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案5:桃源约法三章

佘则本来正要告诉以清现实,他愿意为他放弃九阶君的尊严,愿意被他抱,甚至很沉迷被他拥有。但是不管自己心里有多爱他,都没办法改变他与他同为九阶君,他是没办法为他孕育这件事情的。

可没想到话到嘴边,被不速之客给打扰了。

他条件反射的将以清拉在身后藏着,自己挡在前面,正对着黄大仙庙旁的黑暗处,警惕的再次发声:“谁在那里,出来!”

只听着一声声若有似无的声音,很浅很浅,似乎是哭泣,又像是呼吸。

以清拉着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示意无事,然后二人顺着浅浅的呻吟,往前方走去。

还未等走到,从街面跑来几个穿着衙役衣裳的人,举着火把,看着以清二人,问:“你们哪儿来的?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非奸即盗!”

佘则好言好语道:“我们刚从城外回来,路过黄大仙庙,听着有声音,过来看看。”

衙役不耐烦的挥手赶人:“赶紧回去,半夜瞎逛什么。”

以清不想惹事,拉着佘则赔笑的走了,二人边走边小心回头,隐约看到庙旁似乎有个人影,不过被衙役们挡住了,看不太真切。

佘则回过头,说:“日间听街坊说起爹当年含冤受屈一事,连这样偏僻的地方都知道了,看来长安城内发生了大事,是姐姐做的吗?”

以清扭头看着佘则,没有说话,看不出在想什么。

佘则对上他的眼神,问:“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吗?”

“是你爹吗,就乱叫。”

佘则拉着以清的手挽起来,说:“不然呢?”

又说:“我知道你找到姐姐了,但是你不说,我就不问。你有很多的秘密,你本来什么都告诉我了,是我将你推开。此后我不问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只一件事。”

“不准擅作主张,不准独自涉险。”

以清心里很暖,一时之间,想要告诉他一切,但是想着姐姐是胡琴的身份太过敏感,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姐姐想做的事情功亏一篑,便住口了。

只说:“反正你骗我的事情也不少,咱们俩扯平了。”

佘则登时停住了脚步,瞳孔放大,带着恐惧。

以清侧身在前,看佘则面露惊恐,说:“我知道你从我进刑狱司就怀疑我。换了我,突然有个人莫名其妙的来了三清观,我也不相信他,也得观察一阵不是?”

又说:“而且怀疑归怀疑,你不是对我挺好吗?又送吃的又带我出去玩,我故意调皮闯了祸你也不骂我,还偏袒我。”

佘则拉着以清的手,将他揽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怀疑你,但是也仅限于知道我怀疑你,而不知道我基于此做了多少不敢让你知道的事。

以清下巴抵在他的肩头,说:“最开始我也是带着目的来的刑狱司,因为师父发现了寄名符。我想你应该也猜到了,是师父偷偷换了寄名符。他怕我被找到,怕我有危险,所以让我在刑狱司,看看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也知道你怀疑我,所以咱们其实最开始都在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忘了,把我自己陷进去了。”

佘则将人紧了紧,吻了吻他的头发,问:“你不怪我?”

以清问:“你怪我吗?”

佘则不住的摇头,释然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他悄然用手背抹去。

但是我还是不敢告诉你,我在手札上写下的,从衣着、饮食到日常陪伴等等一切,对你的观察及部署;以至于‘春日宴’之后,我还没有完全认识到自己内心,还想着要重新获得你的信任,继续追查你姐姐的下落。

他带了几分哽咽,说:“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阴谋和算计之上,我好怕你知道我是带着目的接近你。”

“我怕你质问我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

“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了心。”

或许早在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或许是在月光下漫步的仙人之姿……

就在无数个午夜梦回和不经意间的浅浅一笑,在他不断地、更加频繁的否定自己的行为,用‘钓鱼’来合理化自己的每一次之中。

以清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二人相拥在月下。

他说:“你对我的情,我能感受到,所以才会在‘春日宴’将所有的秘密呈现你跟前;所以才会在你说出当那日没有发生时,和我形同陌路时,气的离开。”

“我怕你是一时兴起追来找我,所以我不敢再次向你敞开心扉;我更怕你是为了查案,才来寻我……”

“我,其实是一个懦夫,我拥有的很少,很怕失去……”

佘则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温暖的泪水湿润了以清的衣襟,摇着头,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想借此机会,告诉以清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一直看着以清这样期待孩子,佘则总是愧疚,若不是自己故意引诱他,以清怎么会对自己动心呢。

在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动心之前,就占有欲极强的把所有的潜在情敌都挡在身后,以至于自己不知不觉间传递出的爱让以清对自己情根深种。

