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娄危雪慕然瞪大眼睛,什么?她没听错吧?
刚刚虞欢叫姐姐清鸿仙尊?
难道是书里原身的未婚妻,年少成名,境界颇高,因为女主救过她的命从此化身深情女二默默守护,最终为了保护女主将她刨心挖丹,万剑凌迟的清鸿仙尊。
不可能吧?!
娄危雪整个人都傻了,她看看自家姐姐,又看看虞欢。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姐姐怎么可能会是清鸿仙尊。”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虞欢目光落在沈清鸿手中的长剑上,“传言清鸿仙尊姿容无双,身边有一佩剑,名均湘,剑身玄铁而铸,薄如秋霜,剑柄上雕有一朵青莲,水雾缭绕,灵动非凡。”
娄危雪傻眼了,她也看到了沈清鸿手中的剑,确实如虞欢所说,全部都对得上。
不过娄危雪还是不死心,她难以置信的问:“姐姐,你真的是她说的清鸿仙尊?”
既然身份已经被道破,便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了。
“是,我名沈清鸿。”
娄危雪低念,“沈清鸿,清鸿仙尊。”
娄危雪神色恍然,有点回不过神。
她这是救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见娄危雪面色异常,沈清鸿眉心不自觉地蹙在一起。
“九寒,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我身份的。”
娄危雪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知道。”
她从来没有问过姐姐,阿不,现在应该叫清鸿仙尊了。
是她从来没想过去问清鸿仙尊她的身份,现在造成这样的后果,她自己也有一点责任。
而两人对面,合欢宗的一行人站在一起,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想离开但又根本就不敢。
毕竟在沈清鸿这样的高手面前,任何异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如果叫沈清鸿误会,说不定还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虞欢强撑着让自己冷静,她恭恭敬敬地朝沈清鸿行礼。
“今日多有得罪,还请阁下见谅,能够放我等一马。”
沈清鸿本就因为娄危雪的反应心情不佳,这个时候虞欢出声,无疑是在她心里添了把火。
如果不是这个人道破她的身份,她说不定可以找机会和九寒好好解释。
更何况,九寒身上的伤是这些人造成的吧。
沈清鸿冷笑,“你把她伤成这样,要我如何能够放你?”
一众的合欢宗弟子闻言,面色惨白,纷纷跪地求饶。
“仙尊饶命!我们知道错了!”
“是啊,我们不知道这位姑娘和仙尊你的关系,如果知道,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求仙尊放我们一马,我们以后再也不会找这位姑娘的麻烦了。”
……
合欢宗的人跪了一排,只有虞欢还站着。
沈清鸿抬眸,“你为何不跪?”
虞欢一言未发,拿起手中剑朝自己身上划去,血痕绽放,那伤口与娄危雪身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一道道地划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宛如娄危雪伤口的镜面。
虞欢收手准备停下,沈清鸿却开口了。
“继续。”
虞欢咬牙,在生命面前,受伤算不上什么。
她持剑继续,沈清鸿冷漠地看着,眼神扫过还跪着的几名合欢宗弟子。
“还有你们。”
跪着的几人哪能不明白沈清鸿的意思,一狠心纷纷拿起武器,朝自己划去。
直到虞欢身上的伤口翻倍,沈清鸿才把均湘剑收回剑鞘。
“你们走吧。”
“走走走,快走。”
几个合欢宗弟子脚步踉跄,扶着伤势最重的虞欢赶忙离开,生怕晚上一步,沈清鸿就反悔了。
虞欢的衣服染满鲜血,眼中满是阴翳。
今日之仇,她绝对不会忘记!
合欢宗的人一走,原地只剩下娄危雪和沈清鸿两人。
娄危雪都快哭了,她把清鸿仙尊给睡了,清鸿仙尊不会一怒之下把她杀了吧!
合欢宗的那群家伙,走这么快干什么,现在可叫她怎么办啊!
极限的气氛压抑下,娄危雪开口弱弱叫着,“清鸿仙尊。”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之前我不知道仙尊身份,做事多有得罪,还请仙尊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沈清鸿不喜欢娄危雪这么叫她,也不喜欢娄危雪现在战战兢兢的态度。
“你不必叫我仙尊。”她眉头皱起,声音有些许冷硬。
现在娄危雪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万剑凌迟的惨死模样,闻言身体僵硬,面色白了许多。
完了完了,现在姐姐连仙尊都不让她叫了,也不知道是被她气成什么样了!
天呐,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啊!
场上无言,更显静默,娄危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天一宗的不少弟子在她面前也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她应当早已习惯,为什么看到娄九寒这样,心里会不舒服呢?
