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章 变 故

01

位于新宿区市郊的帝国酒店建成于一九五四年,那时正值日本战后时期,美国的注资给日本经济提供了强大的动力,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而位于东京重要地区的新宿无疑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模仿英格兰哥特式的建筑美轮美奂,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大厅同样金碧辉煌,一系列的冲击感带有浓墨重彩的历史气息。

我走进酒店大堂,向前台又再次确认了下房间的位置后就快步上楼了,一路上,不管是大堂经理,还是服务员,都对我投以善意的笑容,我不禁感叹日本服务态度的良好。

穿过了连廊,我一边走着,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如何向惠子和加贺做解释。

这时,目光中闪过一丝黑影,我刚转过头,就看到了黑色的鞋底,根本来不及躲闪,我的头挨了重重一击,摔倒在地。

我感到一阵眩晕,努力的睁开双眸,迎面看到了红衣女子。她的神情略显愤怒,显然是北条雅美。

“是不是神经病?”她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她倒是率先发起了质问,我无言以对,便有气无力地爬起身子,直面她冰冷的眼神。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展开回应。

她目光微变,依旧直视我说,“你分明就是故意跳下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你不用解释了,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就是个神经病,你不尊重生命,所以,我给你一脚是应该的,也是为阳子。”

她的目光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份坚毅,我想她性格一定很刚硬。

我知道解释跳轨没有用,直接错开话题,反过来质问,“那你尾随我那么久,你确认自己没病吗?”

“你相信过别人吗?”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

“你觉得没有吗?”我站稳了脚步,凌然看着她,“这跟你尾随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阳子对你的评价吗?”

这句话让我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是听到阳子之后就特别感兴趣,也就是这一刻,让北条察觉到了。

“你不知道,但你想知道。”

北条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阳子说,我看见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明明前面就是□□的互殴,他却毅然决然的冲上去了。”

我不置与否,还未想别的,就听见北条还在说着,“她一定没想到自己认定善良的人却是个神经病。”

北条凌厉的眼光直视向我。

“我想,你也有些喜欢阳子吧。”

对于这个话题,我竟没有一丝抗拒,凌然而有序的说道,“你是想说,在你眼里,一个对于生命都不尊重的人是没有资格喜欢你的朋友的吧。”我的眼神微有怒意,正视着北条雅美。

“不,恰恰相反,只有对生命不尊重的人才能对曾经想过自杀的人产生治愈。”

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是说,阳子她也曾经?”

“对,”她嘴角上扬,“你说的没错,我想只有你能真正了解她,还有你暴露了,你喜欢阳子。”

北条露出得意的微笑,“所以你现在一定不希望我把你自杀的事情告诉她吧,但我会不会告诉阳子呢?这当然要看我的心情了。”

她摆弄着指甲,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么北条小姐想要什么呢?你是想和我做交易吧。”我从容应对。

“交易?”北条微微笑道,“这个词听起来不错,不过要什么东西,我还没有想好,就先欠着吧。”

“那好吧,这次多谢北条小姐相救,下不为例了。”我微微鞠躬。

她看了看我,脚步开始挪移,似乎对今天的结果感到满意,我也跟上了她的步伐,她的话语又传了过来,“我跟踪你是因为我相信阳子,我相信她说的这个人不是坏人,我看人很准,你虽然外表冷漠,内心还是善良的对吧。”

我看到北条的神情渐渐从冷漠转变为正常。便开口说道,“北条小姐,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可以好好相处的吧。”

我向她伸出了手。她微微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这次是真的握手言和了,请多指教,夜神同学。”她对我换了称呼,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请多指教。”

我们握手言和,随即送她上了电梯,和她一起下楼。

“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正是因为晚,我才不放心你的安全,告诉我你的住处吧,我送你回去。”

她打量了我几眼,随后露出轻蔑的神色。

“你这人真有意思,连东京的地图都不熟还装什么良知啊,况且就我刚才踹你的力度,也能感受到你并没有什么实力吧,自己独自来东京还是先学会保护自己吧。”

我浅笑着,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那有人盯上你怎么办,你这么漂亮不害怕坏人么?”

她转向我,缓缓说道,“你觉得盯上我的人,活的下去吗?”

她又露出了微笑,显然不是回应我刚才的夸赞的,而是一种傲慢,冰冷中流露出一丝寒意。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也停下来脚步,她一边往前走着,一边不动声色地回头望了我一眼。

“原来你也会害怕。”

话语凝结,只见北条雅美快步走出大厅,脚步声在连廊里余音绕梁。

目送着红衣女子的背影远去,我不禁展开思考,这个女人有种异样的感觉,尤其是她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原来你也会害怕。

大脑不禁展开了思考,我难道是个没有情绪波动的人偶吗?

