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和乱步是在一股柔和的味道里醒过来的。

敏锐的从一众饭香里嗅到了香甜的气味，乱步猛地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挺——啊，没起得来——翻身起来一看，平日里大家围着吃饭的桌子上已经提前摆上了一盘涂满了鲜奶油的草莓蛋糕。那是谕吉新学的，西式点心之一，特意为了圣诞节加上了用饼干和棉花糖做的装饰，光是看，就叫人想象到吃进嘴里的时候，那种从舌底翻上来的甜蜜。

原本和他挤在一起睡觉的太宰被他这一番激烈的动作吵醒，顿时面色不悦的从棉被里探出脑袋，刚想开口哈人却不料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大黑猫穿着一身普通的圣诞老人的服装，脸上甚至还贴了白色的胡子，举着礼炮，冲着自己啪的拉响了爪子里的小型礼炮。

饶是平日里脑袋瓜灵光的滴溜转的小黑猫大脑也空白了几秒。

等他反应过来后，一时不知道该吐槽家里穿了这身衣服的猫，还是吐槽跟在谕吉身边，同样套上了一套小型的圣诞老人红衣服的三花猫。

三花动了动鼻子，蓦地打了个喷嚏。

他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正在心里腹诽他呢。

不过很快三花的注意就移到了厨房里。

只听厨房里传来几声响动，几秒后，中也抬手掀开了隔绝视线的帘子，一眼就看见客厅里一只跃跃欲试想直伸手去薅蛋糕吃的乱步。

于是跟在谕吉身边的三花就看见，原本稳稳当当呆在中原中也手里的盘子忽然飞了出去。边缘散发着红光的盘子稳稳压在乱步脑袋上，明明只是装着烤披萨的盘子仿佛有千斤重，直压的乱步耍赖似的发出唧唧呜呜的噪音。

他顺了顺自己的胡子，躲开了太宰治朝他抓来的手，三两下抓着谕吉的衣服往上爬。

太宰治眨眨眼的功夫，就看见谕吉脑袋上趴了一只对自己发出谴责目光的猫咪。

他不着痕迹的撇撇嘴。

后一步从厨房出来的织田作之助手上端着最后一盘料理。

那张熟悉的脸一出现在夏目漱石的眼前就抓住了他的眼睛。

他虽说听了自己徒弟福泽谕吉说了家中的现况，却只是浅浅了解，最关注的还是里面失去双亲后离开老家来到横滨读警校的江户川乱步。想到自家徒弟干出的蠢事，三花咂了声舌，怒瞪一旁正进门的福泽谕吉。

正推门而入的福泽社长简直呆住了，望着家里大小两只猫上下叠在一起的模样，解下围巾的手骤然捏紧。

在重力的阻挠下彻底摊平的乱步只一眼就看出社长到底在激动什么，不禁叹了口气，回想起最近出了门依旧是猫咪哈气四处逃窜的现状，感慨道，今年过去了，社长依旧无猫。

嗯？你问谕吉？

哈！那是乱步大人的猫！

太宰治解救了被压住的乱步，顺带嘲笑了一把他这样看上去就像是被石盘压住的乌龟，然后不出谕吉预料的，两只黑猫再次大打出手。

然而两只体能废是翻腾不出什么浪花的。

至少中也没忍住脸上嘲讽的表情。

没人注意的是，望见这一幕的三花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极震撼的一幕。

他脑海里翻滚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只见中原中也的异能控制的盘子，被太宰治那么一模，红光就消散了。

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叫夏目漱石背后一凉。

也注定了未来十三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里，太宰治别想摸到日本国宝级的招财猫了。

最后一道料理上桌后，几人和两只猫凑到矮桌前享用谕吉精心准备的圣诞料理。两只猫倒是享用了无糖无盐版本的猫饭，凭借着鲜而吸引了太宰治的视线，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吃到一半，几个小的就开始蠢蠢欲动了，视线不断往那堆在圣诞树下的礼物堆飘过去。

瞧几个人填了底就开始心不在焉了，谕吉叹了口气，示意他们去拆礼物吧。

得到首肯的猫崽们就像脱缰的野马，奔着礼物盒子就去了。

每个人都有相应的礼物，蝴蝶结上挂着每个人的名字标牌，很轻易就能找到自己的礼物。

乱步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礼物，红色的包装纸，黄色的丝带。他三两下拆开了包装纸，一眼就看见里面白色的厚毛衣。细细搓好的毛线编织成的软和毛衣，乱步光是摸都觉得柔软极了，索性把脸埋进去，一种好香好香的味道在里面，他那颗聪明的大脑却没想起那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很香，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闻过一样。

太宰看到乱步的礼物就能猜到自己的是什么了，打开一看，果不其然也是一件毛衣，只是毛衣的款式和大小稍稍有别于乱步手里的那件。他嘴里说着什么嘛，是毛衣啊，手上倒是诚实的攥着毛衣边，摸了一遍又一遍。

中也都不用猜了，为了不叫他们因为礼物不一样而吵起来，除了有个人取向的东西，一般这种察不出差异的东西，谕吉总会准备一样的东西，只是会因为每个人的喜好不同而织成不同的颜色。他翻开一看，自己的毛衣则是鲜亮的橘色。

既然看过了各自的礼物，三个人对视一笑，各自从礼物堆里翻出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于是当谕吉回过神来，身前就多了三个礼物盒子。

它不解的歪歪脑袋。

三人对视一笑，

“谕吉！”

“圣诞快乐——！”

今晚的福泽家，风雪挡在窗外。房间里放着火盆，既能取暖，又能温酒。特地温好的日本酒喝的福泽谕吉整个人都是暖和的，他想起去年的圣诞节，只觉得十分神奇。距离遇见乱步到现在，一年的时间过去的就像是眨眼的事。

织田作之助也觉得十分神奇，对他来讲，今年是第一次过圣诞节。

过去的他是一位杀手，活在杀人与杀人之间，麻木又冷漠。

真奇妙。

他想。

明明同样是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来看，只觉得好像心脏鼓鼓囊囊的，要从里面生出些什么暖和的，烫人的东西出来似的。

真奇怪啊，

他想。

这样的一副场景，为什么看到的时候，只觉得眼睛发热呢。

啊，我再次尝试了一下咖喱鸡肉，嘿嘿嘿，这次成功的把生的鸡腿肉上面的肉取下来了嘿嘿嘿。顺便一提，感觉人活着，压力如影随形。

2023.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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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