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覆上一层薄薄的雾。
阮枝白皙的手发酸,都快被折磨的逼出眼泪。男人滚烫的身躯不断传递着热量,江群见像只餍足的猫,轻笑着给阮枝一遍又一遍洗手。
“幸苦我们枝枝了。”
阮枝耳根子红的厉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简直让人羞赧的想立马逃窜。
阮枝透过镜子瞪着身后带笑的男人。
江群见置之不理,甚至像是**一样看着她。
“宝宝,下次还敢吗?”
江群见总是把这两个字叫的如此蛊惑,阮枝洗完手后急匆匆的回到卧室,不想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早知道她就不大放厥词了。
爽了他,苦了自己。
……
清晨。
餐桌上还放着徐记的早点。
阮枝拿起热牛奶,才发现下面压着的纸条。
“醒了发消息,楼下跑步。”
她找了一圈手机,随后给他发了消息。
之前段彦珩问她什么时候有空,本来老段已经找好地点了,结果临时有事只好泡汤。
现在段彦珩又问她什么时间有空。
阮枝没着急回复。
她吃了一点早餐就饱了,不经感叹,这胃真是越养越小。
徐记的早餐很出名,阮枝想起乔盏带自己去的那家汤锅,好像也是徐记。
江群见看到她发的消息就回来了。
见阮枝只吃了一点,大部分都没动过。
“不喜欢?”
阮枝喝完牛奶,摇摇头才说:“好吃的,但是我吃不下了。”
江群见也发现她胃口不怎么好这件事,轻轻拧眉。
“你在国外也这样?”
阮枝有些心虚,因为她有些事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比如自己有胃病之类的。
她舔舔嘴唇,心想,反正这人等会儿也会看出来自己有没有说实话,还不如直接说。
“我在国外作息不太规律的,而且我其实大部分时候会忘记吃早点。”
她说的还是有些避重就轻,主要是怕江群见知道自己有胃病要开始带她调养什么的,阮枝可受不了。
江群见垂眸,看了眼阮枝已经喝完牛奶,又吃了一点东西,才没多说。
“江群见,我明晚不和你吃饭了。”
他转头看着阮枝。
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
“为什么?”
阮枝站起身说:“就是高中那个我误以为是我妈妈男朋友的那个叔叔,这么久了得去看看人家。”
“我送你去。”
她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到江群见旁边,又问他。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回家吃饭。”
江群见顿了一瞬,似乎是被“回家”这两个字戳中,唇角不经意的有些上扬。
“你定吧,我的时间都可以调。”
闻言她笑着点头。
……
其实阮枝这些年和段全临没怎么来往过,她和段彦珩更熟一点还是因为有一年他刚好在伦敦学术交流,呆过几个月。
那会儿阮枝已经在伦敦扎稳脚跟,偶尔会和这个曾经旧生活中见过两次的朋友一起吃饭。
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段彦珩有个很喜欢的人,只不过没能在一起。
阮枝没问他为什么。
因为那会儿她也有很喜欢却还是分开的人。
江群见送她来的时候天空中还在飘着朦胧细雨。
丝丝缕缕中浸润着冬天的寒冷。
段全临听段彦珩说过阮枝有了男朋友这件事,所以让她带着江群见一起来。
其实一顿饭上没说些什么事情,大部分是长辈对小辈的嘘寒问暖。
只是临近尾声时,段全临突然问起阮枝。
“枝枝啊,你有没有想过去香港看看你外婆?”
阮枝闻言有些恍惚。
“想过,但是她老人家不让,非得让我等过完年再去。”
段全临又喝了一口白酒,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杯,他面色依旧,看不出一丝醉意。
段彦珩也在喝酒,不过他话莫名很少。
“是该去看看,她连你妈妈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也不知道老人家会不会后悔。”
阮枝坐在车上脑海里也依旧回荡着刚才的话。
“你妈妈让我这些年帮着照顾点,但是你外婆这些年,身体状况不太好了。”
她对文珊的记忆实在是少之又少。
以前文敏几乎不会提及,反而是在她快要离开那个月,却会念叨着文珊。
那会儿阮枝也说过把外婆接过来。
文敏却不乐意,一边说文珊这个人坐车都晕,更别说坐飞机。
一边又说自己不想看到她,看到她肯定又要吵架。
阮枝其实偶尔是可以理解文敏的,因为在过去有些日子里,她也是这样看待她和文敏的。
江群见开车很稳,看出她的走神和惆怅,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出声询问。
“在想外婆?”
闻言,副驾驶上的人侧目看了他一眼。
“嗯,我妈离世没过多久,外婆就打了电话问我。”
那天文敏说想吃饺子。
等阮枝买回来以后她只吃了几个就感觉难受。
阮枝接完水后,她便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房的桌子上还放着半盒凉了的饺子。
难得的,文珊打来电话询问。
听到阮枝轻轻的肯定后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阮枝都要以为电话挂断时,突然听见外婆有些无奈的声音。
“可惜了,我今天包了纯肉馅的饺子。”
文珊几乎是笑着说的这句话。
但是阮枝大概不知道,文珊说完这句话时,眼泪也不禁落下。
阮枝平静的讲述着。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她俩的故事,我有时候也会想,这大半辈子,外婆应该挺难过的。但我妈这些年,好像也不太快乐。”
“有时候不知道该说是命运不公,还是造化弄人。”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地下室。
江群见将控台的灯打开,松开安全带。
“枝枝,如果想明白,那我和你一起去问外婆。”
他目光温和又坚定,阮枝点头说好,徐徐看向他。
“你今年还回香港吗?”
