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周有一个酒会,是吗?”时研作为陆予的助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安排,这么问一句只不过是强调。
“你想去吗?”陆予怜爱一般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研受宠若惊地睁大了眼睛,很快又转变为笑意:“我?作为你的助理吗?陆先生?”
“嗯……为什么不是作为男伴?”陆予好玩似的捏了捏他的耳垂,那里有一个小痣,不明显,要凑的很近才能看到。
“那就是吧。”
——
为了酒会,陆予甚至还给时研选了一套新的西装。虽然这种现成的还是没有那么完美,但应付这种场合足够了。
穿着昂贵的西服,站在镜子前,时研极不自信地看着怎么也不习惯的自己。
有时候真想有什么让他摆脱这种感觉的办法,好像只有把他扔在一个满是灰尘和脏污的角落才是最合适的。
陆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背后,伸出手挽起他额前遮得严严实实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时研也不自觉仰面。
“到时候要把头发挽到后面。”陆予如是说道。
时研看着他的手,又看向镜子里那个面色微微泛红的自己。
那一抹的红晕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他尝试勾了勾嘴角,只有在此时,他看上去才有肉感一些,可那过于漆黑的眼睛和深深的眼窝让他怎么笑都显得不自然。
可这才是时研。
——
酒会很快就到了,时研穿着一身纯白的西装,已经照着他的尺寸微调过了,合身的西装完美地勾出他腰部劲瘦的曲线,再到他带有肉感的大腿。
陆予很喜欢他的大腿,总是喜欢用宽大的手圈住,微微挤压,看它凹陷下去,或是让它交叠,弯曲。
他的头发也挽到了后面,做了精致的造型,甚至还化了一点淡妆修饰,看上去更有血色感。
这样的人和陆予一起出现,无疑是视线的焦点。
其实时研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这是无可避免的。只要他在陆予身边。
这酒会对于陆予来说是很无聊的,因此他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和时研的互动上。他似乎总是在无聊的时候就想找时研,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习惯。
“好玩吗?”陆予一边悄悄捏着他腰上用来修饰腰线的丝带一边问他。
“不知道啊。”时研假装不经意之间转身,让丝带从他手中溜走,斜睨着看他。
“你猜他们是在看你,还是在看我?”陆予被他躲开也不恼,只是意味明显地掐了一下他的腰侧。
“他们在看你,看我。”时研回答。
陆予不得不承认,时研越来越狡猾了,他好像知道了他对他有怎样的吸引力,他向来这样敏锐,也善于利用。
——
无聊的酒会结束,陆予也被灌了一点酒,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没有影响的了,最多有一点微醺。
时研倒是没有喝酒,一直都是陆予在为他挡酒。
真是难得的体贴呢。
他还以为陆予会更希望他被灌醉。
回去的路上,陆予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时研的大腿,看它被挤压鼓起,又从指尖滑落弹出,这样无聊的游戏,陆予却乐此不疲。
等回到家里,陆予立即就将他压在了墙上,在曲线与墙壁之间寻找间隙。
直到需要大口喘气来平复呼吸,两人才终于分开。
时研因为他这样的吻而感到愉悦,像是奖励一般地又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先去洗澡吧?”
陆予答应了。
看着时研进了浴室,陆予在等待的过程中发现原来自己可以这么有耐心。
陆予听着浴室的一切声响,从沙沙的流水,到其他声音。
卧室里只开了一个带有微微暖色的侧灯,一般在这样的光线下,时研深潭一般的眼睛会更加吸引人。
今日也是如此。
时研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纯白的丝质吊带睡裙,这似乎比那件西装更适合他,甚至还是一片式的款式。
他的身材绝对说不上是丰腴,可睡裙穿在他身上却无比合适。
腰侧的蝴蝶结系带将他的腰身勾勒,白玉一般的肌肤完美展露,甚至随着他的步伐移动,那不怎么长的衣摆之下的光景也可以窥见。
富有肉感的大腿几乎完全没有遮挡地在他面前。
时研的头发本来就不短,此时刚洗完澡,柔顺地散开,可谓是雌雄莫辨。
陆予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将他揽过来之时,忽然感觉手臂传来刺痛。
陆予还没能做出什么反应,就忽然一阵失力,险些跌倒在地。
时研有些费力地又把他扶到床上,让他躺着。
陆予现在几乎是动弹不得,人却还是清醒的。
时研跨坐在他身上,眷恋般地看着他∶“惊喜吗?”
那可太惊喜了。
“你想干什么?”陆予现在的语气绝对说不上是好。
“不知道啊。”时研无辜地看着他,露出不太自然的笑。
陆予卯足最后的力气,忽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一时间,呼吸变得滞涩起来,但现在药效已经起来了,时研不一会儿就又把他压制。
这一遭到底是不好受的,时研咳了很久,直到咳出了血才终于停下来。
他像是满不在乎一样摸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红艳的血在柔嫩的唇瓣抹开,像是艳丽的朱樱,邪魅而又动人。
“真精神啊。”时研这么评价着。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疯了吗?对我下药?”陆予变得不再淡定,现在的时研显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时研却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的匕首露了出来。
银光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中分外明显,一点一点,靠近陆予的脸,像是抚摸又像是拍打一般,轻轻地贴了一下。
“时研,你敢!”陆予现在动弹不得,只能试图用语言呵斥。
时研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一样笑了起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忽然俯身,将匕首尖端朝向自己,几乎要刺到他的眼球,可他漆黑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陆予,像是来索命的鬼魅∶“我为了你什么都敢做。”
过了一会儿,时研又直起身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你一定很期待我在六年前就死掉吧?其实我也差点想死了,因为那确实是很好的时机。可是啊,我亲爱的,我想到你还没死。”
时研猛地将匕首刺入陆予的腹部,血液一时间渗了出来,虽然有药物的作用陆予感觉不到疼痛,但那种被刺入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时研!”陆予怎么也没想到时研竟然能做这个地步,简直就是……疯子,变态。
“你知道我想杀了你吗?我亲爱的?”时研怜爱一般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
“我早就看出来你想干什么了,你知道吗,人的恶意是很明显的。可是我还是配合你了,可能是我真的很爱你吧。”时研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着。
“你真是疯了!”陆予此时的话语不过只是无力的反抗。
“你知道吗?其实在你真的对我露出怜悯的时候,你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时研说着,又将匕首转了个方向,“没有人告诉过你吗?亲爱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时研看着他的表情,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他病态苍白的脸上的红晕诡谲又协调。
“有病!疯子!”陆予咒骂着,可这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对啊,我就是有病,就是疯子,就是变态。你不知道吗?他们都这么说的啊。”
时研忽然拔出匕首,起身,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陆予想趁着这个间隙行动,却还是动弹不得,直到时研回来。
他手里拿着一对素圈的银制戒指,将稍大一些的套在陆予的无名指上,另一个则戴在自己手上,强制地让两只戴了戒指的手十指相扣。
“其实我原本真的想杀了你的。可是没办法啊,我亲爱的,我还是爱你。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你喜欢高高在上清洁名声,可是我们明明是一样的。
你说我说小狗。我亲爱的,我是你的小狗,也是你的菟丝花。”
我会缠着你,贪得无厌地汲取你一切的养分,从你让我寄生开始,那菟丝花一般的柔嫩的蔓枝就会附生于你,直到你死去。
时研忽然又抓着陆予的手,握着匕首,往自己身上刺了几下,像是没有痛觉。
“好了,接下来,是说故事的时间。”时研深色的眼瞳看着他,在那一刻,陆予终于明白他那双眼睛究竟是什么感觉,那简直就是鬼魅一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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