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看着赵丞相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江景心中仍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就好像赵丞相似乎在向他暗示什么。
可赵丞相为官多年,位极人臣,说话滴水不漏,弦外之音也很难让人听出来。既然如此,那么刚刚他说的话只能有两种意思,要么是不想让自己听出来但是想让在场的某一个人知道,要么就是……他对自己绝对忠诚,所以有的话不能当着一些人的面说,同时这也是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但江景的表情越来越晦暗。
奇怪……实在是奇怪。
这么大的一件事,为什么一丝风声都没有透出来?难道一个撑不起台面的将军,一群蛮族,就能够将这么大的一件事隐瞒成这样?
除非……他目光一凛,紧锁着刚刚丞相离开的方向。
他把想说的话咽下,但是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幽冷。
……有人在背后作祟。
江景思来想后,最后决定先不惊动他人,而是遣特使密谕雨致两人,自然,这三人自寻门路来到宫中,即使有探子也探寻不到踪迹了。
但任谁能想到,来的人却并非如他们所预料。
林竹易走出空间隧道时,微微眯了下眼,感觉这里和自己想象的一样,但又好像有些不同。
“雨致呢?”江景皱了皱眉,对于这位传说先帝的突然来访,他显然始料未及。
林竹易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示意事后细叙,随后便表示要和江景单独讲几句话。秦伦则识趣地退到一边。
“江少爷,”林竹易的身份其实很尴尬,斟酌许久最终还是采用普通人家的称呼。“相信少爷也听说了……北方的事情。”说这句话时,他刻意压了压声音,“此事虽然蹊跷,但也并非无绪可循。”
江景听说,觉的这其中自有蹊跷说法,便试问,“恳叔皇赐教。”
林竹易一时没答话,似乎陷入了思考,然而回身便开了一道行决。
江景皱了皱眉,“这是去哪里?”
林竹易挥了挥手,走进传送门。秦伦会意,便去安排侍从宫女了,那些个也是习惯当今圣上的习惯的,所以知道圣上有要事离宫,还是被“那位”先帝带走的,谁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唯唯诺诺,应承下来,说是要守口如瓶。
江景一只脚踏入传送门,回身说道“朕回宫之前,任何来访上奏一应拒了,来访使节觐见官员命至儒思殿侯着,无命不得放任何人擅入,只称去朕微服私访。”众人忙应下,江景这才步入传送门,秦伦在最后收尾。
不愧是诀术老祖,林竹易的行决不晕不眩,更不会有雨致那种滚出来的情况出现。江景一遍心中感慨,一边揣摩竹易带他出来的用意。
他还没有想明白,眼前一亮,便到了目的地。
江景睁开眼,看到的却只是一片废墟残垣,破败的房梁上隐隐有飞龙雕画,却因为年代久远,看不真切。
“这是何处?”江景不禁动问,随后看向秦伦,欲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秦伦则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似乎在思考什么,视线盯着远方的一点。
江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人影逐渐靠近,一身蓝袍,冷俊而仙逸,让他太熟悉不过了。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江景不太熟悉,但是隐约有一种猜测,他的姿态面容,似乎和话本中的某个人对上了号。
雨致走到他们面前,作揖,道:“请陛下安。”
秦绪也微微颔首,“秦绪,幸会。”
到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林竹易才缓缓开口,“江少爷,欢迎来到……旧都。”
“湘落?”江景睫毛晃动几下,似是不可置信。
林竹易只是淡淡说道:“致和之前,我重祖章颐帝迁都湘落,实际上,旧都离虞早已荒废。”
离虞……这个只在书卷中读到的名字。
雕梁不复,繁市不再,故人已去,只留一段再无人知晓的夙缘在此,以铭永远。
物是人非,长恨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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