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友谊地久天长
最近院子外总能出现陈年的身影,他特意选择了个更饶的路线去学校,主要是想路过万依家,如果看到歪脖子树上趴着一坨黑色物体,他会将其拐到学校去。
所以猫总是想要躲他。
这天克洛伊目送万依出门后,便被陈年逮到了,一人一猫双眼对视,一个满目期待,一个满目无奈。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自己呢?
猫沿着树干缓缓朝他走去,在最边缘跳下,落至红毛肩膀上。
陈年将怀里的包子递给猫,目光落在它因伸长脖子而露出来的珠子上,带了几分好奇:“之前没有仔细看呢,你脖子上这个是什么?没见过耶。”
猫大大方方展示给他看,虽然自己也不理解这个没有魔法的世界为何会有魔法产物。
猫跟着陈年走了半路,正巧又是刘建国在上班,熟人熟猫打招呼都是靠对视,只要不对视上,就可以假装不知道对方在附近。
猫认真啃包子,目不斜视。
陈年站在马路口。
陈年通过斑马线。
陈年即将抵达刘建国身边。
陈年即将远去。
刘建国开口:“喲,好久不见你了。”这个你自然不是陈年,他们每周都能见上几面呢,拖猫的关系还能唠上几句。
“叔早上好啊!”
“早啊。”
刘建国看猫。
猫看陈年。
于是刘建国也看向陈年:“能不能把猫借我一会儿,你下课回来就能接走。”
陈年看猫,被狠狠瞪了一眼,又看刘建国,要被灼热的目光烫到,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禁汗颜:“这要问小一,问我没用。”
但一人一猫并未转移视线。
“好吧,叔你有什么事需要小一帮忙吗?”
“哎,最近有两只松鼠总会在固定时间过马路,有人发到网上吸引了一群人来打卡拍照,再加上前段时间浩浩荡荡的松鼠大军视频…”
“啊…确实有这事。”陈年想起来了。
刘建国继续道:“所以我想小一能不能让它们换条路走,毕竟前面有两所学校,后面又是居住了很多老人的旧巷,围观的人一多容易造成事故。”
陈年也看向猫。
猫抬头望天,今儿是怎么了,它最初只是想瘫在梨树上睡觉的。
那两松鼠,一定是双胞胎兄弟吧,只有它两松鼠是一起行动,其他松鼠都爱单独行动的。
克洛伊从陈年肩膀转移到刘建国肩膀上,目送陈年离开。
莫约九点整,猫都在树上睡了一觉,迷迷瞪瞪中被刘建国喊醒,十字路口惊人的拥挤,来这个世界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在原来的世界同样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克洛伊眨眨眼,心里发出一声惊叹。
而马路正对面,是眼熟的两只毛茸茸,走起路类似耀武扬威,一路灯光闪烁,还有诸如“摆个pose”的大喊声,好似明星走红毯。
刘建国:“……”
明星活动都会提前报备,但是松鼠不会啊!
还有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松鼠会这么守时!
如今的场面,想挤进去也相当艰难,猫伸了个懒腰,精准跳到刘建国头上,后腿一蹬,跳到了最边缘举着大炮的家伙的头上,之后就只要踩着人们的脑袋走了。
刘建国默默给猫点赞。
在一路“谁踩我头啊”、“什么东西在我头上”的惊呼中,猫抵达了松鼠身边,众目睽睽下,给它两一个狠狠一喵爪。
放肆的家伙们终于懂得要收敛。
哥哥摊开双爪,疑惑猫怎么在这里,但猫只是注视它们。
好吧,转移话题没用,双胞胎老老实实交代原因。
有一只会唱歌的鹦鹉跟着它主人一起住进大学城边的教职员工宿舍,它新来不久,孤苦无定,寂寞哀愁,所以双胞胎要去陪它当它的听众!
双胞胎聊起鹦鹉那叫一个滔滔不绝,似乎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如痴如醉的样子给猫看无语了,一抬头,是乌泱泱的人们,嘈杂声吵得猫耳根子嗡嗡的,目光犹如饿狼看到肉一般狂热,让猫难以理解。
就这两货?