02

我对于北条所说的阳子曾经自杀的事情颇感兴趣,我在想,什么样思想才能和我一致呢?

走进了门,我还在思考中,看见加贺一脸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看见了我,快步冲了过来。

这是人性的光亮吧,是友情的羁绊。

还没来及说话,我的嘴角挨了重重一拳,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这次我没有愣神,我已经明白了原因,狼狈不堪的准备爬起来,就听见了加贺怒意的质问。

“我说夜神,你上次已经让我很生气了,我没想到你再来一次,你太过分了!”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听见有人在敲门,“刚才是什么声音啊,加贺。”

不用想就知道是惠子的声音。

“没事惠子,我刚才不小心摔倒了。”

“什么?你也太不小心了吧哥,快开门让我看看。”

我不得不打开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了惠子关切的眼神,察觉到惠子的目光注视到了嘴角,额头还有北条踹过的痕迹,察觉到惠子微微皱眉,我连忙拉过惠子,走到外屋。

“惠子,过会再跟你解释,你快去休息吧。”

“加贺打你了?”惠子露出狐疑的眼神。

我没有打算掩饰,因为我知道再怎么编借口也骗不了她,我们之间的了解的相互的。

“我帮你揍他。”惠子撂下一句转身离去。

还没来及说话,惠子就踹开了门,怒目而视的目光让加贺后退几步,惠子握紧双拳,摆出一副凶狠的神情。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摆出这样的姿态,顿时惊讶的失了神。

“加贺恭一郎,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资格……”

“是我错了。”我赶快打断了她的话,站到她面前,已经意识到她生气的点不是因为加贺,她只是借这件事发泄出对我的不满。

我曾答应过惠子不再轻生,而我却最终违背了和惠子的约定。

“惠子能原谅我吗?”察觉到她的神情微皱,默不作声,我慢慢走上前去,缓缓抱住了她。

“我当然原谅哥哥。”惠子的声音变得清晰,“至少你也开始考虑我了。”

我离开了怀抱,看见到了她微咧的嘴角。

“早点休息吧,惠子。”

她顿了顿,神情关切,若有所思,而后忽然叹了口气。

“你别嫌我烦,出门在外,妈又不在,只好多关心你一点。”

听到她关切的语气我不自主的笑了,“你越来越像妈了。”

“那是当然。”惠子微笑道,“哥哥,有事喊我,我可是。”

“很厉害的。”

我很快接上了她的话,目送她的甜美笑容走进房门。

加贺也终于走了出来,“夜神,三叶也来东京了。”

“是吗?”我有些错愕,回忆起我们之间唯一说的那句话。

“三叶,会再联系的吧。”

“当然,月。”

也许,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就能够形成某种默契,那个改变我人生轨迹的女孩。

03

回忆涌了上心头,一个又一个的回忆,拼凑着那个瞬间。

一年前的那个餐厅楼梯口,我面对着那个楼梯,内心也在颤抖,同时给自己加压,抑制自己的思绪,我要不要跳下去,能不能跳下去。

也就是那个瞬间,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淡淡的说了一句,再见。

我真的佩服那些写遗书的人,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在写完之后,坚定的离开呢。

你写的时候,有没有一个瞬间,不想再去跳,肯定有,但是坚定的决心促使他们成功跳了下去。

我努力的迈过栏杆,周围的一片错愕的目光,我没有在意,耳边回响起背后的一声大喊,不要啊!

我不想知道是谁,在我生命最后的瞬间以这种方式阻挠我。

霎时,意识渐渐模糊了,我只记得,不知是谁的黑手将我抓了下来。

那不是拉我回人间的,这是送我下地狱的。

我转过身去,看见了加贺的愤怒的面孔。

我拼命想要挣脱,而此时被他摁倒在地,前岛和西野也参与了进来,我无能为力。

眼神中看到了那个女孩,那一声尖叫是谁发出来的。

我拼命想看清她的脸。

是你!

宫水三叶!

“什么情况?”加贺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我。

我顿感一阵迷茫,有点发懵,努力从梦中缓过神来。

“我说夜神,你做梦就做梦吧,还喊三叶的名字干嘛?”

