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温湛便发现金宝发起了烧,整个身体都滚烫滚烫的。便着急叫了温母来守着,自己赶紧跑过去叫大夫。
镇上又太远,只能从村子里叫。虽然不知温湛用什么办法,反正就是叫来了。温湛拽着大夫直奔卧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叫声。“爸,妈。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不要丢下我……呜……”
温湛急的跑进去,只见温母慌乱的在金宝身旁走着,着急的手足无措。而金宝则神志不清哭叫着在床上难受的翻来滚去。温湛连忙跑上塌,抱着金宝靠着他的大腿上,不让她乱动。宽大修长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
“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大夫哀叹一声,将配好的药递给温母,告诉温母如何煎熬。看了看在温湛安抚下逐渐稳定的金宝,刚要伸手去摸□□温,就被温湛红着眼,一副了见了仇人似的表情,抓着手。
“我要摸下印堂,看烧的高不高。”
大夫也是怕了,叫他来时也是这样,红着眼威胁着说,不去就杀了他。人虽然暴躁,但心底还是可以的
说罢,温湛便松了手,紧盯着大夫的动作,生怕他有什么不轨。大夫紧张的摸完之后,又开了些药。并叮嘱温湛,要用温水巾帕经常擦拭身体,药一定要再饭后一时辰后才吃。
说完,就收拾东西走了,他做郎中这么多年,这是最心惊的一次,比碰到那些疑难杂症都紧张。
温湛想打个水来给金宝擦擦汗,右手却被金宝死死的拽着,便消了念头。想着金宝刚才的样子,温湛内心又一阵一阵的泛疼。看着那样的金宝,温湛真的很想了解金宝身上发生的事情。但他不会问,因为那会让金宝很痛苦。
温母煮好了药,见金宝已经睡了,便又端着碗下去温着。
金宝做梦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到被抛弃,被嫌弃,被欺凌。梦里真的很冷,因为身边都围着一张又一张冷漠的脸。整个身体都像是沉入了海底,窒息的想要逃离。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逃离,却越陷越深。
就在她放弃挣扎,慢慢下跌时,她感觉到一个很温暖,很温暖的东西接住了她。怀抱炙热的让她觉得有些烫却很安心。
一直到了中午,金宝还是没有醒。温母进去看着金宝心疼的要死,她是真的把金宝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娘,你去把药端来吧。”温湛皱着眉,严肃着脸,轻柔的抚摸着金宝的背,神色之间全然没有之前那嘻笑轻浮的模样。一双凤眸神情专注的粘着金宝,完全将怀中之人视若珍宝。
温母小心翼翼的端来了一直温着的药给温湛,她看着自家儿子的神情,就出去,不作打扰了。
温湛格外小心的从金宝手中慢慢的抽出手,看着金宝安然靠在他大腿上的模样,毫不犹豫的吞了口温热的药,将金宝的头微微抬起,注视着那嫣红的朱唇,俯下身以口渡药,唇瓣柔软香甜,将口中汤药的苦味一下淡化了,只记得那抹甜……
看着金宝吞咽下去,温湛轻拭额上的细汗,眼神迷离,强行将内心的悸动压了下去,俯身将金宝口中溢出的汤药细细舔去。
温湛将金宝抱起,放好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转身去打了温水,他刚摸了把额头,还是有些烫,身上还起了一层虚汗,不擦拭干净恐又起烧。
虽然他想让温母来替金宝擦拭,但想到他们是夫妻,便作罢了。将巾帕拧干,温湛没有脱去金宝的衣物,他怕他看见金宝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现在在他眼中,哪怕金宝是沉睡的,依旧能引人犯罪。于是,他便直接就着巾帕去擦拭。
温湛擦的格外的细致,眉眼、耳后,就连手指甲盖的缝隙也擦拭干净,像是在刻画金宝似的,每一下,都是用心在对待。
温湛擦拭着脖颈,见那触目惊心的红痕。心中一紧,想起昨晚等着他的金宝,心里瞬间涌现出一种不好的想法。便急忙跑过去问正剥着笋皮的温母:“娘,金宝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唉,那是被背篓勒的。谁叫你去了镇上,家里的活都只能金宝一个人做,现在知道心疼了!”温母怒瞪了温湛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仿佛金宝才是亲生的似。
温湛听了,霎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如他所想那般。不过心中也是后悔不已,要不是他去了镇上,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还连累了金宝。
经过这些,温湛早就幡悟,接受内心对金宝的心思了。
到了夜里金宝又发起了热,细细的呜咽着。守在身旁的温湛立马起身给她擦拭身体退热,一直反复到半夜,金宝的烧退了才歇会儿,但温湛还是不敢睡,便一直坐在床边守着。
第二天一大早,金宝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守着她的温湛。长臂顶着床前,脑袋倚靠在手掌上,下半身包在被子里,侧卧着对着她。脸色疲惫、眼底青黑。金宝内心一阵温热,昨日半夜的时候,她就模糊中感觉到了有人一直在轻拍着她的背,一直轻声的安慰自己,她还以为是温母,没想到是这个她一直认为恶劣的人在温柔的对待自己。
“醒醒,你这样睡很累的。”金宝推了推温湛,柔声细语亲切的说。
“嗯!”温湛模糊中醒来,睁眼就见到金宝温柔的盯着自己笑,立马欣喜的说:“你醒了,我看看烧退了没有。”
话说完,温湛不等金宝反应过来,就将额头抵着金宝的额头去感温。
金宝被这一下吓的僵住了身体,脸后知后觉的烧了起来。温湛瞧见了也不像往常一般调戏她,反而一副如负释重样子。
金宝看着这样神色的温湛,心里惊讶的同时,伴随着一阵悸动。突然,她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立马焦急问温湛。“我睡了多久?”
