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还真的打算去那个什么婚姻登记处？你脑子没毛病吧！”
于溏的前同事，现在的早餐店老板，一边炸油条，一边看向那边正在蹭吃蹭喝的青年。
青年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上身是宽大的短袖，下身黑色运动裤，整个人看上去随意至极，但是耐不住长得实在是太好，所以最简单的穿搭也能穿出大牌的感觉。
看看路过的阿姨姐姐妹妹们，谁不多看两眼，然后顺便买个早餐。
要不是这小子招揽生意不错，他才不会让于溏在这里蹭吃蹭喝。
“因为没钱了。”于溏说道，又喝了一口豆浆。
“你什么时候有钱过。”
早餐店老板毫不客气的嗤笑一声，“你就跟那漏了底的金猪存钱罐一样，丢多少钢镚进去都听不到一声响。”
“……”于溏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你才是猪。”
小金猪吃完了早餐，站起身来准备要走，那边炸着油条的老板看了一眼于溏，“喂，你小子要是实在没钱了，说两句好话，我借你一点也不是不行。”
于溏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娶媳妇吧。”
“你可别被诈骗集团招进去了。”老板又吼了一声。
于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摆摆手，“就我这体质，诈骗集团把我招进去，该担心的应该是他们吧。”
老板被逗笑了，“那倒也是，滚蛋吧，别把你的霉气沾到我这儿来了。”
他和于溏是三年前在一档练习生节目里遇见的，当时他满怀爆红的梦想，每天勤勤恳恳，辛辛苦苦练习，而于溏根本不需要，他往那儿一站就是C位。
不管是谁都觉得于溏绝对爆火，结果后来节目根本就没播出。
一共36个练习生，塌了一半，连投资人都跟着进去了。
他后来又参加了几档节目，没什么水花，他也认清了自己根本没有当明星的命，收拾收拾回家开了一家早餐店，每天直播也算是当了个小网红。
至于于溏……说句不好听的，可能还真是扫把星的命，走哪儿塌哪儿。
希望这次那个什么婚姻登记处，一切平安吧。
*
晚上七点半。
于溏跟着导航前往无限大楼。
他在这附近住了也有好几年了，但还是第一次听见无限大楼这个名字，经过了最热闹的中心城区，然后走进了一条小道。
旁边是许久没有修剪的绿化带，天色也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即将到达目的地，导航即将结束。】
随着机械女音响起，于溏看见了前方的建筑楼。
于溏站在这栋大楼前，低头看看导航，又把那张宣传单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于溏抬头看向这栋楼。
说是**十年代的危房也不过分了。
发黄的墙面、快要脱落的墙皮，还有外面悬悬欲坠的遮雨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个月给出5w工资的地方。
于溏深吸一口气，觉得来都来了，抬腿还是走了进去。
一楼空旷，还堆满了杂物，上面已经有了灰尘，暖黄色的阳光从破碎的窗户玻璃处透进来，能清楚的看见漂浮的细微灰尘。
但就是这么一个破旧大楼，里面居然还安装了电梯，于溏可不打算在这种危房里坐电梯，但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楼道，最终还是站在了电梯门口。
电梯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原本以为会看见空空荡荡的电梯井，或者一片狼藉，亦或是杀人现场，但电梯里干干净净，虽然看上去有些老旧，但显然是经常有人使用的。
于溏略微放心，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四楼。
电梯缓缓上升，偶尔响起的嘎吱声让人心惊胆战，等电梯停在四楼，于溏迫不及待从电梯里走出来，松了一口气。
四楼显然比一楼干净多了，不过看上去还是很破旧，于溏转了一圈，找到了玻璃门前挂着的那个“婚姻登记处”的牌子。
“有人吗？”
他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
从他走进这栋大楼开始，就没有见到一个人，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显然——
他被骗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于溏倒是没什么心理波动，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于溏一愣，刚一转身，头顶闪烁的白炽灯突然罢工，室内光线瞬间昏暗下来，于溏对上了一张惨白浮肿的脸，对方像是被泡发的馒头，此刻还咧嘴笑着，露出森森白牙。
于溏几乎没有多加思考，完全凭借本能，抬手狠狠按住对方的脸，然后抬膝猛地撞击对方的腹部，紧接着用力一绊，“咚”的一声，男人巨大肥胖的身躯摔倒在地。
于溏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垂眸睨着对方，“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嗷嗷喊着，“我、我是面试官啊！！！”
