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剩菜直接端到了厨房,又打开一盒米饭,就着点剩菜糊弄了一餐。
他想着林柏因为他受伤,心里挺难受的,虽然忙活了大半天,可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就随便扒拉了几口。
吃完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走了,他不可能在这久留,他还得开车出去拉活呢。
何凡其实想和林柏说,让王助理来照顾他,可是这话终究是没说出口,毕竟他是给自己炸小酥肉受的伤,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
这一下午的时间,他开着车心里却乱糟糟的,明明是想和林柏彻底的分开,可是现在却又搅和在了一起。
晚高峰过后,他照例拎着餐馆打包的饭菜来到了林柏这。
何凡沉默的给林柏喂饭,林柏乖乖吃饭,只是不时的用眼睛瞟着何凡。
何凡按时来给他送饭是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可是并不代表他想在林柏这多呆,他也不想两个人有太多的瓜葛,看林柏吃完晚饭,他收拾完就想走。
“何凡,你先别走。”
看着他就要离开的背影,林柏叫住了他。
何凡回过头没说话,不明白林柏的意思。
“我想洗澡……”
何凡听了这话皱了一下眉头。
“你看我在医院折腾了半天,身上还带着油烟味呢,不洗澡没法睡觉。”
何凡知道林柏有每天洗澡的习惯,只是碍于两个人的关系,这件事做起来有点尴尬,林柏见他没有回应,就赶紧说了这么两句,所以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
空气中是尴尬的沉默。
“我给你的胳膊上包上保鲜膜。”
半晌,何凡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停到何凡这松了口,林柏赶紧点头答应。
在浴室里,林柏光着上身,何凡拿着保鲜膜仔仔细细的给他包着胳膊。
浴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保鲜膜摩擦发出的细微的响动,可是两颗心却都不平静,何凡低着头弄着保鲜膜,却能用余光看到林柏结实的胸膛,里面一刻滚烫的心在起伏,在这样的场景下,何凡要说自己心无波澜那也是骗人。
何凡好不容易才把保鲜膜缠到林柏的胳膊上,可是伤口的面积太大,光是纱布就缠了一大片,保鲜膜又必须把纱布都覆盖上。
眼看着是缠的挺好,可是纱布上一点水都不能沾到,这是医生特意嘱咐过的,一旦淋水,水肯定能顺着保鲜膜的缝隙流进去。
“这个好像不能很好的防水。”
林柏小声的说,他生怕语气不好,让何凡听出被质疑的不悦。
就算是林柏不说,何凡心里也在泛着嘀咕,他也觉得这么一洗澡,肯定免不了纱布沾水。
“要不,要不你帮我洗吧。”
林柏看何凡脸上也有疑问,继续小声的提着要求,那声音里带着恳求的语气。
何凡沉默了一会,事已至此,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林柏的胳膊现在动一动都会扯的伤口疼,洗澡这件事只能由他代劳。
“你把裤子脱了吧。”
虽然何凡说这话时,语气是冷冷淡淡的,可是这话一出口,就难免引人遐想。
林柏得逞心里爽的不行,可是还要抿着嘴,压着那从心里拱出来的笑意。
他纵使有三头六臂的神通,可以压制住自己的表情,但是林柏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何凡走后这么长的日子里,他过的比和尚都素,心尖上的人就在眼前,他一手扯掉自己的睡裤,身下的小林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支楞了起来。
何凡不可能看不到,只是赶紧看着别处,只想赶紧结束。
浴室里只有水柱冲刷着皮肤的声音,林柏老老实实的举着胳膊,他的理性让他看起来乖乖的,可是他的本能张牙舞爪的挺立着。
何凡用最快的速度在他身上淋了水,又胡乱的涂了点沐浴液,然后拿着花洒快速的冲洗,全程也就五分钟。
冲干净林柏身上的泡沫,关上了花洒,何凡拿起最大号的浴巾披在了林柏的背上,然后就走出了浴室。
“明早我来接你去医院换药。”
他背对着林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离开了林柏的家。
按动了走廊里的电梯按钮,何凡靠在墙上等待着电梯的到来,在和林柏相处的时间里,他觉得好累。他需要强打精神,才能完成这种独处。
就比如刚才那种场景,他就是活的再清心寡欲,在那种情况下也会起着反应,更何况眼前的人是林柏,他这么多年的欲念,都和他有关。
走进电梯里,他长出了一口气。
何凡走后,林柏回到两个人曾经的卧室,何凡那纤瘦的身体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在何凡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因为应酬他也几次出入欢场,应酬完就赶紧离开,不是林柏想做些什么改变,是突然觉得那种场合让他发打心底的觉得烦和腻歪。
他以前也明知道男孩们都是曲意逢迎讨他欢心,但是他很吃这套,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没什么不好。
何凡对于他就像一弯山泉,当他喝过天然无杂质清清凉凉的甘泉以后,任何人工而成的饮料喝起来都觉得劣质,他就向往着那口带着回甘的纯粹。
他在很多个夜晚,躺在两人曾经欢好的床上,独自F弄着自己的Y望。
这一夜林柏睡的并不好,安静的深夜里,伤口火辣的疼痛感,一次次把他从睡眠中扰醒,那种灼人的疼痛混着困倦,让他觉得烦躁无比。此刻,只想抱着皮肤凉凉的何凡,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一压那种灼热的痛感。
第二天林柏早早就起来了,忍着伤口的疼痛,慢慢的洗漱收拾,尽管这样,他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显得疲惫又憔悴,眉宇间还带着点不耐烦。
何凡早早的带着清粥和小菜来到了林柏这,他不知道林柏是不是还在睡着,开门时轻手轻脚的。
外面的天虽然亮了,可是太阳还没升起,房间内黑乎乎的,何凡放下手中的打包盒,一抬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林柏正坐在那发呆。
“你、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突然看见林柏,何凡还没调整好状态,一时有点不知说什么。
“嗯”。
林柏轻轻应了一声,能感觉他的状态不太好。
“是伤口疼吗?”