“一天。”
“啊,那今天是第三天了。你快睡会儿吧,我先起了。”
金宝着急的掀开被子,刚要起来,就被温湛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你病还没好全,我去就行了。”
“什么你去?你昨晚一夜都没休息,你快去睡。我都好了。”金宝打掉的温湛的手,起身赶忙穿衣。
虽然,金宝关心他,让他很高兴。但见金宝这么不爱惜身体,温湛就皱起了眉,拦着她神色认真的说“不行,你快回去躺好。”
金宝也有些生气,自己爱惜他还不领情。对她来说这笔生意可是很重要的,她不能违约的。“你走开,我就要去。你拦不住我的!”
见金宝如此固执,温湛咬咬牙只能无奈的同意了。但强烈要求金宝带上他,不然。他是真的不会放心的。金宝无奈,只好同意了。
这两日,温母早就把东西都打点好了。王伯也是一大早就来了,原本听温母说金宝病了,就准备回去了的。还好金宝眼明手快,一下就叫住了。
“金宝,你这病都没好全,还是在家休息的好。”温母担忧的拉着金宝。“湛儿,你看你媳妇都照顾不好。”
金宝见温湛替自己背了黑锅,心里过意不去。“娘,是我自己要去了,温湛拉不住我。你放心,没事的。”
“唉,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劝呢。”温母转眼变了脸,完全没有面对温湛时的凌厉。反而,一脸的心疼看着金宝。
“没事的,你放心吧!送了菜就回。”金宝安抚性的抱了抱温母便上了车。东西在金宝和温母说话时,温湛就主动给装好了。
一路上,温湛都护着金宝。金宝叫他趁现在躺会儿,温湛都不肯,生怕金宝有什么差池。
到了镇上,金宝让王伯直接到春风阁后门。还没下车,便远远的看见宋文带着人在门口焦急的盼望着。“宋掌柜。”金宝先喊了一嘴。看着这阵势,想必是好消息,要不然也不会着急到门口等着。
宋掌柜指挥小役赶快去一起去搬菜,笑的嘴都快裂开了。“哎呀!方夫人真是让老朽佩服啊!”
说罢,宋掌柜便恭敬的朝金宝行了个礼,被金宝一把拦下住。“你是长辈,快起来。那不是在埋汰小女子吗?!”
宋掌柜起身恭敬的说:“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有人吃过以后,天天来问。我是不知道贵府在哪,要不然就派人去贵府里去抢了啊!”
听着宋掌柜的玩笑话,金宝心里是乐了开了花啊,她真没想到会这么抢手!
“后厨的人放心吗?”金宝附在宋掌柜耳旁小声的问,毕竟这是商业机密啊!后面一直跟着的温湛见了,立马把金宝的脑袋扳直,见不得金宝离谁那么近。
金宝回头凶了温湛一句,“你幼不幼稚?”
温湛附在金宝耳旁带着威胁的语气轻声说:“反正是男的你都给我离得远一点儿。”
谁知金宝偏偏和他唱反调,扭过头说:“那我离你也远一点。”
温湛立马眼急手快的搂着要走的金宝的腰肢。笑着说“我是你相公,不用。”
金宝不明白温湛这家伙是怎么了,抽风似的和她作对。“我要去做事去了,你放手。”
温湛想放,但觉得没骨气;不放,有怕金宝生气。仔细想想还是松开了手。
“抱歉!”金宝歉意的对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宋掌柜笑了笑。宋掌柜说了句没事,但心里却有些诧异,他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粘着媳妇的男人。再一想,所有的东西都是金宝在操持,瞬间认定温湛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对温湛投以鄙视的眼神。
“方夫人,你尽管放心。这些人都是信的过的老人了,忠心的很。”金宝听后点了点头,
于是便把提早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宋文,宋文像是捧着金子似的马上放入衣襟里藏好,唯恐别人看见。
金宝见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便想着走了。毕竟她身旁粘着的这个人,可是一夜无眠。于是,立马职业笑的对宋掌柜行了行礼道:“宋掌柜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我这也就回去了。”
“唉,方夫人。留着吃完饭再走嘛!”现在在宋掌柜眼里,金宝那就是贵客啊!赶忙挽留着。
金宝刚想婉拒,温湛就抢先假笑说:“家母还在等着我们,不便久留,还请掌柜的谅解。”
都这样说了,宋文也不好说什么。亲自把两人送到门外,一再说着好话。
出了门,温湛便说他有些事要处理,叫金宝在镇门口等他。还叮嘱金宝不要一个人乱跑,说了一大堆。
金宝朝温湛离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想自己又不是小孩子,管的这么宽。不过,她也发现自从自己病后,温湛就变得像老妈子一样了,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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