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娅是一只猫,生活在狄斯中混乱的西区——辛迪加。
卓娅当然不是那种,生活在新城贵族少女怀里的小巧可爱的宠物猫,她有着尖锐的爪子,锋利的牙齿,身手敏捷,头脑灵活。
她的名字传遍狄斯,所有猫一听到“卓娅”这两个字就会瑟瑟发抖。
她靠自己生活。
有次,卓娅正好在辛迪加边缘觅食,一只皮毛雪白的狮子猫跟随着主人来辛迪加巡视,对卓娅一见钟情。
狮子猫眨着蓝汪汪的大眼睛,诱惑她,想带她离开辛迪加,和自己一起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卓娅不想跟那只猫回去——狮子猫的主人常吃大鱼大肉又不运动,卓娅发誓,她从那个啤酒肚里闻到了大鱼大肉腐烂的臭味。
卓娅弓起了背,发出警告的声音。
没有猫敢挑战卓娅,狮子猫灰溜溜地走了。
来自新城的狮子猫雍容华贵,卓娅却一甩尾巴,毫不留情地离开。
她并非不向往好生活,但卓娅并不想依附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新城的“贵族”。
他们的爱并不长久,明明手上财富无数,却不愿意救治带给自己快乐的朋友。卓娅曾见过许多因病被弃的猫。
辛迪加是很糟糕,但这是卓娅的家乡,她不会逃到新城,然后包装自己就是一只本地猫。
躲在阴沟里的杂碎确实很多,卓娅会把它们一一消灭干净,用她的爪子和牙齿。
……
有时,太出名,也不是好事。
这一天,卓娅“巡逻”了几十条巷子,许多小动物闻到味儿就悄悄溜走。
卓娅试着追了几只,她孤身一猫,没有猫给她打配合,十次拦截里有七次失败,她很快就意识到,付出比不上收获。
天就要黑了,卓娅用爪子洗了把脸,决定去某个帮派最近的据点。
酒馆,一群肌肉发达的人正在碰杯,响亮的话声此起彼伏。
卓娅跳到吧台上,喊道:“喵——”
整个酒馆的人都安静了。
随后……
“哎呦,老大回来了!”
“欢迎老大回到军团视察!”
“咱带了吃的,老大饿了吗?”
“每次都想感叹,老大变成猫也还是好帅!”
各种欢迎的声音出来,人们纷纷向卓娅上贡自制的爱心猫饭,各种碗碟保温桶堆满了桌子。
卓娅逐个嗅闻,表示看重。
“卓娅老大!你来啦,厄尔希在做饭呢!”
说话的是个叫赫罗的女孩儿,体型娇小,扛了与自己体形不符的斧子,对着卓娅兴奋得蹦来蹦去。
赫罗刚说完,吧台后墙上的帘子被掀起,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端着餐盘走出来。
男人长着张不苟言笑的脸,皱着眉,脸色阴沉,身上却穿着爱心围裙,餐盘里的菜肴热气腾腾,香飘四里。
“老大,欢迎回来。”厄尔希轻声说。
卓娅低头吃着猫饭,赫罗想偷偷摸她的尾巴,卓娅的尾巴不耐烦地拍了下桌面,发出很响亮的一声,但还是容忍了。
“让团长好好吃饭。”赫罗只摸了一下,就被她的亲哥厄尔希按住手。
卓娅吃完饭,又陪他们坐了会,时针指到10,她离开了。
“唉,老大变成猫都记得局长。”赫罗有点唏嘘。
……
卓娅步伐轻快,走到一栋小楼前,轻而易举跃到二楼。
卓娅站在窗前,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房间,布置简朴,打扫干净,装饰素雅,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温暖了整个房间。
米白的布沙发上,坐着一位衣着打扮与房间风格极为契合的小姐。
她容颜清冷,专心阅读着手中书籍,好像没有什么能让她从文字上移开眼。
卓娅用爪子拍打窗玻璃,让那位小姐把自己放进来。
听见声音,小姐抬起头,毫不犹豫放下书,走过来给卓娅开窗。
只是,她打开窗子时,神色略微犹豫。
卓娅认识她后,看她天天大早上出门捕猎(上班),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卓娅猫担心她饿死,每次来找她总要带点吃的投喂过来。
有时是没了脑袋的麻雀,有时是半只老鼠,有时是爆浆的蟑螂……昨天,卓娅给她带了一条拇指粗的小灰蛇(还好已经死了)。
小姐把卓娅抱起来,想看看窗台上又有什么:“这次你不会还给我带老鼠吧?我跟你说过,我能捕猎,我工资也很高的!”
卓娅半个字都不信。
这位小姐和狄斯千千万万的人不同,很强大,却很心软,有时刚发工资,就被粉头发的小鬼和一对红蓝怪盗争着偷钱包,小姐永远舍不得惩罚她们。
没办法,卓娅只能养她。
还没下雪,怕冷的小姐就烧起了壁炉。
卓娅窝在小姐的怀里,想着事情,壁炉里火舌舔着木柴,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金红色的星子四处飞溅。
很热,但她喜欢这种感觉,像晒太阳一样。
小姐坐在摇椅上,卓娅蹲在她的膝头,闻着小姐身上淡淡的香味,像是某种花的味道。
……
卓娅第一次遇见小姐,是在一个星期前,辛迪加的小巷。
有些人带了很多肉来喂流浪猫,整个辛迪加的流浪猫狗都围拢过去,灰扑扑脏兮兮,为了争夺粮食,它们大打出手,能在辛迪加活下去的动物都不容小觑。
除了流浪猫狗以外,还有数不清的蛇虫鼠蚁在脚底窜动。
小姐就站在这些人里,脸色发白,明明很怕,却鼓起勇气四处张望,目光扫过每一只猫咪。
不知怎么的,卓娅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到她的眼前。
小姐露出惊喜的笑容。
“卓娅!终于找到你了!”小姐蹲下来和她说话,却没有冒然亲近,只是柔声细语地问,“你要吃点东西吗?”
“局长,不要靠太近,有危险。”小姐背后的人说,“她已经不是那个卓娅了。”
卓娅听不懂。
哪个卓娅?
她就是卓娅,没有第二个卓娅。
“没关系,赫卡蒂,枷锁显示她现在情绪很平和。”小姐安慰对方。
对方不说话了,只是绷紧神经,准备时刻保护她。
小姐对卓娅说:“你还记得我吗?我是MBCC的局长,你是我的禁闭者。三天前,夏音的实验出了问题,多数禁闭者都成动物了。”
卓娅听得懂人话,但她确定自己就是一只猫,她的记忆告诉她,从出生到现在,自己一直都是猫。
局长小姐没有强求,只是把猫饭推过来,“先吃点东西吧,第一次做猫饭,请多见谅哈。”
卓娅有点喜欢她了,安安静静温温柔柔,饭还很好吃。
于是,这辈子跟定了。
……
局长小姐已经睡着了,卓娅埋在她的怀里。
时针指向12点,午夜。
这大概是卓娅作为猫,最不平常的一点——猫猫大变活人。
重量改变,床垫发出嘎吱一声。
浅眠的局长小姐睁开眼,被子下,她看见1米83的军团长挤在她怀里睡得正香,没上妆的脸庞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柔和。
局长小姐莞尔而笑,把被子稍稍拉下,好让卓娅能呼吸新鲜空气。
窗外,寒风撞击着玻璃,屋里壁炉噼啪,被窝温暖。
天还没亮呢,再睡一会儿吧。
梦末方拂晓:这是试读,本文以后大概就是这样的叙述方式,喜欢的点个收藏,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专栏满50个收藏开启下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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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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