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手用来写字倒是很是不错,赏心悦目的。
顾怀锦想道。
她抬手又给于景辞夹了块涮好的羊肉,沾了沾辣酱。
于景辞此时也调好了酱料,递到顾怀锦身前,“妻主尝尝。”
“若是妻主不喜欢,我还能调别的酱料。”于景辞十分善解人意的道。
顾怀锦不重口腹之欲,除了辣她不习惯也不太能吃外,她其实是很容易吃的。
于景辞给她调酱料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要是不好吃她也能吃。没有叫他重新做的道理。
顾怀锦将涮羊肉片沾了沾酱,夹起来吃了,口味微淡,但意外的和她的胃口。
“很好吃。”
顾怀锦说着还不忘给于景辞又夹了两片涮羊肉,这次沾的是她这边的酱料。
“阿辞也尝尝。”
顾怀锦兴致有点高道,随后也叫长枫长月吃,涮羊肉就得热呼呼的吃才好。
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正好适合吃羊肉锅。
于景辞瞧着被顾怀锦分成了两个碟子的酱料,顾怀锦这是什么习惯,难不成酱料也要和他分开。
虽说他不介意,这本来就是给她调的,可为什么要分成两碟子呢。
于景辞夹起涮羊肉吃。
顾怀锦很热情,自己都没吃多少,尽涮了夹给他了。
于景辞吃着吃着倒是发现点不一样的,很有趣的东西。
她夹的是双数,就算夹的一片,等会也会马上补上。而且还怪讲究的,沾辣酱沾两次,沾不辣的酱也得沾两次。
难不成世女都这边讲究的嘛。
于景辞想到此处,没忍住笑了笑。
倒是把顾怀锦看愣了,“阿辞可有什么开心的事。”
她这会有点懵,怎么于景辞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呢。
“没什么,就是想到有趣的事情了。”于景辞手撑着下颔,语气轻轻的道。
顾怀锦到不介意他这样,见此也跟着一乐。
“那我再给你涮些。”就知道他喜欢这个,果然吃着吃着高兴成这样了。
长月一双机灵的眼眸子,看看顾怀锦又看了看于景辞,抬手捂着嘴轻笑。
“世女和少主君感情真好。”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挺开心的,洗漱沐浴后顾怀锦难得的有些困倦。
变躺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双手端放整齐准备睡觉。
后半夜一直酝酿的雨也终于下了起来,沙沙的雨声,更是助眠。
顾怀锦睡着睡着觉得身边有些凉意,便拉了拉被子,微睁开眼,于景辞这会没在旁边,去哪儿了呢?顾怀锦想着。
屋里很昏暗,唯一的一点光源来自窗边,这会窗边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人,着白衫,一头长长乌发被风吹得轻轻飘动。
猛的一看顾怀锦心跳都快了好些,手捂着心口缓了一会,抿了抿微白的唇。拿过外衫披上,起身点灯。
“阿辞,你怎么站在窗边不睡呢。”顾怀锦将火种盖上后说。
实话说,于景辞这半夜也没点灯直接站窗处吹风,真的差点被他吓死。
顾怀锦抬步往于景辞身边走。
“别过来。”于景辞眉头轻拧,眼眸发冷,声音比平日里都冷。单薄的身体被风吹得发凉。
只直直的看着窗外的大雨。
身后的脚步上远去,于景辞攥紧手。可没一会顾怀锦便又往他身边走,拿起一件狐裘披风给于景辞披上。
“阿辞,你站这儿容易着凉,若是睡不着你可以和我说说话。”
顾怀锦的声音有一日既往,并没有因为于景辞刚才的冷淡而生气。
于景辞抬手用冰冷的手背抹了抹脸,而后转过身,“我不是说了吗,别理我。”
不同于白日里的善解人意,这个时候的他有些咄咄逼人,可过分苍白的脸又让他有些脆弱感。
像是精致又脆弱的玉,只轻轻一摔,便会破碎。
“妻主你不是知道的吗,我可不乖的,你不是一切都知道?”
