里。”
海容川正笑着的脸瞬间僵住了,“没现在大”、“没有楼梯”、“没有院子”,这怎么听都像是更落败了呢。
这个独栋是他父母结婚时买的,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如果不是遇到大的变故,不可能房子越换越小吧!
他们家现在的条件可比他刚出生时已经好很多了,他父母也存了不少的钱,那得是多大的变故啊!
以至于,他们家连房子都换了?
海容川继续问:“你知道奶奶为什么换房子吗?”
“不知道,小爸你没有跟我说。”海映江随后又说,“但我听到大爸跟叔叔打电话,问他有没有办法。”
“生病了?”海容川躺回枕头上,连玩手机的**都没有了。
生什么病能连房子都卖了呢?不可能,他们家的钱足够治病,没有必要卖房子。
应该是小孩记错了,小孩子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够清晰、没那么强的逻辑性,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很正常。
况且,他妈妈身体向来不错,每年也都做体检,不可能会生什么大病。虽然,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但他还是决定等明天要带父母去医院再做一个全面体检。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小孩已经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了。海容川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
高仰止看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吹了个口哨,“嘿!哥们儿,来了?”
“嗯,大家都来了?”江泊谦看着场子里的人,都是一个圈里的同龄人。
“对啊!每年不都是这样吗?年前聚一波,年后再来一波。”高仰止端了杯香槟递给他,“我还以为你不会过来了呢。”
他们这些家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圈子,也共属于一个大圈子。平时私下可能会有些矛盾或者利益冲突,但身处同一个圈子,应酬还是要有的。
毕竟,今天是竞争对手,说不定明天就能因为某个项目坐到同一个谈判桌上。
江泊谦接过抿了一口,“在家里待着无聊,就过来看看。”
“你现在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也会无聊?”高仰止瞥了他一眼,欠了一嘴,“你不会是被甩了吧!”
“你可真会聊天,我老婆带着孩子回家过元旦了,所以我先空下来跟你这个单身狗参加这无聊的聚会,懂?”江泊谦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发出“嘭”一声清脆的响。
高仰止无语看着他,“你可别秀了,搞得谁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一样。”
“那你还上赶着找虐?”江泊谦笑了一声。
“泊谦哥,你来了。”林炽远从不远处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江泊谦收起了笑,对着他举了举杯,“炽远,好久不见了。”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没想到你来了。”林炽远站到他旁边,看着这个一身黑西服、满眼疏离但又能轻易引起大家关注的男人。
江泊谦“嗯”了一声,“在家待着无聊,就过来了。”
“找个位置坐会儿?”高仰止揽住江泊谦的肩膀问。
江泊谦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人,推开他的胳膊,“别挡了,我都看见了,你还担心我跟他打起来啊!”
“你不是烦他吗?今年是他组的局,他刚回来接家里生意,你淡定点儿。”高仰止在一旁提醒道。
江泊谦瞥了他一眼,“我是小孩子?”
一个高大男人一群人走了过来,“泊谦,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有孩子了?”
“陈少,好久不见。”江泊谦语气平淡地跟这人打招呼。
陈霁松,他的一个劲敌,江、陈两家在行业上有交叉,他们俩同龄,从小到大都是被比较的对象。
不可否认,陈霁松值得做他的对手。他们俩是校友,学同一个专业。
他硕士毕业之后回国继承家业,陈霁松是前两年才回来的。
不过,他很看不上陈霁松的私生活。
“泊谦,咱俩都这么熟了,你怎么一直都跟我这么生疏?”陈霁松靠近一步想揽江泊谦的肩膀,江泊谦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陈少客气了,咱们好像一直都没有那么熟吧!”江泊谦皱眉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就看到了陈霁松身边站着的一个男生,那男生好像他在小卷毛那次的聚会上见过,叫萌萌,还是什么的,他不太记得了。
陈霁松也不生气,继续乐呵呵地说:“泊谦,怎么没有把家属带过来?我听说是一个很可爱的男生,好像才20来岁吧!”
江泊谦把酒杯放到一旁,双手插兜,语气平缓凉淡,“陈霁松,我劝你对我的人放尊重点。”
陈霁松依然一脸笑,好像没有看到江泊谦的冷脸一般,“这下不叫‘陈少’了,你不也知道我的名字吗?咱们怎么说也是多年好友了,什么时候把小侄女带过来,我这个做叔叔的人,还没有给过见面礼呢。”
“等你生出孩子的时候再说吧!”江泊谦说完之后,目光掠过他身边的男生,陈霁松绝对不是一个认真对待感情的人,那男生好像不认识他,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高仰止看两个人嘴上已经来来往往刺对方几次了,就插话道:“陈少,好久不见。”
“你们怎么都那么客气?我以为咱们算是好朋友了。”陈霁松看了一眼林炽远,“炽远,还是这么帅。跟泊谦站在一起,远远的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儿呢。”
“陈少,我跟泊谦哥一直都是好朋友。”林炽远笑着说,“陈少,你的口味倒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陈霁松搂着一旁的男生,笑了声,“萌萌,来给我的好朋友们打个招呼。”
“江少好、高少好、林少好。”萌萌乖巧地说。
“你好。”江泊谦懒得再跟陈霁松废话,转身就往一旁的休息区走。
高仰止跟陈霁松道别:“陈少,今天的氛围不错,要是能一直保持到结束,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陈霁松皮笑肉不笑地跟他碰了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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