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骗子

门被打开,入目是一间宽敞的大厅,里面坐了十几个人,大厅中央是擂台。

不少人将脸隐藏在面具之下,众人将目光放在了最后进来的祁岁与黑萨身上。

“人都齐了。”

一个戴着黑铁面具主导人看了眼黑萨示意他将带来的人引入擂台底下。擂台底下的来人没有任何伪装同祁岁一样都是新人。

“台下来进行考核的新人一共有七人,但是我们只招一人。”

“只招一人?”祁岁身旁的壮汉率先发问,“那如果几人都通过了考核判定,你们收哪个?”

台上的主导人轻笑,声音妩媚动人:“别着急嘛。”

她指了指中心的擂台:“我们的考核是擂台赛,在擂台赛站到最后的人才算通过考核。”

“pvp,一对一模式吗?”有人问。

“不,混战模式,最后胜利的人才算通过考核。”

意思是除了自己全是敌人,站在上面他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拳?

祁岁想象了一下那场面觉得有点好笑。

几人站在台上,毫无针对性地对身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下手……祁岁尴尬症犯了,不大好意思出击。

几人面面相觑站上了擂台,擂台足够宽敞,祁岁是靠着边缘处于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

“擂台之上不论生死,可以开始了。”

起初几人脸上还浮现出迷愣的神情,听得人一喊开始,人群中心的一壮汉毫不客气地行动起来,挥手给身边看着显得弱势的女人一拳。

“□□爹的!”

红发女突然被人打了一拳很快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之际手脚灵活地回应了一拳,两人殴打在一起纯粹肉搏,刹那间分不清是谁的鲜血迸溅了出来。

鲜血驱逐了人与人之间尚存的点滴理智,点燃了热血暴力的气氛,祁岁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人都躁动不安起来。

很快其余四人互殴起来,微妙的是都是两两互殴,祁岁成了多出来没有互殴对象的那个奇数。

于是她索性往后靠在擂台边缘上默默地打量着面前三对人的纠缠,由简单肉搏到破口大骂地拼着取对方性命的方向去厮杀。

很快,鲜血淌了一地,砰地一声,有一人彻底倒下了。

空闲出来暂且胜利的红发女人将目光放在了观战的祁岁身上,向她走来。

祁岁双手插兜无畏地踏步走去,先前她已经将红发女的招数尽收眼底,红发女的力量不够强,但是身手十分敏捷,近身作战的反应很快。

祁岁寻思着:红发女对作战时的反应已经远远超过常人更像是身经百战的肌肉记忆。

眨眼之间红发女的双手已经近乎缠绕上了祁岁的脖颈处,若是她力量足够大可以活活地将祁岁勒死过去。

祁岁眸光微亮,没有夺过红发女缠绕上来的双臂,而是如同寻常人反应一样连忙掰扯脖颈处如蛇的手臂。

红发女见机抬腿一角踢上了祁岁的膝盖处使得她不得不弯曲倒下,然而祁岁也并非一味地打算挨打,她见机侧倒下连带着红发女也侧身倒下。

脖子还被人禁锢住,但是祁岁并不打算立刻摆脱劣势局面,她要给人塑造的是力量型新手。

于是她果断地凭借蛮力肘击,几拳击在红发女胸膛处,红发女果然忍耐不住痛哼出了声。

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看着瘦瘦一条却比前一个壮汉的力气还惊人。

祁岁奋力挣扎片刻,红发女终于由于胸膛前的疼痛手臂上卸了力,女人卸力的片刻祁岁连忙挣开了束缚却没来得及乘机继续进攻。

女子很快一手抓住了祁岁的脚踝,祁岁在心中默默吐槽,幸亏是没有刀,这女人的反应也忒快了,要是有武器她此刻说不定已经见血。

然而祁岁也不打算一味得躲避,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眼瞅着自己被人掀翻,她顺势滚溜了一圈站起来跟人正抗。

先前与壮汉的缠斗已经耗费了女人许多的精力,她想凭借技巧将眼前的人干番,然而祁岁竟然活生生地挺了过来还凭借着蛮力让她胸口地肋骨断了两根。

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两人缠斗片刻祁岁已然占据上风。冰冷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在人身体上,等到红发女倒地鼻口溢出血来,只剩下半口气再也动弹不得才松了手。

然而松手那一瞬间,祁岁便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一阵风吹过,她没动,硬生生挨下了一拳瘫倒在地。

预想到会吃些苦头但是没想到会如此疼,祁岁径直地吐了一口血,眼底是遮不住的杀意。即便是她这般有耐心的人再面对伤害时的第一反应也是愤怒,无名的愤怒,想要碾压并杀死对方的冲动涌了上来。

