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如意仙子迎上前去，款款施了一礼，“上仙回来了？如意有礼了。不知上仙此次下凡，又收了多少只妖？”
那人一身白衣，有如春风和煦，“不过区区几只小妖，都已入了我这袋中。”
如意仙子以扇掩面而笑，“不知我这扇面，可讨得上仙一顾？”
“自家妹子，何必这般客气，如意仙子这边请——”
一旁几个神仙看着他们离去，资历最老的太白金星说道，“要论这天庭风头正盛的神仙，也不过就那么几位。看那战神容悦，年轻有为，不过区区几万年道行，就已深得天帝欢心。据说他下凡收妖，手中持有一面宝镜，无论什么精怪，只要被这镜子照到了，便会显出原形，动弹不得。有此法宝在手，何愁人间妖患不除？”
“太白星君，小点声，这殿里的神仙，有些可是以精怪之身修炼而来的。”
“那些精怪修成的神，怎么比得上我们这些肉身成圣？你知道么？那人可是个冷情的种。他原是海里生出来的莲花，无父无母，也就对他的养父母一家略有几分情意。可惜啊，这天庭上好多仙子对他芳心暗许，都被挡了回来。”太白金星话锋一转，“不过，天帝虽许他高位，也提防着他势力过大。如今他已经统领天兵，若是再让他和东海走得过近......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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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
容悦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东君，你在此推演伏羲八卦，就不怕泄露了天机，遭受天谴?”
东君看也不看他：“世人各皆有命，就算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明白——我夜观星象，看你满脸凶气，最近必有大难。”
容悦翻了个白眼：“算了吧，你每次都预言我有大灾大难，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上仙可不要不相信我这测算，我说你有劫，你将来必定便有劫难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送你的镜子可还好用吧？”
容悦道：“好用，不过又是捉了几百只小妖而已。”
“再这样下去，这人间的妖怪都被你装完了，那些神奇，不要闲的发慌。”
“只是收了几只狐狸。有个叫鹦鹉的丫鬟，其实我不想收她，但你这镜子，只要照到了妖身，就没办法。”
“这镜子自有它的命数啊。”
“你小心泄露天机，来日必遭反噬——”
“诶，我哪里泄露天机了？我点破，况且我只送你一个道具而已，怎么使用我可无法预料。”
“走吧，喝酒去。天帝老儿赏了我几十坛佳酿。”
“你好歹是上仙，不应当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么，怎的一天到晚就像掉进了酒窖一样。”
容悦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就问你一句，喝还是不喝？”
东君豪放地一挥衣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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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
少年将一卷书扔在地上，愤愤不平，“我又不想当文神，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
“就是，看多了脑壳疼。”师兄弟附和道。
“师弟，今天先生教了什么？”一个清冽的女声传来。
少年立刻捡起了书，露出乖巧的模样。“师姐，你来啦，先生今天教了‘兴观群怨’，都是嘱咐我们修身养性的。”
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几个弟子纷纷行礼，“师姐好——”
“如意师姐，你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么？”少年凑了过去，“我捉了只灵雀儿，唱得可好听了。”
“小五，就你调皮，整天摆弄这些玩意儿，再不用功，下个月仙界大考，你怎么办？”女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1 “兴观群怨”的由来，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於鸟兽草木之名。”
2 古镜的故事见隋朝王度《古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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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古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