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李昭晏就在一阵巨大的压迫感下苏醒了,但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整个下半身都充斥着酸痛感,而且自己身上现在还压着个人呢。
李昭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论是先前两人坐在床边畅聊,还是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情景,顿时就浮上了心头,映入眼帘,他不由得拍了拍脑门,自己这是怎么了!此等之事,自己昨晚竟然还做得津津有味,现在居然还有些回味的意思。
侧目看了看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李昭晏都不禁叹服,昨晚自己都累趴下了,他居然还在“行动”着!不过···昨晚似乎他还给自己擦了擦身子啊?
李昭晏低头向下看去,果然,衣服已经穿好了,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了,不过就是那股突如其来的撕裂感,让他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
这点声响惊动了才入睡没多久的崔璟郅,他慢慢地睁开了朦胧睡眼,看了看被自己搂在怀中的人,甚是满意,不由自主地抱得更紧了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昭晏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在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之后,今天要怎么再去面对崔璟郅,所以只能先装睡,看看再说。
崔璟郅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不仅抱得更紧了,而且又在他的背后吸了起来,似乎是李昭晏身上有一种魔力一样,摄人心魂。
见他没有要起床离开的意思,李昭晏便谨慎地动了动自己被夹紧的手臂,崔璟郅一下子就感觉到了,立马就坐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找着衣服。
也不知道是要接着演戏,还是做做样子给李昭晏看,反正下了床的崔璟郅显得格外忙乱,生怕人看不出来他有些慌张的感觉在身上似的。
崔璟郅还在找着自己的腰带呢,衣服都还没穿好呢,李昭晏也翻了个身,坐了起来,崔璟郅直接跟他四目相对,尴尬无言。
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以为自己酒后乱性,轻薄了当今圣上的儿子,另一个则认为自己下药勾引了眼前这位壮汉,无颜见人。总之,两人连一句话都没憋出来。
“那个···殿下,你···你好些了吗?”
还是崔璟郅这个死不要脸的先开口打破僵局了,他也不好再继续装下去了,毕竟自己得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要是再装腔作势的话,那岂不是要不是个东西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
李昭晏羞于启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受。
“我知道,就是有点疼,你这是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崔璟郅知道自己不该说得这么快,立马捂住嘴,不再言语,更不敢抬头看他。
李昭晏坐在床上,又生气但又没什么底气跟他发火,只能气呼呼地自己开始找衣服准备穿上。
崔璟郅见他动了,就知道自己还是有戏的,便殷勤地凑上去,帮他拿到了远处的衣服,递给了他。脸上还止不住地咧着笑容,看着倒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过背地里嘛···那就难说咯。
醒来之后再回想起昨天自己和他那番言语,还有那些···
李昭晏顿感放心,自己一晚上的付出终究没有白费,如此惊险,可算是把这小子套在手心里了,这下心里就有底了。当然了,不怀好意的崔璟郅也同样是如此,自己三言两语就拿下了这样一个美人,怎么能叫人不欣喜若狂呢。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捞到了大便宜,心里都美滋滋的,甭提多高兴了!
但两个人在表面上还是不能显露出来,不然看着太像故意为之了,所以两人便心照不宣地继续演了起来。
“我···我没什么的,没关系,反正崔公子夜夜风流,想必在你眼里我跟那些侍酒郎君也都没什么两样吧。”
崔璟郅一听这话夹枪带棒的,怎么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酸得要死,而且这意思怎么像是要治自己的罪啊,不对呀!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那些人怎么能与你相较呢,你是人中龙凤,他们不过就是些···”
“是些什么?”
“是···风流债,对,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他们不可与你同日而语的。”
“那就好。”
李昭晏听完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看来这小子还是懂点事的,以后只要自己把他拿捏得死死的,那现下的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那殿下,昨晚的事···”
“昨晚?你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我又反抗不了,你又那么粗暴。”
李昭晏故作委屈,扯住被子,装作痛处发作的样子。
崔璟郅顿感不妙,自己昨晚确实有些过分了,人家第一回,自己就这么兽性大发,确实让人很难接受啊。
“殿下,我···我喝多了,确实···干了些不是人做的事,不过,我可以弥补的,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
李昭晏两眼放光,故作懵懂,盯得崔璟郅那心都快要化了。看来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李昭晏心里也得意极了,自己在他面前,还是很有优势的。
“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控制不住我自己,让你···经受了这些。”
“那你先帮我穿衣服吧,我疼,不能动了。”
李昭晏指了指地上的衣服,示意让崔璟郅帮他捡起来。
“殿下,你要是实在动弹不得,今天就不要回去了,我在这里照顾你。”
“是吗,崔公子想留下来是为了照顾我,还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在等着你呢?”
