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怅...玄怅...
眼前又是一片辽阔的星河。
可是人类根本没法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在宇宙里行进,不是吗?
虚空老祖...你的信徒念诵你名...
是谁?我吗?
星神护佑...
...什么?星神?
老祖归来...老祖归来...
别念了!
停——
徐淮书按着快炸掉的脑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
又来了,这些混乱嘈杂的声音,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叮铃铃——
该死的,是闹钟响了。
徐淮书刚要去按掉闹钟,却被闹钟上的数字吓得汗毛倒竖,头皮发凉。
6月33日,5:61
他妈的...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坏了吧...?
对吧...
他环顾四周,是自己的卧室,一切如常。
这时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徐淮书又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
“哥,你还没起吗?快迟到了。”是妹妹徐淮南的声音。
他刚想应答,脑子里却有根弦勒住了他蠢蠢欲动的声带。
不对,
谁知道,这声音是妹妹,还是什么...
想到这,他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鬓角冒出冷汗。
见屋里人没动静,门把手开始转动。
徐淮书抄起手边的美工刀,紧挨着墙壁站着。
“嘎吱”
门开了。
一个穿着肥肥大大校服的漂亮小女孩推门而入。
“哥,你干啥呢?咋不出声啊?”
等她看见自己哥哥惨白的脸色,她一个箭步上前想去扶他:“哥你没事吧!哪不舒服?”
徐淮书在徐淮南手伸过来的一瞬间是抗拒的,他无意识地后撤了一步。
女孩看到自己哥哥的异样,心道,坏了,这不会是又犯病了吧?
“哥,你不会...又...”
徐淮书咽了口唾沫,声线哆嗦着出声:“没...事。”
话没说完,他的小腿猛地抽筋,这使他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女孩急得满头汗,她费劲地把自己哥哥扶起来。
徐淮书看着妹妹发红的眼眶,安慰自己应该是没事了,面前的人会因为自己身体不适而着急。
她不像之前梦里的任何一个人一样会以伤害自己为目的,也不会因为靠近而使自己的脑子里又发出那种嘈杂的声音。
“我真的...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徐淮书安慰道。
徐淮南摸到自己哥哥湿透的睡衣,一脸焦急:“怎么可能没事,你看你衣裳都湿了,哥要不你还是回去住院吧!”
徐淮书摆摆手:“没事,我歇会就好。”
徐淮南跑去给他接了杯热水:“哥,喝点热水,缓缓。”
徐淮书接过热水一饮而尽,仿佛渴极了。
“你...看今天是几号?”徐淮书颤抖着手指向那个闹钟。
但他却不敢转过头去看哪怕一下那个东西。
徐淮南眨巴了下大眼睛:“30号啊,咋了哥?你不会又...幻视了吧?”
徐淮书摇摇头,他朝妹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昨晚那个噩梦有点吓人,估计是起来的时候猛了,眼睛花看错了。”
“哥......”
“我绝对绝对没事,哥哥从没骗过小宝对不对?”
徐淮书看了一眼手机。
“对了,这么一折腾快六点半了,你快去上学。”
“哥!”
“该迟到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哥你...有不舒服就给我发微信,我偷摸带手机了。”
徐淮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朝徐淮书晃了晃。
“好。”
确认自己妹妹出了门,徐淮书用力地捶了几下自己的头,确认家里没什么异常后,匆忙洗漱赶地铁去上班了。
就算噩梦和精神问题再严重,他也不能不去上班。
毕竟家里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妹妹。
徐淮书19岁那年,父亲因为酒驾出车祸没了。
20岁,母亲因为精神失常走上马路,被车撞死了。
他已经成年,未成年的妹妹就跟着他一起过。
原本他是一个很阳光上进的小伙子:考进一个虽然是双非但还算不错的大学;从学校毕业后找到了一个还算稳定的工作;因为妹妹考上了省重点,顶住压力把房子卖了,租学校附近的学区房。
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每天生活都很有目标,很有干劲。
直到某一天...
徐淮书已经记不起具体是哪一天,反正就是一个晚上,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就开始钻进了一大堆他听不懂,而且听后头昏脑胀的语言。
或者那都不能算是人类的语言...