于溏瞳孔地震，脊背僵住，紧握的拳头突然没了力气。
试问：去人家公司面试第一面把人家面试官打了，怎么办？
结果：工作肯定泡汤。
于溏默默把踩着人家的脚挪开，往后退了两步，“对不起啊。”
男人捂着胸口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看着于溏，努力扯了扯嘴角，“没、没事哈哈，没事。”
他哪儿敢有事啊！
果然，老傅那家伙就是骗他的，什么只需要把人留下来就行。
敢来应聘登记处的怪物，能有什么好打交道的怪物！
刚才青年垂眸看下来的那一眼，他还以为自己的脑袋要被拧下来了呢。
尤其是现在，青年一点笑容都没有，满脸的冷峻，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则一点愧疚都没有，完全就是在敷衍。
于溏见对方只是看着自己没有开口，觉得自己也该有点自知之明，轻咳一声，“那个……”
“咱们别站在外面说话了，来来来，里面请。”男人却露出一个谄媚笑容，手脚麻利打开了登记处的玻璃门，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
于溏狐疑，看着男人鼓捣旁边的开关半天，终于让头顶的白炽灯恢复功效，笑眯眯等着于溏进去。
于溏顿了顿，还是抬腿进去了。
“我姓张，你叫我老张就行，你等级……算了，等级不重要，咱们无限流婚姻登记处，主打就是一个让所有怪物都能得到幸福，多么有意义，多么有价值的工作，这可是为了整个无限流世界的发展啊。”这位张主管说着。
登记处里面的装饰倒是正常，一张办公桌，还有一台电脑。
“无限流……？”于溏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是啊，不过你放心，我们这里待遇绝对好的，月工资人类货币5w，至于副本积分……一个月给你50个积分。”老张巴拉巴拉说着，“最重要的是，工作轻松而且基本上没什么业务，就是需要上夜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张目光灼灼。
“于溏。”
老张偷偷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好像没怎么听过，但是人形都够维持这么好，绝对是A级怪物以上，这肯定没跑了。
至于名字，怪物嘛，用个假名很正常的事情。
“小于啊，你也知道我们开设这个登记处时间还没有多久，现在人数也不多，基本上就靠着老傅和我在撑着，人手实在是不够，如果等以后人员齐了，可能福利待遇还不会那么好，你知道的吧，积分多么珍贵，哪能一个月给50个啊。”老张说道，“而且5w的人类货币，这数值也不小，最重要的是，我们有史以来第一次给员工买了保险，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只要出现任何问题，巨额赔偿！”
老张紧盯于溏，生怕这个香饽饽跑了。
在沉默片刻后，于溏点点头。
“能预支吗？”
“啊？”
于溏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有点过分了，有些赧然，“算了……”
“当然可以！！！”老张毫不犹豫，“积分可能暂时打不到你头上，先给5w行吗？”
“！”
于溏拿着手机，看着短信上显示的新到账的五位数，半晌没开口。
“那这工作你……”
“干！”
“啊？”
于溏目光明亮，“我干！”
老张热泪盈眶，“好好好！”
于溏微笑，虽然他什么都没听懂，什么无限流什么怪物什么积分，但是到账的信息不是假的！
再说了，以他的体质，这登记处能存在多久还是个问题呢。
干一天算一天！
老张让于溏明天开始上班，于溏在签了合同之后，老张带他了解了登记流程。
快十点多的时候，于溏走出了这栋楼，站在楼外，于溏回头看了一眼。
破旧的大楼在月色下透着几分凄惨和诡异，于溏觉得这地方像极了他有一部恐怖片的取景地。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于溏在回家的路上，总有一种奇怪的被注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下了公交，到了老城区。
在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于溏敏锐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一阵脚步声。
最近治安形势真是不好了。
于溏心想着，顺手捞起了不远处潲水桶旁边的棍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打架，他还是很在行的。
贫穷小鱼，在线打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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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揍了面试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