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府上。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东君一路小跑进了书房。

“何事如此慌张？”容悦正好在写字，见他如此急躁，皱了皱眉，将毛笔放在一边。

“钱塘君把那小畜生给吃了——”

“什么？他也太把天规当成儿戏了。这样下去，天庭岂不怪罪?虽说我也看不惯泾川龙王那副做派，可是——”

“依我看，我们得去给他求求情，不然他指不定又要被关个百八十年的，以后喝酒听戏，就少了一份乐趣了。”

“我怎么觉着，你是想来拉我下水呢？”容悦说道。

”哎呦我的上仙，我一人的脸面，哪里顶得上你这位战神呢？天帝不得给你几分面子，快去吧，去晚了误事——”

“行行行，别拉拉扯扯的，我和你去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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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龙宫，一群侍女随着钱塘《破阵乐》翩翩起舞。

钱塘君已经换了一身便服，笑容满面，举起酒杯向柳毅祝道，“依我看，你们就是天作之合，我大侄女也受了委屈了，你要是敢嫌弃她是再嫁之身，我也饶不了你。”

那传书的柳公子深鞠一躬，“大□□乃粗鄙之人，岂敢攀附龙宫？此言休要再提。”

钱塘君神色一僵，“你敢嫌弃她？”

东君连忙打圆场，“钱塘君，若不是柳家公子仗义抱歉，我的大侄女，岂不是要委屈死了。那泾川小儿好歹也是有神位的，就给你灭了。要不是我和容悦为你说情，你哪里还能在这里逍遥啊，我看啊，大家和气为宜，吃酒，吃酒先。”递了满满一盏酒过去。

钱塘君接过了酒杯，“我这不是想要报答柳公子高义么？我看他们可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上仙你可要评评理，这事儿我说的对不对？”

容悦笑道，“钱塘君，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他二人缘分未到，如若真有姻缘，日后也许还能再续。你就不要操那么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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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

“我不过去吃了个酒，又没有惹你？怎得如此容不得我？”容悦半醉半醒，和泾川龙王打了几十个回合，不料对方发出了暗器，射中了他的手臂。

“我的嫡子下场凄惨，你还为钱塘那个畜生求情，就算不能重创你，也要让你吃点苦头。”泾川龙王说完，化为一道白光逝去。

“真是麻烦——”容悦摇了摇头，低头一看，手臂上流出的黑血脏污了衣衫。心想，这下又要去受织女的埋怨了。

***

容悦府上。

“容悦，听说你受伤了——”东君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容悦正半卧在塌上，闻言睁开了双眼。

“呀，有蛇，快来人啊，我最怕蛇了——”看到一条小金蛇盘桓在容悦的右腿边，东君吓得从怀中摸出一个器物，就要砸过去。

“别砸，它是我养的——”容悦及时出手，拦下了东君的法器。“被你那东西一砸，它还有命活么？”言语转为戏谑“不想堂堂东君，居然怕蛇？”

劫后余生的小金蛇亲昵地蹭了蹭容悦的右腿，对着东君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容悦，这条蛇看上去倒是对你挺忠心的。怎的对我这般敌意？”

“我在山下中了带毒暗器，多亏它给我送了几味草药，没什么大碍了。”

“难道你要把它养在身边，做个神宠么？”

“那倒不是，不过看它可怜，带回来养几天。”

“吓死我了，你真要收了这么个神宠，往后我找你喝酒，还有一条蛇在围观。岂不让人渗得慌？”

“你就别嘴贫了，既然来了，正好一起商量下仙界大考的事——”

注：柳毅替龙女传书的故事来自唐传奇《柳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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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柳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