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心青早上醒过来，精神还有点恍惚，缓了一会儿就去学校上课了，上午有她的课。
真的困死。
冰箱里还是那个面包，涩心青之前闲的观察这东西，发现它会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如果改变陈设就会隔一个小时刷新，没什么用的发现。
她之前拿了很多面包出来堆在一起还没吃，居然没过期。
上午第四节是四班的课，上完就去吃午饭。
“张老师来这么早啊？”
办公室日常打招呼。
紧接着一个老师小声嘀咕。
“李老师没来啊，工作量又增加咯。”
涩心青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那个老师。
“哪个李老师啊？”
“李山老师。”
“哦哦，她怎么了啊？”
“不知道，好像家里出事了还是怎么的。”
涩心青点点头，她不会讲物理，她琢磨了一下然后拿了上次考试的卷子答案，准备让那些学生们自己参考去。
涩心青赶在打铃声还没结束的时候进教室。
四班课代表把物理答案发了下去。
“这节课你们就自己对答案，找到自己错的地方，待会儿收上来看你们做没做批注啊，下节课我找同学来讲，讲得不好就加作业。”
张老师的作业一般都很少，就练习册上的几道题，大家都不想打破现状，就认真看起了答案。
当然，也有浑水摸鱼的。
或许是昨天王爱琳和她朋友聊天聊到了关键词，涩心青坐讲台上时就格外关注王同学，于是她看见王同学频频摆动脑袋观察四周，涩心青敛下眸子假装在做自己的事儿。
王爱琳坐在最后一排，她微垂着头，手臂自然落下，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她魂飞魄散，桌肚发出“咚”的一声惊得前面的同学转过来看她，自然也就看到了站在后排的涩心青。
王爱琳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看什么看，把题吃透，下节课抽人讲题。”
涩心青发话后大家都把头转了过去，她看向王爱琳，摊出手摆了摆，示意她把东西交出来。
手上多出了一部手机。
“下课后来找我。”
王爱琳欲哭无泪，这小香老师走起路来怎么没声儿啊？早知道不玩儿了。
下课了，刚好是午间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变成火箭冲食堂了，而王爱琳只能眼巴巴跟着涩心青走了。
办公室没人，都去吃饭了，正好方便谈话。
“你玩手机都玩些什么？”
涩心青的语气挺平常，就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一样。
王爱琳更慌了。
“聊……聊天？”
“和谁？我们学校的人吗？”
喔豁，说漏嘴了，王爱琳想给自己一耳光。
“没有没有，就是和嗯……嗯……”
“那你们聊什么啊？学校八卦吗？”
这老师怎么一猜一个准啊，王爱琳挠头，但她聊的巨劲爆啊，这不能说吧？
“你给我讲讲，我也挺爱听八卦的，你不给我讲，我就不把手机还给你了。”
王爱琳眼里发出光彩，还有这等好事！
“那个……知道九班黄雯吧，之前在校园里流产的事，现在还没被退学，真的是很牛了。”
涩心青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她不是住宿吗？我有一朋友说她回来后精神不正常，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放学的时候被李老师留下了。然后今天李老师就没来。”
“有一个人在走廊看到了说是闹鬼，李老师其实死了，是黄雯生下来的那个怨婴害得，本来怨婴害的应该是黄雯，结果她把李老师推出去了。”
王爱琳越讲越激动，恨不得把所有八卦讲出来，一个人憋在心里不讲出来难受。
涩心青琢磨了一下，应该是李山。
“这事儿传的有些玄乎，大家都不信，后来看到这事儿的人生了大病，我朋友说非常吓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那个人后来被家里人带回去了。我觉得半真半假的。”
“那个黄雯是个海王，他们说她是公交车，用钱就可以买，我刚开始还不信，这个女生长得还可以，不会这么没底线吧，结果我无意间发现有视频流出来，而且当时不止我一个人发现，都传疯了。”
“而且你猜怎么着，那个视频的主人公就是李晓峰。”