“这样都能站起来,这家伙也是耐打。”

看台上冷漠坐着的几人正对擂台上人的表现进行点评。

“说实话,这人作战经验不够,却凭借着一身的力气和耐打体质抗到现在也算很厉害了。”

看台上一身黑袍的玫瑰没有发话,而是饶有兴致地将目光放在祁岁身上,她很好奇:这副面具下该是怎样一副面孔。

对面的浓眉大眼的男人再次挥拳打来时祁岁直接与其对上,一手紧紧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往外一掰卸了力,再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此人也是力量型新手和先前红发女相比好解决很多。祁岁不需要过于顾忌,两人硬刚,她能直接把人摔倒在地然后一脚踩了上去。几记拳头下去男人的头几乎变形,垂眸一眼,血肉模糊得让祁岁瞬间清醒过来。

“罪过罪过,杀生不虐生。”

祁岁这般在心中念叨着,祁岁默默站起身来顺便一脚将男人倔强抬起的手踩了下去。

她赢了。

祁岁将目光挪向远处看台上坐着的几人。

他们就如此安详地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一场厮杀。

“你赢了。”

黑袍女子主动上前,她手里拿着一太阳徽章,声音依旧妩媚动人很能安定人心神。

女子靠近,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笼罩着祁岁,她动作轻缓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优雅。祁岁的胸前被别上了一个金色的三角环图案。

“欢迎加入自由之盟。我叫玫瑰。”

“自由之盟……”

祁岁轻念着这个名字隐约地察觉到这个组织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她摩挲着胸前的徽章:简单的三角环内有着一双金色的翅膀,象征着自由之羽。

“这东西是纯金的吗?”祁岁突然好奇。

玫瑰笑了笑,点了点祁岁胸前的徽章:“你最好不要把它拿出去卖了,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

祁岁动了动手腕,腕骨发出酸胀的痛感,胸膛前也是一阵剧痛。

“我很穷。”

祁岁语气认真而无辜:“但是你们这个选拔让我受了重伤,我没钱看病,你们总得掏点医药费给我吧。”

玫瑰爽快地点点头:“可以。”

说着直接从封口的包里拿出一沓钱递了过去。

祁岁不可避免地瞪大了眼,坦白说,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现金。

在低星生活的那些年,她每日勤恳规矩地完成自己的任务所获得的粮票只能维持她的生活,她是个对金钱尺度没有多大概念的人,因为她如同整个低星的人一样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金钱交易。

祁岁连忙接过钱去,毫不在意周围人打量的目光下数了数手里的钱:足足有一万星值。

“这是医药费,之后进行任务组织也会根据个人付出支配工资。”

还有工资拿?祁岁感慨:这组织未免过于正式,正式得不像深藏地下见不得人的帮派倒像是正规公司。

黑萨递给祁岁一个手环,外观上是银白色低调而普通的电子手表。

“组织安排的任务会通过手环发布,你好好戴着,别拿出去卖了。”

祁岁无语默默带上了手环。

“你可以回去等待接取任务了。”

自由之盟的几人上前,果断地拔枪对着瘫倒在地但还未死去的选拔者的大脑,每人给了一枪。

激光枪虽然没什么声音,可当祁岁望见这副崩头的画面还是不由得大脑一疼,刹那之间仿佛有一颗子弹射入了她的大脑,随后她脑浆开花。

和她缠斗的女人如同祁岁猜测的那样没有被崩头,她被人上了手铐架了下去。

“害怕吗?”

路上黑萨好奇地问起祁岁对方才发现一切的心理反应。

“如果没有胜利,被崩头的人就是你。”

十七岁的少女独自面对生死挑战的心理是黑萨难以想象的,他认为祁岁进入组织的缘由是没钱生活,生活所迫。可见她从头到尾都如此淡定,他不得不生出几分好奇来。

祁岁瞥了黑萨一眼,黑萨不像玫瑰那样具有攻击性和心计,反而多了些怜悯的人性。

“我说过我会赢就没考虑过输后的事。”

………………

祁岁从酒吧出来便和黑萨分道扬镳,她去了附近的地下诊所拍了个片,骨头没断,只开了一些消炎的药提着往贫民窟走。

废弃的烂尾楼十分荒凉,祁岁照着记忆在黑暗杂乱的小巷里穿梭,走到之前杀人的地点发现地上的血迹已然被处理干净,看不出半点异常。

她缓缓踏入一旁的烂尾楼,在一楼空旷的大厅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丑八怪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听得动静忽而抬起头望向祁岁目光冷峭: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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