但他隐隐约约能听懂。
这种症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幻听已经不能打住了,噩梦也加入了“刺激战场”。
他曾经求助于心理咨询师和专业的心理医生,但二者都认为他这是隐秘的压力或是心里创伤导致的,结果无外乎是那几句话和那几种药。
徐淮书自认这并不是心理问题,
那这到底是什么?
哎算了,不想了。
但...
这地铁门上怎么会有大红喜字!
等等!
眼花了?!
还没等他大脑反应,他就已经被人流挤进了车厢。
自从迈进这节地铁车厢,他就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猛地回头...回不了头,人太多,每到上下班高峰,他只觉得地铁车厢就像装着人的罐头,压缩密封。
还有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他忍受着这种视线一整天,甚至在工位上还看到了同事穿着红色的绣花鞋,吓得他直接打翻了咖啡。
直到下班回家,随着人潮涌出地铁口时,他撞到了一个“吭哧吭哧”扛着行李回家的大学生,他正向小伙子道歉时,猛地瞥见一个长头发的,捂得很严实的...男人,应该是男人,身量很高,在瞅着他。
他转过头想要找人,发现人已经淹没在茫茫人海,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一天都相当不舒服,晚饭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屋了。
“哥,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徐淮南十分担心。
“没事,估计是噩梦,加中暑了,这样,我先回去躺了,你吃完把碗放池子里就成,我明天洗,啊对了,饭够吃吧?”
最近学业压力越来越大,别看是姑娘,淮南的饭量也是日渐增长,徐淮书怕饿着孩子。
“够了哥,那你早点睡,我待会回去上晚自习了哈。”
“好。”
天色渐暗,徐淮书正在卧室里换睡衣。
突然!
他感觉到了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裸|露的腹部抚摸。
他刚想大叫,却又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只觉身后有人把头放在自己的颈窝处摩挲着,过了一会才轻轻说:“玄怅,好久不见。”
他用力挣扎,却不料身后那人力大无比:
“玄怅,我来嫁你了,你跑什么啊?”
是喑哑的男人声音。
徐淮书的眼角已经有了生理性的泪水。
“唔唔唔!”
身后那人冰凉的手还在徐淮书身上上下逡巡,激得他止不住地发抖。
终于,徐淮书被吓晕了。
等他再醒过来,周围黑暗无比。
他看见自己枕边正侧躺着一个墨色长发及腰,身量极高的男人,模样相当不错。
但...他的眼珠是血红色的,面色有点发白,而且他左眼眼尾处有一朵小小的和眼珠同样颜色的莲花。
“啊!”
那人似乎是在他晕过去的时候一直这么看着他。
想想更可怕了。
只见那人有些失望地从床上起来,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徐淮书这才发现这男人居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女士秀禾服,原本给女孩子大喜时的衣服到了他身上有九分的诡异。
“好奇我的衣服?你不如抬起头看看周围。”
随着男人的起身,周围昏暗的环境突然就亮了起来。
徐淮书环顾四周。
古色古香的拔步床,大红的喜帐,绣着鸳鸯的喜被,龙凤花烛...
“你...你你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缩。
那人活动了一下筋骨:“装什么傻啊玄怅?你不是做梦也想娶我吗?”
“我...我想娶你?我是谁?”
那人转身贴近徐淮书,抬起他的下巴:“你,玄怅真人,虚空老祖,天穹大帝,天河六大帅所效忠的对象。”
那人看着徐淮书发懵的表情,也不禁蹙起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徐淮书声音发抖:“我...记得一点...”
但绝对没有这个男人,还有成亲这一段!
“那你都记得什么?”
“虚空...虚空老祖...弟子...什么诵真名的...老祖回归...”
“就这些?”
徐淮书抖若筛糠,张了半天的嘴只发出一个“嗯”字来。
那人捏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然后发出一声嗤笑,拍了一下他的脸蛋:“玄怅啊玄怅,戏演得不错。”
徐淮书此时除了害怕,还有愤怒。
但他敢怒不敢言。
谁知道他要是说了,会不会被眼前这个...这位的尖利指甲直接戳死。
男人放开了徐淮书的脸,有些失望。
但他很快又朝徐淮书露出了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容:“玄怅,忘了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下次见。”
男人瞬间没了影,周围景色也变成了徐淮书的卧室。
就在他想喘口气时,
“别想跑,你跑到哪里,我都找得到。”
开新文啦!这篇和上一篇风格不太一样,算是全新的尝试(积极)(叉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午夜凶铃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