何凡有点担心,快步的走到他跟前,怕他的伤口有什么新的状况。
疼的一夜都没睡好的林柏,看着虽然近在眼前却让他弄丢的何凡,各种委屈难过的情绪一起裹着他,他抬眼看着何凡,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更加显得有些无辜,此时的林柏像一只受伤的大狗。
两个人有了黑暗的庇护,在这昏暗的光线下难得的对视了几秒钟,林柏突然起身,一手抱住了何凡。
何凡刚想挣脱,只听林柏“嘶”的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应该是碰到他的伤口了,就不敢做什么挣脱的动作了。
林柏用那只胳膊紧紧的把何凡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委屈巴巴的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可是林柏的情绪剧烈的翻滚着,声音有点沙哑,最后两个字发出来是哑哑的气音。
何凡听着这四个字,心尖就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强忍着身体发出的抖动。
林柏贪恋着怀中这个瘦弱的身体,几个月的光景,他好像更瘦了,抱起来的感觉就像秋天的落叶。
何凡明知两人已经分开,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贪恋着这个厚实温暖的怀抱呢,这个怀抱曾经给过他所有的美好。
林柏又紧紧的抱了抱何凡,好像想把他按进自己的身体里,然后轻轻的放开了手。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松开手后,林柏微微的向后退了一步,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轻声的道了个歉。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因为没休息好而产生的一道道红血丝,眼底还有一层薄薄的泪光,眼周的黑眼圈带着浓浓的倦意,眼角竟然有了一道浅浅的细纹。深深的眼眸里充满着无法言说克制的情绪。
“吃饭吧。”
何凡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转身去餐桌前准备早餐,只是在打开那个打包盒盖时,手微微的有些颤抖。
烫伤的换药过程有点血腥并且残忍,医生在伤口消着毒,并且要破坏掉表层已经长好的组织,以便让伤口从里向外长。
那伤口的表面被破坏掉,露出猩红的流着汁水的红肉,林柏的胳膊就像战场上战士被炸烂的胳膊,他只是皱着眉头没吭一声。
何凡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这么大面积的伤口,站在旁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维持镇定,最后实在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他心软了,林柏是为了给自己炸小酥肉弄了这么一大片伤,这么难受他却一声没坑,林柏的骨头有时候特别硬,什么都能扛。
何凡就是铁石心肠,在这种情况下心也会软下来,更何况这么久以来,自己不过是一直在强撑着,他很难不被触动。
“医生,他这个伤口恢复的怎么样,还得多久才能好?”
何凡的眉头没有展开,有点担心的问着医生。
“多久能好真不好说,这个烫伤的面积也不小,不过目前来看没什么事,就是得来按时换药,生活里别沾到水。”
医院里患者不断,两个人也没多做停留,换完药就离开了。
“是不是陪我来医院很耽误时间,我自己也可以来,如果,如果你忙的话,就不用陪我了。”
也许是昨晚没休息好,也许是伤口恢复的过程有些难受,总之,这天的林柏没什么精神,整张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哀伤。
“我会一直陪你到伤口恢复。”
何凡侧过头看着林柏对他说,可是林柏只是看着车窗外,漠然的点了点头。
林柏的转变很大,之前的他总是带着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慢,可这次再见面,何凡看着他,总觉得他的安静里带着委屈,甚至在两人对视的时候,林柏看起来有点怯弱。
在没体会过爱的滋味的时候,林柏的世界里只有林柏,那个林柏无比强悍,可是一旦体会了何凡那细腻入微的爱以后,这只凶残的狼狗学会撒娇。
这些天他每天都睡不好,他的伤口好难受,从开始火辣辣的疼,变成了愈合时带着痛痒的难耐,他想何凡每天晚上搂着他睡,可是何凡就近在眼前,但是他却得不到。
曾经的林柏为达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何凡,他克制自持,生怕做错了什么,何凡转身就走。
眼前这一切,何凡都看在眼里。
看似瘦弱的他,遇上霸道不讲理的林柏,反而能激起他的斗志,拼着命的抗住。可是眼前这个受伤委屈的林柏,难免不会动恻隐之心。
何凡知道自己表现的挺冷漠的,两个人见面几乎不说话,虽然每天例行的给他送饭,也都是在餐馆打包回来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没有一丝人情味。
时间一晃何凡给夏姐开车的日子也不短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作为新手司机车开的挺稳,也没出过什么纰漏,而且一天假都没休过,开的时间长短也没有怨言,夏姐给他放两天假,也算是休息休息。
“你这伤口长得有点慢,最近是不是吃的营养不怎么够啊?”
医生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问林柏。
“嗯,这两天没什么胃口,不太爱吃东西。”
何凡也看出来了,每次虽然他都换着花样的给林柏点菜,但是他好像吃腻了一样,每次吃两口就放下了,吃的确实不多。
“还是得多吃点,要不伤口愈合的慢。”
换完药医生又嘱咐了几句,两个人就离开了医院。
何凡把林柏送回了家,然后去给夏姐交车。
最近的他过的也真是挺辛苦,白天得开车工作,还要抽空去给林柏送饭带他去医院换药,夏姐让他休息两天,他也能喘口气歇一歇。
更重要的是听了医生的话,他有点担心,还是想下厨给林柏做点他爱吃的东西补一补,如果林柏的伤口真出现点什么问题,自己心里也是有愧。
何凡走后,林柏在书房里翻动着自己做情感咨询时留下的那些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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