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猴姐走后,荇菜转身就看到站在廊庭里的两人。
她默默地走上前,看向黑帽兜、白卷须的高瘦男人,与他金色瞳环碧翠色泽的眼睛相较,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侵略意图。
不由靠向一旁静观的泽萃:“亲爱的,这位是?”
密勒感应体内三分之一的金色契约,银白的卷发让他无情的眼睛生出几分柔软。他看着荇菜靠近泽萃,笔锋刻画般的薄唇漾出一抹冷笑。
“我助你杀掉金沙。而她,必须跟我走。”
泽萃的眼眸注视对方,神情一如从前的阴鸷。
“可以。”
荇菜从两人的交谈里明白这是一场交易,瞬间愠怒,捶向泽萃。
泽萃选择背身走开,不再面对她,将空间留给两人。
荇菜震惊地看向走来的密勒,眯眸道:“你们竟然拿我做交易?”
这就是所谓的配合,不作妖?
密勒以灵威控制荇菜的举动,比雪还白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颚,细细地抚摸柔嫩如玉的脸颊:“确实……如他所说:妙不可言。”
倾身贴近荇菜的耳边,无声开合唇齿,“听说你的惑术很厉害,怎么不知道迷惑自己去爱上他?若要夺他人性命,怎能不让自己先入局?”
荇菜的眼神瞬间清明,凝眸回视:我早已入局。
密勒噙笑摇头,白色的卷须缀在眉尾,让他的神情更添分嘲讽。
荇菜好像明白他的意思,看着密勒转身走向泽萃,思量他的话:入局爱上泽萃?不可能!
密勒幽幽道:“约定已成,本尊需回高欧做些准备,三日后昆山顶,言诺必践。”回眸看眼荇菜后飞身离去。
荇菜坐在廊庭的长凳,被走来的泽萃环在肩头。
“当年,你们就是这样杀了黄椒?”
泽萃的神情有瞬狰狞,又倏然正常。毕竟,这个女人现在就在怀里,证明当初的几经谋划已经取得胜利。
“对付金沙,可容易太多了。”
荇菜挣了下,没脱身,气呼呼道:“但是,这次你们拿我做交易,”上一次也利用我。
她想起这茬,恨得想磨碎后牙槽。
“金沙死后,密勒也活不久。”泽萃以这句话权当解释,“不必较真,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强硬地揽过荇菜,狠狠地吻在她的脸颊,密勒抚摸过的肌肤,不容置疑道:“你只能是我的道侣,”证明我活在这个世间,拥有完整的人生。
荇菜推去,被他强硬地控制而动弹不了。
她换了策略,改为依顺、迎合他,主动承受宛如风暴般的接触。
泽萃感受到她顺从的颤栗,宛如潺潺微漾的湖水。这就是这个女人的魅力,如他所言:妙不可言。
他开始顺从她的感觉,沿天鹅般的细嫩长颈精雕细琢地吻去,把人缓缓地压弯在长凳。
黄昏的斜阳覆在荇菜的眼睛,让她忍不住眯起眸,别开脸。但是,她知道泽萃一定会让自己注视他,即使违心也必须看着他。
荇菜提前扭身一转,让两人翻入湖。
没有传来被水没顶的感觉。
两人滚在满池嫩黄的花叶上,离水还有指节距离。烧云晚暮,赤呈相对。
“放开我!”荇菜被花叶的凉意激醒过神,哭啼啼地捶他,却被重重地按回花叶,泪眼婆娑得轻声抽噎,“你怎么能拿我做交易?”
泽萃没有怜香惜玉,只重重地顶下,硬是让哭声变成嗔吟怨语。
荇菜发现此计不行,反客为主,主动缠上他的身。
“吾……嘻……干……泥……”
“呵,如你所愿。”泽萃翻身,让她上位,由她施展那特别的功法。
天地间,灵力如风如缕随行,游走在两人的周围。《还阳功》的生津之力激发彼此丹府的灵力进行环流,于双方都起促进作用。
泽萃被咬得重时,望入荇菜发空的眼神,猛地一转,迫使她只能看见自己。紫眸瞳孔里必须映出自己为她驰骋而生的倒影。
荇菜稍稍用力,身形惑术、紫瞳全上,却依旧不能让泽萃失神片刻。
她很是气馁,转头看向廊庭,这……已经滚到湖心,碾碎一片黄花嫩叶……这个男人他没有心。
躬腿时踢去一脚,却被握住双足,凹过肩头。
湖水的凉意透过花叶传递到肌肤,让人忍不住心凉。
荇菜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落日崖寝宫,只感觉身体要废,且饱胀的感觉一直不曾消失。
不止身体,甚至丹田都一直在流转。
她能感觉到自身的灵力足以冲击合体期,却无法真正进入合体期。
《玉石还阳功》终于出现瓶颈。这大概源于她已经是天道之子,而天道之子必受磨难而成。
三日里不间断地修炼,让两人都有些“身难自禁”
泽萃吃饱餍足,一跃下地,穿戴龙鳞战甲,神清气爽地准备去应约。
荇菜赤足下地,淋漓间拦下他:“你去做什么?”
