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译葭怀疑自己没睡醒。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他的便宜叔叔要当众摔死他的便宜弟弟...
槽多无口,人类现在的流行这样式儿的吗?
翟译葭:我直接就是一个诡异疑惑JPG表情。
裴茵淮:不,你听我解释,我们正常人真不这样,这翟裕书一看就不正常啊!
陈晶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翟裕书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好的主持断七宴吗?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这样可不会被系统判断为主持断七宴...
裴茵淮给橙羽绒使眼色,大概意思是,再这样下去,任务指定会失败。
怎么他走到哪倒霉到哪呢,裴茵淮纳闷了,又为他们几人的未来捏一把汗。
翟译葭注意到了陈晶脸上凝重的神色,也在裴茵淮的传话中,听明白了任务成功与否中的关窍。
他上前轻咳一声。
“咳,嗯。”
没人理他,该哭的哭,该闹的闹,该砸孩子的还举着。
只有一团飞絮停留在翟译葭脚边。
好尴尬,橙羽绒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另一边的裴茵淮捂着嘴偷笑。
翟译葭一下子不耐烦起来。
他回头看向裴茵淮和橙羽绒,在三人的牵丝小群里问:
“橙羽绒,你这身傀儡的硬度怎么样?”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橙羽绒不禁疑惑,但还是回答了他:
“还好吧,一般伤害不会损坏,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回复后,翟译葭满意的用视线在橙羽绒身上扫来扫去。
“你做什么,跟打量猪肉一样。”
裴茵淮测了测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下橙羽绒。
裴茵淮是真的怕,他怕翟译葭这个怪东西突然把橙羽绒就地拆解了。
但翟译葭只是沉思了几秒钟,随后继续在小群里跟橙羽绒商量。
“我有个计划,你听听行不行...”
“咱们先这样...再这样...”
橙羽绒一边听着,一边迟疑的微微点头,随后勉强表示赞同。
唉,死马当活马医吧。
...
就在众人看着这令人头大的抓马场面束手无策时,站在最前方的翟译葭突然动了。
还动了个大的。
试问,甩飞一个人需要几步?
翟译葭只需要五步:转身,急走,抓橙羽绒衣领,大力抡圆,卸力松手让橙羽绒飞一会。
翟译葭出手的动作太快,队友们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橙羽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然后正好落在人群中心的翟裕书旁边,把台子砸出来一个人形大坑。
哇哦,酷毕了,裴茵淮拍手感叹。
陈晶赶紧走到翟译葭旁边,手足无措的开口:
“这,张三他...”
翟译葭抬手止住她的问题,小声的说了一句:
“放心,商量好的,张三他没事。”
而那边闹腾的众人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几人,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为所动的诡异气氛顿时被打破。
翟奶奶看见翟译葭来了,赶紧捂住心口啊呦啊呦的叫喊。
这老太太指着台子上的大洞,仿佛生怕翟译葭眼瞎看不见似的。
“还看什么,快把老太太扶起来,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翟译葭严肃起来的时候啊,还的确有几分当家的气派在身上,一个眼神,便把周围原本闹腾的众人压制的服服帖帖的。
这才对嘛,吓唬人的本事就是要留给敌人才对。
裴茵淮欣慰点头,颇有一种自己家孩子长大了成熟了的自豪感。
那不归根结底还是吓唬人吗?
刚从坑里爬起来的橙羽绒无语,他感觉裴茵淮被翟译葭虐待的都变得精神不正常了。
而旁边站着的众人相当不经吓唬,一经翟译葭的恐吓,立马就有佣人把翟奶奶扶起来。
翟译葭就在等着这个时候,大家的注意力从台子上挪开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关注翟奶奶。
“孙,孙儿啊,你,你这是干什么?”
被扶起来还打哆嗦的翟奶奶试探性的发问。
而翟译葭就在等这句问呢,他顺势指着已经爬起半个身子的橙羽绒说:
“您老人家看我这铁砂掌练的如何?”
啊?铁砂掌?
这次不仅是副本原住民,连翟译葭的队友们也疑惑了。
只有知道计划的裴茵淮和橙羽绒二人没有疑惑,他俩一个极力忍耐,一个作为当事人笑不出来。
“铁,铁沙掌?你,孙儿你何时学的这种功法?”
