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利益宴会

医院人群格外稀少,轮子滚动和奔跑声却令人揪心,槐晞伤势不中,秋叶呢喃宛如溪流浮荡两岸之间。

几分钟后槐晞从诊室出来,已无大碍,只是腿还一瘸一拐走路不大方便,但她这逞强的性子……

明晃晃的晚霞映在鸢丛脸上,像一抹腮红,似一片纱布,她瞭望窗外,明明出发接槐晞时才凌晨3点,任务完工久下午4点多,其实这次bag这是折磨人,干那么久除补偿的10万积分什么也没有,连时间碎片也连带影风一起收走,真是过分极了。

回到宿舍天色已暗淡,可那栋组织大楼却霓虹灯高挂,银嵌在高楼最顶端,泛出月光怜悯之色,活脱脱犹如一位流淌皇家风范的富家绅士。

鸢丛,鸢杏和槐晞作为嘉宾出场这次盛宴,穿着并非十分华丽,但也并非简谱,中规中矩的礼服,鸢丛则是学生会代表上台发言。

这次盛宴虽说是局内宴会,却也算是一封攀上权贵和利益竞争的邀请函,鸢丛作为组织会代表坐在主席台右方蓄势待发准备接下来的发言。

鸢丛仰头喝口矿泉水,清了清嗓子,用手指弹下话筒,直到耳鸣声响起才开始发言。

“根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以完美演示出现在异灵泛滥的危害,世界人民的生活也收到了一定影响,所以我们准备展开这次宴会让学员和老师共同商议。”鼓掌声响起,一条红色丝绒彩带被剪成两半,人群攒动,鸢丛扶着栏杆下台,一只脚勾住裙摆的一角,被绊了一跤,她生理性握住前方人的肩膀。

鸢丛抬起头,那是一位学弟,样子长得清秀,一副细框眼镜,脸上似乎有些惊恐。

鸢丛稳住身体后,轻笑一声:“抱歉啊,打扰到你了。”鸢丛鞠了一躬,小步跑走。

鸢丛很自然挽起鸢杏的右臂,感觉背后总有人注视,她侧过半个头,蓝色眼眸犀利的对上学弟的眼睛,学弟推推眼镜,朝她笑笑,鸢丛出于礼貌点头微笑。

鸢杏侧头微低,蕾丝手套牵住鸢丛的手,丝绸光滑,另只手摇晃酒杯,白酒透出远处人群里白发与黑发交杂的西装老人,他看似和蔼,但正好恰恰相反,他是槐晞的父亲,灵组织界一大巨头,资产不是个小数目,手下的组织和人手也不计其数。

鸢杏执意要与他交谈一番,鸢丛拽拽她挂在肩膀上的羊毛领,似乎注意起那位商业巨头和别人交谈的认真,阻止她无理行为的发生。

有只手轻拍鸢丛的肩膀,是一位学妹,打扮很漂亮。

学妹头低着,从嘴里吐出几句结巴且轻微的话:“学姐,你认…认识上官余夏吗?”

鸢丛应声回复:“对不起,不认识。”

“谢谢学姐,留个联系方式,下次好联系。”学妹头微微偏向右,露出脖子右边一块印记。

鸢丛打开微信的手顿了顿,手指颤抖,立马编出理由:“哦,我想起来了,我微信账号失效了,先不加了吧。”

“那留电话……”学妹还未说完鸢丛已经拉着鸢杏走入人群不见影。

鸢杏回头看一眼孤零零立在原地的学妹,凑在鸢丛耳边发问:“为什么又突然不加了?”

“你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了吗?影风脖子上也有。”鸢丛手这在嘴边眼睛向走远的学妹那便瞟。

鸢杏嗯一声,拍下学妹脖子上的烙印。

槐魑本意是想在宴会利用和上级打好关系,可偏偏命运不耐她这般性子。

“娘么,加个微信不?”一位男士朝正在倒酒的槐魑抛媚眼,脖子上有一个和那位学妹相同印记。

“不加。”槐魑一副冷脸,转过头,向左面走。

“别害臊,加一个。”男人紧追不舍,谈一下舌,左肩用力蹭槐魑拿酒杯的手臂。

“我不加!”槐魑侧过身子,酒杯倾泻,尽数倒在男人身上。

男人见状一愣,向后倒退几步,巨大一声响,男人腰撞在桌角上,甜点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男人面部被痛的扭曲,又突然扶正站起,伸手想甩槐魑巴掌。

槐魑敏捷一躲,抓住男人手腕,把男人翻个身,抵在桌上。

月色渐浓,争吵声引来人群。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希望有人在公共场合骚扰我。”槐魑拧拧拳头,酒杯被尽数打碎,满地狼藉,脸上布满皱纹,胡渣过下巴的男人扶着桌沿,一只胳膊被扭转到后方,手指颤抖,嘴角流出一丝血色,面露难色,口中呻吟,“还有我不喜欢老头子。”