“怎么会!我都是为了你!现在,我···我只有你,没有别人了。”
后面的话他自己说着说着都没有底气,越来越小声了,李昭晏也没听清楚他在嘀咕什么,但也不好意思再问,只得先拿过他递过来的衣服,先收拾好再说。
不过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疼,穿个衣服他都疼得龇牙咧嘴的,很是难受。本来李昭晏还想趁着穿衣服的时候,再好好勾引一下这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臭小子的,没想到先给自己疼得龇牙咧嘴了。
“嘶···啊!”
李昭晏娇嗔地叫了一声,声声皆传入了崔璟郅的耳中。
“怎么了殿下,还是难受吗,我昨晚帮你清洗了一下的,我以为早上起来会好一点,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你昨晚那么对我,你以为帮我清理一下就完了?”
这种难以启齿的痛楚,第一次经历的人,确实需要些时日来好好适应,再加上对方是像崔璟郅这样的如饥似渴的豺狼猛虎,李昭晏这两天的日子必定会更加难过了。
崔璟郅打心底里很是心疼,但又怕他还在气头上,不敢靠近,只能站在一旁注视着,看自己能不能搭把手。
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这才能勉勉强强站起来,下身那股羞耻的疼痛感又再次涌上心头。
“你要不别动了,现在出去他们也会看出来的,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的话,我怕···”
“你怕?你怕什么?原来你是不想让人知道啊,我明白了,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见他误会自己,崔璟郅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对你的名声有影响嘛,我是无所谓,但你不一样,毕竟你还有未来,跟我混在一起,别人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呢。”
“是吗?怎么看?”
“他们也许会说你跟我一样,是个风流浪荡之人,不值得托付,更不值得信任,还会···还会影响家族声誉,是个···不孝子。”
“看来这些人骂得挺难听的嘛,你也知道,怎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我越是解释,他们越是觉得我不懂规矩,越发排挤我。”
“那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你愿意相信我?”
李昭晏强忍着疼痛,往前走了两步,手撑在桌子上,定了定神后道:“我可是还听人说起过你···那方面不太行,所以天天要吃药来维持,不过昨夜之后,我对这些谣言有了新的看法。这都是假的,想必其他谣言也定然有假,不过不是我愿意相信你,而是我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你。”
李昭晏转过身,准备看着崔璟郅再说接下来的一番话,没想到这小子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动弹,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都快冒出泪花来了。
“你怎么了?”
李昭晏话一问完,还没反应过来,崔璟郅就走过来抱住了他。
“谢谢你,除了我哥,都没什么人愿意听我讲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是狗屁的东西,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我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崔璟郅一下松开他,紧紧握住他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一定会真心对你好的。”
“什么?对我···对我好?”
“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些见色起意的成分在的,但是,不是还有句话说的好嘛,一见钟情然后什么日久生情的,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开始真正地了解我,你一定会对我有所改观的,到时候,说不定···”
“说不定,然后呢?”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啊?”
李昭晏有点没跟上他的节奏转变速度,不知道他到底想问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急躁了,让他发现了端倪。
“你是喜欢齐之衍那种深沉的,还是别的类型啊?”
“你···你怎么突然提起他了?我···我虽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但是我知道,我不喜欢他。”
李昭晏顿时有些难为情了起来,毕竟在这种场合下听到齐之衍的名字,还是会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真的?那就好办了!”
崔璟郅顿时惊喜极了。
“你什么意思?”
“他可是我的一大竞争对手,只要他没有机会了,那我的机会就大了呀!”
“你要不要脸!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喜欢你了,不过就是···那什么了一回而已,得意什么。”
李昭晏有些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看来他俩还是心有灵犀啊。这下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以后也不用再如此麻烦地给他下药了,自己也省去了一份担心。
“殿下,你可不能食言哟,说好了要看我表现的,给我一个机会。但是到时候你要是没看上我,要跟我划清界限,一定要告诉我,免得我耽误了你。”
“耽误?恐怕你崔公子耽误的人可不少了吧?你瞧瞧昨天那位小美人,看你那眼神,那像是一般接客时的眼神吗?那满满的怨念,无尽的失望,都是你用情不专种下的果?”