“我那副乖巧的模样,妻主可喜欢?”说着于景辞又弯唇笑了笑,可眼眸却是连伪装一下都懒得,分外的冷。
他说着还朝着顾怀锦走进了两步。
如果眼神能冻死人的话,顾怀锦现在得被冻死了。
顾怀锦有些不解,为什么于景辞下午还好好的,今晚就突然变脸了。
不过她知道若是她死了,于景辞会面临什么,所以对于于景辞带刺的话,也生不起气来。
于景辞现在额发有些湿,脸颊处也有些湿,顾怀锦不知道他是不是哭了,还是只是单单被雨淋了。
只道,“阿辞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你都是我夫郎,所以我也不会在乎这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你有,我也有。”
“你什么模样让你更舒服你就做什么模样,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夫郎,这点不会因为你是什么样的人而改变的。”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阿辞别在这站着了。若是你不喜欢和我同一屋,那我去睡书房也是可以。”
“若是你实在是不喜欢同我在一起,那等些时间,你要与我和离也好,怎么样都好,我都如你所愿。”
说起来她也见过于景辞说变脸就变脸的模样,可他那也是为了保护他自己,要不是别人招惹他,他确实挺乖的。
顾怀锦不认为于景辞本性坏。
她伸手拉过于景辞冰冷的手,只一触,顾怀锦都想松手了,于景辞的手太冷了,比她的手还冷。
不过顾怀锦还是没有松手,拉着他往床榻边走去,按着他坐下。
“为什么,是觉得对不起我吗?”
于景辞讽刺的话又出了口,他的心情被这沙沙的雨下得变得极差,根本就没有耐心应对顾怀锦。
“还是说妻主你早就不想和我一起了,毕竟你也不是心甘情愿娶的我。”
“没有,你别想多了。”
顾怀锦吹了一点风,此刻喉间又有些痒意。
便抬手轻咳了几声,“就算阿辞你身体好也不能这样吹风淋雨,身子难受的时候真的不好受。你先换些新的衣裳,先在这坐会。”
见顾怀锦咳嗽,于景辞倦了倦手指。
顾怀锦起身走了出去,于景辞也跟着她起身的动作而移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顾怀锦便端着碗热腾腾的姜汤走了过来。
于景辞视线落到顾怀锦手上端的东西。
“喝点预防受寒。”顾怀锦抿唇笑了笑说。
她搅了搅姜汤水,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于景辞唇边。
于景辞冷冷的看了一样。
抬手抓住顾怀锦的手,“妻主,你若是要对我好,便要一直对我好。”
“不能骗我。”
“恩,没骗你,喝点吧。”顾怀锦拿着勺子的手都要些微酸了,此刻只想于景辞赶快把这药喝了。
得到顾怀锦的应承,于景辞才微张唇轻抿姜汤。
他也没有意思要拿要碗一次性喝,只是盯着顾怀锦。顾怀锦喂一口他便喝一口。
不知道怎么了,顾怀锦觉得此刻的他好像把刺收起来点。乌溜溜的眼眸此刻看起来都乖了许多的模样。
便慢慢喂他,见他额角微湿,身上的衣裳也没有换,便待他喝完了药同他道:“阿辞把身上的衣衫换了吧,要不会受寒。”
于景辞听此盯了盯身上微湿的衣衫,轻抿唇笑了笑,“我听妻主的。”
语气再乖不过了。
顾怀锦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会一个变样,不过她还是喜欢他这副温柔可爱的模样。
说不上来,她心底对于他刚才的所行所为,挺复杂的。
又觉得他这模样倒是有点熟悉。
将灌好的汤婆子放到于景辞被中,顾怀锦便上床睡觉了。
她有点累了,这副身子实在是不行,只是吹了点冷风便难受。
拉起被褥整整齐齐的盖着。
这一夜顾怀锦睡得都不太好,头晕晕沉沉的。
隔日醒来精神头也差了点,索性雨下了一夜倒是停了。
于景辞伸手握了握顾怀锦的手,“妻主的手好冷,我给你捂捂吧。”
顾怀锦往回扯了扯手,说实在的,她觉得有点奇怪。
顾怀锦穿得整齐,乌发也梳得很漂亮。
“世女,你要的书来了。”
长枫手中拿着个油纸包,将此油纸包递给顾怀锦。