涩心青惊了一下，李晓峰在老师间的传言也不好，说他动手动脚的，还和一个女老师在办公室玩过，说看起来高高瘦瘦挺老实的结果玩得挺花。
但他和校董有关系，最终还是没被开除，只是之后只能带一个班级了。
李山倒是和自己说过李晓峰死得好，这种人有违师德，还猥亵学生。
听了就倒胃口。
“李晓峰是真的恶心，学校上面的也恶心。听说他还为了刺激逼一个男生那什么他，恶心透了八百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好多同学因为他退学，或者抑郁了，他也就专挑那种哑巴的人，我tm也想转，结果家里跟眼睛蒙了猪油一样觉得这学校好。”
王爱琳气得站起来猛拍了一下桌子，眼眶也微微泛红。
涩心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呐呐地说：“我都不知道这些……”
王爱琳笑了，半是讽刺半是嘲弄：“举报是没什么用的嘛，而且我们专门研究了各个老师，发现有的老师看起来高冷严肃，实际上就是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知道。”
涩心青无言，觉得她在内涵自己，但她嘲讽的也没问题，就像有人在绝境中需要一根稻草，却连一根蜘蛛丝也不给，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冷眼旁观，置之事外。
“书还是要读的，来学校要么是混的要么是想爬上去的。八卦呢，也是要聊的。”
王爱琳话锋一转。
“哎老师，你是最先发现尸体的人吧？能不能讲讲是什么样的？”
涩心青沉默了一下，问。
“你们不知道么？”
“哎呀，他们都是听说的，而且那帮所谓的警察居然没调查出什么来，我们把瓜都吃透了也没发现出来谁是真正的凶手，就想问问尸体长什么样，好奇嘛。”
“警察没调查出什么来？”
涩心青还是多问了这一句，虽然副本肯定不会直接把答案给你，但她觉得王爱琳肯定知道他们为什么没调查出来。
“现场除了血和尸体，判定肯定不是自杀外，一点痕迹都没有，感觉就像某种神秘力量抹去了，玄得很。所以……尸体？”
“嗯……就是把腿张开放在椅子上，然后底下挖了个大洞，把……杂质掏了，塞了个东西进去。”
涩心青顿了顿，猛然想起她刚来那天听见有人说“可能凶手希望他怀孕”，她的心脏咚咚跳了起来，像是捉到了一点什么，咽了咽口水继续说。
“可能……塞的是个婴儿。”
王爱琳瞪大了双眼。
“我去！”
王爱琳深吸一口气，真的变态啊，她顿时觉得四周发凉，不禁合理猜测。
“听说黄雯是和李晓峰做了之后才怀的，但父亲不知道是谁，怨婴不会真的存在吧？”
涩心青咳了一声，说了句她自己都不信的话。
“相信科学。”
涩心青觉得这事儿太炸裂了，但她凭着直觉问。
“李晓峰逼过男生？”
王爱琳耸耸肩。
“是啊，他自己还是下面那个，那个男生好像有喜欢的女生，被李晓峰搞了好几次，还有同学发现他们在办公室搞了，后来这男生自杀了。”
“他叫什么啊？”
“好像是袁安？不是很记得清了。”
涩心青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只是记着，没再深究。
“好了，时间不早了，呐，手机。”
涩心青吐了一口浊气，把手机给王爱琳。
“老师，加个好友呗，有八卦我和你讲。”
王爱琳眨眨眼。
“好，上课不要再玩手机了。”
“哦……”
涩心青想了想，从抽屉里翻了一张请假条出来。
“现在食堂肯定没饭了，我给你开张假条出去吃吧。”
“哇！小香老师你真好！”
王爱琳开心死了，只有一会儿不用待在这个逼学校都非常开心。
涩心青看着王爱琳跑出去，她揉了揉眉头，虽然……只是一个副本，但背后的故事也沉重的让人窒息……她在其中，只是一个玩家。
下午没课，晚上才有，她准备如法炮制，让他们看答案准备。
不过光这样还是有可能露馅，下午的时间还是让她好好的研究这个试卷吧。
晚上，涩心青顺利上完了最后一堂课叹了口气，终于下班了可以回去了。
校外也有很多NPC扮演接送孩子的，骑车的，就是有点僵硬，怪渗人的。
涩心青走到半路，NPC越来越少，临近公寓的一条街上，她心中的警铃猛得响起来，平静的转头朝学校走。
她走回去的路上没看到一道身影向那条街上走去。
校门没关，涩心青和保安说了一下她刚刚出去拿东西直接进去了。
或许可以在教师公寓那凑合一下。
夜渐渐深了，一坨浓雾笼罩在校外的那条街上。
涩心青并不是因为想回校就回校的想法就走了，而是她看见了街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