“殿下,那可不怪我,他一厢情愿,总不能我来承担吧?那我的情谊又有谁来接受呢?既然选择做付出的一方,那就得承担相应的代价。我从来没觉得我欠他的,我来找他,那只是因为开心而已,再无其他,至于别的,我也给不了。”
“你?还付出的一方?你付出什么了?油嘴滑舌,半点情面都不讲!”
李昭晏听着听着就觉得这小子有些想要推卸责任的意思,一把撩开他就想走。
“你觉得我不讲情面吗?”
“这很重要吗?跟我有什么关系?赶紧闪开,我得回房间了,待会要是他们看见了,尤其是我大哥,那就完蛋了,再说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侍卫呢。”
说着,李昭晏就想夺门而出,但却被崔璟郅阻拦了。
“殿下,我明天能不能去看看你啊?我想知道你的情况怎么样了,毕竟这样的伤,也不好叫太医瞧见了,我可以给你带些特殊的伤药,这样你能好得快些。而且昨天,你··”
崔璟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提及昨晚的事,要是李昭晏发现自己还记得的话,肯定会觉得自己是在演戏的,所以最后他还是把到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随便,城外太白行宫,想来自己来。”
说着便调整了一下步态,忍着难以言表的伤痛,慢慢悠悠地走出门去了。
留下崔璟郅一个人呆愣在房里,思考片刻,他也跟着下楼了。
刚一到烟津馆大厅,李昭晏就看见齐之衍坐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他。见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齐之衍喜出望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殿下,您醒了,我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没要上去叫你,没想到你也起这么早。”
“对,头疼,睡不着,还是早些起来为好。”
“那我去给你叫梳洗的,再给你备份早餐。”
“好,多谢。”
两人正客气呢,只见另一个声音也在楼梯口响起来了:“给我也备一份,昨晚喝酒喝太多了,胃疼,得吃点东西,有劳齐公子了。”
齐之衍虽然不情不愿,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跟他计较,自己一个人便往厨房去了。
崔璟郅看了看想要坐下去的李昭晏,怎么都不舒服的样子,顿时心疼极了。立马便凑了过去,想给他垫个东西在屁股底下,没想到李昭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怎么行,那不是等于告诉别人我那啥了吗?不行啊,绝对不行!”
“行,那你小心点,我明天再去给你换药。”
说完,便背着个手,大摇大摆地出了烟津馆,往对面建安阁的方向去了。
李昭晏看着他的离开,心存疑虑,这小子不会刚起床就又要去找那几个小情人了吧?刚才不是还海誓山盟、信誓旦旦的吗?果然,靠不住!还是实际点好,拿捏他的一点小把柄在手里就行,别的东西就不要再妄想了。
正巧,齐之衍端着早饭过来时,崔璟辞他们俩也练完早功回来了。一进来,李昭义就拉着崔璟辞寒暄了起来。
“哎呀,还是舅舅洁身自好好啊,这一大清早的,连回京都不忘练功。”
“看来是我打搅各位了,我也没想到这里楼台之间间隔如此之近,声音都困在院子中间了,扰了各位清梦,实在是对不住了。”
“舅舅说这些就见外了,不过影响的恐怕不是我们,是住在建安阁的各位郎君吧?昨日就咱们几个住在这里,今天一大早你又在练功,那引得一群小美人为你欢呼喝彩,驻足遥望的,看得让人好生感动啊。”
“殿下言重了,只不过是我习惯了,一天不练难受得紧。”
“哎,可不是吹嘘啊,就我刚才过来,都还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讨论崔将军今日早晨的风姿啊,这等气质,迷倒一两个也正常。”
“就是啊,他们哪里见过将军这等风采的男人呢,气质都不一样的。”
李昭晏也跟着在旁边搭腔,生怕让人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气质?那三弟喜欢什么气质的?难不成也是崔将军这样的?”
“大哥,这···这话说的,这不是让我占人家崔将军便宜吗?”
“两位殿下过誉了,在下实在是承受不起。”
崔璟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夸赞搞得晕头转向的,也不知道大清早他们在这里发什么神经,不会真的是自己的气场太过强大了吧?