翟奶奶语无伦次的问道,被人搀扶着急急的走过来,端起翟译葭的手掌仔细观看。
“嗤——”
裴茵淮是真没忍住,不小心漏了一声笑,被翟译葭瞟了一眼。
这一记眼刀让裴茵淮老实下来,清了清嗓子,摆足了架势,十分大气的站在翟译葭身旁喊话:
“当然是师父传授。”
老太太眉头还是皱着的,她略一低头,还是不解其意的问:
“师父?何来的师父?”
“无知!”
裴茵淮一甩袖子,拂了老人家一脸,桀骜的摆起架子回答:
“真是无知,我们师父的名讳怎么能随便说与你们听。”
“我的驱鬼,师弟的铁砂掌,师兄的金钟罩,嗤——此些独门武功,全是师父所授!”
裴茵淮差点忍笑漏了馅,赶紧摆出一副恶人脸来威胁老太太:
“这些,你是信或不信呐?”
这,这,翟老太太属实被裴茵淮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
老太太已经见过翟译葭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成年男子抽飞的一幕。
也看见了飞的又高又远的橙羽绒,落地哪怕击破台面,不说断骨头,连皮上的伤痕都没几分。
这实在由不得她老太婆不信啊,这么一想,翟老太太更麻了。
而此时,见翟老太太不说话,裴茵淮接着抽动面上的皮肤,表情狰狞的问:
“怎么着,你是想见识见识我驱鬼的本事吗?”
“啊呦啊呦,这可不敢,这可不敢唉——”
翟老太太擦汗,赶紧连声道歉,表示对他们三人的师父怀有极大的敬意,没有丝毫疑惑。
得,局成了,剩下的就您来呗,裴茵淮跟翟译葭眼神示意。
嗯,翟译葭点头示意裴茵淮先退。
“姐,我怎么感觉他们在...诈那个骗啊?”
一旁看戏的安梦瑶跟陈晶小声嘀咕着,被另一边的陆安反驳了。
“何止,简直不是人啊,啧啧,你看看这小双簧演的,这小身份编造的,真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职业诈那个骗的犯呢。”
嘘,陈晶示意两人先安静一会,几人又开始旁观他们三人的操作。
这时翟译葭及时的将翟奶奶拉走,站到一旁说悄悄话。
“您别生气,我这朋友就是这个性子。”
这俩人明显的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但情急之中的翟奶奶却没看出来。
她擦擦汗,连忙摆手说:
“不生气不生气,怎么会呢。”
然后这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又小声问起她这个好大孙来:
“你们,真是师兄弟?”
翟译葭非常坚定的点头,老太太又不死心的追问。
“那,那他除了你说的符箓,驱鬼,还会什么?”
翟译葭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老太太。
“哎呦你这孩子,有什么你就说啊,急死奶奶喽!”
翟奶奶急得直跺脚,这么多亲戚在呢,她又不好当众打孩子,只好忍了下来。
翟译葭看出了翟奶奶的攻击意图,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他说:
“二师兄还会测吉。”
测吉?翟奶奶听说过这些,她一向信这些东西,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测吉的结果,大师怎么说的?”
翟译葭没说话,只是抿嘴摇了摇头。
翟奶奶本就凝重的脸色更加灰暗起来,整个人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摇摇欲坠,她打起精神问:
“只怕是不好?”
翟译葭抿嘴点头,然后又摇头。
他十分为难的靠近翟奶奶,用极小的声音说:
“我这师兄向来仁善,测吉乃有违天道,他今日性情大变,且安排我将大师兄击飞,必定有他的用意啊!”
莫非是,暗示今日不能进行断七宴!
一定是这样!翟奶奶自认为念头通达了,但她不知道如何把这个事揭过去。
而一旁的翟译葭此时又开始当狗头军师献计:
“您听我说,今天既然...不如...”
听完翟奶奶的眼睛都亮了。
“好,就听你的!”
翟奶奶一转攻势,开始朝翟裕书输出:
“下来,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要干什么?!”
