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后续澜安在医院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他做完了那个所谓的“心理测试”后,被确诊为中度抑郁,但他并不想在医院多待,因为冷凉的消毒水味和纯白的天花板会让他不自觉想起小时候的那次离家出走的经历,所以他很快便办理了出院。
走出医院,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忽然有些迷茫,自己到底,该去哪里。
回那个所谓的家吗?不
可是……还能去哪里呢……
澜安再一次痛恨起现在的自己,这么弱小,对什么事都无能为力,就像砧板上那条待宰的鱼一样,对于现状,哪怕是杯水车薪的改变,他也做不到。
最后,他决定还是回居住的房子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争取搬出去,虽然照澜钟岭那个醉鬼的脾气,十有**会失败。
但他仍然决定放手一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要试一试。当机会来临时,他绝不能错过。
“啪嗒”一声,澜安扭亮了家里的灯,果不其然,客厅里一如既往地萦绕着浓烈的酒气,还混杂着苦涩的烟草气息,混合在一起的怪味儿浓的呛鼻子。
澜安毕竟才刚出院,当即就被呛得咳嗽不停,被这股如同毒气一般的味道直逼的眼角泛红。
澜钟岭醉醺醺的躺在地上,下巴上的胡茬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打理过了,头发也油得令人无法直视,嘴里还含糊不清的骂着污言秽语。许是听到了声响,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竟是看到了多日未见的儿子。
心中积攒着的多日怨气,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个爆发口,澜钟岭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大步跨上前对着澜安就是一脚!
澜安被踹的措手不及,一下跌坐在地上,胃里翻涌的疼痛几乎令他神志不清。澜钟岭还想继续再打,澜安见状,顺手抄起一旁碎裂的半个酒瓶,强忍着剧痛感站起来,将尖头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澜钟岭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嚣张的气焰再度燃起,他不屑地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崽子,你有本事你就死给我看,你真当老子害怕是不是?我呸!有本事你就去死啊,这些天你干了什么我还没问你呢……”
澜安冷冷的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手中的尖刃再度深了一层,已经抵住了脖子:“我用不着你骂,我本来就不怕死。”
话音未落,他手中稍稍使了点力,脖子上立时涌出了鲜血。
“滴答”“滴答”,血一滴滴砸落在地板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细小血沫,澜钟岭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许是见血了,他的酒意一下散去大半。
还没等澜钟岭反应过来,澜安干脆利落拔出没进肉里的酒瓶,也没管脖子上还在流着血的小洞。他速度极快的奔到澜钟岭身后,抬手用酒瓶抵住了澜钟岭的脖子,形势瞬间紧张。
他是温和,但不代表他就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欺负,况且温和本来就是他的假象,是伪装,他真实的内里,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探究,偏偏澜钟岭不长眼睛的撞到枪口上,那就不怪他了。
澜钟岭吞了口唾沫,饶是已经如此了,他仍是梗着脖子叫嚣:“澜安你个没良心的,竟敢威胁你老子,你个不孝子!”
澜安微微笑了一下,配上现在的场面,可以说是令人毛骨悚然,他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声音依旧冷的毫无温度:“澜钟岭,现在我们做个交易,我要转学,我们断绝关系,财产平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干什么,不会再来烦你。”
澜钟岭怒吼道:“滚!小畜生,你哪来的脸!”
澜安没等他说完,干脆利落的在他脖子上一划,血一下涌出来,隐隐能够看到内里泛白的肉。澜钟岭这下是真怕了,他抖着声音说道:“澜,澜安,杀,杀人是要判刑的,你不想坐牢吧。”
澜安大发慈悲的回答了这句话,却令澜钟岭一下如坠冰窟:“我有精神病,杀人不会坐牢,只会进精神病院。”
澜安其实是诓澜钟岭的,他下手有分寸,没真划到大动脉,就开了个口子,况且是澜钟岭先踹的他,他属于自卫,可惜澜钟岭不知道。
这下澜钟岭是真没脾气了,他立刻答应了澜安的要求,在细化了各项具体事宜之后,澜安满意的离开了,独剩下澜钟岭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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