“那个,不好意思。”我知道加贺喜欢三叶,所以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加贺皱着眉头,“你回想起来一年前的事情了吧。”

我不置与否,脑海中不愿回想当时的一幕幕。

“我当时听见三叶的声音就过去了,当时就想救你,不知道你怎么了。”

我依旧沉默着,这时,加贺突然冲了过来,拽着我的肩膀,大喊,“我说夜神啊,你有什么想不开要选择自杀啊,你知不知道你背负着别人的羁绊啊,我,三叶,惠子,你家人,当然还有今天的那个女孩。”

我静静的看着他,“我知道。”

谁知他更加愤怒了,“那你为什么,如此轻视生命,我今天要你一个答复,不说就别想睡了。”

他的怒容并没有给我一丝触动,甚至令我发笑,他顿时更认真了,不依不饶的继续发问,瞥见他如此认真,我顿时想多说一些。

“我们每一个人一出生,不就是自由的吗?”这是不是我第一次跟朋友说真心话,又或者说,我从来就不曾拥有朋友。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叹,除了今天的阳子,我只和惠子坦露过真心,但那次的记忆是灰色的。

“你怕是被美利坚的思想冲乱了吧。”加贺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句话倒是说的不错,不亏是你啊,加贺。

我冷笑着,“杰斐逊在《独立宣言》里写着,人与人生而平等。”

“是啊,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

我没有顾及他的话语,因为我一直相信着,这句话是美利坚的立国之本,那个自由的土壤,自由之翼随处可见,美利坚的星条旗,就是自由的旗帜,想的这里,我不禁站起身来,望向加贺。

“你不要着急,我不会再那样了,现在,我身边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再也不会做那种愚蠢的事了,这对你们也是种伤害。”我信口雌黄,内心深处却十分痛恨加贺。

是你,把我从人间拉向地狱,是你,让我拥有了羁绊,我开始是自由的,只用考虑自己的死活,而你的救人举动,让我不得不去感谢你,让你成为我最好的朋友。

至于家人,一封离家出走的书信打发了就完事了,最难打发的就是你们,万恶之源就是你,加贺。

这才是我的内心独白,然而此时的我,只能选择伪装,因为,我不能伤害别人。

我拍了拍加贺的肩膀,和他一起走到了窗边,眺望东京的夜景,我突然想喊上惠子,加贺却皱了皱眉。

“你刚才的那些话,对惠子说过吗?”

我点了点头,但不愿回忆起那个晚上。

“那就不太对了。”加贺认真的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感到奇怪,正巧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迅速开门,门外站在一个穿睡衣的女孩,睡眼朦胧地的看着我。

“惠子,你怎么在这?”我一脸惊讶。

“哥,我听见你喊了什么,就不放心过来看看。”惠子一脸担忧的面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盈盈望向我。

“没事了惠子,我们一起看星空吧。”

“好啊,哥哥!”惠子兴奋的抱住了我,我拉着她到了窗边。

一轮明月孤悬在半空,以俯视众生的姿态遥看着世间万物,此刻的东京都,群星璀璨,此刻的新宿,灯火通明。

我不禁赞叹,东京太美了。

“简直太美了!”

惠子激动的搂住了我,我将手放到了惠子的肩膀,另一只则搭在了加贺的肩膀上。

看到二人开心的面容,我淡淡的说道“Mia san Mia(德语我们就是我们)”

这句话是巴里利亚地区的俚语,是钢铁巨人的标志,它早已深入骨髓,很显然,是说给惠子听的,惠子果然会意。

惠子嘟着她的樱桃小嘴,向我卖萌,“惠子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最后。”

我微笑着,我想,夜空的绚烂会让我回忆起一丝生命的美好。

而那一晚的星空,是最绚丽的人间烟火。灯火通明的新宿,照应着不同的光芒。

而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们了。

因为人性的光芒,是最闪亮的啊。

04

第二天清早,我们准备去吃早饭,出门就看到了高原阳子,北条雅美和一个陌生的女子。

阳子跟我们挥挥手,北条雅美也对我点了点头,可能是昨天的谈话又产生了新的印象。与此同时,我打量了一下陌生少女的装束。

她的面部化了妆,但相对淡雅,衣着黑色的连衣裙,头发并未披散开来,而是疏了几个短的辫子,如果北条雅美的红色称作‘鲜艳’的话,那么她就是‘冷艳’了。

“这是三澄,我的好朋友。”

我与她侧目相对,她的眼神中不同与阳子的温柔,北条雅美的坚毅,不同与惠子的甜蜜,而是一种,冷峻而淡然的神情。

这种神情非常熟悉,因为我,就是这种神情。

“初次见面,三澄美琴,请多指教。”她向我鞠躬,眼神却依旧未变。

“夜神月,请多指教。”

我微微鞠躬,在日本礼节方面,初次见面和表示谢意尊敬的时候要鞠躬,入乡随俗,我顺应了这一点。

我觉得活着又有一个事情要完成了。

那就是解谜,他们三个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还有宫水三叶,她合乎时宜的出现在了东京,令我猝不及防。

我只知道她的妹妹死了,认定为自杀,而尸体恰好是三叶和惠子发现的。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但却有些离奇。