人群看热闹的聚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谈论,却无人阻拦。

男人扭动身体挣扎,眼里充满戾气,脸颊旁被酒杯碎渣划出一道深邃的口子。

“臭娘们,摸你一把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男人侧过头朝槐魑吐一口血痰,“我可是领导,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管你领导还是畜生。”槐魑衣角被沾湿,她捎起酒杯,伦伦手肘,酒杯离男人头部几厘米时一阵急促且极大的声音传来。

“喂,停下!”监察组织队朝槐魑赶来,槐魑头一转,手被制服住,酒杯骤然落地,碎渣窜进槐魑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镜头一转,观察室里已有了槐魑的身影。

“她……她,就是她!你看看,看看,给我打成什么样了,毁容怎么办?”男人捂着脸,食指正对槐魑鼻尖,一把鼻涕一把泪,故意装出一副吃痛的样子。

槐魑双手交叉抱胸放在身前,眼神中夹杂不屑,见男人指着自己,抽出手抓住男人手指向后掰去:“你再说一遍试试呢,谁先骚扰的还要我说吗?!监控摆在那,你去查啊。”

男人闻言,气势弱下去,嘴里结结巴巴卡出几个我字,不敢再声张开,表情泄露他还在气头上的心情。

观察室没有空调,只有简陋的火炉燃出热气,一言不发的气氛使人尴尬,温暖竟显格不相入。

“槐魑因攻击上级领导扣除学分10分。”监察员从胸前口袋抽出黑金钢笔,笔尖刷刷写过纸张,第一张纸被撕下,拍在桌上,白纸黑字清晰写着处分单。

男人一听,立马不乐意,一锤击在桌上:“凭什么啊?就扣学分,我可是领导,怎么不开除他!”男人捂着被揍肿的脸。

检察官食指弯曲敲击桌子眼底没有一丝怜悯:“不为本校领导我不敢忙下定论,按规矩行事罢了,况且你调戏为先。”检察官把笔挂在袋口上,径直走向门外抽华子。

槐魑一言不发,随手抓起宿舍拿的外套带上口罩留下走出门。

“姐,来根不?”检察官右眉一条,双指夹住根烟,递给槐魑,“表现怎么样?”

槐魑推推镜框,噗嗤一笑:“好意心领,烟早戒了,以后别包庇我,做点正事去。”

“哦对,替我寄封信给那个日本的教授。”槐魑打开包扣子,从杂乱的东西里翻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槐魑把信压平,递给检察员。

检察员接过信翻看两遍,点点头,轻掸烟灰,将信塞入口袋:“地址过会发我。”

“行。”

槐魑手机铃声响半天,她并不想理会,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

槐魑不耐烦抿一下唇,接通了电话。

“喂,你会来没?”是槐晞的声音。

“他妈的。”槐魑暗骂一句,压低声音回复,“催什么,急着投胎啊,没别的事我挂了。”话刚说完,电话就被她挂断,只剩槐晞那便电话挂断时的嘟嘟声。

夜色浓密,树叶被分吹动,发出窸窸窣窣的音色,刺耳空灵。

槐魑到宿舍时间已经不早,宿舍除鸢丛其余都睡下了。

“你今天不会出租房?”槐魑脱下外套,整理起桌上化妆品。

鸢丛放下手机:“太晚了,懒。”鸢丛脚步很轻走下床,抓起鸢杏的手机,熟练输入密码,打开相册给槐魑看那个学妹脖子上的印记。

鸢丛拉拉槐魑衣角,手掌向下在空气中一拍,示意她坐下。

“你看,这个圆形印记是不是和影风身上的很像?”鸢丛看着槐魑等她反应。

槐魑大腿一拍:“那个骚扰我的那个男人身上也有。”槐魑打开文件包拉链,掏出电脑搜索关于这个印记的一切信息。

“什么?没有!”槐魑鼠标键持续向上滑动刷新许多次却也毫无结果。

“不对我想起来了,亡灵系,亡灵!”鸢丛恍然大悟,“亡灵是由魂魄形成,有些家族身上就会有相同无区别的印记,由此就有言可说了,影风就是和他们一个家族的。”

“看来我们明后天得再去一番暗河谷了,顺带查查鸢杏姐姐的事情。”槐魑合上电脑起身去了浴室。

这一晚鸢丛时刻周转难眠,她依稀记得影风在战斗时脖子印记在溢出金丝,金丝常常汇聚在她体内似乎在为她供能,影风身边那条河流在流淌,却无生物气息。

还有那封信的问题,鸢杏姐姐的信为何会在这,是信却无法打开,定是另有隐情。

可鸢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暗河谷时灵总是不稳,像是有人刻意让她磁场变动,产生不安从而任务失败。

直到凌晨两三点鸢丛才勉勉强强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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