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案2:绑架极限求生

付通拿着一摞资料走过来,东看西看也没看到几个人,便将资料递给了南宫令月,说:“这是侯爷让转交给老大的。”

他左顾右盼,问:“怎么今天司里人都没见着几个?”

南宫令月收下资料,说:“今日令狐晃出殡,令狐送葬去了;栾哥还在研究失踪案的寒食散;松姐在校场训练衙卒;老大去了兰斋;回渊哥去了‘寻觅’。”

付通痞子一般的随意往空位一坐,随手拿起茶杯喝了,说:“最近公主怎么都不给老大送吃的了?”

南宫令月无语。

付通知道南宫令月是个冷美人,平日里话不多,自己倒是改不了话痨本性,便自言自语起来,也没奢望南宫令月真的搭理自己。

“回渊去‘寻觅’是为了查案,查了半天也不知道查出些什么来。”

他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抖着腿:“老大最近也是三天两头往兰斋跑,看来他真的对这个案子很上心。”

边说边摇头晃脑:“虽然十四个失踪案并案处理了,但是受害者都是家境贫困的百姓,除了少数几个是寒族,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般的农户。也亏得是老大这样大公无私又正义凛然的人,才会把我们这样的贫苦百姓挂在心上。”

南宫令月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面对这些铁疙瘩脑回路,她有时候真的挺想叫救命的。

直接开口赶人:“光是各地上报的失踪案整理出来,就有十四起,还不算未上报的。现在全国各地天灾**不断,流民也多,很多人可能突然失踪了,但是身边的人以为他是撂荒而逃,不是失踪。”

付通的大脑皮层虽然在某些方面十分光滑,但在某些方面却褶皱相当纵横交错,他立马站起来:“我马上找人先排查长安附近近年来的全部失踪人口。”

说着,风一阵的跑了。

见自己的办公场所终于恢复了安静,南宫令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淡淡道:“有些人长期没有伴侣,要么他是一条难钓的鱼,要么是一头倔犟的驴,要么是一条颜控的狗,要么是一颗光滑的头。”

“那小月呢?”

祝松斜靠在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

佘则端坐在兰斋以清的宿舍里,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各个同学送给以清的各式各样的礼物。

他看着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类新奇的玩意儿,那日在明心亭的烦闷感又莫名其妙的上来了。

又是这种感觉。

近日他总是来以清这里坐坐,每次本来是心情极好,或者也是略带轻松的过来,但不知为何,坐着坐着,总是会莫名其妙出现烦闷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出现这样陌生的、无法掌控的事情或者情绪,所以一连几天,他都来兰斋,就是想查清楚,到底是什么让自己情绪失控,才能对症下药。

他甩甩头,将这样陌生的感觉甩开,看以清一直在门口左顾右盼,好奇问道:“看什么呢?也不进来,等人吗?”

以清一步一回头的往屋内走,在佘则旁边坐下了,依旧还在往门外看,说:“看于列微呢。”

佘则不喜欢这个人,甚至在以清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内心居然带着几分心虚,空落落的,又带着几分不明就里的烦闷。

于是转移话题:“看,今天给你带了雪花酥。”

果然吸引了以请的注意力,他完全收回视线,笑的灿若明霞,目光灼灼的盯着雪花酥,双眼放光,喉结随着口水吞咽的动作,上下浮动,看的佘则有些口干。

“谢谢大人。”

佘则满面春光而不自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湿润了口腔,缓解了喉咙的干涸。

心道: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口干舌燥的。下次给他送点冰糖雪梨来,润润肺。我最近这么容易心烦,也是因为天气热起来的缘故吧?

他在心里给自己断诊。

以清边吃,一边还是往门外看看,不解的说:“怎么今日等了这么久,还没来?”

佘则听着他似乎在翘首期盼谁,心里的烦闷又上来了,心道:最近怎么总是容易烦躁?看来我也得回去吃两碗冰糖雪梨,润肺生津。

忍着心口的闷堵,不爽:我还在这儿坐着呢,又是看人又是等人的。

问:“等谁?”

以清带着坏笑:“于列微呀。”

佘则表情瞬间不自然了,嘴角微微往下拉。

以清调侃道:“每次大人前脚一来,他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娇滴滴的‘大人大人’叫个没完,一会儿茶泼了,一会儿脚崴了,一会儿又摔倒了的,看的人老心疼了。”

“于列微在兰斋可是有很多追求者的,大家都很吃他乖巧可怜的模样。他对大人投怀送抱,把兰斋的那些人气的够呛。”

他说着,‘桀桀桀’的笑着,咬了一口雪花酥,嘴角沾了些白色的糖粉,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把佘则看的气血翻涌。

本人却毫不以为然,持续撩拨,逗弄的看着佘则:“大人,小心那些追求者吃起醋来,背后算计你哦……”

佘则脸色略微不太好,对一些事情突然恍然大悟,嘴角有些抽抽,心中没底,也没有半分实感,甚至不敢相信。

心里否定: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一条鱼!

“你不生气?”

他问。

以清带着疑惑,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又无所谓的补充说:“要生气也是那些个吃醋的人生气。”

佘则呢喃:“嗯,我没生气,说明没吃醋,没吃醋说明不喜欢。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以清没听清,反问:“大人,你说什么?”

佘则喝了口茶,平复心情:“没什么。”

又问:“最近有什么异常吗?要不跟我回刑狱司吧?”

