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日日的朝夕相处之间,悄然走过。从盛夏到严冬,她们互相陪伴在彼此身边,已是对方最好的玩伴。
他们是盛夏之时进宫,一同在学堂学习,在花园中奔跑,在马场里放纸鸢,在后花园中爬上了那棵大树俯瞰宫中的美景。如今已是寒冬。
这段时间因着下了大雪,行路不便,本想过几天再回去,谁知这雪不断,众人已在宫中住了大半月,到现在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岳馨妍站在自己的宫殿前,看着人是飘飘扬扬不断的大雪,眼中满是忧思,因为几日前,皇上为历练岳廷阳派了他去北方运粮食,救济灾民。武晋听到消息后也求了一道旨意一同救济灾民去了。
人们都说成为太子在这种时刻一定要学会挺身而出,要为百姓着想,所以岳馨妍只能皱着眉头将兄长送上马。
此时就连这是有工人打扫的皇宫,那雪的厚度也以没过鞋子的高度。雪还在簌簌的下,岳馨妍环抱双手放在胸前,祈祷着皇兄与武晋能够平安返回。
“阿妍,进来吧,外面太冷了。”何孜雁倚着门框,头发还是披散着的,刚刚见风就咳了出来。
岳馨妍看着何孜雁走了出来,连忙讲她扶了回去:“你感冒这么严重就不要出来了,也都怪我,还忘了关门。”
何孜雁在前几日的时候,硬说着自己的体质好,不顾众人的阻拦爬上了水月榭那颗已经凋落的枫树,然后又随着大家一起在雪地里面堆雪人,玩到日落,也还是兴致满满拉着岳馨妍说一些趣事,于是就这样把自己玩感冒了,反倒是岳馨妍看起来身体还挺好的,没有一丝受了风寒的样子。
何孜雁平日里其实也不是一个多么爱玩的性子,但是那几日岳廷阳和武晋一走,岳馨妍整日整日的抑郁寡欢,于是才想拉着岳欣严锋完一顿,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谁料自己却直接的倒下了。
因那日闲聊已是半夜,所以何孜雁便直接与岳欣妍睡在了一块儿,醒来时岳馨妍摸着浑身滚烫的何孜雁怕她回自己屋中时又加重了风寒便一直在此住下。
但也可能是平日不怎么感冒的原因,这一次的风寒来势汹汹,何孜雁一直不见好转。
房中的炭火烧得极旺,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些许的寒凉。
走进房中,岳馨妍为何孜雁添了一壶热茶,闷闷不乐的说道:“不知皇兄他们现在可安好,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皇兄如今才8岁!”
“阿妍,陛下可能是想要从小锻炼大皇子。”何孜雁用闷闷的声音回道。
“这是锻炼吗!”岳馨妍使劲的一甩袖子,大声的说着,“从京都到平县的那条路,本就坎坷,如今还下了大雪,稍不留神便……”剩下的话她不敢继续的说下去。
看着岳馨妍如此的伤神,何孜雁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用自己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阿妍,孜雁,我们给你们带了刚刚做的点心。”第一个走进来的是吕时慢,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递给纸鸢,将自己的斗篷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面。
后面跟来的赵静姝与赵静娈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取,将斗篷随手扔到了椅背上面,又急急忙忙的跑到火堆旁围坐着:“好冷呀。”
吕时慢只能有将她二日斗篷一起挂了上去。
赵静姝终于接触到了炭火,才想起什么的对着岳馨妍说:“跟之前,快试试看今日的糕点,我们缠着慢慢教我两一起做的。”
赵静娈也接着说:“对呀,这么大的雪,课也取消了,整日整日的无聊极了,我们二日就想要学着做一些糕点,快尝尝好不好吃。”
纸鸢将放在桌上的糕点盒子打开,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谁是谁做的,歪七扭八的自然就是刚刚学着做糕点的两姐妹,那些看起来便是赏心悦目的也就是吕时慢的手艺了。
何孜雁哪怕是病下了,也忍不住的拿起来一个歪七扭八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的糕点吐槽道:“你们难道还嫌我病的不够,还想要下毒害我。”
一句话惹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赵静姝和赵静娈撇了撇嘴,不满道:它只是看起来不好看,可是很好吃的。”说完又充满期待的看着何孜雁。
何孜雁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手里面的糕点又看着两姐妹期待的目光,终于还是轻轻的咬了一口。
“好吃吗,好吃吗。”两姐妹一同问道。
“味道不错,和慢慢做的一模一样。”何孜雁有些不可置信的细细品尝着。
“拿当然了,都是慢慢做的她俩就是捏了一个造型。”徐安衾从旁边的暖塌里面抬起头说。
两姐妹被人拆穿,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那也是我自己做…捏出来的嘛!”
这时岳馨妍看着众人,才想起来还差了一个,问道:“沐禾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
徐安衾依旧懒洋洋的说:“她啊,今天早上太傅来找她了,可能回家去了吧。”
“那也挺好的,若是在家中的话有父母亲的陪伴可能回好一些吧。”岳馨妍善解人意的说。
可她这一句话却把这些半大的孩子们,拉回了家中的温暖。
“阿姐,我也想要回家。”赵静娈看着炭火发出的星光,小声的说着,但是尽管声音很小,但是在这安静的殿内,也清晰的让所有人能够听见。
“好什么呀,沐禾在家里除了她的那个小丫鬟谁管她,谁知道这个太傅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这个早宫里面的女儿了。”徐安衾对着岳馨妍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是吕时慢问出来的。
徐安衾有些得意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我想要知道事情,都可以知道。”
何孜雁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又问道:“徐小姐什么时候还学了算命吗?”
徐安衾浅笑了一声:“对啊,前几日我夜观天象然后就突然间知晓了世间万物的道理。”
“我瞧着安衾平日睡得挺早的呀,何时夜观天象的,我怎么不知道。”赵静姝真诚的发问。
“对对对,我和姐姐就住在安衾的隔壁,有时候回屋晚了还可以听见安衾打呼噜的声音呢。”赵静娈也附和着。
众人又是一阵的发笑,何孜雁笑着笑着又咳了起来,岳馨妍也只好慢慢的抚摸她的后背。
吕时慢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什么:“若是想安好说的那样,沐禾真的走了的话怕是在家中也不好过了。”
“谁说我走了?”苏沐禾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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