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齿刺进侧颈，白皙的薄肌立即渗出一丝血红。

原本还在挣动的五条悟霎时顿住，氤氲花香的酒精自刺破的皮肤侵入血液，醉酒一般无力感侵袭全身。五条悟毫无防备，只来得及“嘶”了半声，瘫软下来。

意识时而混沌时而清晰，如同浪潮中的浮木。身体下滑，五条悟的口鼻缓缓没入水中，眼前浮现光怪陆离的斑斓。

就不该跟这家伙客气，该开无下限的……

***

夏油杰从没提过，自从遇到冰熊妖灵，他的身体就有些不对劲。有两次，腺体出现从未有过的不稳定状态，影响不大，但他能感觉到异样。

今天喝过那瓶冰乌龙，不可控的感觉再次出现，比以往强烈得多。那时他已经走到宿舍楼前，立即快步回屋。

躁动涌上来，夏油杰冲进浴室。

不应该的。作为高阶Alpha，夏油杰对腺体掌控得从没出过意外，连特殊时期都被压制得毫无破绽。今天却……

冰冷的水流让他稍稍冷静一些，悟特意给他的乌龙茶，还有当时千叮万嘱的反常举动……这家伙！不知道在里头放了什么！

夏油杰大概猜到了，这种状况自己忍一忍，恢复咒力后立即压制住，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五条悟。

这样胡来，一定是为了刺激分化，过不了多久一定会过来找他。

如果悟过来，他还能自控吗……

不出所料，浸在水中的夏油杰听见了五条悟的声音。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闯进来了。

好不容平息一点的躁动再次汹涌袭来，夏油杰信息素紊乱，用尽了所有理智对门外吼“出去！”。

最能扰乱他心神的人破门而入，语气中尽是慌乱和担忧。那人拍他的脸，掌心的凉意让夏油杰觉得舒服极了。**翻涌，他想做些什么。

但不能这样，不能对五条悟做什么，这家伙什么都不懂，甚至还没分化。

可是身体诚实，信息素完全暴/露了夏油杰的**。

他将口腔咬出血，狠狠说：“快出去！”。

再不离开，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后颈在五条悟喊他碰他拉他起来的时候，胀得要炸了。

可恶，快走啊！

全身血液翻滚，耳中嗡嗡作响。

接着，夏油杰闻到了淡淡的奶香……

悟……

本能战胜了理智，夏油杰再也控制不住了。

***

轻轻咬下的一瞬，清酒与米仔兰混合的信息素彻底释放出来。清润的血液沁入齿缝之间，如同淌过烈焰的清泉。

夏油杰在短暂的满足中恢复了一线神志，这才察觉被他摁压在身上的五条悟，被注入的高阶信息素侵袭，反抗不能。他在夏油杰稍稍松手的时候，缓缓下滑，半张脸都没入水中。

夏油杰脑中轰得一声，犹如兜头一桶冰水，彻底清醒了。

“悟！”他把五条悟抱起来，坐直身体让人靠着他的肩，“悟？”

五条悟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对不起，悟，对不起……夏油杰抱着人往医学楼去，惶惶然语无伦次地低语：别睡，悟，对不起……

***

“我靠，今天没下雨啊，”家入硝子看着湿透的两人闯进休息室，“你俩玩这么大？”

夏油杰把自己能记得清的经过描述清楚，生怕漏掉什么影响硝子诊治。

“混账玩意，”硝子的暴脾气被激发，骂道：“说了不能放多，这家伙简直找死！”

“你也畜生，”硝子转头骂夏油杰，“还没分化，你竟然咬得下去！”

夏油杰悔得要死。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胡来，倒不如爽快答应他，起码那样他能控制信息素的强度。

五条悟本来就是会胡来的性子，不可能乖乖放弃，他明明知道的！

自己也是，身体不对劲应该早点找硝子看一下，否则不至于这点数量的药剂就让他失控。

夏油杰一言不发看硝子做检查，忽然听见硝子问：“你说五条被你的信息素呛到？而你也闻到奶香？”

“是，他进屋时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喝酒了。”

“啊对，你的信息素是清酒和米仔兰。五条竟然闻得到，他还没有分化为什么能闻到？”

细细想来，上回聚会，他背五条悟回校，五条悟在他背上说他酒气重。他那天明明喝得很少，风一吹就散了。

还有那天五条悟说他身上香。

或许五条悟已经能闻到了。

“你说闻到奶香，不会是五条的信息素吧？”硝子福至心灵，一拍椅背，“这家伙分化了吗！”

“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

“也对，你们成天粘在一起，五条要是分化，你怎么会不知道。”硝子困惑地拨弄齐耳的发梢，说：“上回划伤后颈侵入腺体的毒素，恐怕是有影响的。”

家入硝子起身出去，交代夏油杰看着输液袋。那是解稀五条悟体内外入信息素的药液，输完就没事了。

药液自静脉输入，会在血液中跟目标信息素打架，源源不断输入，直到打败目标为止。夏油杰的任务是观察五条悟的反应，药液和信息素打架，他会难受，等他平静下来，说明信息素被清除干净了。

五条悟被疼醒，夏油杰正在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汗。

药剂流遍血液，五条悟全身每一寸都在痛。夏油杰的信息素比一般Alpha强劲，清除需要更久，反应更大。

五条悟想到自己干的缺德事，继而想起乱七八糟的荒唐后续，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杰。

夏油杰发觉他睁眼，立刻问：“哪里不舒服？”

“没……你没事了吗？”五条悟硬扛着痛，冲夏油杰尴尬地笑了一下。

不提是不是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疼不疼？”夏油杰像是没注意他的尴尬，看看输液袋又看看五条悟。

五条悟摇摇头，心一横，说：“杰，你揍我吧。”

夏油杰根本不信他，额头的冷汗没停，双手死死抓着床单，自己都没察觉，怎么可能不疼。

夏油杰叹口气，继续给五条悟拭汗。

“我是要揍你，等你缓过来再说。”

***

硝子再回来，推进一台仪器。

“这个，可以测腺体分化度。好久没用过了，不知道还准不准。”

夏油杰比了个小声的手势，指指床上的五条悟。

“还没结束？”硝子动作放缓，给测试仪器插上电。

“醒了，又睡了。汗一直没停。”

“那就是没结束。痛醒了，又昏过去，是会这样的。”

夏油杰也这么猜测，被硝子证实，心里堵得慌。

五条悟老样子，不论清醒还是昏迷，一声没哼。亏得夏油杰心细了解他，没让人拔了输液管。

“没醒没关系，可以测。”

家入硝子对着仪器一顿输入设定，然后拔出侧面的细针头，慢慢刺进五条悟的后颈。

针头极细，像蚊子叮咬一般，几乎没有感觉，也不会伤到腺体。

三分钟后，检测结果显示在仪器屏幕：

分化程度：14%

分化属性：不明

Alpha概率：加载中……

Omega概率：加载中……

Beta概率：加载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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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