看着满屋子从长安城搜罗来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琳琅满目的东西,他是一刻都不想让以清继续留在兰斋了。

以清咬着雪花酥,双手抱着凳子往佘则身边挪了挪,小声说:“大人我跟你讲,我前日晚上睡觉的时候,睡着睡着,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就像是铁锹在光滑的地面划拉的声音。”

“那声音虽然不明显,但是断断续续的,吵得我睡不着。我还想着是不是有人半夜杀人埋尸呢,于是就爬起来一探究竟。”

他越说,和佘则靠的越近:“结果没想到看到于列微半夜不睡觉起来散步。”

回想起当晚的情形,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但是我直觉不太对,因为你们说过,令狐晃曾经也半夜出去散步,就再也没回来。于是我就跟着于列微去了。”

“嘿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大,大,大人,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好凶,好吓人……”

他正说到兴头上,扭头就看着佘则黑了一张脸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再关在地牢里永世不得外出。

本能的害怕让他往一旁挪,默不作声的和佘则隔开一个位置。

佘则的声音陡然提高,暴躁道:“谁让你坐过去的!”

把以清吓的保持着半蹲马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哭丧了一张脸,缩手缩脚的停在那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佘则,眉眼泛红,咬着下唇,要哭不哭的。

佘则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手把缩成一坨的人按回原处,居高临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教训。

“之前是怎么说的?发现不对劲必须马上告诉我们。就算来不及告诉我或者支援的兄弟,也不准擅自行动。你还敢半夜跟踪人出去,胆儿挺肥啊!”

天知道他在听到以清说跟踪于列微出去的那瞬间,心里有多紧张,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了。

联系亲眼所见令狐晃的杀人现场,他根本不敢相信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以清身上,他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以清本就是个天生反骨,吃软不吃硬,明明自己没做错,还被霹雳吧啦一阵吼,那股子叛逆直接占据了上风。

他站起身来,叉着腰,气势汹汹道:“我知道了,不劳大人费心!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不会给刑狱司抹黑的。”

又扯着嗓门说:“我看到他去了后山闹鬼的山洞,和空气说了一会儿话,就跟着他回来了。昨日还见着他呢,活蹦乱跳的,屁事儿没有!”

一边说一边把佘则从凳子上拉起来,推出房门,说:“我要学习了,大人请自便。哼!”

‘嘭!’

就把门关了。

气的佘则在门口幼稚的连踢了好几下回廊柱子:你觉得我是怕你给刑狱司丢人?行,你最好是别给我丢人!

拂袖而去。

佘则气的肝疼,心道: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识好人心。

生着气,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暗地里又跟进入兰斋保护以清的人连下了好几份通知,叮嘱一定要保护好以清。

佘则这人吧,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周围的婚姻比起所谓的情投意合,更像是政治交易,像他父母那样青梅竹马,走进婚姻的殿堂,一生恩爱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尤其是君对卿永久标记之后,君纹眷属对卿而言,是不可抗拒的情药,也就是说,他们的**与结合,根本就不用出于自愿,而是完成任务。

所以他在心底里,是不太相信爱情的,即便是有,也应该是他父母那样,是自小的情谊,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怎么可能有人会一见钟情或者短短时间内,喜欢上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对他爱的要死要活呢?

以至于后来佘则回想起自己顺风顺水、让世人艳羡的前二十几年,直叹:羡慕吧,拿老婆换的。

佘则气的不行,慢慢踱步,走回刑狱司,从南宫令月那里把陆予方让付通送来的资料拿起看了看。

原来是当年左户一案的相关资料,是他此前找陆予方安拿的。

虽然他已经暗地里将当年的案子了解的七七八八,但是既然要从明面查,也得走明面上的程序。

不过关于他对以清的怀疑,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证据之前,他还没有告知陆予方。

由于这件事过去了二十年,当年的很多原始卷宗都因管理不当、保存不善、档案室搬迁等种种原因,基本都散落不见,很难将当年的事情还原出来。

即便是巡案省的文案室,里面关于左户一案的卷宗也是多有缺失。

他一面让付通暗中继续关注道上的消息,查清楚杀手的上家;一面又请陆予方帮忙,看能不能得到更多当年案件的线索;同时,请乔岁野用他的‘小门道’继续探查左氏遗孤的蛛丝马迹。

他相信,能查到寄名符被偷天换日的乔岁野,他口中所谓的‘小门道’绝非字面上的这么简单。

而陆予方,当年左户一案发生在他出使匈奴之前,他对当年的事情多少有点印象。加上他与太上皇交好,在朝中较有声望,也有可能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资料。

或许,梁大人遇刺案,只是一个开始。

他在心里如是说。

………………

和以清吵了一架的佘则一夜难眠,索性起来又将失踪案的档案翻查了一遍。

早上带着十分的烦躁,又想着自己近日确实火气大了些,昨日似乎把人吓到了,心里愈加不是滋味。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通宵熬夜的双眼有些微红、发胀,艳阳已经慢慢爬上,他眯缝着眼睛,缓慢的适应刺目的阳光。

心道:原来是要入夏了,怪不得最近火气大,才会容易烦闷。一会儿给他送点冰糖炖雪梨,清火的杞菊冻也带上,樱桃煎也带上,他应该会喜欢吃的。

嘴角不自觉上扬,想起昨日突然炸毛的小白兔,心中十分的烦躁一扫而光,小声嘀咕:“不仅胆儿肥,脾气还大。”

唐剡百米冲刺的跑过来,对上满面含春的佘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以清和令狐失踪了。”

佘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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