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回家，家仆们纷纷吃惊。
“少爷不是在学校闯了什么不可弥补的大祸吧？”
“难说。老爷昨天回来脸色不好……”
“少爷不是被开除了吧？！”
……
“爷爷呢？”五条悟回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出来。
管家大和一身黑色西服，双手交叠站在门口，回道：“老爷在卧房。”
五条悟往北院走：“爷爷还好吗？”
“昨日回来脸色不好，”大和紧跟着，“晚膳也没有用。今天还没有出过卧房。”
“还没醒吗？”五条溥不可能睡懒觉，怕是昨天伤到哪里了。
“那倒不是，早膳送进去了的。好像有什么要紧事，不让我们打扰。”大和犹豫再三，委婉开口：“少爷，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什么？没有啊。”五条悟想敲门，想想又折回来，说：“大和叔，您帮我问问，爷爷现在方不方便。”
大和应了，却没动。想了一会，心一横问道：“少爷您是不是闯什么祸了？老爷昨天去了趟学校，回来就很反常；先生回来也一脸焦虑；您这……竟然主动回家……”
五条悟：“……”
我在这个家到底是什么形象口碑。
“不是我没有。”五条悟推着大和转身，“快去问。”
***
五条悟进屋，五条溥正在把一些旧物放回木箱，放照片的铁盒什么的。他锁好箱子，从座屏后头出来。
五条悟想起大和对他的误解，赶紧说：“我没闯祸，学校好着呢。”他挠挠头：“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回来看看您。”
五条溥露出一瞬讶异的表情，随后点头示意他坐下。
“夜蛾说你同级有位女同学，会反转术式疗愈，”五条溥自上而下打量他，说：“看样子没事了。”
“嗯没事，爷爷还好吗？”五条悟忍了忍，还是说出来：“爷爷昨天那招太帅了！”
他从没跟五条溥讲过这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神情。爷爷不喜欢咋咋呼呼的人，但五条悟忍不住。
他认识的人之中，只有家入硝子会反转术式。他和杰还去请教过，可是硝子讲得简单，不会的人根本很难领悟，二人听得懵头懵脑还被嘲笑没天分。
现在得知爷爷也会，收放自如，跟爷爷学，应该更容易。
如果学会术式反转，一苍一赫走天下，简直无敌。
五条悟越想越兴奋，端正跪坐的姿势也不顾，欠起身问五条溥：“爷爷可以教我吗？”
“现在不行。”
五条悟睁大眼睛，怀疑听错：“为什么？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变强吗？”
“时机不到。”五条溥平静地说：“五条家的反转术式，不，所有反转术式，都需要术师分化之后才能习得。分化属性不同，练成的反转术式也会不一样。”
怪不得。
从小到大的训练中，五条溥从来没有提过反转术式。
他强迫五条悟练体能、体术、咒力控制等等一切技能，唯独没有提过反转术式。
原来是这样。
“悟，”五条溥望着失落的长孙，“等你分化完成，我会教你。不过，以你的资质和潜力，自己领悟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分化……
可恶，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分化。年底就十七岁了。还想和杰一起去海洋馆吓唬鱼虾呢……
等等！爷爷这是在……肯定他？
五条悟眨巴眼睛，难以置信。
“昨天那一战，”五条溥露出极少有的慈爱神态，像普通人家的长辈那样看小孩，说：“做得很好。”
“爷爷，您还好吧？”
五条溥不知想起什么，眼底黯了黯，很快又恢复如常。“还有事吗？”
“没有了。”五条悟眼神飘忽，心思反复几轮，问道：“上回您说的加促分化的办法，我再试试？”
“不了，不用急。”五条溥站起身。
慢点长大也没什么不好。
五条悟知道这是逐客的动作。脑中盘旋一万个为什么、爷爷是不是个假爷爷、该不会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我在胡想什么呸呸呸，慢吞吞往屋外走。
一脚踏出房门的时候，五条溥低沉的声音飘出来：“不忙的话，帮爷爷看看这个……这个怎么弄。”
爷爷，五条家主，如高山般冷傲的五条溥，在叫他帮忙！五条悟惊诧地回头，看到了侧面木几上的笔记本电脑。
五条溥有些不自在，清清嗓子，说：“理事会要开视频会议……”
噗——
五条悟强压嘴角忍着笑，所以爷爷从昨天一直在房间不出来，就是在捣腾视频会议的软件。
害得整个五条宅人心惶惶惴惴不安，甚至自然而然将怀疑对象锁定为五条悟。
五条悟帮忙设置好软件，调好耳麦和摄像头，还贴心地帮五条溥把桌几移到靠窗的位置——光线的强度和角度合适，显得人威严又帅气。
***
夏油杰在家吃过晚饭就回了学校，小食盒齐齐码着十二颗仔姜鱼丸，可可爱爱白白嫩嫩。
五条悟接过食盒，迫不及待打开。“杰，你得帮我。”
“写报告？”夏油杰起身给他拿纸巾，“昨天那事还要写报告？！”
“不是，”鱼丸Q弹滑嫩，带着新鲜仔姜的香气和一点点辛辣，简直完美，“帮我分化。”
“怎么帮……”五条悟低头吃东西，夏油杰的角度自上而下，可以看到他的棉T领口露出的半段锁骨。
“就上次你在我家看到的那样，用你的信息素。”
“不行。”
“怎么不行？！我得快点分化，十万火急。”五条悟把反转术式需要分化完成为前提的事告诉夏油杰，还把五条溥反常的状态告诉他。“昨天那个妖灵太厉害，伤到你，还把爷爷变成这样，太恐怖了，我得分化变强，保护你们。”
“谁要你保护。”酱汁沾到唇角，五条悟浑然不觉。夏油杰抬手替他揩掉。
“你帮不帮？别这么小气，杰！信息素攒着找小O吗？”
五条悟三下五除二干掉了一盒丸子，跑去洗手间洗饭盒，喋喋不休劝说夏油杰给他放信息素。
饭盒洗干净了，夏油杰还没有答应。
“小气杰！”五条悟气冲冲放狠话：“又不是只有你一个Alpha！你不给我找别人也一样。”
他才不会。夏油杰面无波澜，知道他不会找别人，这家伙爱面子，才不会让别人知道他没分化着急分化急得不择手段。
五条悟把干净饭盒塞回夏油杰手里，连人带空盒推出宿舍，像只得不到零食恼羞成怒到炸毛的猫。
硝子一定有办法，让杰放出信息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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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