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佘则、以清、时锦和付通在屋内。
佘则首先开口:“经过连日跟踪,可有发现?”
付通拿出手绘的黎阳县地图,说:“我跟踪‘完美新娘’的老板美娘,发现她其实暗地里是夏砺的外室,也是包揽整个黎阳县新娘买卖业务的头马。”
“她近来总是回去城西,也就是腌肉铺,没有个把时辰不会出来。说是喜欢腌肉铺腌肉的味道,特地买了肉,要腌肉铺的老板给她加工。”
“但是在里面没有发现任何暗道。”
以清摇头:“城西的腌肉铺很火爆,周围商家林立,若是把人关在那里,进进出出,很容易被发现。”
付通点头,说:“老大也是这么说,后来我跟踪腌肉铺老板,发现他去了城西外的养猪场。”
他在地图上用手指指着,说:“这里空旷偏僻,但是里外前后都有守卫,其中有几个人我见过,是县衙的衙役。”
时锦插嘴:“也就是说,所有人都被关在这里了?”
佘则心中察觉不妥,说:“衙役也在里头,那么看来,整个黎阳县的官僚体系全部都参与了此事,那我们只能找外援。”
略作思考,问:“账本、人员名单这些可有找到?”
以清道:“所有的交易名单,包括卿儿死后的遗骨头、遗体归属,全部记录在册,放在‘完美新娘’房梁上;而其中的金钱往来以及日常孝敬、打点、分赃的账本,则被放在县衙‘正大光明’的牌匾后面。”
佘则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警示意味,强压怒火,用尽量平常的语气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以清看付通、时锦在,知道佘则不会拆穿自己,糊弄道:“前几日碰到泽被苍生,让他帮我查了下。”
小心翼翼的看着佘则,悄悄的从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袖,装的可怜又讨好。
佘则不理会他,只在心底握紧拳头:我还奇怪那日怎么主动缠着我,没想到只是想把我缠的疲惫了,自己好趁机摸出去打探消息。
付通双眼瞬间一亮:“泽被苍生?我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在哪儿?”
以清嘴角抽搐,心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徒儿?
故作懵懂道:“就是前几日,后来就走了。”
时锦惊讶又崇拜的看着付通:“付大哥,你居然是泽被苍生的徒弟?我一直都很钦佩泽被苍生,只是一直无缘得见,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徒弟。”
她惊喜异常:“能不能引荐一下,我……”
佘则脑仁突突突的疼,抬手打断,说:“说回案情。”
不知道如何收场的付通连忙借坡下驴,忙问:“老大,现在人证物证具在,我们要怎么做?”
佘则说:“黎阳县整个县一个好的都没有,不把他们连根拔起,遗祸无穷。”
他从包袱里拿出巡案省的令牌,说:“明晚夏砺设宴,黎阳县一众作陪,邀请我和以清到府上赴宴。”
将令牌递给付通,安排道:“你明早拿着巡案省的令牌,到邻县紧急调五百衙役过来,分兵直接控制县衙和‘完美新娘’,将账本和受害者名单掌握住,将一众涉案人员全部逮捕。”
“同时,时锦要在席上借口离开,在付通带兵回来之前,在城外接应,然后直接领二百人去城西,解救受害者。”
嘱咐:“你俩同时行动。”
最后看向以清:“我和以清,便请君入瓮,在宴席上稳住夏砺几人,谨防他们狗急跳墙,趁乱出逃。”
众人:“是。”
…………………………
夏府的装潢很别致,一宽大的水榭,听着水音儿,临风飘香,灯火宛如白昼。
夏砺恭请佘则坐在尊位,时锦被佘则打发去给自己拿披风,于是夏砺又安排了一个丫头贴身伺候他的酒菜,以清这边也安排了一位卿儿伺候。
自己坐在主位,与罗县令、冷县丞、刘县尉偎红倚翠,奉承拍马,阿谀谄媚,把佘则听得内心十分的厌恶,表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夏砺看喝的差不多了,使了眼色,着人捧着金盘,端着一壶酒上来,他站起身来,亲自将酒为以清斟上,看着佘则,意有所指的说:“这酒,可是好东西,以清道长要细品。”
又说:“醉了也不怕,佘大人会好好疼你的……”
言外的下流之意,将以清听得直犯恶心。
见以清并未伸手去端,催促道:“怎么不喝呢?”
