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应弥和宋砺寒一起进的宴会,Nico和她们没有坐同一辆车过来。
应弥问他为什么,他说,“我怕宋大霸总的冷气把我冻死啊。”
边说边假装冷的受不了的揉了揉胳膊。
宋砺寒,“……”
几人在门口分开了,Nico直接从侧门去了正厢房,宋老家主他们在的房间。
房间里,宋老家主,宋老夫人,还有宋砺寒的奶奶厉老家主,爷爷厉老夫人都在,几人还在话家常。
Nico在门口站了会儿,听着里面老夫人说话的声音,鼻子一酸。
“呀,可可回来啦。”宋老夫人最先看见了聂可(Nico的中文名),聂可回话,“老夫人好”。听到声音,厉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激动的站起身,匆匆上前两步,就被疾步过来的聂可握住了双臂。
“可可,”老人双臂挣脱,双手举起,捧起了聂可的脸,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沙哑。聂可双手顺势扶在了老夫人的双肩上,“父亲,我……”。
“哼……”旁边传来的一声冷哼,将聂可将要说的话堵了回去,聂可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厉老家主,四目相对。厉老家主捏紧了手里的手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两下。
仿佛敲在了聂可的心上,他嗫嚅了两下,磕磕绊绊地喊了声,“母…..亲…..”
闻言,厉老家主又哼了一声,没答应,只是对了厉老夫人,说,“好了,你先坐回去。”
一边说着一边将随身带着的药拿出来,安抚着给厉老夫人吃下去。
聂可看着老夫人将药吃了,心里更难受了。他知道老夫人在厉嫣走后,身体就不是很好,自己也没做好代替阿嫣照顾好两位老人的责任。
安抚好老夫人,厉老家主又重新坐回座位上,厉声道,“聂可,过来,站好。”
聂可浑身一震,最后还是走到了老家主旁边,站定。双手紧握在身前,低着头。
厉老家主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中的手杖就要对着他的后背敲下去,被旁边一直看着的宋老夫人制止住了。厉老家主从小就在军营里混,即使年纪大了,仍旧是身强力壮,一木棍下去,别说是聂可这种较弱的男子,女子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亲家,”宋老夫人起身,走过来,将聂可拉到自己身后,“孩子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为何不听听孩子的话呢。”
听到宋老夫人的话,老家主更是生气,将手杖放下,猛拍了一下桌子,放弃了想要修身养性的好脾气,伸手指着聂可,声音浑厚粗哑,“他有什么道理,为了….”好似难以启齿一般,“为了一个女人,就弃父亲母亲于不顾。”
越说越生气,厉老家主站起身,手杖重重的杵在地上,“远奔他国,如果不是砺寒找到你,你是打算一生不回家,是吗。”
厉老家主话说完,宋老夫人也离开了聂可的前面,到厉老夫人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聂可知道自己错了,面对老家主的指责话语,厉老夫人的指责又带着深深的想念关怀的目光,难受得浑身颤抖。
最后直愣愣地跪下,双膝砰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对不起,厉家主。”
听到他的称呼,厉老家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手杖颤悠悠地指着他,“逆子,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聂可没回答她的问话,“我知道错了,不义不孝,不配为你们的孩子。”
听完厉老夫人忍不住,推开了面前的宋老夫人走到聂可身边,半蹲下紧紧地抱住了他,声音哽咽,“孩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了吗。”
声音越说越小,因为怀里的人轻轻推开他。
俯身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眼睛顺着眼角流下,“啪”一声滴到地上,“没有,这几年是我错了,为了一个女人,弃家人于不顾。”
“执意离开,差点酿成大错,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您面前。但是希望二老能原谅我,让我继续留在身边照顾,后半身再也不会离开。希望……”
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希望您还能认我这个孩子。”
听完他说的话,厉老家主也红了眼眶,嫣儿车祸去世后,本来这个孩子就是留在身边作为嫣儿替身收养的。,他接到家的时候,也才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养了十几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早就当成自己第二个孩子养了,“当年我和乐韵举办那场认亲宴会的时候,说的话,无不是真心啊,可可。”
闻言,聂可直起身,双眼泛红,眼泪一颗颗往外涌,眉毛紧促。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眼泪是悔恨与自责,不敢哭一直憋在心里。
厉老家主一声,“可可”。聂可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可可……
聂可这个名字还是老家主起的。
可,可人,可心,可怜,可爱……无不是老家主和老夫人对他的怜惜。
“好孩子,快起来。”厉老夫人,双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做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好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了吧。”
聂可环住他的腰身,埋在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剩下沉闷的呜咽声。
宋老夫人和宋老家主坐在旁边看着几人情绪稍显稳定,起身,“好了,可可也回来了,亲家也别担心了。”
“今天是煜谦的生辰,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厉老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是啊,是啊,该高兴些,高兴些。”
聂可也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理顺头发,站起身,清了清声音,柔声说道,“这是我托人买的清宫茶膏,厉老家主爱茶,希望您能喜欢。也祝您生辰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都爱听好听的话,厉老家主也不能免俗,更何况聂可这个礼物也是送到了心坎上。
厉老家主接过礼物,仔细看了看,笑得甚是慈祥,“好,可可用心了。”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道,“砺寒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和应公子在后面。”
屋内一瞬间的寂静。
说完,感觉不对劲。聂可抬头看向宋老家主的方向,只见她一边轻轻扫着茶水的浮沫,美艳微低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并没有接着往下问的意思,但是看老夫人他们的脸色,又好像觉得不这么简单。
聂可心里突了一下,难道老家主他们不知道这几年宋砺寒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公子吗。
可巧正厅音乐变换,门外的宴会的负责人走进来,示意,“宋老家主,宋老夫人,宴会该要开始了。”
宋老家主从座位上起身,“走吧。”声音波澜不变,一如往常的严肃深沉。
她率先起身,和宋老夫人并排走出正房的门,后面是厉老家主和老夫人,聂可最后出去的。
“可可啊。”厉老夫人侧头,悄声叫了一声聂可,聂可快两步追上了厉老夫人,跟在他们身边,回应了一声嗯。
厉老夫人,“你刚刚说的那个应弥,应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和他也是前两天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很了解。”聂可斟酌了一下,接着说,“但是我看那小公子不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
厉老家主冷哼一声,“一个人的心思深不深可是看不出来的。”
她意有所指,聂可羞愧的低垂了眼。
厉老夫人打了她一下,冷声,“得了,可可都回来了,还提那些事干什么。”
还想回话,被老夫人冷冷瞪了一眼,噤声。
“父亲。”
厉老夫人疑惑回头,“我见过那位小公子看砺寒的眼睛,很干净。”
“砺寒带他也不似作假。”
最后一句话,音量稍稍提高,有意让前面的两位听见。
果然,宋老家主停下了脚步,回身,讥笑一声,“不似作假?那为何一直不把小公子到长辈面前介绍呢,何故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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