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闹市坠马

李昭晏刚想回头跟崔璟郅分享一下这份喜悦,没想到马儿却突然开始疯跑起来吗,缰绳也跟着随之任意摆动。

崔璟郅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就要去够,可惜不仅没够着,马还越跑越快了。崔璟郅赶紧叫了前头的魁听一声,想让他把马逼停下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马就已经加速带着李昭晏往更前头的地方跑去了。

欢喜过头的魁听还没清醒过来,崔璟郅就赶了上来,叫喊道:“快去追!”

魁听也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即吹响口哨,自己也开始驾马去追。

大街两旁的房檐屋顶上随即出现了大批黑影,蹿地一下就跟了上去。魁听也很快就赶了上去,但是那马不知道是怎么的了,任凭魁听怎么追赶,可就是追不上它。

他当机立断,在马上高呼着,叫散着大街上看热闹的百姓,还一边指挥着跟在两旁的黑飞子:“快,去禀报圣上和副使,叫人去前头拦住殿下的马,快去!”

崔璟郅也一刻不敢停歇,他也想追赶上去,但似乎他的这匹马丝毫没有想要加速的意思,反而还停在了原地,不肯动弹了。

跟上来的博见和江夏也看出了不对劲,纷纷质疑道:“殿下的马和公子你的马都出了问题,看来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一定是那个老不死的老太监干的!”

崔璟郅也回忆了一下刚刚来崔府宣旨的那个小太监的样子,还有那些看着像是禁军的人,这些人都很脸生,好像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

“别管了,我先去看看晏儿,你们去找我大哥和我师父,快去!”

说着,崔璟郅就夺过了江夏手里的马,急匆匆地就赶了过去,前头的魁听也快要没影儿了。

“把马射死!”

魁听见实在是跟不上,便指挥着两旁的黑飞子,射出袖箭来,直接将马放倒了。那些人手脚也灵活,直直地就射中了过去,马翻腾了两下之后就栽倒在了地上,马上的李昭晏也跟着倒了下去。随着一阵惨烈的嘶鸣声响起,李昭晏的腿也被死死地压在了马的下边。

魁听立马赶了过去,将还在哀嚎的马儿推开,把李昭晏从一旁拉了出来,跟着赶来的崔璟郅见此情景也赶紧飞身下马,看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李昭晏。

“这是怎么了?”

“马被射死了,殿下受了点伤,应该是伤到了腿,快送去太医院!”

正当他们俩不知道该怎么送他去的时候,崔璟成和宇文曜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了?马怎么受惊了?”

魁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认错:“副使,是我大意了,见这是御马,所以就没有查验,才让殿下出了事。”

崔璟成刚要骂他,李昭晏就忍着疼帮他辩解道:“不怪他,是我骑艺不精,这马太烈了,我驾驭不了才会这样的。”

说着,李昭晏就想自己先站起来,但似乎腿上的伤还挺重的,他有些吃力。

“别说这些了,先送晏儿回去。”

崔璟郅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想背着李昭晏回家去,幸好这个时候宇文曜在街上拦住了一辆马车,大家把他抬到马车上,这才往回赶去。

驾车之前,宇文曜还没忘嘱咐魁听:“去,告诉圣上,晋王殿下坠马受伤,今天不能去观礼了,再去太医院请两个老成得力的太医来给殿下诊治。”

魁听知道今日之事是自己保护不力,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拧着个脸扭头就去了。

“来人,把马带回内衙,命仵作细细查验,一定要找出让马受惊的缘由!”

宇文曜在原地指挥着弄好了这一切之后,便也跟了上去。

博见和江夏先行回去了,所以他们还没到,崔府门口就聚集了一大帮人在等着了,站在前头的除了穿着官服的崔元宗以外,还有两个太医院的人。

“快送殿下进去!”

其中一个太医指挥道。

崔璟郅便立即停下马车,将李昭晏从里面抱了出来,生怕再弄伤了他的腿,所以就直接把他扛在了自己背上,背着他就进去了,一行人也浩浩荡荡地跟着进去了。

赶来帮忙的宇文曜和崔璟成却在崔府门口面面相觑,没有跟在后头,而是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便沉默了起来。

良久,宇文曜才开口道:“我已经让人去查马发疯受惊的原因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定论。”

“听说刚刚是宫里的太监来宣的旨,还牵来了马,这可是御马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已经派人去内侍省问过了,他们没有派人来通知殿下,这件事应该是由礼部来办的。那么,那个太监,就是假冒的了!”

