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鹿父打开了房门,瞅见处于叛逆期的唯一儿子问“贵儿因何而来”
“……”
“爸,我们是现代人。还有不要看那些杂七杂八的电视,会被带坏”鹿销双手插兜,一脸冷酷走进房间。
“不行!”鹿父一脸严肃“不看电视,为父用什么打发时间”
鹿销眼神微闪,终于在此刻认识父母的孤独。
他们已经不上班,在年轻二十多岁,刚结婚一年生下鹿销。
夫妻在工厂工了十年之久,工资三千左右,在鹿销十岁被厂长裁员。
二人没了工作。
鹿父在某天心血来潮,用身上仅有得五十块买彩票。
不出当天,像幸运之神降临他身上,中奖了。
中几百万。
如果省着用,不大手大脚花,刚好能够用一辈子。
还能给鹿销上完所有学费,如今还能维持很多年,所以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不过,你来有何事?”鹿父问。
按儿子不常与他们聊天性格,今日破天荒,怕有重要事情。
鹿销扫一眼房内,该有的东西皆多,只是没见着母亲,随便说“妈呢”
“不知道,真着急可以打电话”鹿父说,前不久还能在房间看见她,一眨眼不见。
“算了”鹿销摇头“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告诉老妈我欺骗了她,根本上不了容大..”
“儿砸!你说真的吗”鹿母突然站在门边道。
鹿销被抖了抖肩膀,被吓一跳,听见那熟悉声调,背影僵住,很快恢复若无其事。
转身对老妈说“孩儿不孝~”
带着半沙哑地哭泣声。
显然是装的。
鹿母肯定想,一脸心痛:“那你之前是骗我的!”
说什么成绩排名第一,或者班级排名第一。
通通一切都是谎言。
“妈,对不起”鹿销终于知道错了。
如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想,如果一开始说实话,老妈不会难受,而自己也不会心虚。
“好了好了,都别生气”鹿父打断道。
“生气你个头啊”鹿母对鹿父发泄,进屋推走鹿销,把他推出门外,扔下一句。
“反正我不会再操心,成绩下来,你自己看着办”
反手关门,砰的一声,鹿销差点高鼻梁遭殃。
老妈真好,事情说开,还不会骂我。
…
不知睡了多少点,陆幸然一直在客厅看电视,目不转睛啃着瓜子。
注意力却不在大屏幕上,时不时瞥往二楼,似乎在等待些什么人。
女生拧眉,皱成一个川字。
心想许季西怎么能睡这么久?
从昨天睡到现在,此刻中午12点。
咋这么能睡?而且不饿吗?她不能理解。
时间流逝,又过了一个小时。
陆幸然按耐不住疑惑,随手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按了关机按钮,电视一下子黑屏,又放回原处。
起身,哒哒哒上楼。
二楼区,只有两个房间,右边是她的,左边是许季西。
往左边走了走,女生深吸一口气想:
不是我非敲你门,而是要看你是不是睡死了?
敲响门。
咚咚
没人应。第二次:
咚咚
又没人应声。
陆幸然开始皱眉,双手趴在门上,耳朵凑近门听着屋内的动静。
没有一点声音,似乎真睡死了…
想到这里,她开始焦虑大力拍门。
啪啪、啪啪
剧烈声音也没吵醒许季西。
陆幸然终于慌张,连忙从口袋掏出手机,从电话找联系,第一个号码显示[母亲]
指尖顿住,没有立刻点。
许季西应该没事吧?
应该不用联系妈妈拿钥匙…
指尖开始颤抖,内心升起一股愧疚。
最终点下屏幕联系[母亲]
打了许久,那头一直没接听,女生索性打语音给时任檐。
那头三秒接通,语气漫不经心:“屁话别讲”
“……”
狗屎的玩意,要不是我妈电话打不通,拿不到钥匙,谁想联系你?
陆幸然厌恶地想,吐口气直接说明来意:“许季西不知道在房间干嘛,一个上午没吃饭,我叫不醒她。你去窗边看看”
很早时候,她就知道许季西所在这个屋子可以看见对面的窗户。
而对方又是同班人,才没有住。
以前倒不知道是时任檐,知道后又一脸庆幸。
毕竟时任檐在班上无比冷漠,除了朋友以外对谁都淡淡的。
成绩好,长的帅,只是嘴巴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
班上许多人极其讨厌时任檐。
但也只是讨厌他的嘴,没有嘴巴也是相亲相爱的同班同学。
提到许季西,时任檐从沙发上起来,大步靠近房间内唯一窗户。
对面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家具,床又靠在窗户边,窗遮掩了床上的人,一点都看不到。
马上对陆幸然道“不行,我这边视角卡死,只能瞧见门”
“那怎么办!我敲门都没醒,钥匙我不知道放哪里”陆幸然焦虑不安。
时任檐努力想办法,不知想到什么连忙问“允许我去你们家吗”
他从来没去过任何人家,连鹿销家都没去过。
陆幸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点头,同意:“可以可以”
妈不会骂的。
之前老带朋友回家,走前或走后都没说一句。
男的应该也能。
“OK,先挂”直接掐断电话,飞速离开窗户,开门离开。
少年一身黑衣,宽松短袖外加一条宽松裤,简单极了,而且觉得热不再穿外套。
没几步敲响对面大门。
陆幸然早在门口,迅速开了门,不等他有没有跟上,直接转身边走边说“昨晚就没看见许季西,我问我妈,她也说许季西没有下来吃饭”
二人快速上楼梯,陆幸然指着前方左边门说“许季西住那里”
时任檐没有观察环境,抵达了目的地,试图扭门的把手,试了几次没开。
转头一脸严肃对陆幸然说“能不能把门撬开?”