沈清鸿看着忐忑不自在的娄危雪,叹了口气。
可能是她的身份曝光得太突然,叫九寒一时无法接受,或许她该给九寒一点时间。
这段时间师门多次传音给她,现在她的身份被合欢宗的人道出,看来也是时候离开一趟了,正好给九寒消化她身份的时间。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有件事,我也该和你说了。”
娄危雪闻言脸色更难看了,说什么?不会是要开始和她算账了吧!
她紧张地盯着沈清鸿,结果听到沈清鸿说:“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不过我在这里休养许久,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宗门长老和师叔多次唤我回宗门,我想我是时候回去一趟了。”
娄危雪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沈清鸿这是要走?
那可真是太好了!
“好啊,回去好,趁着现在天色未黑,仙尊不如立刻出发,也可早日回到宗门。”
娄危雪努力压抑自己上翘的嘴角,想要自己的开心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与之前截然相反的态度,叫沈清鸿发现一丝端倪。
她冷下脸,“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没有,”娄危雪摇头,一本正经地劝说:“只是仙尊你离开那么久,又一直没有音讯,宗门的人肯定很担心你,你早点回去和他们见面,也可以叫他们放心。”
“嗯。”沈清鸿低低应了声,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
“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需多加小心。”
“好,仙尊放心。”
看着面前乖乖应声的人,沈清鸿的心里突然软了一块,“等我回去处理完宗门的事情之后,我还会回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解释。”
不不不,大可不必。
娄危雪在心底狂摇小手,她一点都不想让沈清鸿回来找她!更不想听什么解释,她现在只想长长久久地活着!
“仙尊慢走,祝您一路顺风!”
沈清鸿再次不悦的皱眉,“你就这么想我离开?”
娄危雪巴不得推着沈清鸿走,只不过她必不可能承认。
她扬起微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
“没有,我只是担心天黑了,仙尊赶路会不方便。”
沈清鸿并未言语,只是深深看了娄危雪一眼,甩袖飘然离去。
等人一走,娄危雪立刻赶回了山中小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娄危雪甚至没有处理身上的伤口,就立刻开始收拾起来,重要的东西全部被她一股脑的装入带着的储物袋中。
全部收拾下来之后,天色彻底黑下。
娄危雪却没有在小屋住一晚的打算,连夜赶下山,最后在一处小镇上找了家名为福来的客栈。
店铺的前台掌柜原本还在迷迷瞪瞪地打瞌睡,结果突然有风卷入,他睁开眼,看到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娄危雪,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眼见着人要晕倒,娄危雪赶紧拨开颊边散发。
“等等你先别晕,我是人!人!!!”
掌柜好险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客官,您这……”
“小伤。”娄危雪小小使了个法术,身上衣袍虽然带血,但是整体上洁净许多。
她掏出一块灵石,放到柜台。
“现在可以安排住店了吗?”
这山脚下的小镇中凡人居多,不过偶尔也会有修仙之人路过。
娄危雪这一招摆明了身份,更何况在凡间,这灵石比黄金还要贵。
“诶,当然!”掌柜的双眼发亮,“仙人光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啊!”
“一间上房,再给我上一些你们的招牌菜。”
“没问题,”掌柜应下,招手呼唤,“小二别睡了,带客官去房间。”
“来啦,客官您请。”
娄危雪被带到房间,吃完洗漱后,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好好地休息了一晚。
沈清鸿与娄危雪却截然相反,她连夜赶回宗门,在师叔和长老们的询问下,将在外面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隐去了她现在可以变身成灵兽以及合欢散的事情。
得知沈清鸿尚未前往凌霄门退婚,李寻真双目凝神。
“清鸿,你说你是在去往云霄门退婚途中遇到的蒙面人。”
“正是如此。”见李寻真面色有异,沈清鸿询问:“师叔,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有一桩旧事,你可能不知,如今的云霄门宗主夫人云文君,与合欢宗宗主花醉月曾有过一段旧情,两人曾私定终身,但因合欢宗修行不正,算不得名门正派,云文君的父母并不同意,强行断了云文君和花醉月的关系,让云文君和她的师兄娄青涯成婚,也就是如今的云霄门宗主。”
“而当初你师尊是前往云霄门途中出的事,身上有合欢宗功法的痕迹,如今你在去往云霄门途中遭人截杀,这其中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
沈清鸿敏锐的察觉出李寻真话中的意思,“师叔是说,这个事情可能和云文君有关?”
“不无可能。”李寻真沉思片刻后开口,“正好,你的亲事还没退,等过些日子,你把手中事情处理完,我和你一起去云霄门退亲,借此机会查探一番。”
“如此就有劳师叔了。”
两人就此敲定事情。
由于沈清鸿是宗门继承人,离开山门那么久,堆积了不少的事务。
不过为了能够早日去退婚,也为了能早点见到娄危雪,她不眠不休地处理好几夜,终于在三天后处理完了所有的事务。
沈惊鸿立刻动身前往山中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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