“有人敢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冒充?他是活腻了吧!”

宇文曜看着颇为惊讶的崔璟成,有句话却卡在了喉咙口,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崔璟成也立马察觉到了他的犹豫,自己追问道:“你有想法了?说吧,怎么,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太监,禁军,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除了宫里,那就只剩下东宫了。”

崔璟成听着他的话也跟着进入了沉默,他也不敢随便妄议储君,只能先跟宇文曜商量着。

“先去把云天给叫回来问问再说,咱们还是先进宫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圣上恐怕已经知道了。”

“要真是太子的话···”

宇文曜不敢再猜下去,崔璟成也不敢接话,两人就这样站在崔府门口,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京都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看来是有人见不得安生日子过久了,要生事啊,京都,恐怕又要变天了!”

崔璟成也只能一遍一遍地叹息着。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队人马出现在了两人身后,看样子,像是礼部的人。

“崔大人,宇文大人。”

“你们这是···”

崔璟成看着眼前这帮人,颇感疑惑。

“我们是奉命来请殿下去城外观礼的。”

崔璟成和宇文曜听言便相视一顾,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他们交代了两句,便往宫里去了。

礼部的人闻听大变,也觉得惶恐不安,战战兢兢地来到了崔府内宅,只见里头忙乱乱的,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

崔璟郅还在看着太医给李昭晏诊治,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地就盯着太医的一举一动,人家需要什么,他就赶紧递东西过去。

躺在藤椅上的李昭晏还安慰眼前惶恐不安的众人道:“只是小伤,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

“怎么会没什么,腿都断了!”

崔璟郅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下去,刚刚还强撑着的人,顿时就没了底气。他一下子扑倒在了李昭晏的身边,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抽泣着。

太医看了半天,才谨慎地得出了结论:“殿下,您无大碍,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是这右腿关节处有些错了劲,待会微臣给您正一正骨就好了,再养个一两个月,也就没有大碍了。”

“真的没事吗?可看着晏儿很疼的样子啊?”

崔璟郅拉着太医的手不肯放开,生怕是他们瞧错了,没看准。

“公子放心,我们不敢胡说的,马虽然受惊,但好在制止得及时,而且马没有踏到殿下身上来,所以只是摔伤了腿,其余地方并无大碍。”

崔璟郅这才肯松手,放太医出去,自己也立马就俯在了李昭晏身边,抓起了他的手,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那股劲太疼了,现在已经能下地了,不信你看。”

李昭晏作势就要下床来,众人纷纷劝阻,崔璟郅也赶紧将他按了回去。

“不要乱动,太医说了,还要将养一段时间呢。”

“对了,”说起这个,李昭晏就开始寻起了博见来,“博见还在吧,我找他有事。”

崔璟郅立马就从人群中将博见拽了过来,拉到了李昭晏面前。

“喏,在这呢。”

博见还没反应过来,李昭晏就开始嘱咐了:“你去趟宫里,告诉父皇一声,我没有大碍了,但是今日城外观礼,我就不能去了,还请父皇不要惦记。”

博见这个时候还看了看崔璟郅的眼色,见他也没有质疑,便即刻起身往宫里去了。

“好了好了,你们也回去吧,今天本来是大好的日子,全让我给搅和了。”

众人被叫散之后,也跟着议论起了今日之事来,看样子,又有一场舆论风暴要在京都上演了。

崔元宗没有跟着离开,而是在众人离去之后,独独站在了厅里,犹犹豫豫地看着是想跟李昭晏说些什么。

“崔相,你不是已经换了衣服了吗,父皇也应该已经出发了吧,崔相还不动身吗?待会要错过城门口的好戏了。”

崔元宗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谨慎些:“殿下,今日来宣旨之人,殿下可曾见过?”