甚至在‘春日宴’之后,自己醒悟了,发觉了自己的真心,便更加舍不得他离开,对他又爱又患得患失,害得他一心扑在自己身上。

他明明有机会和其他的卿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是这个想法一冒头,一想到以清可能抱着别的卿,他就快要被淹死在醋里了。

佘则双手扶着以清的肩膀,将二人拉开一点距离,睫毛上残留的水花在月色下闪闪发光,他忍着心头酸涩,说:“我爱你,可是我没办法给你孩子……”

以清莞尔一笑,神秘道:“上天很眷顾我,或许有一天他怜悯我,给我们一个孩子,你会愿意放弃九阶君的尊严,生下他吗?”

佘则毫不犹豫,认真的点头:“我会。”

以清玩笑说:“要是你那时候再跟我说,要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就……”

佘则听不下去了,捧着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

又是一夜好梦。

日上中天,以清推开窗户,让屋内的空气流通起来,带来了几分秋季渐露的凉意。

佘则还在屋内好睡。

以清很贴心的给他拉下了床帷和帘子,也用屏风挡着光线,让阳光不至于扰了他的觉。

站在窗边,伸了伸懒腰,想起昨晚的交心,不觉心情大好。

自从黎阳县重遇之后,他不能确认佘则为什么会在和自己分手后突然找来,他以为他是为了姐姐的线索。

毕竟自己还活着,姐姐也可能活着。

他不敢赌,只能阳奉阴违的将计就计。

面对佘则热情主动的求爱,他用了全部的自制力,都无法阻止自己不可自拔的越陷越深。

佘则一次又一次的求爱,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带着特别的目的,想要急切的得到自己的信任。

他故意将信件给他看,让他看到信件上留下的飞刀痕迹,让他看到小云的落款。

没想到他从未问过一句。

他能感觉到佘则的不安,曾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在他跟前荡然无存,除了不断地缠着自己**,不断地问是不是爱他,似乎没有其他办法来证明自己还没有抛弃他。

师父,你总说顺心而为,才是道心。

我就像是一个赌徒,面对未知的未来,顺心而为。

我赌他跟我深爱着他一样,深爱着我。

如果我输了。

那就输了吧。

他挂着期盼的笑。

从黎阳县给我灌酒那晚起,允中缠我缠的越来越紧,每次都必须顶进去,留里面,不断地完成永久标记。

这既是他的不安,也是他对我爱。

经过我的君纹眷属的标记,他作为君的宫腔会重新长出来,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长到能孕育的程度。

若之后他的宫腔长好了,再按照这个频率,好消息估计早就在路上了。

“嗯?”

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将以清纳入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把下巴靠在他的肩头,歪着脑袋靠在他身上,双手合在他的身前。

“在想什么呢,开心的满屋子都是你的白兰眷属。”

以清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无意识之间散发了眷属。

他说:“想着你昨晚多热情呀,想再来一次。”

佘则闹了一个大脸红,说:“无耻。”

以清拉住要拉开的手,扭头与他亲亲,说:“好好好,你不要就不要,都依你。”

佘则完全处于没睡醒的状态,闭着眼,又不乐意了:“要。”

以清问:“不睡了?”

佘则摇头,却说:“要睡。”

紧了紧怀抱,说:“渴了。”

这样的佘则特别软糯,把以清腻歪的紧,活像一只小奶狗。

以清拉着人回到床边,又喂了他温水,招呼人睡去。

“你再睡会,我去拿些午膳来。”

“嗯。”

吃过午膳,本想睡个午觉的佘则被以清强行拖出去,看热闹。

“反正九月初也是九月,九月底也是九月,要不,咱们把黄大仙的热闹凑完再回去嘛……”

以清拉着佘则,噘嘴撒娇起来。

人前,佘则一身浩然正气,稳重睿智,总是宠着撒娇的以清;

人后,依旧是撒娇的以清,不过换成了温柔多情,又带着几分情痴的佘则;

床笫之间,狂野的以清金戈铁马,攻城略地,驰骋千里,娇软的佘则主动、热情,又配合。

这俩人,不得不说,搁哪儿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佘则对以清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就算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动心,就已经本能的偏袒,听着以清的话,哪里有不肯的?

便说:“好,都听你的。”

他们走在街上,看到有百姓自发的扛着一面大锣,边敲边走。

说:“黄大仙在庙中留书:有罪之人今晚子时自行到黄大仙庙前忏悔,则不追究包庇之人罪行;如若不然,包庇者同罪!”

一传十,十传百,这条消息在这个县城很快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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