哼,想来也是!
“来,殿下,先喝点粥,后厨早上现熬的,喝点免得难受。”
齐之衍在这些小事上倒是一直无微不至的,叫任何人看了那都是觉得无比贴心的。只不过现在的李昭晏,对这些事情,只有无比的抗拒,他的每一分温暖,都是李昭晏无法偿还的东西。
齐之衍想要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齐之衍又永远理解不了,他们始终都不在同一条路上。
不过虽无私情,但仍有圣命在身,他是父皇亲自指定的学问老师,自己也不能与他有过多的隔阂,否则会被人安上不敬圣上之名,这样的罪名可比跟崔璟郅这样的花花公子混在一起严重多了。
他们俩的关系日渐微妙,但身旁倒是多了个看戏的,现在事事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三弟,看看人家阿衍,对你多好,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人看了好生羡慕啊。”
“大哥···大哥言重了,只不过是阿衍比较了解我罢了,毕竟师生情谊这么些年,我也算是他唯一一个学生了。”
齐之衍听到这句“师生情谊”时,内心无比的颤抖,只觉得无尽的失落尽归于心头一般,堵在那里,压得人出不了气。但又不能表现什么,只能苦笑一声,不再言其他。
但这样的状况对于李昭义而言,那就是绝好的了。从内部分化可能的敌人,不叫他们势大,从而威胁自己的地位,如今看来,此法可成。
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小舅舅的助力喽。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他呢,他就从外面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崔璟郅一脸的春风得意,笑呵呵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屁股坐了下来,便问也不问地就端起李昭晏的粥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还不忘悄悄地看一眼旁边的李昭晏,给他使了个眼神,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舅舅一大早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如此得意?”
“嗯···没有,有的话那也留在昨夜的春梦里了,哈哈哈哈。”
“哦?看来舅舅昨夜一定经历了难以忘怀的事情吧?怎么样,是扶柳细腰,还是摄人心魂呐?”
李昭义假装好奇地打听着,实际上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昨夜他派云天前去偷听,果真听到了他们二人翻雨覆雨的声音,那动静,叫一个刺激!羞得云天都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开口说。
“这个嘛···忘了,不过既然是春梦,那自然是令人回味喽。”
说着,崔璟郅的眼神就一下子转到了李昭晏这边来,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吓得他只得转头看向别处,免得叫人看见了猜疑。
“刚刚干什么去了?”
为了缓解尴尬,李昭晏漫不经心地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好让场面看起来活跃一点,不然这小子要一直瞄着自己了。
“我刚才···干大事去了,帮助别人解决人生问题。”
“你该不会是答应了要娶谁吧?还人生大事,在这里能解决几个人生大事啊,不就那些乱七糟八的事嘛。”
李昭义当然不能放过这么一个煽风点火的好机会喽,趁机就又开始拱起火来。
“当然不是,我的理想是找一个富豪公子哥,直接养我下半辈子,这样我爹也就不用担心我的未来生活了,我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了。我呢,也用不着天天为了考取功名而劳碌奔波了,两全其美,多好。在这里啊,找不到这样的人的,都是我花钱···”
“花钱干什么了?看来崔公子在这里有不少知己啊,平时一定花了不少钱吧?专门包养一两个小妖精应该不成问题呀。”
“嘿嘿嘿,怎么会呢,我那是去劝他们,不要再对我有任何幻想了,早点放弃,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这样他们日后或许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他们的好人嘛,我这是在跟他们彻底划清界限,免得再被人误会。”
崔璟郅赶紧凑到李昭晏眼跟前,像是玩笑般的跟他解释了起来,不仅不能叫人误会了,看出了些什么来,更不能叫李昭晏觉得他说话轻浮,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这次开口,他显得格外殷勤小心些。
“哦?舅舅,你心有所属?是谁呀,我们认识吗?哪家公子要娶你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要瞎猜,不要瞎猜啊,还没成事呢,再等等,人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这么早就说出来的。”
李昭义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最后火又烧不到他身上。倒是崔璟郅这一番话,可把李昭晏吓了一大跳,谁答应要娶他了?什么叫包养啊,还一辈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在这瞎胡说,要是以后真有点什么,那不得闹得全天下都知道了?