“没有,未曾见过,本以为是今日宫里忙,所以才叫了个脸生的太监来传旨呢。崔相有什么疑虑吗,但说无妨。”

“我···其实···其实这话本不该我说,但老臣还是有些疑虑在的,今天是也豁出老脸来了,就···就在殿下面前放肆一回。”

李昭晏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但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刚刚外头已经开始谣传了,说···说是太子殿下派人做的这件事,殿下觉得,真的是太子吗?”

“崔相何意?不妨直言,我也在崔府住了这么久了,跟崔相也算是老相识了,您也是阿郅的父亲,不必跟我遮遮掩掩的。”

“殿下,我知道,我说这话没什么立场,我毕竟是皇后的父亲,太子的亲族,但···但今日之事,我敢对着自己的良心发誓,此事绝非太子所为,他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了,这种蠢事,他还干不出来!”

李昭晏没有顺着他的话,而且浅笑了一声,淡淡地回答道:“崔相,刚刚我不都说了嘛,是我自己骑术不精,所以才驾驭不住烈马,这才使马不受控制了,怎么会跟大哥有关系呢?那些人无外乎就是喜欢看热闹罢了,那些话也上不得台面,崔相听过了就忘了吧。”

崔元宗的神色也渐渐地和缓了下来,看着眼前平静自如的李昭晏,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就离去了。

才送走太医赶回来的崔璟郅刚要进门,就撞见了出来的父亲,刚要说点什么,崔元宗头也不回就走了。

“晏儿,我爹这是怎么了?”

“太医送出去了?拿药了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吗,现在又要求着吃药了?”

李昭晏半躺在藤椅上,迟钝地挪了挪屁股,够到了崔璟郅身前,拉着他的衣角,作出哀求的样子:“阿郅,我还是有点疼的,刚刚人多,我也要面子的嘛。”

崔璟郅见状也立马坐了下去,轻轻摸着李昭晏的伤腿,心疼道:“我的宝贝,肯定很疼吧,幸好没有摔着要害,不然我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呐!”

李昭晏听完这话就笑了出来,将崔璟郅拽进了自己怀里:“阿郅,那这一两个月,咱们就只能清心寡欲地过咯···”

一边说着,手还不老实地往崔璟郅衣襟里面钻了进去。崔璟郅也没有制止,只是有些无奈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这种事情,我看你呀,比我还更像个色魔呢!”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你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就被马给踩到了,我心里就在想啊,要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该怎么办。”

“我保证,下半辈子,你天天都能见到我,只有一点,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我的阿郅最好了,不过你刚刚那样还真是可口呢。”

说着说着,李昭晏的手都快伸到崔璟郅的身下去了,慢慢地,冰冰凉凉的手也早就在崔璟郅的身上摸得暖暖和和的了,一股酥麻感,瞬间袭上了崔璟郅的全身。

“晏儿,你刚刚受伤,这样不好吧?”

“我刚刚都差点死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说罢,李昭晏就抽出手来,狠狠地打了崔璟郅后背一下。

崔璟郅看着眼前娇滴滴受着伤还跟自己**的美人,顿时也来了兴致,他起身去关上房门,将人径直就抱上了床去。

“晏儿,这件事已经惊动宫里了,待会要是来人了怎么办呐?”

“那你要快点咯,不然咱们又要被打搅了。”

说着,李昭晏已经开始拉着崔璟郅的外衣开始脱了起来,这两天老是被打搅好事,两人也确实有些憋闷了,现在气氛到了,正好发泄发泄。

崔璟郅看了一眼窗外,本来还在犹豫,没想到李昭晏的动作更快,已经开始扒开自己身上的衣裳了。

“晏儿,我要是弄疼你了怎么办?”

“你每次都会弄得我很疼的,不过我喜欢,这次你就注意点嘛,把我的右腿抬高点,就不会碰到了。”

说话见,李昭晏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还一阵一阵地哼哼唧唧的,崔璟郅这下彻底憋不住了,直接就显露原形,放肆了起来。

两人的动作很慢很慢,尤其是崔璟郅,生怕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但就是这样的动作,都让李昭晏欲罢不能,一直仰着面红着脸说着些嘟嘟囔囔的话,听也听不清。那一声声若有若无的轻叹,实实在在地激发了崔璟郅的**,本来说好就两次的,可两人却足足在床上缠绵了两个多时辰。

也不知道是因为忙乱还是怎么的,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搅他们。两人竟然真的像李昭晏自己说的一样,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做了好多次。

“晏儿,没弄到你的腿吧?”

