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顿面试结束后，谢黎初没有太多的时间，周三就参加了华众的面试，华众和普顿距离不算太远，大概走路10到15分钟就可以到对方的大厦，上一次普顿的面试给了她一些信心，今天来到华众的时候都轻松不少，跟普顿比起来，华众看起来员工都有一种莫名的松弛感，不管是穿着还是谈吐，在电梯里听到的都是大家在讨论最近出的名牌包或者去哪里旅行，，之前在普顿听到的都是项目吐槽，不论是上司还是客户。
华众的员工年龄普遍比普顿的小一些，他们更愿意给年轻人多一些机会，对学历的把控也相对没那么严格，但是转正率跟普顿差不多，再看到实习生或者试用期能力不足者，开除也是毫不犹豫。相应的补偿也同样不犹豫，所以大部分人不会去硬抓着某一个点不妨，大家都是高高兴兴拿钱走人。毕竟有这样一段工作经验，跳槽到中型公司也是比较容易的。
今天是10点半的面试，谢黎初到了没多久就已经进入面试了，面试官只有两个人，一个是HR,一个是HR总负责人，跟普顿流程一样，只有进入复试的人才会跟直属上司见面，只是许庭安制定的规则，他不想浪费时间来面试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刚从面试会议室出来，就听到了一阵训人的声音，抬头望去看到不远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身穿正装的男人在训斥下属，被训斥的男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对面的男人直接把文件一样的东西仍在了桌子上。
“这就是你们两周的成果？你是打算让我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交给客户吗？”
“数据支撑在哪里？最基本的预算在哪里？备用方案呢？”
“还是说你们已经完全自信到一次过了？这么基础的错误你身为组长是怎么把控的！”
“好的，许总，我们尽快进行第二版修改，明天中午前给您。”
“太晚了，明天上午十点开会直接汇报吧，有问题当场解决，下午六点前给我最终方案。”
“好的，我们尽快调整下时间。”
“嗯。”
好凶啊，这些领导们是不会好好说话吗？非得用大喊大叫来彰显自己的威严？这样想着忘记收回视线，恰好撞上许庭安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鬼附了身，下意识跟他打了个招呼，是个很僵硬的招呼，对方快速撇了一眼，没什么回应，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到。
“不是，大少爷今天什么情况，脾气这么差？”
“看看策划案就知道了，数据没有就算了，预算这种最基础的你们也能忘？诚心让我找骂是吧。”董逸心如死灰的说
“不可能啊，我数据跟预算都已经给了啊？你看！”尤雪桐说完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里面确实清楚明晰的写好了数据和预算，还写了其他竞争对手对比，以及一些意外情况的预警。
“那这怎么回事儿？”
“我想起来了，我让新来的实习生帮忙打印的，估计弄错了。”
“啧，这种基础操作也能错？”
“咱们组就一个实习生，每天那么多文件要人家打印，不弄混我都佩服，行了，你也别太生气，至少今天不用加班太晚了，我去提醒一下就好。”
“嗯”
“不过大少爷今天脾气这么差。”
“不知道，可能又被逼着相亲了吧。”
“才28，干嘛这么着急。”
“大户人家都这样”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都没说破。
回去的路上，谢黎初也一直在想这件事，面试第一天就碰到老板骂人，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自己的直属上司可千万不要是他，又突然想到于嘉淮，好像跟今天的男人完全两个类型，于嘉淮比他温柔太多，任谁选也都会选于嘉淮。
周五，谢黎初同时接到了普顿和华众的复试通知，双方的复试日期也在同一天，一个上午一个下午，好在也是错开了。复试不比初试，要严厉很多，面试官也只有两人——直属上司和组长，这一次没有司恬，是于嘉淮和唐海彬一起面试的，于嘉淮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唐海彬看起来严肃很多，说话也十分直接。
“优势不算太明显”
“未来规划不是很清晰”
“性格有些内向，我们希望在未来的工作中可以不要太腼腆，毕竟市场部是最需要跟不同部门和客户沟通的人”
“我们希望可以长期发展，至少2年起，可以接受吗”
唐海彬的一系列问题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看向于嘉淮，对方低头应该是在写些什么，抬头看向她的时候，笑着说了句“继续说”
“。。。。。。”继续说，想说的想问的都说了，实在没什么要说了，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又吐出几个字，有些磕磕绊绊，很像在课堂上回答不上来问题的小孩儿。复试大概进行了40多分钟，对于谢黎初来说，就像是把她放在油锅里煎炸了40多分钟一样，刚出来就发现司恬到茶水间接水。
“黎初，怎么样？”
“我觉得悬了”
“害，没事儿，有时候你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好，在面试官眼里说不定就是不错得程度了呢，别想太多，而且你还年轻，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机会得。”
“谢谢司恬姐。”
“客气，主要是上次Steve还跟我说”
“Steve？”
