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靠在墙上转了转手上的帽子，眼睛注视着街上来往人群不发一语。

面前是嘈杂人群，头顶是女孩如黄莺般清脆嗓音，阿德里安听着她对他的怀疑。

他想他确实该怀疑。

“你转了许多天，我想你足够看清哥谭很烂，哥谭的底层更烂，而致使哥谭腐烂的源头是资本。”

“你想跟随骑士是想功成名就变为上等人然后压迫‘我们’？还是获得权力在我们、上等人面前耀武扬威，掌控他们生死，借此满足自己的私欲。”

艾琳娜蹲在墙头眺望远方，稚嫩面容上混杂着讥讽怀疑和对人性底色的看透。

她目光所及上半部分属于钢铁森林下半部分则是上世纪**十年代建筑，似乎到了某一高度，世界就会被划成几等。

那些街边躺着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瘾君子便是最好的写照，他们用迷离的眼神凝视着往来人群，评估他们能否值得他们下手进而为自己赢得更大的生存可能。

被注视的人群们见怪不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凶残但他们未必没有防狼手段。

宣传片里的纸醉金迷和真正生存环境怎么一样。一座城市被分割成两半，又是谁在高处狂欢？谁在低层沦为养料？

“阿里你是哪一种？”

阿德里安不懂这有什么可回答的，发现艾琳娜的悲伤与愤怒时他甚至不会感到惊讶，是无法感同身受。

但他能知道艾琳娜话语下隐晦之意。

她想要他承认什么？阿德里安假笑，他只是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被阿卡姆骑士魅力折服的外地小子（玩家），于是想追随阿卡姆骑士罢了。

本着他不痛快别人也别想开心的原则，阿德里安考虑了一秒钟决定顺从自己心意，刻薄尖锐他不在乎。

阿德里安微微侧身，余光观察着四周一边对艾琳娜说：“你说得不对，目前我既不是压迫你们的一员，也不是你们的一份子，这些与我无关，你是在宣泄情绪，劝退我还是警告我？”

“骑士是你们的精神信仰，换个说法，他是你们的神么？”

不等艾琳娜思考这句没有上下联系的话语，阿德里安再次道：“还是我的出现让你、你们感到了威胁，人类劣根性之一——嫉妒，从骑士面前具有特殊地位到地位降低甚至被人取代，你们做错了什么事，以及我具有一定利用价值，足够骑士允许我加入他。”

艾琳娜震惊地说不出话，他怎么知道？

“看来我说对了，”阿德里安扬起眉毛，神情里是久违的快乐，为推测真相快乐，也为捅破人内心黑暗而快乐。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人性只用对号入座便能推测出真实需求，无外乎钱权名。

生理、安全、社交、尊重、自我实现，人缺哪个渴望哪个。

艾琳娜似乎，不，她就是恼羞成怒，仗着自己在墙头高阿德里安一头怒扇阿德里安一个**兜。

“就你会说话，好的坏的全给你说完了。”

阿德里安捂着肩膀：？！大胆。

他很久没见过这么活泼又胆大的npc了，不对，npc怎么还攻击帮助她的玩家，他要申诉，狠狠申诉。

“是又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办，外乡人。”

“为什么你们总叫我外乡人，你们哥谭这么喜欢歧视人？”

艾琳娜双手抱胸：“你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是外乡人‘快来抢我’，给你个忠告，骑士不是好惹的，哥谭不需要非本土居民参加游戏，如果你想成为炮灰当我没说。”

“所以你和你姐姐应该不是亲姐妹吧？五年前你们从钻石区出逃是受黑面具威胁对吧，罗宾救了你们。”

“你们对待阿卡姆骑士的姿态可不是纯粹对待老大的态度。”

阿德里安可以清楚看见艾琳娜一瞬间起了杀心，被他掀了老底恼羞成怒了。

“你看，我说对了。”

艾琳娜被阿德里安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气到想刀人，她不否认，“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死也是明白鬼，”阿德里安不在意死不死，他又不会销号。

直觉告诉他阿卡姆骑士、艾琳娜姐妹、罗宾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谁是谁的家人/情人/恩人/朋友？好难猜啊，阿德里安想了想还是划掉情人这个选项，五年前的艾琳娜姐妹太小，罗宾？

阿德里安发现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五年前的罗宾到底是第几任罗宾。

阿德里安决定暂时放过这个问题，后面调查蝙蝠侠时一起摸清楚。

“小时候荣华富贵，没过几年家庭出现变故，甚至面临生命危险被迫改名换姓，出卖自己才勉勉强强活下去……”

阿德里安略过系统人物介绍那一行详细的苦难，一大一小两个女孩不仅在犯罪巷活下去还成为一家酒吧老板必定复出常人所不能及的代价。

“收起你那可怜的眼神，再看挖了，”艾琳娜恶声恶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OK。”

阿德里安摆手收起他过溢的感情，内心总是违背大脑，他还是准备奔赴下一场剧情，早日刷完主线早日结束。

长时间逮不到人无法达到原本目标也是很苦恼的，兴奋期过后是忽如其来的疲惫，至少现在他大部分注意力开始转移阵地了，他得确保自己玩到最后不是逼迫自己硬着头皮做任务。

蝙蝠侠？小丑？

好像他们两个是一起出现，谁都不会少。

艾琳娜凝视着阿德里安远走的背影，不敢相信阿德里安会这么轻易放弃追问她，又或是她奇怪的感觉，如果阿德里安执着于向她要答案，她会把她所有的信息都提供给他，无论损害谁的利益。

恍惚间艾琳娜不受控制地给了阿德里安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骑士一直盯着你。”

——达成【骑士注视】支线——

阿德里安笑了。

马斯洛《人的五种需求层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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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通关第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