地面被老太太起起伏伏的拐杖戳了个小坑,看得出来老太太真生气了。
裴茵淮给台上的翟裕书疯狂使眼色,又做嘴型喊他下来。
结果翟裕书非但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甚至在得到裴茵淮示意后还愈演愈烈,又开始嗷嚎着大喊:
“我要杀了这个怪物!”
合理怀疑翟裕书会错意了,翟译葭扶额,他今天算是理解了师父口中那句话。
可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
翟译葭叹气,不过翟裕书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今天这样激动一定是有缘由的。
“是婴儿有异。”
离翟裕书最近的橙羽绒用牵丝把消息传了回来,并告诉翟译葭他准备好了。
“这...再耽误下去就要误了吉时了...”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唉...”
翟译葭又听见丧乐队中的两名老者在窃窃私语。
吉时?翟译葭灵光一现,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有办法了!
说实话,问题还是出在翟译葭这个便宜弟弟身上——也就是翟裕书手中的婴儿。
哎,翟译葭叹气。
他弟弟自打出生以后,好像还没接受过早教吧?翟译葭活动了下手腕,准备自己动手。
翟裕书怀里的婴儿,似乎是根据众人的情绪变化来决定自己哭不哭闹的。
刚刚翟译葭他们刚进大门时还哭的巨大声,现在倒安静的像假人一样。
这种智力,翟译葭挑眉,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未免有点高了吧。
翟译葭往台子上走着,然后把计划跟橙羽绒和裴茵淮在牵丝小群中又细说了一遍。
由裴茵淮去诓骗翟老太太,致力于把现在翟裕书的疯癫行为包装成是中邪。
“就是因为时候不吉利导致的。”
裴茵淮掏出翟译葭塞给他的一张符箓,给翟老太太展示无火自燃。
“您看,这驱邪符箓无火自燃,必有妖邪阻止断七宴啊,不行不行,现在不吉利。”
这符箓的确叫驱邪符,只不过功能是用来检查诡异浓度的,翟译葭之前在老太太身上试过,能确定自燃这步不会出问题。
老太太一看这张符箓整个人都慌了神,小眼睛一眯,心虚的往周围左看右看一番。
呦,这是有情况啊。
看到老太太这种心虚的样子,裴茵淮赶紧跟翟译葭汇报。
但翟译葭选择已读不回。
裴茵淮只好凭借着10%的计划和90%的感觉,继续跟老太太周旋。
“依我看,不如就选个黄道吉日再开断七宴,你好叔嫂好大家都好。”
不擅长谈判的裴茵淮赶忙切入正题,翟译葭给他的任务就是把断七宴改到后天。
明天上山,后天开席,时间够了。
最重要的是,后天是个黄道吉日,他们有充足的理由去劝老太太改日子。
“断七,死者就要彻底告别生者,几乎是走前最后一个仪式了,你们竟然还舍不得好好挑选日子?”
裴茵淮说话向来不好听,这也是翟译葭选择让他说这话的原因。
翟老太太在玄学的压迫力下,紧闭着嘴无地自容,额头上滴落下汗珠,她又小声的辩驳着:
“死的又不光彩...哪用着...”
裴茵淮厉声呵斥,直接打断了翟老太太的话:
“要是死者不满意,找回来了怎么办?你担得起我还担不起。”
“真是老寿星上吊,不要命了。”
裴茵淮一句又一句的说着,字字都在在翟老太太心里留下一记重击。
周围的人们自然也听见了,对于雪兰会因为不是黄道吉日,甚至邪气入侵的说法大为信服。
就在翟老太太进退两难之时,熟悉的声音响起,裴茵淮转头一看,是被人扶着,颤颤巍巍走来的翟老太爷。
“今天是演练,哪里是真就断七宴了,小友可别听我家老婆子瞎说。”
原来早在骚乱平息时,便有人回去通报了老爷子,而裴茵淮嗓门又大,故翟老太爷刚刚在院门口听见了那副说辞。
翟老太爷给翟老太太使眼色说:
“还愣着干什么,今天还是单纯请大家吃顿便饭而已!”
呼呼大睡,希望每个人周一都可以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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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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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已更新至此)坑蒙拐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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