“就是于总，他说如果你顺利进入复试，他愿意给你一个通过的机会。”
“真的！”
“昂，不过得要两个面试官共同同意才可以，不过Steve都没问题的话，我觉得应该就没问题”
“嗯嗯，谢谢司恬姐，我先走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从普顿出来，谢黎初步行到了华众附近，把刚刚普顿面试的内容回想了一下，找了个快餐店把自己的介绍做了些补充，从网上找了一些模板经验跟自己的经历套用了一下，两点半到华众的时候也是一个漂亮姐姐来迎接的。
“谢黎初对吧。”
“嗯嗯，您好。”
“我是Linda，这里的HR，跟我来吧。”
“好”
“现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叫Aden来”
谢黎初点了点头，华众的会议室比普顿的还要大，这倒是让她有些惊讶，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人来敲门，谢黎初刚起身就愣在了原地，是那天那个训人的男人，对方看了他一眼就拿着简历坐在了对面，大概看了两分钟后抬头看向她，开始了正式面试，那是谢黎初第一次清楚看到许庭安的样子，他看起来有些瘦，指节分明，头发比那天见到的时候短了一些，整个人都变得锋利了一些，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长得很不错，谢黎初突然安慰自己“帅哥嘛，脾气差点也真正常”。
“介绍一下”
“老师好，我叫谢黎初，目前就读于A大传媒系编导专业。。。。”
“你面试的策划部，说一下在校期间有没有做过策划相关的活动或实习。”
“有的，大一期间我跟随组长一起参加了政府-学校合作组织的玉米艺术节宣传活动，是帮助偏远地区的劳动者们宣传他们的农作物来增加销量和收入，我们拍摄了短片，策划了整场活动，我担任的是短片编剧，以及活动策划者之一，主要是写策划案，同时也会帮助其他成员联系一些中小企业说服他们来参加活动，以此来达到预期的销售目标。大二期间参加了红艺术节宣传活动。。。”
“所以我的沟通能力和写作能力都比较好，可以承受比较大的压力，同时，也掌握了一些基础的PS、AE剪辑技能。”
“具体作品有带吗？”
“网上应该可以搜到，要我搜一下吗？”
“嗯”
谢黎初把搜到的视频递给了许庭安，突然有一条信息弹了出来，上面写着“啊，他骂人这么凶，你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看到消息的时候，许庭安皱了皱眉，谢黎初以为是作品让他有些不满意，刚想要解释，许庭安把手机推了回来。说了句“嗯，还不错。”
“谢谢”
“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又是这个问题，谢黎初把上次在普顿关心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许庭安回答的也很认真，最后谢黎初说没有问题了。许庭安又问了她一句
“你觉得广告策划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曝光和转化，最起码满足其中之一，客户找我们做策划，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促进销量，增加利润，但是我们不能完全保证我们做的广告每次都是可以带来大量购买力的，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就应该满足曝光率的要求，虽然大家可能不会买，但是我们宣传的点足够吸引人的话，也可以在人们心中留下印象，下次购买同类产品又没有之前经验的话，就会容易想到广告带来的影响。”
她说了一大段，他面试的人中，大部分人说的是“创意”，做策划必须要有热点，要有爆点，一部分人说的是耐心或者抗压能力，只有谢黎初说的是曝光和转化，这倒是让他觉得有点意思，其实大家说的都对，但是客户看的最重要的确实是转化，大家都不是慈善家，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利益，如果不能创造任何利益的话，这项策划再好也是不被客户买单的，还会破坏自己在业界的口碑。
“嗯，还有问题吗？”
“面试结果”
“三天内HR会以邮件形式通知”
“好的。”
“好，那就到这里，期待未来可以跟你一起共事。”
“谢谢，我也很期待。”
听到这句话，许庭安忍不住轻笑，原来刚入社会的小孩儿也是会说谎的。
对于谢黎初来说，华众确实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尤其是对许庭安的“刻板印象”，导致她更想进普顿，今天听到司恬说于嘉淮愿意给她一个通过的机会，谢黎初觉得虽然复试表现得没有想象中的好，但是应该也没太大的问题吧。安心的回家等消息了。
周六晚上帮王嘉浩改稿子的时候收到了一个陌生邮件，点开打开发现是华众的offer，这也在她的预估范围内，只是第三天了，还未收到普顿的offer，让她有些没底，只能安慰自己是周末，大家不加班而已。周一上午接到了HR-linda的电话，是来跟她确认offer的，就在她纠结要不要答应的时候，普顿的通知也来了，满怀欣喜的打开，去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回复。
“很遗憾，您未通过普顿的复试，祝愿你可以找到满意的工作。”
想到司恬之前说的话，又想到当时的唐海彬，心想应该是唐海彬卡了自己，毕竟自己的表现确实算不上很好，就算于嘉淮是主要负责人，但是也要听别人的建议，对于这个结果也在预想之中，只是还是有些难过。接受了华众的offer。
“好的，谢小姐，那下周一见”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