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映桐,今年十七岁,是东南沿海的某个省份的某座小县城的重点高中的学生。现在实施的是新高考政策,在高一第一个学期结束后,我就被分到了这个班里。
起初我是崩溃的,第一个班的舍友中,唯独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班里。天啊,曾家宜刘雨婷和刘榕榕怎么分到一个班的啊!!!还都走读了!!!
这个班上,有初中的同班同学,但不熟,不夸张来说,从未和他们说过一句话。现在还被分到了一个宿舍,大大小小的接触肯定是有的,这对于一个极致的i人来说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毕竟适应一个新集体对于我来说很难。
在这个班上,我还见到了很多熟人。大多都是在初中见过面有印象的,都有那么一两个是能被称之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熟人呢?当年中考正好是新政策的第一年,走了狗屎运,数学出题特别简单,我坐在考场上和那道填空题问我sin45°等于多少大眼瞪小眼,还以为是在抓弄我,但我试卷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坑,它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在中考前的一二模就五百出头的我在年级可谓是垫底,结果在出成绩那天看呆了的“630.4”的成绩,家中老母亲激动得想要大摆宴席了……嗯,懂的人早就泪流满面了。
所以当时在初中部就读的学生很多人都直升进了高中部学习,所以熟人多也很正常。
我也向母亲抱怨过一个人怎么在学校里学习呢?后来我遵循母亲的教导,坚持“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原则,三点一线地度过了一个学期。几乎都是中午洗澡,下午放学后就去饭堂吃四块钱的斋汤河粉或在教室吃早就买好了的八宝粥或面包,其实倒也不是没钱,家里给的资金很足,只是我想省下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我喜欢看百合,就攒钱买了很多书。
这样的学习方式也让我在学期末再次破天荒地考进了年级前一百。哦,听着好像很厉害,其实没有啦,文科生竞争压力那么大,在小县城里四字出头的成绩,就能在前一百排上号了。这一届文科生封顶了也是五百六十多,怪不得学校总是反反复复地宣传前几届的一位姓盛的学姐,把她叫“文科生传奇”,太邪乎了,小县城的文科生考上了南大,得多厉害多努力啊。
也就是在反复节省时间学习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周望繁。起初刚分到一个班的时候,那个“古怪老头”语文老师总点到她的名字起来回答问题。古怪老头的教学方式太别扭了……我当时上语文课也不怎么听,一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男生……结果后来回宿舍注意到宿舍名单上赫然写着“周望繁”才知道,哦,原来人家是个女孩子,还和自己一个宿舍。
她和我一样,也总是独来独往,下午随便吃点没营养的东西垫垫肚子就埋头苦学,后来我试过了那个面包,天啊,简直就是干啃硬把它咽下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好吃,但对于我来说这个面包嚼起来都费劲……
但她却能游走在年级前三十……啊,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于是我开始偷偷观察张纬繁。她是个注意力很集中的人,上课、上自习,你和她讲闲话,是不会理你的。教室太小,我们是单人单桌,只有一组有同桌,但我是有同桌的。她的前后桌若是想要找她要什么东西,她也只是冷冷地回应,迅速“解决”完对方后又低下头去学习了。
嘶,怎么听起来这么地冷血无情呢。
其实没有啦,除开学习之间,平时看她坐在她附近的人玩时也会笑得很开心,只是没有某些人那么疯罢了。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我是错的……
现在回忆一下,和她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我们的宿舍是十二人间住了十一个人,阳台只有四个厕所给我们使用。一般自己习惯用的厕所,换宿舍后也还是会去那个位置洗澡。
某天中午我和平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洗澡,发现有人在我的爱坑里面,我再往宿舍里面走,发现周望繁的床上放着书包。
于是我用和不太熟的人说话的声音social:“望繁,妳在洗澡吗?”