李昭晏别过头去,跟崔璟郅在那里挤眉弄眼地拉扯着,警告着他,不要张嘴就来,小心杀了你灭口!
他们三个人的戏倒是做完了,可是看戏的人却不怎么高兴了。先就不说一直端着个架子的齐之衍了,反正他也不会有任何语言上的表示,最重要的是崔璟辞,听见弟弟这番话,可真是气得他都快要七窍生烟了。
包养?我崔家的男人怎么能行此苟且之事,而且还是被动的一方,这让崔家的脸面往那里放啊!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崔璟郅!”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他二哥叫他全名,有些被惊到了,看来这种事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二哥看起来很是生气,要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外人在,他一定会揍得自己七窍生烟的!
“哥,开个玩笑嘛,别当真,你弟弟我雄姿英发,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呢?再说了,谁家好人能跟我扯上关系嘛,你说对吧。别生气哈,我今天回家就用功温书,争取来年就考取功名,给咱们家长长脸!”
“这些好话你惯会说的,你就浪吧,看你日后议亲时怎么办。”
“二哥,你弟弟我不说别的,就咱这长相,将来这些事情肯定是不愁的,你看看我,广额鼻挺,身量高挑,比例协调,四肢修长,谁看了我不得夸一句好啊?也就你天天数落我,不知道你弟弟的好了。”
确实是这样,尤其是李昭晏,更是这样想的了,不然他怎么会甘心献身于你呢?
不过正说着呢,崔璟郅就发现眼前的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崔璟郅以为自己真吓唬住他们了,正想洋洋得意地再接着炫耀一番呢,没想到二哥和那个姓齐的竟然站起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楚状况的崔璟郅看着齐之衍对着他身后的方向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崔副使!”
什么!崔副使?那不就是···
崔璟郅有些迟钝,一脸茫然地转过身去,真的是大哥!
旁边还站着气喘吁吁的崔四,不敢吱声,应该是来不及进来禀报,就直接跟着进来了。
“大大···大哥?”
崔璟成没有先理会他,而是先看见了他们身后的太子和三殿下。
“臣参见太子殿下、三殿下。”
“崔副使来此为何?这一大清早的,内衙无事了吗?还是你也是来这里逛逛?”
李昭义言辞冷冽,跟崔璟成说话,他倒是一点不客气,也没有半分要寒暄寒暄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有所顾忌的缘由。
“殿下言重了,臣来此是因为受张大人所托,张大人担心殿下安危,故遣臣前来,探望太子安危。”
“张常守?怎么,他不放心我?”
“张大人见您一夜未归,担心您遇到危险,所以才让我来找找看。”
“找找看?不对吧,大舅,这一大清早的,要不是你昨夜就派人盯着我的话,今日怎么会来得这么快?门口那些侍卫是你的吧?”
“殿下好眼力,那些人确实是内衙守卫。您不常出东宫,张大人是怕有心之人要加害于您,这才命人加强了防卫。”
“行了行了,随便你,反正我到哪里你们都不会放过我的,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见太子和崔璟成聊完,众人刚想坐下,他便又叫住了齐之衍:“齐公子,圣上命你为三殿下之师,你不但不加以规劝,反而跟着殿下来了这等地方,要是圣上知道了,恐怕整个齐府都会受到牵连的。”
齐之衍无辜受害,但又有些心虚,一时间竟还大答不上崔璟成的话来。
“崔副使,都是我叫他来的,我的话,他不敢不从,还望崔副使不忘怪罪阿衍。”
李昭晏看他应付不过来了,便帮他说话道。
“殿下言重了,臣不敢,只是您和太子的安危为上,这里鱼龙混杂,乃是三教九流汇聚的乌烟瘴气之地,您的身份实在是不适合这里。”
说完,崔璟成便嫌弃地看了一眼站在三皇子旁边的自己那个很不争气的弟弟,不用想都知道,定是他带着这些人来这里的。
“崔副使,你也说了,我难得出一次东宫,我就不能到处逛逛看看?再说了,这里怎么了,怎么就鱼龙混杂了?这里昨晚就我们几个人,老板连人都清了,这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您毕竟是储君,三殿下也是皇子,二位身份尊贵,此行实在是于礼法不合。”
崔璟郅从未见过他大哥这番模样,恭敬有礼,谦和有度,这还是自己印象里那个冷言冷语的大哥嘛?这还是那个一见到自己就张扬着要跟自己动手的大哥吗?