“没有,我···我很好。”

两人喘息着停了下来,崔璟郅便又将他护在了自己身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城外的事应该也已经结束了吧,父皇应该要回城了。”

“咱们今天不去还挺好,我从来没有这样爽过,看来咱们以后还是偷偷摸摸地玩得更尽兴些。”

李昭晏一听这话就给了他一肘子,崔璟郅也只能闷声吃了这个暗亏了。

“赶紧收拾收拾吧,待会说不定真的就来人了。”

“晏儿,没想到你还挺那啥的嘛。”

“什么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昭晏回过身去,看了他一眼,又觉得不好意思,便又把头扭了回去,躲在了被子里。

崔璟郅差点笑出了声来,但没办法,也只能自己安慰着:“好了好了,是我,我骚,行了吧。”

“你···你竟敢···我不理你了!”

说着,李昭晏的脑袋埋得更进去了,这下崔璟郅也更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了好了,晏儿,我给你穿衣服,待会就是宫里不来人,内衙也会派人来的,咱们还是赶紧下床吧,让宇文曜那个老色鬼看见了,又得说我那什么了。”

“本来就是!就是你就是你!”

两人还在床边嬉闹了起来,但似乎门外已经又有人在了:“殿下,殿下?”

那人小声探问道,两人便立马禁声,大气也不敢出。

“谁呀?”

“公子,是我,大公子回来了,找殿下呢。”

崔璟郅一听是江夏,便应付了两句,就开始麻溜地给李昭晏穿衣服,那一套动作,可以说是行云流水、轻车熟路了。

所以穿到一半的时候,李昭晏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阿郅,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别像个带崽的老母鸡呢?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笑!赶紧的吧,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他都回来了,肯定是今天的事,查到些什么了。”

李昭晏也顿时收起了玩笑的情绪,等着崔璟郅帮自己穿戴整齐以后,两个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崔璟郅扶着李昭晏,就去开了门。

“公子,要不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把大公子请过来?”

江夏也看着李昭晏实在是行动不便,有些心疼,崔璟郅便也答应了,掺着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城外情况怎么样了,今天错过了一出好戏。”

“行了吧,人没事就好,幸好没摔着哪儿,不然咱们就成了好戏让人看了!”

崔璟郅一边摸着李昭晏的伤腿,一边抱怨道。

“行了别摸了,刚刚不都摸了那么久了吗?真没事,要有事我不早让你给弄散架了?”

崔璟郅还是有些难受,趴在李昭晏的腿上就开始哼唧起来。正巧,这个时候江夏领着崔璟成他们过来了,大门敞开,一过来就瞧见了崔璟郅那贱嗖嗖的的模样,江夏顿时咳嗽了两声,给崔璟郅吓得直接想往床底下钻。

“参见殿下。”

崔璟成假装没看见他一样,直接略过了他,也不管他尴不尴尬了,但眼睛里却瞟见了崔璟郅张慌失措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你们来了,是父皇回城了吗?”

“是,圣上已经回宫了,孤注也已经被押解进城了,关在刑部大牢里。圣上本想拐进崔府来看看殿下的,但宫里还有要紧事需要圣上回去处理,所以圣上叫阙公公给殿下送来了些东西。另外,义安王殿下和四公主还有郡主,都在外头等着了,说要见见殿下,看看您情况如何了。”

“哦,那好,”说着,李昭晏就要自己起身,“我去看看。”

但腿上还是没劲,所以就又瘫坐了回去,幸好崔璟郅眼疾手快,过来扶住了他的腰。

“殿下还是不舒服吗?”

“哦,还好,还好。”

李昭晏有些心虚,他一直瞟着崔璟郅,更不敢跟崔璟成对视,也不敢让他知道了,自己腿软不是因为刚刚从马上掉下来的缘故。

“我给您找了一副轮椅,您先将就着吧,这还是小时候阿郅用过的呢。”

“啊?他还用这个啊?”

