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的崔璟郅终于驾马回到了家里,直到进了家门才得以喘了口气,也不知道如风说的会来家里找他是不是真的,要真是,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没想到才刚一进去就看到了父亲大人黑着个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就站在厅里看着他。崔璟郅谨慎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爹,还没休息呢,不累吗?今天没什么事啊?”
说着,就要给他按摩一下,崔元宗一下子闪开了,依旧黑着脸看着他:“怎么,还知道回来啊?崔四说你早上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才回来,你这是又上哪儿浪去了?”
刚说完,正巧崔四过来续茶,崔璟郅看着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弄死他!
“我···我去城外打猎了,结果没打着,这不,空手而归嘛。”
崔元宗端起茶杯,细细品茗了一番之后,这才抬头看着崔璟郅,一脸的不相信。
“打猎?你?兔子都比你骑马跑得快,就你还想自己去打猎?说,干什么去了!”
“哎呀,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以前我不也有回来得晚了的时候嘛,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何必这么凶啊。”
“我听你大哥说,你去城外太白行宫了?”
什么!他竟然恶人先告状!好啊,昨晚的事我还没怎么着呢,你竟然就先对我发难了,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我这不是打到一半累了嘛,正好太白行宫就在附近,前两天刚跟三殿下见过面,这不是想着去探望探望嘛,所以就进去待了会儿。”
崔元宗没有理会他,只是又端起了茶杯,继续喝着。
正在这时,崔璟成也从外面回来了,一进来就见到崔璟郅规规矩矩地在门口站在,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被叫来问话了,心里不免一阵暗喜。
“哟,三公子回来啦,怎么,是外面的床不够软,还是小美人的腰不够细啊,舍得回来了?”
崔元宗不禁老脸一红,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忌讳啊,我这个老头子还在这儿坐着呢。便正了正身子,端坐在厅上,咳嗽了两声,说道:“你们俩够了啊,不要什么话都拿到我面前来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一天天的没个正行,尽知道干些这个!”
崔璟郅当然不服气了,就他,还敢嘲讽自己?你也不照照你自己,你难不成是什么好人吗?
“哟,我当然是不如崔大公子您了,我哪有您那样的好福气啊,杨柳细腰怀中抱,美人高声床上叫!跟您一比,我简直就是良家好男人呐!”
“你!”
崔璟成被气坏了,这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还敢讽刺我!
“够了够了,你们俩要气死我啊!还有你,自己的长兄也是能这样诽谤的吗?这种事情能拿出来瞎胡说吗?注意点,也就是这是在自己家里,要是让外人看见了,那还不得笑话死咱们家。”
诽谤?那是不可能的!崔璟郅胸有成竹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崔璟成,好像很有把握一样,今天势必要杀一杀他的威风了。
“爹,你不知道啊?就是昨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崔璟成就一把捂住看了他的嘴,把他拖到了一边去,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你干什么!怕了?”
崔璟郅洋洋得意,以为崔璟成会乖乖听他号令,没想到他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松开了他,然后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以为我没有你的把柄?你那情况可比我严重多了,我去最多就是个生活不检点,让人骂两句,可你不一样啊,我的好弟弟,那可是皇子,干这种事情,那可是要杀头的!”
“别吓唬我了,怎么,害怕我戳穿你啊?放心,只要你不再打我的小报告,我保证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落得着个好。要是咱们都说出来了,那以后的好日子可就真到头了哟,你跟你的情郎也不能安心的在后院放声高歌了。”
“好吧,其实是今天早上父亲差点发现了我,所以我才拿你出来挡剑,好转移一下他的视线,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了还记得早上的事。你说你也是的,玩玩就行了嘛,还搞到这么晚,你不被抓谁被抓。”
“你懂什么,我那是去增进感情,促进了解去了,哪像你,只知道在床上下功夫,一点真心都不用。”
“哼!京都第一浪子,今天居然开始教起我深情来了?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们俩,聊完了吗?站那儿干什么呢?”