她好像愣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回答我“是的”。
这就是我们说的第一句话。
我是个慢热的人,初到一个集体里面我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融入,因为我总是看不惯这看不惯那的,但因为他们真的有问题啊,上了高中才知道人类物种多样性……所以我习惯地去逃避社交,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这么问出口了,问她是不是在洗澡。
老母亲也经常拿这个批评我,我说不够陈xx(一个小学同班同学兼初中同班同学兼高中第一个学期的同班同学)大胆,她和男的都能玩得来。我心想,我才不要和那帮臭男生玩呢,本以为文科班的男生会好一点,结果不是的,一个比一个普信。而且自己从初中开始加过几个男生的联系方式啊……
在认识新同学后的第二个学期,也就是高二的第一个学期,我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和周望繁还有黄宜溪玩得特别好,尤其是开学的那段时间,用“形影不离”来形容我们仨毫不夸张。
再后来,因为黄宜溪要睡懒觉,我就和周望繁成为了上下学的搭子。
我和她玩得越来越好,也在一点一滴了解她。
周望繁是个闷葫芦。
她在来月经肚子就会疼得受不了,我没见过有哪个人会疼成这样还一个人忍着回到宿舍之后埋在自己的被子里偷偷哭,直到我们一帮人过去把她剥玉米似的掀开被子,她才委屈巴巴地放声大哭:“来姨妈了……”
老师办公室的外窗是不会关的,因为要把座机放出来给学生打电话。她会在下晚修后和家人打电话,会因为周末回去家人提议出去饭馆搓一顿而自己不想去只想待在家里睡觉,家里人劝着劝着就哭了的。这人看到我还想逃跑呢,可能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哭吧。但等我拉住她的袖子,安慰她,她又放声大哭:“每次打电话回去都会哭……”
还有一次,在学着文科生难啃的自然地理,看着练习册和试卷上满满当当的红色笔迹,她看着从昨晚烦到今天,脸也“臭臭的”,开始拒绝和别人一起走,中午也不吃午饭,回到宿舍躺下就是闷头大睡。下午放学后,她还是想着节省时间随便吃点什么就开始研究地理,我有些担心,就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
刚问的第一句她还冷着脸摇头说没事,再问下一句她就憋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我大惊,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连忙一手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一手摸摸她的头,可是,这眼泪擦也擦不完呀!
还没赶回去洗澡吃饭的舍友们看到后也一窝蜂地过来塞了吃的喝的给她。
“……地理学不会……”她在我怀里抬起头,那双好看的眼睛眼角泛着红,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我差一点就愣在那里了。
舍友们知道后恍然大悟,安慰了几句又一窝蜂地散开了。我邀请她出去走走,别老待在教室里。
“那个地理!从昨晚就开始折磨我,今天还是不会呢。”我听到她说。
她比我还高出半个头,她常常说她是一六八的大姐姐,带着我一五八的小土豆。我跟上她还要费劲呢,但这次却出奇地跟上了。两个人并排走在校道上,吹着微风很舒服。她又笑着和我讲她的心路历程,吐槽这吐槽那的,哼,小小地理奈我何?
我只轻轻笑着:“哭出来就好了。”
看着她额前的发丝被夕阳渲染上色彩,再随风微微拂动,还有那手舞足蹈的动作,以及经历过大雨滂沱后初晴的笑容,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沉寂又鲜活,好能吸引我。
我总笑她像动画片猪猪侠里的小呆呆,因为有鼻炎,所以她总是在擤鼻涕的路上;说话也不紧不慢的,像蜡笔小新。巧合的是,她真的喜欢蜡笔小新。
但她总是和我说:“我才不是小呆呆呢。”
我庆幸,我这个慢热的人终于度过融合期了。但是这段令人舒适的日子却没能维持很久。再过了一个秋天后,在冬天来临之际,我和周望繁“闹别扭”了。
终于更第二章了!!!芜湖——
有没有发现彩蛋?没错姓盛的学姐就是年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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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场【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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