脑里浮现了当时的情形,我刚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四叶不知为何晕倒在了草坪上,旁边是不断摇晃她的惠子,酒瓶的碎渣和血迹蔓延在周围,还有一辆翻倒的摩托车,我始终忘不了当时惠子的眼神。

那是一种绝望而深邃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迅速把女孩抱去了医院,交给了母亲就很快回来陪伴惠子,回来的时候草坪已经被惠子打扫过了,我突然回忆起了那个摩托,似乎是一个纠缠惠子小混混的,我曾经因为此事将小混混打伤过,因此对他的摩托车有所印象。

我意识到这是小混混的一场报复,也看到了惠子少有忧虑的神情,我没有追问事情的因果,只是静静的陪着惠子,她哭了整晚,一滴一滴晶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胸前,心理的防线被打开,我温柔的安慰她,在当天晚上和她敞开心扉,忏悔了跳楼的行为,她很愉快的原谅了我。

在夜里,我察觉到惠子吻过我。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心理上开始疏远惠子,另一方面开始调查小混混的后续情况,我只是确认他死没死,如果死了也是活该,但就是担心惠子会留下心里阴影。

喜欢又不能爱,但又克制不了对她的关心与爱护,是我抑郁的另一方面。

结果是,小混混没有调查出来,而小混混的哥哥却投案自首,说他自己杀了弟弟。

我当时就意识到,小混混可能死了,他的哥哥经营一家台球厅,惠子曾在那里打工,他有可能是为了惠子而自首的。

我虽然看出了端倪,但什么也没说,我只想羡慕他,因为我也想这样做,我也想就这么为了惠子献出自己的一切,他最后的话语是,好好对你的妹妹,她一直以你为骄傲。

我哭泣了,泪水在我的眼角打转,我本能的跑出警局,想逃避这一切,作为旁观者,他根本就不懂我们之间的情谊。

而造成这一悲剧的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父母,尽管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但是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孩子,或者拥有的是弟弟,这些问题都不会存在。

这也是我讨厌这个看似美满家庭的根源。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两个孩子一直在承受着痛苦。

05

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思考了这么多,看到微笑的阳子,我的心里顿感愉悦。

阳子的存在让我愉悦,因为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疏远惠子了。我的抑郁就会慢慢消逝,这都是阳子带给我的。

当然,对于这个温柔的女孩我也是有感情的,昨天所说的话就是出自真心,兴许是喜欢吧。

我们跟随阳子来到新宿区的一家早茶店,顺便了解了一下日本的茶类。

日本的早餐包括茶类,传统的和式的早茶和中式,西式的早茶应有尽有,我和惠子要了一杯乌东茶,阳子他们则是要的大麦茶,在饭桌前,我们闲聊片刻,不一会,阳子悄悄的把账结了,还告诉我之后不用担心饭的事情,这令我倍感喜悦,毕竟可以省下来一笔经费,而我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会引起惠子的关注,果不其然,惠子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说我太小心思了。

我们穿过了新宿,到达了千代田,乘坐新干线,这里有繁多的列车,记载着东京发展的历程,新干线的运行极大的缓解了东京的交通,我们乘坐‘希望号’前往加贺魂牵梦绕的‘圣地’秋叶原。

“哇,厉害啊!”一出检票口,加贺就投以赞许的目光。

其他人还是比较淡定,我也表示理解,繁华的街道的两侧,巨大的动漫海报层出不穷,琳琅满目的cosplay让人眼花缭乱,我曾经跟随镜头来到过纽约时代广场,那里的cosplay超级英雄的特别多,秋叶原则是cos动漫角色的占据了所有,一时间,早已目不暇接,在这里的人,都会化身成自己最喜爱的动漫角色,而我,则化身成了坂田银时。

对于日本的文化,我深有了解,对于这个身着日本传统服装的少年,我十分喜爱。我建议阳子陪我买件和服,了解文化只是一方面,真正的见证才是深入理解的体现,而物品则是寄托,这样才能不虚此行。

阳子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我们刚刚熟识,她则是十分青睐。看到街上应接不暇的cos人群,我突然想玩cosplay,我觉得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渴望的东西,似乎生活有了些动力,我想到一代枭雄肯尼·阿克曼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是一个事物的奴隶。

“好啊,你要cos谁啊?”阳子满怀期待的望向我,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我想过很久了,我要cos银时,你cos我的couple吧。”我望向她盈盈有神的双眼,认真的说道。

“我也要cos嘛,嗯,那好吧,银时的couple是谁啊?”