崔元宗心里对这俩的事一清二楚,但为了家里的和谐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兄弟和睦,所以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还得假模假样地在这里作一出戏,搞得好像自己真的是要兴师问罪一样。
“爹,我跟我大哥交流感情呢,我们俩这么多年没说过话了,今天想好好聊聊,您也累了,让崔四带您回卧房睡觉了吧,我们哥俩再聊会儿。”
说着,崔璟郅便拉着崔璟成离开了审问现场,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
“行了,我也还有正事要做呢,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免得下次还被抓到。”
说完,崔璟成便跟他分道扬镳,去了自己的爱巢,看望等待自己已久的“小情人”。
“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个老色鬼吗!哪天非得累死你不可!”
崔璟郅正站在院门口一个人嘀咕着呢,身后的崔璟辞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后退了一大步。
“我去,哥,你要吓死我啊!站这儿干嘛?”
“等你啊,你小子,出去一整天也不见个人影,心都野成什么样了。”
“哎呀,趁着年轻,赶紧释放一下自己,等到老了,动都不动不了,那时候就是有心也无力了。”
“随便你吧,跟你说点正事,今早宫里来人宣旨了,我正式调任洛州了。”
“宫里?不是吏部或者是兵部的人?”
“是圣上亲自下的旨,阙原来宣的旨,你,也跟我一起去。”
“二哥,我真去啊?要不我就算了吧?”
“好啊,反正正好三殿下要跟着一起去洛州,我也顾不上两个人,你不去了正好。”
崔璟辞说完就准备离开,结果崔璟郅一听,立马拉住了他:“什么,三殿下也去啊?他去干什么?那我也去吧,你这种武夫,不知道怎么照顾人,我去了好办事一点。”
“办什么事啊?”
崔璟辞就是在诈他,这小子果然经不起诱惑,自己就露出马脚了。
“我···这不是想为二哥分忧嘛,你看看你,平时就那么累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得兼顾着别人,弟弟我心疼啊!”
“别贫嘴,说,是不是真的!”
“什么,什么是不是真的啊?”
“你今天去哪儿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啊?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什么人都敢往床上带啊!”
“是不是大哥告诉你的,我就知道,他这个心口不一的伪君子,枉我那么信任他。”
崔璟辞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知道了,你小子宁愿告诉大哥都不告诉我是吧!
“看来你们兄弟俩才是真真的好啊,有什么事都互通有无,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不是大哥告诉你的?那是谁,嘴巴那么大?”
“我猜的!就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一直盯着人家看了好久,晚上你们俩还睡在一起的,我能看不出来吗!一大早上起来,身上就一股他的气味,你还挺识货的嘛,专门挑这种满门杀头的人睡!”
“哥你小点声。”崔璟郅一边拉着他站到了一个阴暗角落了,一边四处观察有没有人在偷听,“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情意相投,怎么叫你说的这么难听了?而且,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啊?神算子吗?”
“情不情谊的我不管,我就只知道,你不知死活地勾引了皇子,有辱皇家颜面,要是让御史台的人知道了,别说你,就是父亲,也难逃问责。”
“人有七情六欲,发泄一下自己的感情怎么了?再说了,一个没什么毛病的大男人,在这个年纪,不想着跟人上床,还能想着什么?二哥,你也是,不要这么草木皆兵的嘛,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活得这么压抑,连···”
崔璟郅话还没说完,就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雷点了,连忙住嘴,看着他,脸一点点地黑了下去。
“哥,我错了,我不应该拿你来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也是有想法的,不过就是不敢实践罢了,你放心,你的这件事情交给弟弟了,保证给你找一个让你满意的来。”
“滚!我没你那么色心大发,不需要!”
说着,崔璟辞就要转身离开,脸色也由黑慢慢转红。
崔璟郅看出了他的窘迫,还不死心的在旁边煽风点火:“哟,哥,还不好意思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我才···才没有呢,别瞎说,我可是还有正事的。”
“行吧,嘴硬,你就自己孤独终老吧。不过说真的,他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这种事情骗你干嘛?”
“那我今天怎么没见到去行宫宣旨的太监呢?”
“那应该是崔公子正忙着呢吧,没看见也正常。”
确实,忙得很呐!
“你不懂的,很多感情都是先建立在床第之事上的,这种时候最容易增进感情,彼此交心了。身上都脱得光溜溜的了,心里自然就藏不住事了,真心话自然就脱口而出喽。”
“你的歪理还真多啊,那你跟那个如风睡了那么多年,怎么不见你们交心呐?”