听着不远处的喧哗,持续劝酒的夏砺‘唰’的变脸,站起身来,河呵斥:“何事喧哗?没见有贵客吗?不成体统的东西。”
付通带着人,举着火把,如蜿蜒的火龙,迅速将水榭团团围住,上前,拱手道:“大人,县衙、‘完美新娘’已控制,涉案人员均已伏法;城西的腌肉铺、养猪场也被控制,所有被关押的卿儿已经解救。”
他将账本和人员名单等拱手奉上,佘则不怒自威,带了几分不可闻的冷哼,随意翻了翻账本,说:“几位大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呀,朝中重臣,千丝万缕,连贾令公都攀上了。”
将账本扔给付通,说:“这次,就算攀上陛下也没用。”
佘则面带威慑的扫视全场,命令道:“全部带下去,连夜审问,务必让他们吐得干干净净,签字画押。”
又补充:“主动坦白的,以从犯论处;主动交代案情细节并提供新线索的,以被胁迫从轻处置。”
“是!”
夏砺几人面面相觑,摊在地上,知道此番是碰上硬茬了,哭丧了脸。
看着衙役压着夏砺要走,以清体贴的叫停,将方才的酒强行喂给他喝了,说:“夏大人,好东西,别浪费了!”
说着,示意衙役将人都带下去了。
…………………………
忙活了一晚上,以清终于洗漱完整,坐在桌前,伸了个懒腰,左右活动了筋骨。
佘则递上来一杯在他嘴边,他想也没想,就着佘则的手就喝了,喝了才发现不对。
“酒?”
回头看去,佘则一脸计谋得逞的笑着,连倒了三杯酒喂给他喝。
“唔?嗯……干嘛灌我酒?”
以清避不可避,连喝三杯,看佘则那不怀好意的笑,总觉得心里发毛,说:“就算案子破了,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佘则没有接话,只气定神闲,微笑的坐在一旁,放下酒壶,倒了一杯茶来喝,静静地等待。
以清觉得奇怪,又看这个酒壶有些眼熟,直到他感觉一股热气从小腹快速窜起,才后知后觉。
“这是夏砺那孙子准备的酒!”
佘则点点头,好心解释说:“他说是好东西来的,这不,我祝他一臂之力。”
“什么?”
以清心道:我信你个邪,你助他一臂之力,还是助你自己一臂之力?
君没有宫腔,或者宫腔退化的基本无法寻找。佘则的宫腔完全是因为被自己标记,才会重新长出来。
他并不是没有发现,而是每次都是用自己的自制力,让自己不去触碰那里。一旦顶开宫腔,完成永久标记,佘则就可能会怀孕。
他怕,他怕佘则突然又头脑发热,怀着孩子告诉他,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君受孕,要拿掉孩子,将与他的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他不知道到时候自己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伤害佘则的事情来。
他不敢赌。
于是重遇以来,别说永久标记,他甚至没有留在里面,完成一次临时标记。
每每看到佘则胸前红晕下自己的白兰君纹,浅的甚至一晃眼就看不见,占有欲作祟的他都很想将佘则从头到脚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但是所剩不多的理智,一直在克制他疯狂的行为。
现在佘则端给他喝的这三杯酒,已经足够让他抛开理智,沉溺在**之中,会做出很多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不能让事情失控下去。
这么想着,他首次在佘则跟前运用自己的泽力,想要将药效逼出来。
佘则见他凝神聚力,一言不发,问:“你在做什么?”
以清说:“把药力逼出来。”
佘则直接拉着他的手,打断他的泽力,使出浑身解数,将人连拖带拽的哄到床边,手指在他心口打转。
他知道以清忍得很难受,但是他觉得不够,于是持续语言撩拨:“这药力,就非逼出来不可吗?”
佘则的目光,充满了期待和不解,甚至带了渴求和可怜,把以清看的欲罢不能,连连深呼吸,抓住在自己心口上使坏的手,咬着牙。
带了几分不确定,说:“大人,这次又是你主动地,我怕你明早,或者之后又说要当做……”没发生过。
佘则将剩下的字眼留在他的嘴里:“说了不准叫大人。”
感受到对方呼吸逐渐凌乱,才捧着他的脸,轻言细语的咬耳朵:“小清和小则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去想别的?”
天知道以清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让残留的理智稍微占据上风,让他将佘则推开,赖不住佘则直接将他压在身下。
“简州,抱我吧。”
以清翻身,将人稳住,喘着气,说:“允中,你是君,是九阶君,就算你为了我,可以在下面,也接受不了以九阶君的尊严,受孕生子。”
佘则反客为主的将人压下,说:“废话这么多,有本事让我怀,我就生!”
软磨硬泡,温言软语,持续撩拨,道:“简州,你已经找到了那里,打开它,标记我,好不好……”
此刻的佘则又娇又软,一双漂亮的眼睛,带着迷离,将以清看的差点缴械投降。
以清持续稳住自己游丝一线的理智。
“你每次都蜻蜓点水一样,根本是隔靴挠痒,你……是不是不行?”
以清脑子里的理智之弦断了。
抱着佘则,说:“允中,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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