“是两仪式。”

我安静的说道,但却注意到她眼圈有些泛红,我赶快上去安抚,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触碰到了什么。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事情,对吧。”阳子的神情严肃,像是在询问,又像是质问。

“我们之间不是第一次见面吧。”她继续说着,但我感到一头雾水,因为这句话不像是指代慕尼黑的相遇,倒像是指代,在中国的相遇,我更加困惑,她见我沉默,神情的严肃渐渐变得自然。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我会努力变回去的,相信我。”

阳子的三句话我一句都没有听懂,看到她以平常不一样的姿态和语气说话,我感到一片枉然。

但是我可以确定,阳子应该在中国上过学,也一定关注过我。

这种事问惠子一定会很方便,可是我不想和惠子交流阳子的事情,我总是害怕一些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问惠子,我打定了主意。见我沉吟良久,一旁的阳子也看出了端倪,便上前安抚我,告诫我先不要想太多,以后还有很长时间交流,于是,我收起了思绪,和阳子一起走进一家又一家的店。

(坂田银时是日本动漫《银魂》里主要人物,是日本江户时代的一名武士。

两仪式是日本游戏(后改编电影)《空之境界》的女主,因车祸而失去一个人格。)

对于一向不挑剔衣服的我,满足我的穿衣需求是很容易的事,所以我很快买到了衣服,我满以为阳子会对于衣服很挑剔,想不到她却很自然,总是征求我的意见,在我们看到两仪式的和服的时候,目标被锁定了,她说自己非常喜欢两仪式。

我点点头,只见从试衣间出来的阳子如同壁画中的少女,含苞待放,纯洁如花,她舞动的长裙,浓妆粉黛,风度翩翩。

一旁的服务员都忍不住赞叹。

真的是太美了!

我仿佛看到了在樱花树下跳舞的歌姬,他们唱着大正时期*的童谣,散落的樱花花瓣一片又一片,落在了地面和长裙上,长裙舒展开来,含苞带笑,温婉如画。

而阳子,就是画中的女子。

我慢慢靠近,阳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我们拉着手,去往道具店,挑选武士用的配刀,当然,这是cos用的模型。

我选取了武士刀,名为和道一文字。此刻的我,内心汹涌澎湃,哪怕这个刀是假的,哪怕身处日本,我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一种武士道的精神,永存于心,菊与刀的颂歌,刀无疑是日本最锋利的那一部分。

见我的目光被刀吸引,阳子也不打扰我的雅致,我端详许久,才发现阳子已经站在我的身边半天了,她不急不躁,甚至向我微笑。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句经典的话语,这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倾的是哪座城,名为孤城,数十年从未有人走进。

倾的是哪个国,名为天国,近些年来不断向往飞升。

阳子走进了孤城,走进了我的心房,我忘记了自己自愈的对天国的向往,我敞开心扉,注视着眼前的璧人。

“阳子。”

“我在啊。”

“一直都在吧。”

“当然。”阳子的微笑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嘴角一直荡漾着灿烂的光芒,闪耀着眼前的我,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内心的力量,是友情,是亲情,还是爱情?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阳子在身边,我牵着她的手,找寻着两仪式的日本刀,不难找到,她手持日本刀,配上丽人的装束,和我走在一起,感觉一种光芒在吸引。

她会发光,我会反光。

*(大正为日本历史时期年号,在明治(维新时期)之后,昭和(侵华时期)之前)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连舞台上的舞者都忍不住看我们几眼,一个拿着话筒的大叔注视着我们,我看到前方有个小舞台,似乎有人在上面演出。

“先生,有兴趣和你女朋友上去演出吗?”大叔先开口了。

我的关注点完全在‘女朋友’身上,不问世事稍显腼腆的我连忙拒绝,阳子却很积极。

“演出也挺好的,我们要演什么?”

大叔告诉我们可以尽兴表演,扮演不同的动漫人物角色,不管暧不暧昧,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我露出浅笑,是想找我们来蹭热度的吧,进而给你们店带来关注度。我刚要拒绝,耳边传来阳子的柔声。

“月,我好想玩!”

或许是对于女朋友这个词没有避讳,阳子显得兴致勃勃,我同样也很开心。

“当然可以。”

还未说完,阳子一副欢天喜地的表情拉我上了台,我感到一片空白,这一刻,我感觉我们就是电视剧里的神仙眷侣,快乐而满足。

“各位观众朋友,这是由东京NHK电台直播的cos大赛,下面这组选手是坂田银时和两仪式,大家欢迎。”

台下的掌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我的目光向场下看,惠子和加贺正努力挥舞着手臂,向我们这个方向,也许是我们真的太像银时和式了。

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我和阳子相视一笑,接下来,就是瞎掰的时间。

“我就是基拉。”我说出来这句自己独自说了一百遍的话。

(出自日漫《**》男主)