崔璟郅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言语,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如风之前的身份而对他不近人情的吗?自己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在一张床上躺着的时间比跟亲娘在一起的时候都多,自己怎么就没有对他产生这样的感情呢?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等那谁真的跟你交了心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如风跟他到底差在哪里了。”
“哥,你知道吗,其实如风还有另一个隐藏很深的身份。”
“什么身份,难不成他也是皇子,是圣上的私生子?”
崔璟辞小心翼翼地低头询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圣上的私生子,而是圣上的堂弟。”
“堂弟?那不是广义候吗?”
“不是,他是兖王的嫡长子,李絮,就是从小养在京都的那个。”
崔璟辞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的混蛋臭小子到底都招惹了些什么人呐!老李家的眼光都如此别致吗?怎么个个都看上他了?一会儿皇子,一会儿世子的,你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呐,跟着这些个皇亲国戚,下半辈子都有了着落了。
崔璟辞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的神,直到崔璟郅叫了他两声,他才回过神来。
“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不就是兖王的世子?你跟世子睡了这么多年却毫不知情?他堂堂一个世子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当一个郎君,那不是···不是在打兖王的脸吗?”
“他其实是为了我才去的梨桐书院,而且就跟过我一个人,舒缅都告诉我了。而且刚刚我还去了泊云斋,看到了他,他真的是兖王世子。”
“好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小子一下子拿捏住了两位,那你是一三五跟着三殿下,二四六跟着那位世子啊,你不累得慌吗?身子吃得消嘛?”
“瞎说什么呢,我跟如风已经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可是全心全意对咱家晏儿了。”
崔璟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你还敢直呼其名?还叫得那么肉麻?你不要脸也得要点命吧?而且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我以前干这事爹也没拦着啊?”
“那可是三殿下,是皇子,咱们本来就是外戚,跟他不是一路人,你还非得跟他搅和在一起,爹能同意吗!”
“我···”崔璟郅顿时卡了壳,不知道怎么回怼他,但是一想到今天李昭晏对自己那股殷勤劲儿,那娇媚的样子,山间小院的缠绵悱恻,美人在怀,便头脑发热起来,“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又无官无职的,闲人一个,人家难不成还能图谋我吗?就算是,那也是看上我容貌俊美,身体好,能折腾。”
“你呀,你就自欺欺人吧,要是人家就是想玩玩你,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崔璟郅很有把握,满满的自信都写脸上了:“只有我玩别人的份儿,哪有人敢玩儿我的?再说了,我条件很差吗,赖上我也很不错的呀,干嘛非得只玩玩呢,你呀,这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嫉妒我。”
“行了,这种事情我也插不上嘴,你自己把握吧,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就是了。睡去吧,看你这累了一天的样子,明天孙斐请我们大家吃饭,你也一起去吧。”
“好啊,我看你手底下那几个人就很不错,跟他们待在一起还是很舒心的。”
“行,明天给你多叫两个羊腰子,多补一补,免得你这身体也不行了,肚子也掉下来了,人家呀,一脚就把你给踢了!”
“我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就不行了?补一补这种说法,还是留给你们这些未经人事的老男人吧。”
“你···”
崔璟郅调侃完就立马开溜,只留下崔璟辞一个人在原地气急败坏。
第二天一大早,崔璟郅他们刚刚用完早膳,孙斐就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回来:“各位,今天中午呢,我请客,大家不要跟我客气哈。平时呢,承蒙将军的照顾,您又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送您点什么东西好,干脆就简简单单请您和三公子吃顿便饭,算是聊表心意了。哦,对了,今日我哥也会来,到时候跟大家见上一见,也算是多认识个朋友吧。”
“行啊,早就听说工部的孙效孙主事是一位大才子,容貌也甚是清秀,让人看着不像是工部的糙老爷们,到像是翰林院的学究,哈哈哈哈哈。”
崔璟郅识人与别人的关注点是不太一样的,要是京都发生了什么轰动的大案要案他可能会不知道,但是若哪个犄角旮旯来了个貌美的妙龄男子,那他一准摸得透透的。
“别贫,孙主事那可是父亲极为看重的工部之才啊,将来必定有机会接过杜尚书的班啊,你少拿你那些肮脏龌龊的东西出来吓唬人!”