陆幸然低头想了想,在救人面前,门坏不坏都无所谓,抬头点了点头“不过你可能要出钱”
不然妈妈会数落自己。
那她就不是母亲的乖乖女儿。
“行。”时任檐深深瞥一眼她,漆黑的眼瞳划过一丝沉重,收回目光无所谓应声。
抬腿就是踹门。
第一次没反应,他觉得力量小。
第二次用十成,才把门踹开一个大洞,上边却纹丝不动。
时任檐弯腰蹲了蹲,往洞里面探,果然瞅见少女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弓着身子慢慢进入洞里面,幸亏洞口大,不然真装不下他整个身子。
随后而蹲得陆幸然望着破门沉默,撇嘴起身,毫不犹豫踹门,门直接破裂。
似乎不够宽,再踢一次。
门全身坍塌。
女生没进屋子,转身斜靠门旁,微挑着眉盯着时任檐走入床边,轻声细语对许季西说
“别睡了,醒醒——”
见许季西紧闭着眼,对守在门边得陆幸然说“我带她上医院”
目光不曾移开,坚定盯着许季西的脸。
少女熟睡样子很乖巧,皮肤极好,没一丝粗毛孔,五官立体。
床边矮柜子上方摆放着风扇,风一直吹许季西那黑色发丝,额间发被吹得凌乱,啪啪打脸。
可许季西就是不醒,时任檐索性小心翼翼扶着人,来个公主抱。
他怕背不好人,许季西会摔。
径直越过陆幸然,出了门,一步一步慢慢下楼梯,至到一楼他才松口气。
低头瞥一眼许季西,见女生不省人事地睡,慌忙离开此处。
…
到了医院,时任檐在急救室外等待着,一脸紧张,身上懒散气息都全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不停害怕。
许季西,虽然我不知道你过去过的开不开心,难不难过。
你可能不会跟任何人讲,但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为止。
他不想她没人在乎。
一个人独独单单,她虽然拒人千外,冷清的面容下,内心也想要被人爱。
尽管一点点,一丢丢。
咔嚓一声,里边出来一位身着白大褂的男人,戴着白口罩,身高不是很高,身形倒是粗壮。
右胸挂着长方形小牌子,写着[华盛第一医院,左医生]
打车来的时候,时任檐不确定许季西为什么而昏迷,跟护士如实所言。
护士就去告诉医生,过了一个小时,左医生从病房出来。
“病人没事,只是过度服用安眠药”
“什么?”时任檐不可置信说一句。
许季西怎么会服用药粒?
他不曾吃过安眠药,却知道它的作用。
一般是快速入睡,和延长睡眠等效果。
通常适合于觉醒频繁、睡眠质量偏差和存在一些失眠问题。
不过药效过于多会产生头晕、嗜睡等危害。
他眼神闪烁,怪不得她有时候会晕倒,原来是长期吃多。
“病人已经醒了”左医生开口,在时任檐还在思考的模样继续道“不过不能长期再继续吃药,要多注意”
“明白,谢谢医生”时任檐道谢。
“ 好,请你去护士那边缴费”左医生从白大褂口袋抽出单子,交给对方。
时任檐接过手,瞥一眼病房,深邃地眼眸暗了暗,转身去缴费。
与此同时病房内,许季西坐在病床深呼吸,卷缩着身子,紧紧捂着脑袋。
没醒来前,梦见好久未出现的小男孩。
小女孩做错了事,拿着画笔在妈妈最喜欢的白色裙子上乱涂乱画,乱七八糟惹来刚进屋的季无骂:“西儿,谁让你画别人衣服上的!”
声音严肃,严厉又大声。
女孩瞬间哭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泪水在眼角大颗大颗地滑落。
看起来委屈极了。
“宝贝怎么哭了”孟心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瞅见这一幕心都凉了。
最喜欢的白裙被色笔给画得没一片干净,天都塌了。
孟心认真看着女孩,眼神恍惚,根本受不住,别过头望一眼她爸。
季无感受一股强烈目光,学着女儿僵着不动。
别看我!别看我!
不敢乱瞅人。
孟心哼了一声,微笑返回厨房。
那种假笑使父女俩不敢大口吸气。
不知过了多久,季无还没松口气又听见孟心说“该罚则罚。”
季无立刻对女儿狠心说“下次再这样,可要挨打”
女孩第一次听见爸爸要打自己,顾不上哭唧唧手脚并用爬出门,撞见外边洋娃娃同桌男孩。
他坐在走廊上,靠着自家门,小手握着铅笔,在本子上慢悠悠涂画。
女孩一下子忘了哭,呆呆擦拭自己地眼泪,趁男孩没发现凑近对方。
看见一朵没有色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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