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再次动笔继续写这篇文呢?——因为我话还没说完。
我们学校的排球圈最近发生了很多我不愿看到的事,可能因为我年纪越来越高,认识他们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人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保真的东西。
有一个学弟,我曾经很看好他,他是我下下届的球队接班人,长得也很周正,和球队的一个学妹在一起了,俩人当真是郎才女貌,我很磕这对CP。
然而就在他们在一起之后的一个寒假,学弟出轨了,出轨对象是男生,而且不止一个人。
其中一名出轨对象将自己与学弟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发到了抖音上,配文是“成功睡到XX高校男大学生”。
后来这条抖音被好事者转载到微博,又被转载到我们学校的三个表白墙——两个异性表白墙,一个同性表白墙。
更有好事者挖出了学弟和学妹的真实身份信息,导致学妹不得不卸载掉除了微信以外的所有社交软件,以此来隔绝骚扰。
学妹当时哭得厉害,一度需要依靠心理辅导来缓解情绪问题。
而我作为旁观者,只能说完全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后来我们球队里老一批的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这件事压下来,以免学妹继续受到来自外界的舆论压力,而那位非常离谱的学弟被我们踢出了群。
但这貌似只是一个开端。
事件平息之后,我继续在医学院打球。
但是越来越繁重的学习和科研任务让我很难抽出足够的时间混迹排球场,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学弟已经当上了排协的会长。
其实这么说很不道德,但我确实不是当事人,所以很难真正对他产生恨意。
他后来貌似改善了很多,没有再谈女朋友,也没有刻意回避自己的性向问题,甚至做了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他参加了中华骨髓库,并且进行了一次造血干细胞捐献。
这意味着他实打实地救了一位白血病患者的命。
而造干捐献是一个很艰辛的过程,不同于献血,捐造干需要吃很多苦。
我的室友曾经也捐过一次造干,当时我在旁边陪护,因为她家人都在外地,不方便过来照看,所以我亲眼目睹了这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所以我对那位学弟的看法也在这些年里改善了很多。
我想,或许他也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吧。
不过后来我的队友相继毕业,我的科研任务日益繁重,真正能投入到排球中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
甚至,我已经没空回去参加校队训练了,这也就意味着我没法参加后续的省赛。
这对于一个已经将竞技体育贯彻到底、成为生活习惯的人来说,其实是个沉重的打击。
和我同批进校队的队友也和我一样选择了退队,还有另一位关系很好的院队队友她说自己再也不想打排球了。
说起来大概也是我的错,我没能带领院队拿到校赛冠军。
而且在最后一战里,我自己都很想放弃了,又怎么能要求别人继续坚持呢?
决赛里我们遇到了偏心的裁判,他罔顾边裁的判断结果,硬生生将我们打在对方界内的球判成对方得分。
也遇到了一贯看不顺眼的心理战术,对方教练的手段令人发指。
那这些都是后话了,输都输了,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只是那时突然就控制不住感觉鼻子很酸,但又因为我需要端着队长沉稳的形象而强行忍住,我已经习惯忍住自己的眼泪了。
离场的时候我会想起雯子,我在想当年她看到球场上的大家四分五裂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会不会和我现在一样想要从此放弃打排球?
是不是和现在的我一样想哭却又强忍着不掉眼泪?
但她一贯是个情绪内敛的人,她很多愁善感,但那些感触生成的尖刺都是扎向自己而不是别人。
这么多年过去,我才终于开始有些理解她的感受了。
可这些也都是后话了,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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