顾怀锦当即接了过来,拿到桌边打开。
“阿辞,这些都是当下民间最流行的话本子,时下的小公子都爱看。”
“都给你看。”
顾怀锦想着于景辞之所以为昨夜那般模样,定时平日里过得无聊,还有就是心里藏着什么事。
若是他喜欢看这些话本子,那便多了些乐趣。
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这想那多了。
“话本?”于景辞走到桌边,伸手拿起一本看。
“妻主怎么突然想给我带这个了。”
他有些好奇的道。
说实在的,若是以前他倒是对这些话本里的情情爱爱感些兴趣,毕竟男子嘛,在闺阁里也会对自己未来嫁个什么样的妻主有所幻想。
这些话本子就是满足男子的这些幻想,真情的爱。不过这也只是过去的他感兴趣罢了,现在他可不信这些。
“阿辞你看看,好些书,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些。”
于景辞翻了翻书页。
余光见着这些书里面还有琴谱棋谱,种类繁多,难怪长枫搬着这一大包有些吃力的模样,感情顾怀锦一下子买了许多。
顾怀锦看他看向其余的书,忙道,“我各种种类都买了,阿辞喜欢那种尽可挑选。”
“琴谱和棋谱也是话本吗。”于景辞语调微拉长,一脸认真的看着顾怀锦。
“咳咳。”顾怀锦忙抬手掩着唇轻咳,以来掩饰她的尴尬。
“其实是这样的,我就随便选了一些。”
顾怀锦不会和于景辞说实话的,她其实不知道怎么哄男子,对于男子喜欢的也不清楚。
只单纯觉得于景辞若是看腻了话本,也得有些别的看的,多年以前她倒是听过一些小公子常常谈论着这些,想来是喜欢的。
就是不知道阿辞会不会喜欢,她便也给加进去了。
于景辞盯了棋谱一下,拉过椅子坐下,拿起棋谱看。
“我想看看这个,若是我不懂的能不能问妻主。”
顾怀锦对于他在这些书里独独选了棋谱,倒是有些意外。
于景辞微抬起头看向顾怀锦,连抬头的角度都好看的很。顾怀锦是站着的,由于于景辞仰着头看她,他穿的是一件圆领袍子,脖子上围了一小圈白色的兔毛领。
兔毛将他细长的脖颈围住,此刻他微仰着头,顾怀锦便看到于景辞细白的一小节脖颈,脖颈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很是漂亮,滚动的喉结处有颗红色的小痣。
顾怀锦只一眼,明明什么也没看到,只是看到他的脖颈罢了,可她心里还是不好意思。
忙坐下,点了点头:“阿辞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她这话倒是让于景辞惊讶了,他原先只是随口一说,说出口后便觉得有些不妥,世人都说他这妻主不学无数,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病殃子。
当然他也不会嫌弃她,他自己都这么脏了,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呢。
只是没想到她倒是认真回答他了,这倒令于景辞有些好奇了。
他掀开书页看,看了一小会,便指着一处问顾怀锦,“妻主,此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他表面上乖乖巧巧的,一双乌亮的眼眸子却直勾勾的盯着顾怀锦瞧,想看看顾怀锦是个什么反应。
她若是不会也没事,他哄哄她便是了。
只见顾怀锦认真的看向于景辞指的位置,随后便同他解释起来,“这处的意思是兵和将的关系也很重要。”
顾怀锦仔细与于景辞讲解着。
越听于景辞确是越惊讶,他这妻主竟然真懂。
其实于景辞指的地方他自己也懂,以前他也看过些棋谱,略微懂一些,也就是如此才知道顾怀锦说得有多好,她的讲解很仔细,还带了她自己的观点,若是行到那一处会更好。
于景辞想着若非是他这妻主身子不好,怕是很适合去当一名将军。
棋谱同排兵布阵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如此经通棋谱之人,心里多是有些城府的。
就不知道他这妻主像不像表面那般模样,于景辞心里思考着。
嘴上却道,“不如妻主教我下棋可好。”
