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妻子。”
梅莹听见乌姝说。
长久日视花瓶的猫终于探出爪子将它打碎,鲜花的芬放就这样怪诞又颓然地盛放,润瓷落地的声音实在清越,让梅莹在囫囵中觉得她精心烧制瓷瓶就是为了这样一个瞬间。
梅莹突然很想檄械,再对她说可以、对她说可以吻、可以当她作妻子,正如那个晚上她们对彼此的赤诚和一无反顾。
乌姝太狡猾了。这样直白的六个字,她在用同一句话打动曾经与现在的梅莹。
梅莹用了四年将这句话埋藏,让她现在安然乌姝面前,运筹帷幄、高高在上。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是同样一句话,乌姝得到它就明牌了。
她早己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女,至少她知道夫妻实在不该用来形容她们。
这显然是一句大胆又疯狂的试探。
不,乌姝不需要试探。她比梅莹更擅长服软
“你困了吧,我也是。”
梅莹轻轻地抽回手,并不打算与乌姝纠缠。
这是她迟来的惩罚。
乌姝甜蜜地想。
这是一种不合时宜的甜蜜,不合时宜的就像梅莹抛出那些冷硬的话时,她的心还分出一半贪恋对方指尖的冷香。
她很想听话地回到床铺,毕竟来日方长。她对自己和梅莹的感情总是格外自信、自信得霸道又盲目。
可是她心中长久压抑的欲妄探出了触角。
这样的欲妄从她第一次看见梅莹的眼泪时就潜滋暗
长,乌姝几乎变成了爱的容器,所以即使她自己是那样迟钝,可满溢的爱又化作她掌心的热始终与她形影不离。
她牵过梅莹的长发时送上了一个单薄的吻。被一起奉送的还有乌姝偷偷押上的、少女余下岁月的自由身。
如果梅莹要试探或是惩罚,那她也愿意俯首称臣。
乌姝红着耳低着头时,痛斥自己为什么这么像一个被情爱控制的低级动物;可当她抬头,她又对妻子的美丽与有荣焉。
“一定要睡么?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她不知道这样以一个下位者的姿态企怜的她在梅莹眼中有多动人,仅仅因为自己心中满置而无处安放的爱暂时让她无法表现得更从容理智。
“不是你想说我就要听的。”
梅莹还是漠然又高高在上,乌姝则探头进了梅莹的手心,闷头求爱时依然姿态可怜地贪恋这里的温度。
“求你了,姐姐。”
“谁是你姐姐?”
“你。”
梅莹小舒柳眉,那是一个明显被取悦的神情。可她拒绝得更加得心应手,仿佛是一回生二回熟。
梅莹又给了乌姝一个稍重的巴掌。对乌姝腻嗓耍无赖的姿态视若无睹。
“嚯,小生无意路过此地,敢问两位姑娘,这是何处?”
萧瑶摇着一柄贴着“0首付”的广告小扇出来,与窗外呼啸的风声相和,显得分外滑穑。
乌姝正欲发作,H市一中已经定时断电了。
——萧瑶确实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估计头发也已经吹干了。
乌姝再抬头,梅莹已经径自睡下。乌妹蔫头巴脑打断了萧瑶对她台灯的自动拾取,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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