“生きているのなら神様だって殺して見せる”(只要是活着的东西,神也杀给你看)

(《空之境界》两仪式台词,配音者为坂本真绫。)

我万想不到她能说出如此霸气侧漏的一句话,而模仿坂本真绫*的声音如此的像,我马上想出了一句杜撰的话。

“あなたのいるは私は何でもできる”(只要你在身边,我什么都能做到)

(日漫《进击的巨人》女主台词,配音者为石川由依,电影扮演着为水原希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模仿石川由依*的声音太糟糕了,她竟然笑场了。

“哈哈。”她趴在我的怀里笑,“你这不像石川由依,你这个像水原希子*。”

我当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竟然把我和那个糟糕的电影连起来,我顿觉尴尬,但考虑到观众体验,我赶紧圆场,“不能忘记的人。”

“难以忘记的人。”

“你的名字是。”

“名字是。”

(日本电影《你的名字》)

我们熟练的说出来电影里面的桥段,我们一手持刀,另一双手紧紧的和在一起。

“これから私はあなたの守る”(从今以后,我来守护你)

“私たちを一緒に守るために”(让我们一起守护对方)

这是刀剑神域的桥段,当黑白之剑交叉之时,那一刻我许下心愿,永远守护你,彼此守护对方。

我想,我就是从那一刻起,内心彻底打消了自杀的念头,打算了解阳子的一切,守护她的一切,我们的武士刀和日本长刀碰在了一起,交相辉映,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我想,当两把刀汇聚之时,我们彼此都许下心愿,彼此守护。

“月,我喜欢你。”

“我也是,阳子。”

我们的身体慢慢的靠近,在舞台的中心,轻轻的一吻,时间就此定格,我大脑一片空白,对于这份喜悦,算是苦尽甘来,台边的礼花升腾开来,绽放出别样的风采,远处的烟火若隐若现,仿佛指引着我们向前去。

星河璀璨,而你就是人间烟火。

06

我们迅速离开舞台,场下是一片叫好和人山人海。

我离开场地,那个中年大叔追了过来,询问我是否一会有时间喝杯酒。

我理解这个大叔的盛情,但我还是看了一眼阳子,她点了点头,但我告诉他,我不能喝酒,大叔微微笑道,告诉我们一会在咖啡店也行。

我抬手准备拒绝,谁知一旁的阳子却欣然答应。

大叔回到了他的岗位,我们也很快找到了他们四个,他们看见我,都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祝贺坂田银时和两仪式。”

他们四个齐声说到,我的目光注意到了惠子,她露出别样的微笑,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一定有话要说,要不然不会这样。

阳子向大家微笑,我也连忙示意。

这时,惠子上前拉上了我,“哥,带我看那边的手办。”

惠子的神情略显欣喜,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眼下是无法拒绝了,我跟他们使了眼色,和阳子挥了挥手,跟随惠子离开了。

“哥,你运气真好。”

我一头雾水,不明白惠子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她们说阳子最喜欢两仪式,因为她自己。”惠子突然微笑,慢慢说道,“就是两仪式啊。”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问他们为什么?”

“当然,哥你的眼光都快离不开她了,我怎么不打听点嫂子的嫡系啊。”

不知道这句话是反讽还是忧虑,但惠子的神情略显自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我放下了戒心,接受了惠子大度的胸怀。

“北条说,阳子之前在一起谋杀案里被怀疑是凶手。”

“什么?”我瞬间愣住了,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年前发生在我们学校的命案,当时我还处理过,但不止一起,难道是另一起?

“还有,那起谋杀案,发生在我们中学呢!”

我震惊了,自知关于阳子的问题再也不能回避,连忙问道,“阳子在我们那里上过学?”

“对,总之,她后面受不了学生的冷眼就出车祸了,至于是不是故意的就不知道了。”

我对于惠子所说的一切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见我欲言又止,惠子继续说道,“哥你可以自己问北条,她还知道更多,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我点了点头,惠子在此时递给了我一张纸条。

“这是北条的联系方式。还有就是,我觉得阳子遇见你并非偶然,她可能在某种角度上讲曾经见过你,认识过你,或许,你自己不会在意的地方,她一直都记得。”

我皱了皱眉头,大脑还在思考中,身体却已经被惠子拉进来店里,她微笑着,顺势向我敲诈了一个项链。

我已经无暇顾及惠子买的物品价格的事情了,我一直在想,惠子说的话,还有阳子的事情。

我不在意的地方,她一直都记得,有这种事吗,我感到迷惘。

07

回去的路上,我心不在焉的,惠子戳了戳我的胳膊。

“这个项链这么贵,咋这次不抱怨啦?”惠子嘟着娇嗔的小嘴,喃喃说着。

“这不是给你的吧,惠子。”我望向惠子惊讶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说着。

“快点回去了,你阳子姐姐还等着呢。”