江群见将她的小手握紧,像是舍不得松开一样。
“我好多年没回去了,但是一定要陪你去见外婆。”
“那你这些年过年怎么办?”
江群见把弄指头的动作轻轻一顿,“我去美国那几年,没过过年。回来以后又一心扑在工作上,过年也是在公司。”
阮枝神色淡了很多,垂眸看着握住自己的手,好半晌,才笑着说。
“那我们以后一起过年。”
“好。”
……
寒冬悄然而至。
京北在十二月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阮枝偶尔会鸠占鹊巢,美滋滋的睡着江群见的大床,第二天又使唤着他送自己去上班。
“江群见,我发现有人伺候的日子可太舒服了。”
她坐在地毯上,面前正放着一排排酒。
别看她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挑选着酒。
江群见将靠枕塞在她的后背处。
嘴上漫不经心的应着:“嗯,偷着乐吧。”
她挑不出什么好坏,这些酒全是人民币变现的,随便一个都不便宜。
干脆拿了一瓶最经典的。
“元旦回家吃饭,怎么样?元旦嘛,就是要一家人开开心心一起吃饭。”
“好。”
阮枝觉得干喝酒没什么意思,又随便挑了一部老电影。
不知道是不是这酒太好,她一开始没觉得劲大,但是不知不觉的,竟然有些醉。
故事的最后女主人公为了男主的前途选择放手离开,欺骗男主自己已经移情别恋。男主人公伤心欲绝,最后二人带着悲伤遗憾分开。
“或许,活在你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哪里别人看不到我,没有人能鄙视我们的爱情。 ”
她其实挺喜欢悲剧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故事让她想起曾经过往种种。
所以,阮枝突然有点讨厌这个结局。
她可怜兮兮的转头看着正在看电脑的江群见,或许是目光过于炙热,男人关上了电脑,将她拉进怀里。
“我在呢。”
说完又看着阮枝眼底微微泛红。
一时有些分不清她是因为电影流泪,还是因为酒精发挥作用致使。
“江群见。”阮枝微微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才说。
“其实我有一年年终去过香港,不是因为演奏。”
他神色微愣。
轻声开口问着。
“什么时候?”
“就……我出国后的第三年吧。”
那年她一个人迷茫的看着漫天烟火,对面的高楼大厦中,有一盏灯,照亮着江群见。
那天江群见疲乏低头之际就能看见港边拥挤的人潮。
而他那会儿不知道,这场热闹中,有他挂念的那份。
他只当这一年又路过了别人的幸福和热闹,低头接着没日没夜的赶路。
阮枝突然黏人的紧,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将头埋在男人的颈窝。
“我那会儿好想你。”
她起身,抬眼看着江群见,又问:“你想不想我?”
还不等他回答,撞进他墨色中闪着光的眼眸里,心就一烫。
“想的枝枝。那天我刚好解决完所有拖住我的东西,第二天我就飞去美国了。”
江群见很温柔的将阮枝额前的碎发抚到两侧,轻轻的亲着她的额头。
随即,顺着向下。
阮枝被他亲的有些发软。
“我每一秒都在想你,想得快死了。”
她的红唇被含住,发不出声音,一想出声音就成了嘤咛。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味儿。
她试着回应,察觉到江群见一瞬的停顿,不满的轻咬男人的唇瓣。
阮枝感觉现在自己彻底醉了。
香肩露出一截白皙,男人温热的唇覆上,好半晌,他才凑到阮枝的耳边。
“宝宝,走了吗?”
阮枝羞赧中带着一丝恼怒,他明明知道早就走了,非得故意问一遍。
见她不回答,江群见也不急。
他其实没打算趁她喝酒后干这种事情。
本来打算放过阮枝的。
结果这人突然很小声的说:“这点就够了吗?”
阮枝说完这句话就意识到不太对劲,江群见握住她腰肢的手一紧,眼神晦暗许多。
她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又亲了亲他流畅的下颚线,声音带着一丝微哑的性感。
“可是我觉得不太够。”
江群见哼笑了一下,低头轻轻扯咬了一下阮枝的耳垂。
“成,那做个够。”
她眼皮子轻颤,心里觉得有点刺激。
时间好像流逝的很快,又好像指针没怎么变动,阮枝感受到潮湿时,又觉得自己贴着太阳,热得她快要窒息。
刚才在客厅穿的不多,她本来身子就比较凉,现在触及到完完全全的滚烫,呼吸似乎都有些急促。
房间外的泳池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波光粼粼,耳畔响起塑料袋撕扯的声音。
阮枝微闭着眼睛,开口时声音有些哑,还带着明显的娇柔。
“你怎么……”
“嗯,上次从你那儿回来我就买了。”
她嗔怒的瞪了江群见一眼,眼底还泛着微红,感受到他的手又不安分,忍不住哼出声。
阮枝借不了力,只能捏着床单。
意识失散的一瞬,男人突然凑近。
“宝宝,舒服吗?”
阮枝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十指紧扣,反铐在身后。
“我那天和你一样舒服。”
阮枝招架不住,羞愤中夹着哭腔,“不许说,你别说了……”
江群见这个时候不对她百依百顺了,像个衣冠禽兽,接着含笑挑逗她。
“等会儿让你更舒服。”
他话音刚落,无人之地就被破开,被人闯进。
阮枝像一条溺死的鱼,窒息在漩涡里。
或许,活在你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那里别人看不到我,没有人能鄙视我们的爱情。
——《茶花女》压力山大·小仲马
也是让江总吃上肉[狗头][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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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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