“哎呀,我都不知道妻主有没有空,等妻主有空的时候教我下可好。”
“随时都有空,你若是有兴趣我便陪着你下。”
顾怀锦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对于于景辞这点小小的要求,她自是不会拒绝,她们本是妻夫,多些时间呆在一起也没什么。
于是一连几天,顾怀锦都呆在屋子里同于景辞下棋。
……
顾怀灵这些天,时常跑到后院去,都再没有遇见于景辞,心中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时日她总是想到于景辞,做梦也梦到他。
“世女和少主君感情可真好,整日腻歪在一起。”
“世女长得俊,虽说身子差了点,可男子不都爱这个吗,少主君估计也是喜欢世女的,谁不爱如此俊俏的妻主呢。”
“就怕啊被别人勾引走,时刻缠着黏糊着,也就是现在刚新婚,要是过些时日可真不一定。”
“以后世女说到底也是要娶侧妃妾室的。”
随着脚步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站在假山后的顾怀灵在下人走后,才从假山处走了出来。
面色有些不悦。
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该是我的终究是我的,我看上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于景辞长得每一处都很符合她的审美,清俊的长相,身上自带的清冷疏远感中还夹带着一丝我见尤怜的感觉,是她见过的最特殊的男子了。顾怀灵第一眼看到他就对他有感觉了。
是个女子都想压他,她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她那嫡姐身子不行,竟还沉迷于男色,就不怕在床上猝死吗。
不过那又如何,她迟早得把于景辞变成她的人。
看他在她身下哭的模样。
想到此处,顾怀灵勾唇笑了笑。
若是她这嫡姐死了,他成了寡夫,还不是得靠着她。
……
顾怀灵去找了趟献王。
献王威严的坐在椅子上位,拿着茶盏用手用茶盖撇去浮沫,轻酌了一口。
而后将茶盏放回桌子上,“我知道你在学院是甲等名,可我要你做的是最好的,身为本王的女儿,这方面不能输。”
“我对你的要求是到时候科举要去考的,本王的女儿不做靠关系上朝,要靠的是这里。”献王抬起手,用指尖轻点了点脑袋。
“我会的母亲。”
“当年你嫡姐可是甲班第一名,若非身子坏了,受不得累,你爹也不让她受累,如今她恐怕也不会如此了。”
献王说着轻轻摇了摇头,拿起茶盏又喝了口茶。
顾怀锦灵恭敬道。
“我会更加努力学的。”
每次都是顾怀锦,都这么多年了,她成了一个废人了还压着她。
顾怀灵心里气愤,掩在袖子下的手攥进,指甲都掐入了肉了。
既然她如今都成了一个废物了,还如此压着她,还占着她看上的人,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顾怀灵今日来找献王,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所预谋。
她不想顾怀锦每日都缠着于景辞,做些同房之事,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很愤怒、生气。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意于景辞身子不干净了这事。
于是便起了心思,既然母亲常常说,以前顾怀锦有才,那么她就给顾怀锦这个出丑的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书院认识顾怀锦的人多数都不在书院了,书院里多是她顾怀灵的拥护着。
顾怀锦不是不顾病体每日与于景辞纠缠吗,那她就让顾怀锦回去书院,最好这次身子再也不行了。
这世女位她就替她接了,这世女夫,她也替她接了好。
“女儿听说嫡姐这几日身子大好,母亲要不就让嫡姐同我一同去书院吧。”
“说不定嫡姐这次能彻底的好起来。”
献王拿着茶盏的手微顿,显然是将此话听进去了。