这话说完,惠子都忍不住笑了。

带着买好的项链和惠子走了回去,我发现阳子一直在原地等我,其他人都在,除了自己看珍品的加贺。

我拿出惠子手中的项链,给阳子戴了上去,阳子的脸上洋溢着微笑,这一刻,我们都是幸福的,案子的事情放在一边,我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阳子问我喜欢什么,我不置与否,静静的看着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我再望向惠子,阳子笑道。

“我明白了。”说完拉起惠子的手,去往商店了,惠子一副诡计得逞的得意表情,朝我扮了张鬼脸。

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我来不及高兴,就赶快望向坐在咖啡厅的北条雅美和三澄美琴。

见我进来,她们一点都不意外,“夜神同学,好久不见。”三澄先开了口。

她的语气平缓而妩媚,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疑惑之间。

一旁的北条也缓缓开口,“夜神月你不想自杀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们对你们并没有意见,这是命运的安排,实际上,在东京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北条的嘴角微转,目光正视着我。

“所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点了点头,心想她是不是要提要求了。

“如果阳子牵扯案件并非偶然,或者说,被怀疑是遭人陷害,自杀是有人唆使,你会怎么做?”

“什么!”我大惊失色,望向眼前这个看起来不怀好意的女人,她或许是在考验我,我定下了神,望向北条雅美。

“当然会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北条不依不饶,我微微皱眉,她一定对过去存在一些误解,我不知道和她之间发生过什么,便调转话题,反问道,“难不成想说是你自己唆使的吗?”

“你想知道么?”北条雅美的语气严肃,不带有没有一丝感情,这和她高冷的气质十分相仿。

“我有这个资格吧。”

“当然,”北条翘起了她的长腿,妖媚的眼神中闪烁着一抹亮色,表示她进入放松的状态,开始讲述故事,一旁的三澄也同样喝着杯中的乌冬茶,神情惬意的望向北条。

北条告诉我,男更衣室死了一位叫村田的老师,当时有人看到阳子在更衣室旁。

我不以为然,任何一个周密的案件都有一个替死鬼,这是个明显的嫁祸。

北条继续说着,当时没有其他的证据,而且,更衣室是密室。密室让她解开了,但是无法证明阳子无罪,因为时间安排节点无法错开,之后阳子自杀,但是没死成,之后她的性格就变了。

我随即明白了两仪式的含义,在《空之境界》电影中,杀人考察中的‘式’出车祸失去了另一个人格‘织’。

当我问及如何断定她是自杀的时候时,一旁的三澄放下了茶杯,静静的望向我。

“因为是我。”三澄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平静如水,如同冰山一样冷艳的美人的面容宛若冰雕一样,毫无变化。

“我唆使阳子的。”

她平静的语气让我有些抓狂,我的眼神中散发着怒火,我握紧了拳头,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她。

“为什么?”

兴许的声音有点大,耳畔传来别样的声音。

“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这是一旁的服务员,见我脸色难看,而前来询问,我没有理会,余光中却注意到后面站着惠子和高原阳子,我望向阳子,她有点惊讶的握着嘴巴,一旁的惠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再点一杯。”

尴尬的氛围还是让阳子化解了,她快速到了前台,又点了一杯咖啡。

北条跟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看来这件事情,只能留到下次说了。

“月,你怎么了?”

我听见阳子关切的话语,目光看向三澄,她的面孔依旧如冰山一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如同一朵雪中的蔷薇。

惠子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一定是过去的事吧,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还是不要在意过去的事了吧。”

我有些惊讶,看来惠子的确和她们有些过节,但现在的场面明显不适合说这些。

“不会的,月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发火,”阳子站了起来,怒目望向三澄,厉声说道,“一定是因为你!”

我赶快到阳子的旁边,安慰她没事。

“三澄,你说什么了!”阳子怒意不减,继续质问。

她的表情微有错愕,却很快平静下来,站了起来,向我鞠躬,“唆使你自杀的事,不好意思。”

我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了,只见阳子漫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在这个安静的咖啡厅,那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三澄摔倒在了椅子上,诧异的目光看向阳子。

我第一次见三澄流露出其他的表情,慌忙拉住阳子,惠子也很快去安慰三澄,这时北条雅美站了起来。

“你太过分了吧!”