“无碍,兄长为人颇为亲和,跟三公子这样开朗积极的人一定能聊到一起去的。”
对于今天跟兄长这么多年以来吃的第一顿正式的饭,孙斐充满了期待,这时候的他看着不再像平时那么严肃,兴许是跟崔璟辞在一起待久了,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过今天这脸上堆满了笑容以后,还是很俊的嘛。
“对了,听说工部造了一种新的小型船只,专门在内河航道里行进的,最近应该就会完工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进去看看?”
“哟,崔三公子除了吃喝玩乐,还了解过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啊!怎么,这些东西能变成美男子还是咋的?”
“你不懂,这种小型船只,在江南一带十分流行,只不过到了洛州和咱们这里,得改良一番。那吴越之地,江南之风,山水美景,再加上怀中美人···哎哟!这日子,叫人想想都觉得舒坦。”
“哼,人家造这个是用来治理洛州水患的,你倒好,还想着纵情声色?你就淹死在你那江南春景的美梦里吧!”
“哥,等你哪一天也找到了一个想跟他一起纵情声色的人,而怀中却不乱的时候,你再来用这种口气教训我吧”
崔璟辞刚想开口反驳,孙斐却抢先一步为他开脱道:“将军是一等一的英勇之人,怎么会被儿女情长所阻拦呢?若真是有那一个人,那他也真算是好福气了。”
“行了,别调侃我了,不是说要出门吗,叫上他们,咱们也一起出去逛逛去,免得到时候说我抠门,都回了京都了,还一分钱都没给你们花。”
“行啊,我正好想去之前舒老板说的那个亦···亦名馆看看呢,听说手艺不错,做两身衣服去,哥你掏钱。”
“人家那是给女人做衣服的地方,你去干什么?”
崔璟郅一脸坏笑地咧着张嘴,看着崔璟辞,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不知道,之前梨桐书院的那些人都做过一些极为好看的衣裳,穿到身上去,看了那叫一个让人垂涎欲滴啊!舒缅说了,那是他妹妹的手艺,我想去领教领教,买两身试试看。”
崔璟辞像是明白了些什么,点着头笑着看着他:“什么衣裳啊,崔公子还要亲自前去定做?莫不是什么妖精的皮袄吧?那种让人看了就挪不开眼睛的,做了是要给谁穿呐?”
崔璟郅一脸得意,靠近他满怀自信地说道:“当然是我的小美人喽,那身条,那小腰,那翘臀,加上一件薄如细纱、若隐若现的衣服肯定更加勾人了,这种意境,你们这样的大老粗是不会明白的。”
孙斐以前只是知道将军这个弟弟有些放荡不羁,前几日也没太看出来,不过今日得见其真容,还真是让人目瞪口呆啊,这样的事却能当作平常宣之于口,看来私底下肯定更放得开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郎君,受不受得了这样的折腾。
“行,那你去找你的**神器吧,以后身子亏完了,人家不要你了的时候,你再去寻些好的药方子,慢慢调理吧,啊。”
说着,崔璟辞就跟孙斐一边笑着一边自顾自地出门了,一点也不想再跟崔璟郅这个浪荡货挨在一起了。要是真过得像他一样,那日后上了战场,那还不得连枪都端不起来,还不得让人笑话死了。
到了门口,崔四已经给他们被好了马匹,候在外面了。
“阿四,你说你,你怎么就不好好规劝规劝他呢?这小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如此放荡不羁的,你们平时看着都不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吗?以后他要是再干这些逾矩之事,你就立马去禀报父亲,不对他动点粗,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是,我记住了,二公子。”
崔四嘴上应承着,但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我敢告他的黑状吗!你那个弟弟,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再说了,我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呢,要是相爷知道了,我们俩都在劫难逃!”
“崔四,别听他瞎说,你要是敢告我的黑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崔璟郅急匆匆地从后面赶来,威胁道。
“三公子,放心,我一定谨言慎行,不过···还希望您能遵守诺言。”
崔四小心谨慎地提醒他,生怕他去哪天得意忘形,把他那点事抖露出去了。
“阿四啊,你不相信我?我现在是名花有主的人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勾引我,咱们俩就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的。”
崔四很是无语,怎么还成了我勾引你了?什么叫我以后注意点?那天可是你非不要脸拉着我,命令我那啥的,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了?这意思怎么像是我死缠烂打呢?
