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的使者?”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此时的云笙穿着一套粉色的西装,打底的真丝衬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脚上穿着小羊皮的米色高跟鞋。
男人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他依然有些戒备,“既然你说你是使者,,那就跟我回去见”祈”。”
云笙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喊出神使的身份,就会得到诚惶诚恐的拜见,不过就算是跟着他回去,她也有信心征服这些原始人。
毕竟虽然她大学学的管理学,可是就算是高中的知识也是多少代人勤耕不辍的智慧结晶,要让这些人相信自己是神使并没有什么难度。
这样想着,她忽然看到年长的男人默默离开,往远方走去,有些不解,“他怎么一个人走了。”
“被打断”仲决”过程的,都会自己离开。”他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转头看向云笙,“走吧,我带你去见”祈”。”
云笙和乌图一前一后地走着,乌图走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笙琢磨着刚才乌图抱石头的动作,有些后怕,随即慢下了脚步,等着他走上前。
“怎么不走了?”乌图奇怪地看她一眼。
怕你走在我后面默不作声抱一块石头起来砸我的理由听上去有些软弱了,毕竟她可是“神使”,云笙想了想,干脆从现在就塑造自己神使的神秘好了,于是微微一笑,“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走过路了。”
这点并不假,要知道她以前出入都是开车,就算是逛街,也是开到车库,固定在某个商圈逛,完全不会走这么远,好在这里树木枝叶茂盛,加上太阳温和,并不太热。
“在我的家乡,有比马匹跑得还快的泛着冷光的物体,”她尽力用这些人能听懂的语言描绘,“平时我们出入就坐在里面,它会听从我们的指挥,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并且它里面是恒温的,冬暖夏凉,它跑起来几乎没有声音,尾部却会喷吐青黑色的烟雾。”
随着云笙的描述,乌图逐渐在心中勾勒出一个模样奇怪的物体,对云笙神使的言论更是深信了一分,“那是你的座驾?这种座驾只有你有吗?”
“我们那里几乎所有的”神使”都有这样的座驾,只是座驾长得不太一样而已,”最好的谎言是半真半假,于是云笙掺入了一些真的故事,“其实,在昨天,我坐在座驾里,忽然眼前一道紫光闪过,脑海里传来神的声音,我就睡着了,等我再醒来,就已经是在这里了。”
乌图果然被唬住了,云笙说的一切是他没有见过的,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世界,于是他的态度热切了起来,“你果然是神使。”
“那是当然的了,难道我还会欺骗你吗?”真是不好意思,当然会欺骗你了。
乌图点点头,他试图让云笙再多说一点”神国”的故事。
云笙只道,见了”祈”就会说给你们听。
当然,这只是托词,神灵为什么神秘,当然是因为人们没有途径见到,完全只能靠脑补,这就是神秘感的由来,说得多了,别说是她这个假冒伪劣产品,就是真的神来了,也不会有敬畏之心了,她可还指望着用这点心理因素破除封建迷信,最好能改变历史,从现在告诉后人,世界上没有真的神,只有劳动人民勤劳的双手。
于是两人之间的氛围又诡异地沉默起来,当然,这也可能是云笙一个人的感觉,好在,没过一会儿,乌图告诉她,“我们快到了。”
云笙这才望向四周,努力找出这个族居地存在的痕迹,令她失望的是,她什么也没看到,她这才想起,原始人类好像是生活在山洞里面的,这意味着没有**,也没有舒适的居住环境,好吧,当务之急是生存下来,享乐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云笙跟着乌图往山坡上走去,忽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破天际,她一愣,就见一边山坡上钻出来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男人们看着云笙目露警惕,问道,“乌图,你不是”仲决”去了吗?这是谁?”
乌图看了看云笙,摇了摇头,“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我先带她给”祈”看了再说。”
为首的男人一愣,“"祈”?为什么?”
乌图却闭了嘴,怎么问也不吭声了。
云笙理解他的想法,如果说这个”祈”是类似于祭司的存在,能分辨是不是真的神使的话,那她也不会在得到确切结果之前向这些人透露半点,但是此刻她是被怀疑的人,这个”祈”却很有可能是装神弄鬼的幕后使者,若是被单独带到他那里去,说不定会像是流传的神话小说一样,被认为是破坏他的地位,从而被赶出去?
既然这些人在这里警戒,那么其他人应该也在不远处,想到这里,云笙决定当众展露出后世的奇妙知识,于是她对着几人露出祥和的微笑,气沉丹田,高声道,“我来是为了替神灵行走人间,代行它的权利,你可以称呼我为神使。”
乌图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云笙不跟他回去见了祈再说,这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
三个男人也愣住了,“神使”?“代行神的权利”?听上去就让人感到惶恐。
其他听了这话的也陆陆续续钻出山洞,问道,“你说你是神使,怎样证明?”