“应约。”泽萃毫不隐瞒自己的行动,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法体。
覆甲的手指带着凉意拨弄那惹眼处,耳听轻吟声,他带着满满的成就启笑,“乖,回去休息。本主答应你,今日过后,天下任由你来去。”
荇菜顺着他的甲指,楚楚地仰望他,试图在内心催眠自己:这是我的英雄……狗熊!
“天下人呢,你会把他们都杀掉吗?”
“本主自命为魔主,只为区分同他的身份。他能做到的事,本主能做得比他更好。”泽萃肃容利眸,面对荇菜眼瞳里倒映的自己,缓缓地释放柔意,顺着光滑曲线揽在她的腰肢,用力下贴近黑鳞战甲。
荇菜闷哼了声,粗糙的战甲让她非常不舒服。
“待在岛上,等我回来。”泽萃朝殿外的侍女道,“魔宫上下,魔后可自由来去,不可拦她。”
“喏。”殿外的侍女们躬身行礼。
荇菜看着泽萃飞离落日崖,无声地嗤嘲:整整三日换来这点自由,真是讽刺。
即使脱离分身的身份,依旧活在阴影里的人,泽萃。你的弱点还是被我找到了呢。
害怕消失,在我这里寻找存在感,试图做得比黄椒更好。无论哪一样,你都活在黄椒的阴影下,而你最大的心魔就是黄椒,就是……你自己。
若泽萃想比黄椒更像“道祖天尊”。天下百姓或可无恙,但八大宗门必被血洗。
寝宫的窗外,隆隆黑云奔赴远方的天生大陆。荇菜收拾后转身下崖,往落日崖下的地宫行去。
一路紫眸惑术畅通无阻,看守不是睡就是发痴。
荇菜直奔关押黄椒分身的牢笼。
牢内不仅有普通凡人、低阶修士、合体期大能,甚至有妖族、三首国的英俊矮人……而这些人全被戴上封灵环。
这些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身,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看向摘下黑帽兜的荇菜。
不少人咽了口水,有人发现女人对自己不同寻常的吸引力,赶紧背过身不去看她。
有人站出来道:“你……就是那个女人?”
荇菜凝眉,没有回答他,只道:“我带你们离开。”扬手一挥,将这些人全部收进蜃珠洞境,交给长恨去解释。
“道生花怎么不在这些人里面?”
荇菜转去牢外,提起一名守卫:“你们曾经的左护法、萃明城主道生花呢?”
守卫:“两日前,右护法道璇玑假传命令,前来带走左护法,被孚蛟大人拦下。现在,左护法在在……”
“在我这,我亲爱的魔后陛下。”孚蛟立在过道,肩头抗一杆漆黑配红痕的三叉戟。
荇菜松开守卫,面对他:“本尊要见他,带本尊过去。”
孚蛟闻言微微垂头,视为行礼。
“魔主吩咐过:魔后陛下可以带走地宫任何人,唯独左护法不行。”
荇菜忍不住笑了,看来自己的行动完全在泽萃的预料当中啊。
“为何道生花不可以?”
孚蛟:“因为他肖想得和别人不同。孚蛟劝魔后陛下三思。魔后放走他们又如何,天下都将是魔主的天下,这些人能逃到哪去?”
荇菜顿觉心浮气躁,一步步地逼近此人。盛气凌人的紫眸藏火,死死地盯视对方。
孚蛟眨眼,垂眸后让开道。待荇菜穿过去,他才记起刚才的举动,忍不住又轻浮地笑:“不愧是魔后啊,合欢宗出身,好厉害的惑术。”
荇菜停步转身,面对对方的挑衅,来而不往非礼也,含笑回走两步。
孚蛟挑眉,主动上前两步:天下最美的女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呢?真是期待啊。
荇菜出掌与孚蛟抬手抵挡的手掌交错。这下子证明对方的实力确实不俗。
孚蛟转手去抓握她的手,迎来一把合欢散:“魔后你……”
“本尊瞧你闲得很,送你点事做。”荇菜冷眼看他压制合欢散的效用,取出当年与花涟结侣时合欢宗众人送的贺礼,一根捣药玉杵,“知道这是干什么用吗?”
孚蛟愣怔,眨眼道:“你竟然拿……它威胁我?”
“从前本尊看过几本特别的文,不知道拿它能否激发你身后的敏处,缓解你的合欢散呢?”
“……”孚蛟一下子并拢双腿,往后缩了下,又忍不住抚摸脖子、腰肢,试图让自己凉下来。
“魔后,你先惹我。我追随魔主三百年,功勋足以换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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