李昭晏一听,就满心好奇地看向了崔璟郅,但他似乎有些不想面对那段历史,所以赶紧就扭了头过去,一直摸着脑袋不肯回应。

“他小时候练武,又菜又爱练,每次都受伤,所以阿辞就给他做了这个轮椅,小时候他经常用。”

崔璟成可不会给他留一点面子,见这小子自己不愿意说,他就勉为其难地代他开口了。

崔璟郅虽然不痛快,但也不敢跟大哥甩脸子,只能认下了:“是,是我,怎么了嘛?赶紧赶紧,人家还在外头等着呢,咱们跟这儿聊什么啊,赶紧出去吧!”

不由分说的,崔璟郅就推着李昭晏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特地避开了崔璟成,走的宇文曜这边。

“就是他,最烦人了!多少年的事了还得拿出来笑话我,就跟他小时候不受伤一样!”

李昭晏坐在轮椅上,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崔璟郅那嘟着一张嘴的脸,是有多么好笑了,想都想得到。所以除了拍拍他的小手,别的他也没说什么了,只是听着他时有时无的抱怨,一个劲地点着头。

一到前厅,一大帮子人就一下子围了上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李奚然,一见到李昭晏是这样出来的,鼻子一红就跪倒在了李昭晏面前。

“三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李昭显连忙制止她道,“你三哥好得很,就是摔伤了腿嘛,养两天就好了。”

“真的吗?”

小姑娘那一脸的泪花看着李昭晏,看得他都心疼了,赶紧帮她把眼泪擦了擦,安慰道:“当然,三哥福大命大,自然是没事了,不过奚然为三哥担心,三哥很欣慰,谢谢奚然了。”

“三哥,你不知道,我一听说你出事了,我就要出宫看你的,但是母妃和父皇都说外头现在乱的很,非得叫人跟着我才肯让我出来。”

“那奚然出来遇到危险了吗?”

小姑娘使劲摇了摇头,满脸的欢喜。

相比于这个小姑娘的满脸担忧,嬛娘的脸上那可谓是写满了的春光,一脸的荡漾,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来,她遇到了好事,所以即便是到了来看李昭晏的这种时候,她也还是收敛不住。

但李昭晏也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她,怕人家脸上挂不住,所以也没有开这个口,不如待会去问崔璟成来得快呢。

三个人三两句地闲聊着,愣是在崔府坐了好久,天都黑了,要不是李昭晏非得站起来证明一下他真的没事,恐怕他们还是不能放心离开。

“三哥,你好好养伤,下次我跟琼玉一起来看你。”

“好,看我可以,但是你不能带着琼玉出去疯跑,叫父皇知道了,肯定再也不会让你出宫了。”

“好!”

李奚然今天格外的开心,说是来看李昭晏的,可临走的时候,笑得却比谁都开心,一点没有刚来的时候那样的焦急的样子。

倒是嬛娘,今天话格外少些,而且从刚一进来,李昭晏就感觉到了她的去意,似乎在这待着,她很难受似的。或者说,还有别的更要紧的正在等着她回去呢。

一想到这里,李昭晏就有些心虚,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对付一个小姑娘是好还是坏。但不管怎么着,现在她好像确实是很沉醉其中,难以自拔呢。

终于等人都走完了,李昭晏也可以跟崔璟成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了,今日之事,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绝非意外!

今天一天李昭晏都没有对此事发作过,安等到现在人少了的时候,才打算来细细盘问一番。

“殿下,仵作已经给那匹马验过尸了,没有任何问题,饲料里一点草药都没有掺,不是从源头出的问题。但···但来崔府传旨那个太监,却不见了,跟着他来的那群冒充禁军的人,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李昭晏没有一点意外,他就知道,内衙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那个人敢堂而皇之地冒充内侍,还找人假冒禁军,肯定是十分胆大,而且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呢?要是为了置自己于死地,那为什么不等到了城外再动手呢,城内,尤其是午未大街那一路,到处都是人,在这里动手只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并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除非,他本就不是要杀人。

