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君王坐在冰冷的王位上,手握白苍剑,剑指林谦忠。
“你不要忘了,这身红袍是南庆国给你的,是我父皇给你的”
“我令你与李淄然相斗,灭了陇系”
“可是你不太听话,自作聪明”
瞬间,林谦忠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头颅彻底低了下去,默不作声。
鲜血顺着剑刃流淌,少年容貌精致,瑞凤眼里波光粼粼。
白子屿从梁上跃下,落在地上,眯着眼,笑容灿烂。
“小家伙”
“啧啧,下手倒是利落”
“最好,快点找到那个李淄然,刚从云端落下去,你去扶他起来,用逆生纳入手下,会比其他人更忠心”
少年收剑入鞘。
“先生,李淄然已在御医院救治,刺他的那剑避开了要害…”
待到那红眸身影离去后,少年君王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林谦忠,今日之仇,定当百倍奉还。
站在屋檐上的白子屿,银发飘扬,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额角生出冷汗,浑身颤抖,思绪回到数百年前,先生领着陈州之去袒护他。
“子不教,父之过,徒不善,师之责,是非对错由我一人承担”
“州之,带子屿回去”
一众兵甲围了上来,江眠手腕发力,一剑震飞士兵。
剑气清寒,站在高位的身影,挥挥手。
“放他们两个走,让我看看国师大人怎么承担”
噗嗤一声。
剑刃没入血肉,穿透肩胛,可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猛然发力,整条臂膀无力下垂,鲜血淋漓,不一会儿,衣裳已然艳红,宛若枝梅花,盛开在肩头。
“兰心,你太过善良,有些事上犹犹豫豫,狠不下心,迟早会害死你”
“不是所有人,都会承你的好,记着你的恩情”
“走吧”
寒风凛冽,白子屿默默离去,身影显得很落寞,就像秋风里的一片残片,朽坏了,又孤单…
先生死了,州之也不在了,他也累了,一个没人爱的可怜人,全然不知如何为自己而活,陷在黑暗中,既无助,又很迷茫……
锦州,林怀玉一众人聚在院子里,相顾无言,在坐的都是名派修士中的一流人物,一个个像是败家之犬。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他白子屿”
“三大禁术,他修习了两个,心御与百炼,十七境傀儡有十三个,十六境的有三十多个”
“除非是生死相斗,或是你我也去学禁术”
“他杀了温希黎,江眠定的规矩也成了一纸空文,十七境之间不可生死斗……”
众人沉默不语,自从江兰舟死后,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事少了很多。
无论如何,他们都陷入了悲伤的情绪中,温希黎的死更是雪上加霜。
整个天下风起云涌,世家插手棋局,修士之间明争暗斗,墨宗、青玉宗出面,组织十五年一次的论道大典,说起来,这大典还是江眠提出来的,往常都是江家主办。
昏暗的屋子里,银发少年衣衫不整,眸子里血丝弥漫,心御,非心生极欲者,不可修,锁链碰撞,少年身体颤抖,白子屿为修此术,自种心魔,因为他放下了对父母的恨,却生出了对先生的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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