“崔副使,你来这里都有什么人知道啊?”
李昭义倒是一向淡定,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悠闲地喝着茶,慢悠悠地问着话。
“回殿下,除了张大人,再无旁人知晓了。张大人就是怕此事传扬出去,于殿下的声名造成影响,故而特来寻臣,让臣独自前来找您,不然明日整个京都都会传遍的。”
“既然就你一人知道,那只要你不说,不就不会传扬出去了吗?来来来,快坐下,既然来了,就再待会,你们兄弟三人不也好久没见了吗?”
此时,崔璟郅和崔璟辞才获得了插话的机会。
崔璟郅吞吞吐吐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刚才大哥那番话,几乎句句都是在针对自己,自己就是再厚脸皮,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吧?更何况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大哥,你吃饭了吗,一起用点吧?”
还是崔璟辞先开口邀请,才打破了僵局。
崔璟成瞄了一眼站在一旁木讷的崔璟郅,看他那样就来气,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
“不了,恐怕有人不是很欢迎我。”
崔璟郅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合着大家都盯着自己呢。我不欢迎他了吗?没有啊?那不是他太吓人了嘛,我就不能胆子小点啊!
“大···大哥,吃点吧,你肯定累了,不吃的话···不太好。”
崔璟郅憋了半天,终于把这半句话说了出来。
“行吧,既然有人坚持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吃两口吧,还望二位殿下不要介意臣的僭越之举。”
说着,便朝着两边鞠躬行礼,然后自己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落座的时候,还特地瞟了一眼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崔璟郅。
崔璟成那一脸傲娇又还想往崔璟郅身上贴的样子,真是看得崔璟辞哭笑不得。大哥一向是不肯轻易拉下脸来,承认自己的过失和错误的,即便他跟阿郅闹了这么多年,他自己也有一定的问题在里面,他也还是一向端着,不肯轻易拿下身上的架子。今日来此,除了寻找太子之外,他也肯定还是担心阿郅闯出祸事,不好收场,所以才一大早就赶来了。
崔璟辞看着大哥那装作一脸无所谓,但那眼神呐,就从未离开过崔璟郅身上的样子,有时候真是觉得,他自己才是那个大哥,这俩小的天天在他眼跟前变着法儿地闹啊闹,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介意不介意,舅舅请自便吧。”
李昭晏连忙挥手,请他自己开始便是。说着,几人就相顾无言地看着他坐在位置上吃了起来。
“你们吃饱了?还是没饭了?怎么不动啊?”
“哦哦哦,吃吃吃,马上就吃,饭后厨还有,不够可以现做。”
这一下两下的,可给在场的人都搞懵了,这还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内衙副掌使吗?怎么这副德行?
“大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崔璟辞一脸疑惑,大哥都跟家里断绝来往好些年了,今日怎么如此一反常态,竟然还跟自己和三弟同坐一张桌子吃饭?
“能出什么事?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吃饱饭呐。”
“那···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今日回家吃饭吧?父亲很是想你呢。”
崔璟成放下手中的筷子,思索片刻后,爽利地答道:“行啊,中午吧,晚上我还有事。”
崔璟郅看了看二哥,一脸不可置信,他竟然答应了?那之前崔四去请他,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大哥,说真的?”
“当然,我不喜欢撒谎,不像某些人。”
崔璟郅很是无语,怎么句句话的夹枪带棒,针对自己呢?我又没开口,瞧你那样儿,真是跟市井妇人一个模样!
“那前两天崔四去叫你回家,你怎么不回来?”
崔璟成一听这话,仍下手中的筷子,放下碗,回过身来,怒视着他,很不耐烦地说道:“他那是请吗?连门都没进去,就站在门口,叫唤狗呢?”
站在后面的崔四也很是无辜,连忙摆手表示不是这样的。
“不不不,大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怕嘛,内衙那样的地方,我怎么敢进去,我就只能在门口跟您说了。要是早知道您是介意这个,我一定进去里面请您出来的。”
崔璟郅有一种抓住罪魁祸首一样的喜悦,原来是你小子害得我背了这么多年的锅啊,今天可算是把你给揪出来了!