克洛伊无语,尾巴一卷,轻轻松松将双胞胎举起来,后腿一蹬,踩到不知哪位幸运儿兼顾倒霉蛋的身上,在一晃眼,逃离了人群。
猫得到了双胞胎的感激,它们因密集的人类而烦恼了很久。
克洛伊:倒是完全看不出烦恼的样子呢。
后续十字路□□通如何猫可不管,不过离开前倒是看到了刘建国的大拇指,想来怕是没问题了。
猫叮嘱它们别这么大张旗鼓出门,甚至好心的带他们抄小路去,只是没有红绿灯,得闯一条马路,
双胞胎盛情邀请克洛伊一起去看鹦鹉的演唱会,不由分说将猫推搡至教职员工宿舍。
一排房子错落有致相当古老,干净整齐很有韵味,新鲜的鱼汤香味悠悠飘来,两鼠一猫情不自禁循着气味翻窗进厨房,一锅奶白奶白的汤水咕噜咕噜冒泡,鱼肉在里头翻滚,给它三看馋了。
也不怕热,围着锅将周围团团站满,它们也懂得没有入盘子的美食是动不得的,双胞胎捂着嘴防止自己的口水滴落。
年轻的男人整理完卫生会厨房就被这一幕笑到了,拿出手机咔嚓一拍,场面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他还担心自己会惊扰到它们,特意放轻动作,只有猫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过去。
“咳咳!”男人重重咳嗽一声。
三只齐齐看过来。
双胞胎指着锅唧唧哇哇,问还要等多久,它们要等不及了!
男人竟然发现自己能理解它们的想法,走过去,三小只默契让开,露出脏兮兮的脚印子。
两只松鼠连忙用尾巴擦干净,再退开几步,又露出几只藏脚印。
克洛伊别过脸,没眼看。
男人噗呲笑出声,从架子上拿起毛巾递过去,就见两只毛茸茸一只抓住一边擦灶台砖,擦完擦脚擦尾巴。
他看向猫,只见黑猫让开几步,踩过的地方干净无比,表达意思一清二楚。
“ok,我知道你很干净了。”男人将大汤碗从碗柜里取出,又取出三个小碗:“真是便宜你们了,我新买的白瓷碗呢!”
关火,浓白的汤随着倒入碗里冒出滚烫的香味,不过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动物门喝:“要放凉才能喝!”
也不清楚它们懂没懂,左思右想决定将碗放置高处不让它们碰到。
完全听得懂人话的三只露出无语又嫌弃的目光。
双胞胎翻下灶台,见猫没动连忙挥爪,指着厨房外唧唧哇哇,男人跟随目光看去,双胞胎正指着自家的小鸡——玄凤。
那玄凤看着双胞胎显然也是激动,在笼子里手舞足蹈,一应一合,跟唱山歌似的。
小鸡张口就来:“怎能~忘记~旧日~朋友~”
“心中~能不怀想~”
男人再不打开笼子他都觉得自己罪无可赦了,小铁门一开,小鸡飞出来,高歌:“友谊地久天长~”
两小只蹦蹦跳跳。
“友谊万岁!”
别说,全都在调上,咬词清楚。
猫听到松鼠们还在喊“友谊万岁”,一时出神,晃晃脑袋将思绪甩开,转头便跟一双疑惑的眸子对上,似乎男人在说:你不加入进去吗?
克洛伊顿了顿,翻身上柜子将自己那碗汤咕咚咕咚喝掉,头也不回从窗口跳出去。
心里终究是羡慕的。
再回到十字路口,热闹的人群消失无踪,刘建国跟它说:“陈年几分钟已经走了,你现在跑跑能追上去。”
猫摇摆下尾巴表示听到了,但并没有行动慢悠悠等过马路,偶遇妄图越狱的孔雀,回到破院它跳上树拉下,眼睛轻轻阖上,细细感应胸前珠子的魔法纹路。
转念一想,无论在哪个世界,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缺了一角。或者说,在原来世界整颗心都是空的,在这里被填满一半。
那种游离感却总时有时无。
克洛伊总觉得不管自己在哪都一样。
它回头盯着窗口的瓷瓶瞧,里面插着一束荷花。
身下树枝猛然颤动,猫回头,猴哥的手摸在猫脸上,又摸了摸自己的,学乔奶奶担心的样子有模有样,又浑然不懂为何要这样。
猫不做声,继续趴着。
猴儿跳下树消失在墙角,不出一会儿又出现,搂着小篮子想要再爬上树,可又怕里头等东西掉出来,装得满满当当的,不掉下来才怪。
克洛伊跳下来,尾巴一卷,拎起篮子,突然想到山上孤独的迩稚还在水深火热中,又看了猴子片刻,决定让他两认识认识。
它们当然无法搭乘公交车,但是它们坐在车上。
表面意思,车的顶上。
一个情节咒将车顶清扫干净,一猫一猴坐在车上一颗嗑瓜子一个啃苹果。
在车上和车里是两种感觉,车里头闷热但相对而言没那么晃,车上就跟坐蹦蹦车一样,脑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晃,差点给摇匀了。
猫点石成软垫放在身下,免得身体被震痛。
猴儿倒是兴奇,除开去医院那次,这还是它第一次出远门,去干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怕猫给它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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