“对,没错。月是我的底线,我希望你们别触及他。”

阳子的针锋相对让我诧异,这是我见她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刚硬的一面,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巴,拉着她往外走。

“夜神月你听见了吧。”北条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我身后回荡。

阳子的脸色并不好看,我来不及思考其他,内心只想着阳子的感受,祸端是我引起的,我率先认错。

“是我的错,我问北条关于你的过去,因为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你的喜怒哀乐,你的苦,你的累,你的人生道路,所以,请你怪我吧,不要怪他们了。”

我静静的望向阳子,诚恳的目光与阳子四目相对,在这一瞬间,彼此的柔情填满了心房,阳子神情严肃,慢慢说道,“月,我会将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你不需要问她们,问我就好了。”

我对于她的回答有些不满意,因为她似乎在逃避一些事情,不希望别人说出来。

“月,你是在怪我吗?”

果不其然,我的细微变化被她察觉了,望向她真挚的眼神,内心所有的怒火被慢慢融化,我轻声说道,“怎么会,我只有那样,才能阻止你继续说出奇怪的话啊。”

“可是,我真的好讨厌她们那样,雅美说你自杀,我不相信,所以,她们说的一切,请你都不要相信了,还记得我们昨晚的约定吗?”

“当然。”我随口答道,不过心头想的却是前半句话,北条告诉阳子我自杀的事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她刚才是不是就要给我提条件了?这么说阳子的冲动打乱了她的计划,这么看来阳子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阳子,我们忘掉这件事吧,属于我们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阳子微微点头,脸上显现出久违的微笑。

“哈哈,年轻真好。”

身边传来年长者的声音,我定情一看,是秋叶原的那位大叔,阳子也意识到了,就开始推荐附近的店铺,我们很快就找到一个比较不错的咖啡店,我点了一杯日本烧酒,而大叔点了一杯威士忌,阳子则要了一个份下午茶。

阳子还在跟我科普了一下日本酒的种类,这时耳畔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是阳子的。

“不好意思啊,我先出去接一下。”我们也示意理解,余光中瞟见阳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我和大叔闲聊了几句,顺便谈及到了对人生的感叹,和生活的无常,简单喝了几杯之后,目光中出现了黑裙女子向我们缓缓走来,我转过身去,看到她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抱歉啊,夜神。”

原来是三澄,见她主动示好,内心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对此,我也是同意的。

“这两杯算我和雅美请你了。”我点了点头。

她放下之后就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二人,我们又喝了一杯。

这时阳子进来了,神色显得有些忧愁。

她告诉我晚上有些事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下午了,见她有点不舍,我便放下心来,和大叔告了别。

阳子的手放在我的手臂上,“刚才,我看见三澄了。”

我告诉她也看到了,接下来阳子的话更令我感到一丝惊讶。

“我没理她,毕竟她那么过分,连那种事情都和你说。”

我对于她们之间的塑料姐妹情感到怀疑,为什么阳子会为我一个刚认识的人伤害自己的朋友,为什么受害者却没有将目光转移到施暴者身上,而是转向了中间人,疑惑映在了我的脑海,令我顿时陷入了沉默。

难道这就是日本人的病态心理么?

“月,我会跟你说的,这是我的权力,轮不到他们。”

阳子露出坚毅的表情,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北条雅美。

这是她的真实一面吗?疑惑的思绪填满了我的心房,此时,我看到北条雅美过来了,她的旁边是惠子,再一侧是三澄美琴。

“夜神,这次是我过于心急了,不好意思。”

竟然是北条,我真的想不到她如此高调的人会向我道歉,因此,疑惑更加深入了。

我看向旁边的惠子,她露出甜美的笑容,温柔可爱,和往常一样。

“没事北条,首先是我的错,再者。”

我看向阳子,“阳子也有点不对,不是吗?”

阳子有一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这时三澄突然插话,“阳子你不用说什么,我们都懂。”

她的反应再次印证了我的判断,一个答案在内心浮现,但我克制着自己,不去往那边去想,此时的阳子也恢复了温柔。

“月,我们一起去看歌舞伎,你一定听过。”

来不及我说话,阳子就拉着我走了,我看向她们,她们的神情还算正常,很快就跟了过来。

阳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我们在欢乐的氛围中度过了下午,仿佛那场争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傍晚,我和阳子挥手告别,去往预订的酒店了,打开了电视。

加贺也从采购中回来了,他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有点惊讶的说,“哎,夜神,你上电视了。”

我愣了一下,看向电视,“某男子突然猝死,据悉,该男子在秋叶原工作,在傍晚的家中猝死,和其吃饭的一位装扮为银时的青年有重大作案嫌疑,该结果有待进一步确认。”

电视台的画面清晰可见,我的身影在店内清晰的呈现,而一旁的阳子却无法看到,更不用提露面一点的三澄和没有露面的北条。

如此说来,我是此案的重大嫌疑人,我冷笑着,这一次,我可是在东京都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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