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夏依年坐在副驾驶,她偷偷看了莫榆晚一眼,又收回视线,准备拿出手机刷视频。
“有话就说。”莫榆晚打了转向灯,打着方向盘向右变道。
夏依年认命地呼出一口气,她领导的敏锐性是真的很强。“莫队,我跟了你一年,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也不是自夸,我知道你觉得我是聪明的。有些事情是我可以自己消化然后得出结论的,你今天不高兴,我知道。”
“嗯,然后呢?”
夏依年垂着眼,有些紧张地抠了抠指甲,“您还记得我之前问您的问题吗?”
“你怎么又叫上‘您’了?”莫榆晚想了想,回应,“为什么不摘戒指?”
“对,就是这个。”夏依年鼓起勇气看向莫榆晚,“您……你说没关系,你的先生很安全,没人能找到他。”她靠回靠背,“起初我天真的以为你是把他保护的很好,可直到后来那次庆功宴,你喝醉了,我开车带你回去,你车上说的那些话我现在还记得,我才知道你说的没人能找到他是什么意思。”
莫榆晚沉默了一会儿,没再应话。
“我知道这次的话会冒犯到你,会更加惹得您不愉快,但是我不得不说。”夏依年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你之前的表情和今天看到易垣酌的表情是一样的。”
外面路人还很多,夏季有很多人喜欢在河边同家人散步,河边的风也大,树枝摇曳多姿,路灯下的树影斑斑点点,好似在附和人们所说的话。不用开窗都知道,外面很热闹。
夏依年顿了顿,继续道:“他说的话让我一度怀疑你们认识,如果不是知道前队长……我还以为你是单相思。”
夏依年知道莫榆晚对自己很好,甚至照顾她想照顾亲妹妹一般,她也是把莫榆晚看作是亲哥哥,所以有些话她能够说出口,只不过她要紧张。
莫榆晚皱眉,“他说什么了?”
夏依年回眸,“你看,一提到他你就是这个表情。”而后,她把今天和易垣酌在他办公室外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莫榆晚。
莫榆晚听完又没声了,夏依年也不敢催,就这么两个都没说话。
几分钟后,莫榆晚才缓缓开口,“小夏。”
“怎么了?”夏依年看向莫榆晚,睁大了眼睛,只不过满眼写的是疑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可爱。
“这个世界上……”他顿了顿,“真的会有重生这个说法吗?”
夏依年静了两秒,“你是觉得,易垣酌和前队长很像吗?”
“嗯。”莫榆晚想问出这个问题,就没打算瞒着其他回答,“无论哪点,就连他破案的方式都和商以卓很像。”
夏依年默了一会儿,“要不……我们观察观察?”她嘻嘻两声,“说不定呢!你看啊,前队长那么多功勋,估计阎王爷都不敢收。”但她激动过了又想了下,如果那人就是前队长,那交女朋友……岂不是再杀莫榆晚一次?
“嗯……但是我觉得吧,”话不能说太满,她现在宁愿那人不是商以卓,“重生这个东西吧,我们也都是警察了,平常学的知识就是不信这些。莫队,从我看的小说来说哈,重生的人都是有记忆的,易垣酌既然有女朋友了……那估计”她摇了摇头,“他不是前队长。”
不过……她总觉得他俩眼睛和气质都很像,如果要说关系,更像是姐弟。
夏依年又哎呀一声,支持莫榆晚去试探不是,反对莫榆晚去试探也是不。她现在左右为难,如果她有句话说错了,那岂不是棒打鸳鸯了。“莫队,要不试试吧?”
“你觉得,如果我这样做,”车子已经驶入了夏依年家的别墅外,莫榆晚踩下刹车,他一脸正经地看向夏依年,“易垣酌会觉得我是神精病吗?而且他也有女朋友了,这样做不太好。”
“啊……啊?我以女人的第六感跟你担保,他俩绝对不是情侣。”夏依年解开安全带,她看向莫榆晚,“不是啊队长,现在是我们主动出击,管他呢,反正你在我们心里是妥妥的精英好吧,要是他敢说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话罢,她有干笑了两声,“如果他真是前队长,那就算了哈,我还不想滚。”
“知道了。”莫榆晚被逗得弯起嘴角,“回去吧。”
夏依年在莫榆晚身边总能把他逗笑,她每天就像一个快乐源泉一样,变着花样逗莫榆晚。之前会逗,直到她自己推断出来了莫榆晚的事情后,更是会无时无刻找机会逗他。
夏依年嗯嗯两声,打开车门回头道:“那我走啦莫队。”
“我看着你进去。”
“放心吧,我走不掉的,你开车注意安全。”
……
第二天一早,莫榆晚刚进局里就看见易垣酌在工位上整理东西。
他按亮手机屏,看了一眼时间。
8:12。
来的比自己还早,这是上班热情还是习惯了?
莫榆晚想了想夏依年昨晚的话,他想试试,但是夏依年的那个担保,他不敢相信。如果易垣酌就是商以卓,他谈了女朋友,莫榆晚也认了。
只要能再看到他就行,只要他平安快乐就好。
“莫队早,”易垣酌先开了口,他的语气很平常,“您吃早饭了吗?”就打招呼的瞬间,易垣酌发现莫榆晚手上的戒指不见了。
之前莫榆晚因为商以卓不在了,所以告诉夏依年“他很安全,没人能找到他”,可现在,站在身前的这个人,先不谈易垣酌是不是商以卓,莫榆晚如果执意戴戒指,那么会给易垣酌招来麻烦。如果易垣酌就是商以卓,那么他想要的,就是在自己能做的范围中,给商以卓最大的安全。
已经失去了一次,这次就要更加努力去保护他。
莫榆晚冲他弯了弯眼睛,“早啊,我现在……”他顿了顿,看着易垣酌抿了抿嘴,“不爱吃早饭了。”话罢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商以卓刚走的那段日子,林顺孝给他批了一段时间的假,莫榆晚每天都泡在酒水里,屋里扔满了啤酒瓶。他一醉就开始说胡话,可后来就没那么容易醉了,他干脆就把啤酒换成了白酒。
他的胃也就这么被他糟蹋坏了,有天晚上疼得没法,才给俞奕耦打了电话。俞奕耦到时,发现一地都是酒瓶子,还是各式各样的,无论是装饰还是度数。
他和商以卓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会约好去楼下吃早饭,无论对方有多忙。
三年来,跨不出步子的,一直是莫榆晚。
不是他放不下,而是他不愿意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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