走到崔四面前,一脚踢了上去:“好小子,原来是你,这些年破坏我们兄弟感情,害的父亲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害的我日思夜想,翘首以盼,天天都在等着大哥回来!原来就是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崔璟郅那戏演得呀,真的跟真真的一样,不过崔璟成可是没看进去的,崔璟郅的鬼把戏,他一向是有所耳闻的。
“哟,你在等我回来?我要是回去了,你可就不能再来这样的好地方吃喝嫖赌了哟。”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吃喝嫖赌了?我就是来这里评鉴一下书画诗词什么的,畅聊一下人生思路,别的什么也没干!”
说着说着,这小子就一脸的谄媚,眼巴巴地就凑到了崔璟成面前去,一边说他还一边摆手,眼神还一直往李昭晏这里瞟。
“哼,你当我什么人?难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个小情人,如风,我看你可是宝贝得紧呐,去年父亲去渝州那段时日,他可是没少往府里去吧?”
我去,他监视我?这种事情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啊,还让李昭晏听到了,这可怎么办呐!崔璟郅不由得心头一紧,眼神也跟着飘忽不定了起来。
“哟,我就说嘛,崔公子一向是好福气的,美人在怀,又怎么会坐怀不乱呢!”
李昭晏一听这话,恨得牙根都痒痒了,挤眉弄眼说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刚才还跟自己天长地久呢,合着都是哄人玩儿的,看来真是自己太单纯了,竟然让这种人给骗住了,刚刚竟还有些期待明日他来太白行宫给自己换药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博见说的没错,自己就不应该跟这样的人粘连上什么关系,到处拈花惹草的,指不定怀里还揣着几个小狐狸精呢!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误会哈,我呢,就是有的时候,看书看得太晚了,没办法才留在这里过夜的,那都是无奈之举,不是平常,只是偶尔而已,偶尔而已。”
崔璟郅看着是在解释给大家听,实则是在向李昭晏一个人诉说,虽然这样的解释过于苍白了,谁能相信这个啊。不过李昭晏看着他紧张兮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这个样子的时候,还是有些窃喜的。
“崔公子如此用功,连逛这里都不忘了温书,那想必今年的春闱是十拿九稳喽,在下在这里先提前恭喜崔公子了!”
果然,他是不信这个的。
唉,明天再解释吧。
“既然今日大哥要回家,那不如请诸位一同前往崔府一聚吧,我们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算了吧,舅舅,我看呐,有人今天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我还是躲远些吧,免得误伤我。”
“我也不去了,昨日饮酒太多,今天感觉身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样,疼痛难忍!还是改日再登门拜会吧。”
“我也要回家向祖父交差了,多谢崔将军美意。”
得,都不去,看来暴风雨只能崔璟郅自己一个人承担了。
“崔四,还不快去备马,先送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回去。”
“不必了,既然崔副使来了,必然是准备了这些的,你呀,还是自求多福吧。”
崔四愣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才好,怕待会又有什么做错了的,自己可就真是跟着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别愣着了,那就送齐公子回齐府啊!”
“是是,我这就去,齐公子,这边请,马车已经备好了。”
眼看自己要跟的人都走了,齐之衍也就不再想继续留在这里看他们的家族大戏了,便起身谢过崔璟辞和崔璟成就跟着崔四出去了。
崔璟郅见着只剩下他们仨了,自己刚才又被大哥当众戳穿,只好悄悄地往二哥身边站,以求得以庇护。
但明显今天崔璟成就是冲着他来的,什么规劝皇子,不要深陷泥潭,那都是唬人的。
崔璟成背着个手,看着人影一点点远去,等了好久,整个烟津馆都快没有声音了,他才慢慢悠悠地回过身来,看着崔璟郅。
“怎么,不介绍介绍这好地方?你的温柔乡,还有你那些个柔情似水的小美人儿呢?”
崔璟成撩开衣帘,霸气地往凳子上一坐,便端起杯茶,边闻边问崔璟郅。
“我···我···”
“怎么哑巴了,不说话?”
“大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崔璟郅说着说着就没有了底气,脑袋也跟着埋进了怀里。
“别叫我大哥,我没有你这样的丢人现眼的弟弟!一天不学好,尽往男人堆里钻,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你说你,怎么的,你是要去吸人家的阳气吗?啊?”
