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现在可以喘口气,我们互相说一说自己的情况吧?”严羊带头说道:“我叫严羊,她是我女朋友,祝佳洋,我们是做直播的,因为听说这栋筒子楼闹鬼,进来直播,然后就出不去了。”
外卖小哥说道:“我看过你们的直播,很有趣……我叫刘树,送外卖走错楼了。”
另外两个不知道是吓懵了还是反应慢的哥们儿这会儿终于开口了,他俩一个叫陶平,一个叫郭付,都是意外进了筒子楼,没有任何求生技能的两个人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绝望。
他们或许想要寻求一些安慰,一一看向第二次进入死亡游戏的三个人,但是没有人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九死一生不是闹着玩的。
除非能抱大腿。
而此时,所有人最大的希望沈苛正合眼休息。
沈安待不住,又说道:“我们现在整理一下已知的信息吧。我来说,你们看着补充。首先,王宅将在五天后举行葬礼加婚礼,而我们的目标,是阻止这场典礼的进行。那么问题来了,第一,我们需要搞清楚,新郎、新娘和死者都是谁?”
严羊道:“新郎是王宅老爷,刚才阿项说了。死者我们都见过,至于她是谁……”
“王老夫人,”沈苛忽然说道,他依旧合着眼,说:“牌位有写。”
当时他随手抄起的武器,幸好当时瞟了一眼,不然这时候还要再去冒险开棺。
祝佳洋眉头一皱,道:“所以这位王家老爷,夫人才刚过世,就着急续弦?而且还故意把葬礼跟婚礼安排在同一天,这还是夫妻吗,这是仇家吧?”
沈安道:“那问题就在新娘身上了,这新娘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很重要,我想,这大概是我们的突破口之一。”
严羊点头道:“没错,如果新娘不是自愿,我们帮新娘逃出去,或者……让她消失,这婚礼自然就办不成了。”
祝佳洋道:“不对,新娘子没过门的话,就不在王宅里,怎么对她下手?”
严羊道:“况且,阿项还说过,最好别动新娘的脑筋。”
沈安掏出纸和墨水边记边说:“这就涉及第二个问题了。阿项是否可信?他说我们是鬼,说神婆危险,说我们逃不出,有没有可能是在误导我们?”
严羊道:“这些问题可以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验证一下。至于我们是不是鬼,这个问题无所谓,总之我们跟他们——身体透着焦黑的王家人——不是一类人,并且处于对立面。”
沈安点着头做笔记,又说:“那第三个问题,这个世界的支点是谁,目前有嫌疑的人,阿项、死去的王夫人、即将过门的新娘,对吧?还有,哥,你带来的猫……确定它不是NPC吧?”
他没听说他哥养过猫。况且,沈家人从不养宠物,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因为动物忠诚,即便死后也守着主人不走,它们会觉得,反正主人看得见我,那便与生前无异,停留人间时间太长,容易出事。
而沈苛闻言,忽然睁开眼睛,终于想起来了刚才忽视掉的是什么事了。
“我的猫,跟我们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沈苛道。
说完,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好的……你要去哪,哥?”沈安问道,顿时紧张起来。
沈苛道:“没什么,我去验证你说的问题。”
沈安道:“至少等天亮再说吧?”
沈苛微微侧头,说道:“鬼都是晚上才出去活动的。”
沈安:……
他哥不愧是当过演员的,入戏就是快,还很尊重人设。
沈安犹豫地问其他人:“那我们……”
刘树郭付陶平抱团摇头,严羊说道:“让他去吧,我们就别去拖他后腿了。”
沈安想了想,抓起一把手写的符纸,打算追上去,谁知开门一看,他哥已经连个影子都不见了。沈安感到一阵惭愧,自己不会真是那个拖后腿的人吧,但凡他小时候少撒点娇多学点本事,那现在岂不是可以当沈苛的左膀右臂?听上去就比腿部挂件要更安稳。
沈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过了会儿居然睡着了,睡前他隐约听见那对儿情侣还在讨论谁会是支点的问题,总结下来无非现在线索太少,要想办法多收集些信息之类的。
他睡到后半夜,至少过去两个钟头,就听房门吱扭一声,沈安睡眠浅,一下子就醒了,他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见一个佝偻的人影走进来。
顿时瞌睡全无,他想叫,又没叫出声,拍拍身边的人,但那几个就像睡死过去一般,这样了也没醒。
而那个人影越走越近,走进月光下,露出一身褴褛的红衣,是神婆!
她怎么进来的!符纸没用?
沈安被她那双没有瞳仁的青灰眼睛盯在原地,动弹不得,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惨笑着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沈安开始挣扎。
而神婆抓住他的手臂,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沈安愣住了,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脸上热热的,却没有痛感,他愣神愣了一会儿,感到一阵眩晕,再眨眨眼,神婆消失了,他面前的人变成了沈苛。
“癔症了?”沈苛低声说:“你再不醒,我都要以为你中邪了。”
一进屋就差点被队友手舞足蹈殃及的人表示很无语。
“哥你回来了!”沈安半惊半喜道:“我刚才做噩梦,梦见神婆来抓我,你去哪了?情况怎么样?诶,你把猫找回来啦?”
说道这里,沈安不禁怀疑,他哥会不会调查情况是假,找猫才是真正目的?