“女儿这几日在家中温习功课的时候听下人说起的。”
“也就才知道嫡姐身子已经大好,许是主君不舍得,可女儿瞧着嫡姐这样,以前的满腹才华如今却被外面的人如此谣传,实在是气愤不已,明明嫡姐不差的。”
“你是个懂事的。”献王见顾怀灵如此关心顾怀锦,欣慰的点了点头,不枉费她这些年对她的培养,虽学习上不是很聪明,却很顾念姐妹之情。
这点倒是好,没像了她小爹,一股子小家子气的模样。
“此时本王会考虑的。”
顾怀灵起身行礼,恭敬的退下了。
跟在她身边的李书见顾怀灵出来了,忙走上前。
“怀灵,我们去酒楼吃一顿吧,我请。”
顾怀灵矜持的点了点头,抬步和李书一起出了府。
“什么,怀灵你居然要让你嫡姐一起去学院,为什么啊,她凭什么啊,她什么也不会就这样插进去,岂不是到时候丢的还是怀灵你的脸啊。”
“说起来你也太好了吧,你嫡姐对你态度一般,你竟然还想着帮她。”
李书一边吃着山珍,一边愤愤的说道,已经开始为顾怀灵生气了。
“我看我嫡姐她整日在府内也没什么事,便想着让她同我一起去学堂,她的日子也就不会那么无趣。”
顾怀灵手中拿着甜汤,慢慢的舀了一勺,优雅的吃着。光是姿态就同同桌的李书等人大不相同。
“怀灵你人可太好了,不过呀,她若是真要来,到时候还不是得闹笑话嘛。”
“别这么说。”顾怀灵继续舀着甜汤小口的吃着。
她的这一番优雅气质,引得不少男子悄悄的看着顾怀灵。
于曲曲原本也是来这酒楼吃东西的,见到了顾怀灵,便一直盯着她看。
“她是顾府的二小姐,是个才女呢,可是在京城青山书院读书的。”
听着店小二的话,于曲曲眼都亮了,虽说吧看着没有于景辞妻主好看,可顾怀灵可是才女呢。
献王在这已城有座府邸,献王的王妃和献王的女儿都住在已成,对于顾怀灵于曲曲也是听说过的。
以前觉得太远够不上,可现在不同了,既然于景辞能嫁给世女,那他怎么找也得嫁顾怀灵这样的吧。
于曲曲想着,便往顾怀灵那儿去。
“见过姐姐。”于曲曲朝着顾怀灵服了服身,抬起一张细白清秀的脸。
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我是于景辞的弟弟于曲曲,和姐姐算是亲戚了。”
顾怀灵看向于曲曲,盯着他看了一会。
于曲曲长得不如于景辞,但唇倒是和于景辞很像。
……
顾怀锦还不知道顾怀灵想了坏招对付她,她将最后一子落下。
“我又输了妻主。”于景辞声音尾调微拉,倒是没有沮丧,反而还带着丝撒娇感。
他声音微微低沉磁性,撒娇的时候,让听的人耳朵都觉得酥了。
像电流划过耳朵般。
顾怀锦轻咳了咳,“阿辞进步很快了,能和我对棋的时间又加长了点,阿辞很有天赋。”
“只是阿辞你行兵还是有些急了,下棋也切不可为了取胜而用剑走偏锋。”
“我知道了妻主。”
于景辞弯唇笑道,他嘴角的梨涡浮现,整个人都带着乖巧感。
顾怀锦心中的异样感散了些,许是阿辞什么也不懂才会如此,一个男子应该不会如此狠毒的。
她好好教他下棋,定能将他这即将走歪的棋路给掰回来。
“世女,主君叫你去他院子里。”
长枫敲了敲门后声音板直道。
“好。”
“等我换个衣衫。”
“阿辞,你先在家中看看书,等我回来就继续与你讨论。”
顾怀锦这几日同于景辞下棋,倒是下出一点乐趣来,于景辞除了下棋激进点,其余的都很好。
他很聪明,一点就通。
难得的顾怀锦有了种和他能当很好的棋友的想法,往日她也下棋,只不过都是自己和自己下的。
现在于景辞来了后便不同了,她有了伴,他也愿意在屋子里陪着她。
顾怀锦觉得现在就很好,人生能够得一个如知己般的夫郎,是一种幸事。
于景辞见顾怀锦起身,他也跟着起身,走到一处拿了件披风给顾怀锦系上。
他的手修长又白,认真的盯着顾怀锦的披风带子给她系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亮眼。
顾怀锦垂眼看了于景辞一会,见他系好了,便展颜一笑,“谢谢阿辞。”
“很暖和。”
“妻主手炉也带上吧。”
于景辞目送顾怀锦走了后,便重新坐回位置上。
拿着棋开始摆。
随后展颜一笑,笑着笑着划了一滴眼泪下来,他也没去管。
继续摆。
……
顾怀锦以为就刘主君要见她,却没想到到了主君院子还见到了她娘。
“见过母亲、爹爹。”
顾怀锦行了行礼。