江夏在一旁看着,不禁偷笑起来,眼见崔四那无语又无助的模样,江夏甚是欢喜,终于有人能体会到自己平时的不易之处了,看你们还说不说我天天跟着公子出去游山玩水,吃香的喝辣的。
“四哥啊,别痴心妄想了,公子这次可是认真的了,你没机会了。”
江夏一边准备上马,一边还不忘了继续调侃崔四,这家伙给他气的,跳起来就要去打他,江夏也不含糊,立马就骑是马去,扬长而去了,边走还边朝后边招手,嘚瑟死了。
“江夏,你个混蛋,等你回来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人走得没影了,崔四才忙忙碌碌、老脸通红地进了门,进去时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笑他呢,这让本就脸皮薄的崔四更加难堪了,自己一冲便往后院去了。
骑在马上的江夏追赶上了走在前面的崔璟郅一行人,跟上去,便兴致勃勃地邀功:“公子,刚才我狠狠地数落了一番崔四,哈哈哈哈,你都不知道,他那脸,拉得老长了,先是一黑,再是一红,好看死了。”
崔璟郅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他好歹也是跟着我爹的,你不怕他日后在你背后阴你啊?你个傻缺,还乐呢,看你今天回去时怎么办。”
江夏这反应过来,连忙求救:“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不能真坑我吧?那我怎么办呐?你帮帮我啊公子。”
崔璟郅没有理会他,而是跟上前去,准备去追上大部队。自己今日出来可是要来买东西的,哪能为你这样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劳心费神呢,我的精力那可是要放在正事上的。
一行人终于到了之前舒缅说的那家店门口,只见这里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女眷,甚少有男人出入,像他们这样的一大群男人站在这里,属实是把店里的客人吓了一大跳。
里面出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来招呼着:“各位,可是来帮夫人买衣服的,里边请,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崔璟郅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看着跟舒缅也不怎么像啊,这是他妹妹吗?
正疑惑呢,崔璟辞将他拉到了一旁,小声嘱咐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吧,这种地方,我们去不合适,再说了,你的那些东西,我们也用不上,你就自己先逛逛,我们先去工部看看他哥,待会咱们再在工部衙门口汇合。”
“行吧,看你们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就自己进去吧,待会我再去找你们去。”
送走了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崔璟郅跟着老板的步伐就进了亦名馆的门,还让江夏也站在门口等着。一进去就被一大片的女人给包围了,那些人一见到是个男人进来了,纷纷好奇地盯着他看。再加上这小子姿色不错,更是让一大帮少妇们心花怒放。
崔璟郅眼见此情景,立马拉住了前面的老板:“那个,你叫···青娘?是吧?我是舒老板的常客,他让我来这里的,听说你们这里卖一些平常市面上见不到的衣服,能不能拿来让我瞧一瞧啊?”
青娘回过头,有点惊讶:“哦,你是我大哥那里的客人?那看来她们是无福消受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跟我来吧,东西都在后院。”
说着,就扒拉开那群围着崔璟郅转的女人,吩咐起下人来照看生意,自己则领着崔璟郅往后院去了。
“公子贵姓啊?”
“在下姓崔。”
“原来是崔公子啊,难不成是我哥那店里的人都不入你的眼了,你竟然还自己出来买这些衣服?看来是家有美娇郎啊,连书院都不愿意去了。”
“舒老板说笑了,早就听令兄说起过你的手艺,堪称一绝啊!之前在书院时我就见识过一番,不过呢,今天想见识见识全套的,不知道舒老板有没有货啊?”
“当然,崔公子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没有啊,跟我过来吧。”
崔璟郅跟着到了院子里的一处上了锁的房间,看老板之举,定是里面都是好货,所以才不敢拿出来示人的,想想都觉得激动啊。
青娘领着他进去了,崔璟郅刚一到门口就被吓了一跳,自己平时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倒是不常见这些个花样百出的奇装异服,看得倒是津津有味的。
“崔公子想要什么样式的,可以告知于我,我帮你拿出来。”
“舒老板,我还是叫你青娘吧,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
“青娘啊,你这里所有的东西,我要最露骨的那种,全都给我包起来,你懂我意思吧?”