然后沈苛扔给他一团麻布包着的东西,沈安打开一看,是几块饼。
不仅找猫了,还找到了厨房偷了宵夜。沈安看见饼才觉着饿,拿起一块塞进嘴里。
“王宅出不去是真的,围墙外面是一片连绵的墓地,不管朝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沈苛说道:“所以,你们明天有事做了,既然我们出不去,那新娘作为关键线索,就一定在王宅里,宅子太大,只能分头找。”
沈安愣愣地点头:“哦……”
沈苛把床榻上的脏污被褥扔到一边,枕着手臂躺在了硬床板上。黑猫蹲在床沿,胡须微微颤动。
“别生气了,快过来。”沈苛说道。
沈安:……
他确定这话绝对不是对他说的,于是看向黑猫。黑猫不为所动,甚至把头扭向另一边。
沈苛又道:“我是想先接你进来,谁让你跑出去那么久不回来的,我当然先办正事。”
沈安恍然大悟,说道:“哥,难道因为这符,把猫也拦在外面啦?”
“嗯,我回来时,他在屋子外,上蹿下跳了半天,就是进不来。”
沈苛说着,露出几分狡黠的笑意。
沈安欲言又止。
所以您就看着您的猫上蹿下跳,非要暗中观察,甚至还狠狠嘲笑了他一下?
这才是黑猫怄气的原因吧?
沈安默默表示这次他支持黑猫,于是看着他哥哄了黑猫两句就不管了,他不禁对黑猫充满了怜惜,壮着胆子对黑猫说道:“咪咪,来,在外面冷着了吧?我抱你睡觉呀?”
下一秒,黑猫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几分……嫌弃,然后伸了个懒腰,也不气哄哄的炸毛了,转头优雅地走到沈苛身边,靠着他的臂弯趴下去,很舒服地团成一团,软绵绵又毛绒绒,小家伙刚要不计前嫌地伸出舌头舔舔沈苛肩膀,沈苛当即就一只手挡住猫头,扭向另一边。
沈安:……
天底下谁能拒绝一只刚刚还气鼓鼓哄不好的小猫咪的温柔示好?!
是的,他哥能。
行吧,嫌弃链出现了。不管是生物链还是嫌弃链,同样都姓沈,他沈安怎么总是在最底下呢?
沈安看着黑猫那两只雪白雪白的小前爪,一阵眼馋。想摸摸,但不敢。
*
天很快就亮了。
这几个人其实也没怎么睡熟,心态好的能稍微眯一会儿就算不错了。沈安把昨天沈苛交待的事情跟众人说了一下,把沈苛带回来的饼给大家分了分,然后六个人一齐看向床上连睡姿都没变过的沈苛。
“沈安,”严羊说:“把你哥叫醒,咱们一起行动吧?”
沈安说:“我看还是别了,我哥肯定说,他是鬼,你见过鬼白天出门溜达的?”
妥妥把沈苛的神态语气学了个精髓,实则沈安潜台词其实是,他不敢,要叫你叫。
严羊也不敢叫,只得说:“行吧,那我们分头调查线索,中午之前,还在这里集合。”
为了互相鼓劲,几人一同出门,严羊和祝佳洋在最前面打开了门,脚刚迈出去就直接定住,后面的外卖小哥几个人挤出来,也定住了。
前面院子里,有两个王宅的家仆正在扫地。
开门声有点大,那两个家仆一起朝这边看了一眼。
按理说,一下子看见五六只“鬼”,若是胆子小的,只怕当场叫出声来,若是胆子大的,这会儿已经拿着扫把冲上来揍鬼了。
偏偏他俩淡定地看了看,又垂下头去,其中一个说道:“起风了。”
另一个道:“那快点扫。”
被彻底无视掉的这几个人,惊恐之余还有一分尴尬。
片刻后,沈安说道:“所以……他们白天看不见我们?”
此时,太阳挂在晴朗的天空上,本该是圆滚滚的一颗,但却像昨晚的弦月一般,只剩下弯弯的一条牙儿。
“那是太阳没错吧?”祝佳洋眯着眼指着天空说道。
严羊道:“日偏食?”
但过了好几分钟,太阳依旧如此。
《举报!神明他假戏真做》(是个预收)
神隐了上百年的小山神被哭声惊醒了。
山神庙里闯进来个小姑娘,叫时扉,因为大哥要结婚了,结婚对象还是跟她较劲了十几年、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狐狸精,她借着酒劲痛哭祈祷了三小时,求神仙帮她。
虽对人间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但念在这是上百年来唯一的祈愿。
于是小山神跟着时扉回家了。
但有一个问题,小山神因为常年没有供奉,已经没什么法力了。
时扉想出来很多拆散那两人的办法,比如:
“把狐狸精变丑?”
小山神:我不会。
“让狐狸精出个意外缺条胳膊少条腿?”
小山神:我不敢。
“施个障眼法让狐狸精眼里的男人难以直视!”
小山神:这个可以!我现在试试……维持5秒够不够?
时扉:……
她无奈之际,瞄了瞄小山神卓尔不群的仙姿佚貌,随口说道:“不然你去勾引我哥吧。”
小山神:……
很为难,但为了香火,可以浅试一下。
最终小山神不负所托,大哥和狐狸精的婚事不了了之,但是,时扉有天却听见她哥在向一位高人讨教,求娶山神有什么规矩。
时扉:……
大哥你早说你喜欢男的啊!!!
【大哥:重金悬赏当年是谁到处造谣我要结婚了,找出这个人我要当面感谢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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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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