“今天路过午未大街的时候,沿街的百姓有些在擂鼓奏乐,很是欢喜,我猜,肯定是那匹马受过专业训练,一听到特殊的声音就会狂躁起来。不过现在再去查人,肯定是什么都找不到了,徒劳费些功夫罢了。”

“殿下恕罪,这件事是内衙监管不力,我已经将魁听撤职了,殿下稍安勿躁。”

“你们把他怎么了?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放了他吧。再说了,现在要不让他保护我,我这个样子,也确实是很难自己挺过这一关的。这件事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对外就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坠马摔伤了,不要再跟别人说其他的了。”

崔璟成和宇文曜面面相觑,看来李昭晏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不愿意深究罢了。

“殿□□恤,我自会将殿下的意思转告圣上。不过圣上已经知晓了此事,所以,最后还是要由圣上来定夺。”

“那就有劳崔大人将我的意愿告知父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我自己大意了,至于其他一干人等,还请父皇同样不要深究了。”

“是,殿下的意思,我一定转告。”

崔璟成和宇文曜今天显得格外严肃些,办事也看着雷厉风行,不似之前那样放浪了。尤其是宇文曜,今天见着崔璟郅,竟然连半句闲话也没跟他说。

他们俩一走,又只剩下了崔璟郅和他自己了,李昭晏拍了拍他,叫他推着自己去院子里走走。

今天的崔府格外安静了些,也许是这些下人也被今天的事给惊着了吧,不敢大声说话了,所以整个院子里,除了李昭晏身下那轮椅发出的吱呀声,就只剩下风吹树动的声响了。

“阿郅,你怎么看今天的事。”

“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

“你是说太子吗?”

两人都很直接,他们之间,已经几乎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我觉得不是,而且,你爹还拿他的人格名誉向我发誓了,他保证不是太子干的这事。”

“我爹跟你聊这件事了?他是什么意思?”

比起是谁干的,崔璟郅似乎更关心自己亲爹的态度。

“我想了一下,我也觉得不是太子,就像崔相说的,他不会干这种傻事。”

“这种手法确实是拙劣了些,而且你根本没受到任何伤害,就是受了惊而已,要真是太子干的,那还真是得不偿失了。”

“闹市坠马,内衙的人很快就能赶到,也很快就能把事情平息下来。这件事造成的最大的影响,莫过于让几乎城中所有的百姓都第一时间知道了我坠马受伤的消息。而且,崔相还跟我说了,说外头已经开始议论,是太子下的手了。我今天才刚刚出事,没几个时辰,外头就传遍了,这些猜测,未免被散播得太快了些。”

“你的意思是,有人嫁祸给太子?”

“看来这个人是有心想帮我的了,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真是机关算尽呢!”

李昭晏咬牙切齿,也是因为他心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答案了,这个人回到京都之后,便再未跟自己联系过。可令李昭晏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赶鸭子上架,,来倒逼自己加入他的阵营,简直是小人行径!

要是父皇多心,再往下查上一查,到时候他肯定就会浮出水面的,那要是真如他所想,就这样把自己给拉下了水,那自己岂非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就算是不跟他上同一条船,自己也有口难辩了。

“阿郅,”李昭晏想到这里,心里的担忧有愈发加重了,“我想进宫,我怕你大哥他会说不清楚,我想自己去见见父皇。”

“现在吗?这个时候了,咱们要进宫的话···”

崔璟郅本想让他在家呆着,但看李昭晏焦急的神色,崔璟郅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去备马,马车太慢了,我骑马带你去,你自己带着拐棍,到时候进宫以后好杵着。”

就这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崔璟郅还是带着李昭晏出了门去,两人上马时便有些费劲,崔璟郅更是怕把他弄疼了,加重伤口。

“要不···要不明天吧,我看你这样实在是心疼,我怕你这伤口···”

“别废话了,下午你把人家吃干抹净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这伤口?赶紧的,我要是腿脚好的话,我自己骑马就去了,还用得着你?”

崔璟郅拗不过他,只能驾马带着他出发了。一手牵着马绳,一边还得顾忌着他那条伤腿,时不时地就得帮他抬着点,借着点劲儿,生怕路上的颠簸再让他有什么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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