献王目光扫向她这个已经长得气宇轩昂的女儿,除了面色苍白了点,其余都很好。
“怀锦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回母亲,好了很多了。”
“那便好。”献王说着沉默了一会,她和这两个女儿都不太亲近,对于这个嫡女更是了,隔了多年未见。
等了一会献王才继续说道,“怀锦你在这已城养病也已经七八年了,现在好些了便跟着母亲回去吧,我们一家都回去京中一起住。”
“到时候你就回青山书院去读书。”
刘主君见此有些急了,想说点什么,顾怀锦身子还没好全呢,哪里就能颠簸着回去了,若是路上出了什么好歹可怎么办。
“母亲,此事容女儿想一想。”顾怀锦抿了抿唇说道。
她倒不是怕这些,只是顾虑到于景辞,她也得于他说一番,若不然太突然了。
献王见此点了点头,背着手走了。
刘主君上前拉住顾怀锦的手,“锦儿,你身子还未好全,若是路途颠簸你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
“没了你爹爹后半生可怎么办了。”
“爹不用担心,女儿真的好了很多。”顾怀锦说不上来,可她有种好像好了些的感觉。
前几日明明发烧了,可却比以往好得快,或许她真的有在好起来。
安慰了刘主君好一番后,刘主君才安心了一点。
“锦儿今日陪爹爹一起用膳吧,叫上景辞一起,人多吃个热闹。”
顾怀锦没有扰刘主君的好兴致,便道好。
于景辞来了后便先朝着刘主君行了行礼。
“快过来坐吧。”
刘主君热情的道。
于景辞这才抬步往刘主君身边走去,离着顾怀锦近的地方坐下。
“若是回京了,锦儿你也不要紧张,也不要同顾怀灵比,若非这些年锦儿你再这儿养病,怀灵哪里比得上你。”
“现在爹不要你争这些,只想你好好的活着,活得久久的,爹就很满足了。”
刘主君说着说着却是红了眼,忙夹了筷子菜给顾怀锦,“快吃快吃。”
“好。”顾怀锦应道,随后目光却看向于景辞。
给他舀了鲫鱼汤放在他面前。
于景辞看了一眼,隔了一会后才拿起勺子舀着汤慢慢喝着。
他是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不紧不慢的,顾怀锦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呢。
回去的路上,顾怀锦坐在马车里,看向于景辞,“阿辞。”
于景辞别过了脸。
“阿辞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这事的,我没说谎的。”
“我还没答应娘她。”
“我想问问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去京城吗,还是想和我一起在这已城呆着。”
于景辞这才看向顾怀锦,“妻主想问我吗,我说去哪里妻主都会听?”
“若是在我说一直留在这已城呢。”
“都听你的,我在这生活久了,也早就习惯这儿的生活了。”
顾怀锦认真道,她向来说话算话的,真正该认真的问题,她是不会骗他的。
“真的?”于景辞有些意外的看着顾怀锦道。
“恩,没骗你的。”
……
这事之后又过了几天,于景辞见顾怀锦还真不急,心里略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妻主,你今日是要去回母亲吗?”
“恩。”顾怀锦下了一子,淡定的点了点头。
“那妻主我们去京城吧,去京城。”
于景辞说着又重复了一遍,“我想妻主去京城,我还没见着京城是什么样的呢。”
于景辞清冽的声音如往常聊天那般,食指和中指夹着的棋子,微微用了力,放下时却刻意放轻了力度。
棋子落盘的声音很轻。
顾怀锦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后,“好,那我们就去京城。”
“恩。”于景辞轻抿了抿唇点了点头,“一路上我会照顾好妻主的,一定不会让你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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