“大哥,别这样说,阿郅,他也是一个人闷得慌,就是来这里找点乐子,没干什么坏事,说两句就行了。”
崔璟辞见他被骂的不敢抬头,便站出来帮他解围。那个昨晚还对他挤眉弄眼的二哥,今天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开始维护起自己来了。
“坏事他倒是不敢,下流事他倒是干了不少!去年父亲离京那段时间,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崔璟成依旧端着手里的茶杯,语气极为冷淡地质问道。
“是,我···我再也不会了,请大哥放心。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行此苟且之事了。”
“好,既然如此,那他就交给你了阿辞,过段时间带上他一起,就当让这小子给你当沙包、挡箭牌,千万别客气,使劲儿造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了!”
带上我?难不成又是去洛州的事?二哥不是已经提过了吗?
“是,大哥,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崔璟郅觉得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自己难不成是中计了?
“别看了,回家!”
得了,过两天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过今天注定难熬了,这回回去大哥还不得什么老底都给交了啊,那自己还不得被打死!
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明天还有大事在等着自己呢。
跟着前面两位哥哥刚走到廊桥那里,崔璟郅就发现一个哭的娇滴滴的小美人就站在那里等着,等他抬头一看,这不是如风嘛。
“哟,看来你还有孽债没还清啊,赶紧办完,赶紧上车,我们可不会等你太久。”
“是,大哥,我尽快。”
见着两人离去,崔璟郅这才走到了如风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掉了他眼角的泪水,二人相视而望,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公子,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你,可如风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的,刚才公子特意过来跟我说的那些话,如风都记在心上了。只不过,如风心里依旧有公子,还请公子不要断绝与我的联系,给我留下一点念想吧。我不求任何名分,只求公子不要忘了我,忘了我们之前那些难忘的种种,好吗?”
崔璟郅当然是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只能站在原地倾听。对他而言,自己对于如风也是亏欠,而不是像舍弃一个包袱那样。
如风见他也不应答,便自作主张地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久久不肯松口,直到崔璟郅将他推开。
“对不起,我···我们以后恐怕很难再见了。”
“如风以后恐怕也不再是公子一个人的了,今日在此拜别,希望日后公子寂寞之时还能想起如风曾经的好。”
崔璟郅满是不舍,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赠予他些钱财,但是这样看起来终归是不太好,所以他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坠子取了下来,拿给了他。
“这个东西我戴了很多年了,还是我父亲给我的呢,今天就送给你,当作个纪念吧。”
“公子,你是要娶亲了吗,这才着急忙慌地要跟我撇清关系?”
“娶亲?我?不是的,我就是,心里有别人了。”
“是昨晚那位公子吗?”
“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见了?”
崔璟郅很是紧张,不是说昨晚烟津馆里一个人都没有吗,这怎么还能让人知道了呢?
“如风不是那种喜欢趴在墙角偷听的人,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刚刚那位公子离开时,我遇到他了,他身上有你的味道,还有···你的痕迹。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充满了敌意,我就猜到了,你们昨晚应该···”
“我···其实我不是有意的,这件事发生得突然,真的不是我要故意戏弄你。”
“公子不必解释,如风一介伶人,千人欺万人骑,能在公子心里留下过那一丁点的东西,便是我的福气了,怎么敢再奢求公子一生只为我一人呢。”
听着这番话,崔璟郅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梨桐书院的那天,如风也是这样站在自己对面,跟自己说了好长一段话,给他感动的呀,现在来看,自己当真是负了人家。
“如风,不如···我赎你出来吧,还你自由身。”
“你说什么?你要赎我?真的吗?”
见他一脸的期待,崔璟郅就知道自己不该随随便便把这样的话拿出来说,毕竟对他而言,这可是大事,要是自己办不到,那不就是白给人家希望,又把人推回深渊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想帮帮你,并不是想把你据为己有。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办得到,但我一定会尽力的,相信我。”
“有公子这句承诺,如风死而无憾,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行吧,那你等我消息,我明日就来找舒老板商量这件事。”
“公子保重,慢走。”
如风依依不舍地目送崔璟郅离开,而他也不敢过多停留,抬脚就往外走,而外面的两个人,则是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怎么,不再聊聊?旧情人再难见,今天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走不了了,还是快些回家吧。”
就这样,一辆马车里难得的坐着崔家三兄弟,但三个人个怀心事,一路上都鲜少有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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