青娘站在他身侧,会心一笑,她当然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了,毕竟做这门生意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她没领教过啊。
“自然,崔公子豪爽,若是日后有了新的款式,我一定第一个先通知您。”
“青娘会做生意,那你先给我包,我四处看看去。”
“崔公子自可自行观览,要是还有看上的,也可以告诉我。”
“哎,对了,你这衣服都是什么码子的啊?别到时候穿不下了。”
青娘一听这话,便凑到他跟前来,挤眉弄眼地阴笑道:“公子,这种东西当然都是一个码子的喽,能穿这种衣服的人,那身量必然是不会太差的了,就算是小了点,或者是大了点,那不也是更显情趣的嘛。反正公子看的也不是衣服,对吧?”
崔璟郅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脸上露出了不可言说的笑容,青娘也在他的脸上领悟到了些臆想之意,便机灵地退开了,留下他一人在原地继续遐想。
崔璟郅看了看身旁的一件后腰半露的衣衫,尽是薄纱所制,点点春光乍泄间,尽是触摸得到的柔情蜜意、杨柳细肢···
要是他能穿上这件的话,那岂不是更为妖艳动人了?现下崔璟郅终于明白了,圣上为何会独宠如妃多年了,看他这风姿,想必其生母如妃定然也是倾国倾城之人呐!
“青娘,别找了,这里的我都要了,全部给我包起来,待会送到我府上去。”
“好嘞,崔公子,待会我就差人给您送到府上。”
恍惚间,崔璟郅还凑近了些,闻了闻这衣服上的味道,好像这上面有李昭晏的气味似的,光是这样一闻,便浮想联翩,过两天,不,就明天,一定要再去一次城外行宫,这样的温存,怎么能多等两天呢。
“青娘,这些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啊,种类还如此之多。”
“害,之前哪能想到这些啊,都是如风公子告诉我的,他说反正我跟兄长都是自家人,这样合伙做生意也很不错嘛。再说了,那些达官贵人不都好这口嘛,越变态他们越喜欢。”
崔璟郅不禁有些尴尬,那自己这种一下子买完的,那不得是老变态了?
青娘看出了他窘迫,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崔公子,我不是说你,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别介意啊。”
“没事,变态嘛,那得年轻才能玩,老了那还能玩得动吗?青娘这是看得起我啊。”
“崔公子果然是豪爽之人呐,爽快!”
“哟,怎么,舒老板经常跟你提起我吗,都是怎么说我的啊?”
“不是我哥,是如风,他老是拉着我,跟我说你。但你别误会啊,都是说的你的好处,可半点坏话都没说过呢。”
“如风?”
崔璟郅听言陷入了沉思之中,原来自己在他的生活各个角落里都遍布身影啊。
“怎么了崔公子,难不成是你把如风给带回去了?我可是听说如风不再去我哥那书院了呢。”
“没有,他···应该是回家了吧,我还有事,待会你直接把这些送到我家,找一个叫崔四的人,让我帮我归置就行,钱,他也会一并给你的。”
“是,我亲自给你送去,崔公子尽管放心吧。”
“行,那我改日再来,青娘可别忘了答应我的哦,有了新款式,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参谋参谋嘛。”
“好啊,崔公子性情中人,豪爽大方,我最喜欢跟崔公子这样的人交朋友了。”
谈笑间,崔璟郅也离开了亦名馆,准备往工部衙门的方向去了,没想到在门口等着的江夏都快要睡着了。
“公子,那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啊,看了这么久,都快到晌午了,咱们还是快点去找二公子他们吧,不然错过了午饭就没有着落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看人家小厮怎么不跟你似的,看看人家博见,多机灵,多会当帮手啊!你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满足口腹之欲,一点忙都帮不上。”
江夏当然是很不服气的了:“公子,你这话就有失公允了,什么叫我干什么都不行啊?那你之前老去梨桐书院瞎搞的时候,那不也是我帮你放风的吗,每次也都是我帮你瞒着相爷的,这些事你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倒是喜欢那个博见,可人家也不待见你啊。”
“什么叫瞎搞!什么叫不待见?待会饿死你算了,赶紧走,丢人现眼!”
崔璟郅一掌拍到了江夏的后脑门上,吆喝着让他赶紧上马。
亦名馆里,青娘也跟了出来,眼见着二人驾马离开,脸上尽是满意的自得之色。拨弄着头发,她也忍不住地叹息道:“我的小郎君啊,你可是遇到一个负心人了,跟我那个哥哥,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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