来了,当中证明的环节,只要过了这一关,她就是板上钉钉的神使,谁来说不是也不好使,她回忆了一下纪录片中那些搞传销的语气,面带笑容,话中带着蛊惑,“我当然是神使,因我知晓你们所不知。”
知我们所不知?此话一出,大家都愣了,从来为了生存,或是为了繁衍奔波着,得到最简单的快乐,于是也从来不曾思考过什么,此刻云笙掷地有声的话语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向大家,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
云笙很满意这个效果,要得就是把众人都震住,她的手指触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先用理论打破他们的认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她决定先开口,从宇宙说起,当然,宇宙只能简单探讨一下,不能说的太深入,不然该如何给这些人解释这个世界既不是“地心”也不是“日心”呢。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球体,它悬浮在半空中,所有的星星,都按照各自的轨道运行着。”
“你胡说,”有反驳的声音响起,“我们实实在在地踩在地上,怎么会是悬浮在半空中?”
不怕没人质问,越多人质问,越能展现真理昭然,云笙正要张口回答,却忽然听见一个飘然的声音,“她说的没错我们所在的世界,确确实实悬浮在半空中。”
居然这么快就相信了,云笙转头看向自己的第一个“信徒”,只见一个人站在山谷之间,眉眼淡然,纵然裹着兽皮,也只能让云笙想到仙风道骨一词,难道这人是”祈”?果然有几分行骗的本钱。
果然,身边陆陆续续响起恭敬的声音,云笙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意自己的说法,但既然没能震慑住他,她决定拿出压箱轴的终极真理——进化论。
于是她赶在祈开口前继续道,“刚才我浅解释了宇宙,那么现在回到此刻,回到我们身上,讲一讲起源,我们是如何诞生的。”云笙忽然感觉到周围的人兴趣一下子减弱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继续讲了下去,“那么,我会用到一个词,那就是”进化论”,大家都知道,流动的水不会发臭,而几个月不动的双腿会忘记行走,这就是用进废退,而我们的起源来自于一种生物,那就是猿猴,猿猴,就是我们的祖先……”
话音未落,山坡上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你胡说。”
云笙一顿,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引起众人这样强烈对抗的情绪,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大家振臂高呼,“她玷污神灵,赶走她,赶走她。”
乌图的眼神也从崇拜变成了愤恨,但此刻却没有对她做什么,反而是问走下来的祈,“祈,她是神使吗?”
看着祈走到她的面前,对上祈暗含锋芒的眼神,云笙心里一凉,完了,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搞砸了,总而言之就是搞砸了。
希望这些人不会有吃人肉的习惯或者祭祀神的爱好吧,云笙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高高地举起来,“这就是神灵给”神使”的证明。”
她按开解锁键,手机屏幕倏忽间亮了起来。
这样神乎其神的存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只有祈却不看手机,只看着云笙,目光幽深,似乎有黑洞,能把人吸进去一般,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我不知她是否是神使,因她和陆地上的生灵并不相同。”
什么乱七八糟的,云笙晃了晃手机,“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神使的身份吗”。
祈摇了摇头,深深地说,“我看不见你的命运线,我想,那一定是和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的。”
在场听见这句话的俱是一怔,云笙也是一怔,她还以为这个祈是文学作品中的反派形象,她的出现会挑战他祭司的权威,所以一定会狠狠反驳她的身份,从而把她赶出去。
祈淡淡道,“都回去吧,我想跟她单独聊聊。”
云笙也想和这位祈聊聊,问他为什么说什么“和我们的命运紧紧相连”这种重量级的话语,难道…….云笙在心底大胆猜想,难道这人也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听到进化论准备和我认亲?
祈说完那句话,等周围的人都散去,对着云笙点点头,“请跟我来。”
云笙心底有着许多猜测,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于是抬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翻过戒备线,云笙才吃了一惊,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有生活气息了。
四周散落着的类似簸箕一类的物品,悬挂着清洗过的衣物,有女人手持一根类似骨针的东西缝制着什么,而前方不远处的戒备线,三个男人朝着三个不同方向守卫着,脖子上挂着一个哨子之类的东西,想来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这个东西了。
两人走着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这一个应该是祈单独居住的洞穴。
进入洞穴后,云笙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居所,石壁上挂着一个斗笠并一件披风制样的衣服,墙边竖立着一根权杖,顶端处有一片亮悠悠的蓝宝石碎片,似乎因为又光线的折射,正发出湛蓝的光彩,另一边石壁用石头垒出一个床,上面铺着一张兽皮,洞穴中心,垒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木片和烧制过的炭段,如果说这些出现在这个简陋的居所还算正常的话,那么云笙看到的另一个东西就让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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