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起床后照着镜子看到脖子上有个地方特别红,她本来没在意,但现在陆泽这样一问,她突然记起昨晚自己睡着后脖子上湿湿的,还被什么东西咬了,挺疼的。但她想着沈容就在自己身边,要是真有什么东西咬自己沈容早有动静了,但什么动静也没有,肯定是自己在做梦。沈忱没理会,她太困了,意识一沉就睡过去了。可现在陆泽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沈忱不得不努力回忆着,思索昨晚自己的脖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红的地方肯定不是蚊子包!是个……印子?老天!是牙印!那破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扣破的!沈忱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但……容容,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不行,得和他说道说道,以后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和本座就不断强调你是女子,和银毛就可以同床共枕?你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你就不是女子了?”陆泽十分生气,话语中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幽怨,别人听不出来,沈忱肯定听得出来。本来沈忱是想嚎一嗓子“你有脸说?”但听到那一丝委屈不平后她心软了,面对着如此无理取闹的场景,她压着脾气说道:“教主大人,您老人家不知道原因?”
陆泽:“不知!你最好给本座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忱叹了口气:“因为容容从不扒我衣服。”
一阵沉默。
“就这?”陆泽虚虚地问了一句。
“对,就这!不管我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不喜欢被人扒衣服。可你……”沈忱指着陆泽:“老是乱来!”
陆泽:“那是不是只要不扒衣服就行,一起睡可以吗?”
沈忱皱了皱眉:陆泽的思路是不是偏了?
“啊?宝儿,你说话啊,行吗?”陆泽一脸期待地看着沈忱。
“一起睡?嗯……可以吗?”沈忱认真想了想,她和薛诚、宗政玖容也一起睡过,穿着衣服呢,没啥问题。所以应该可以吧……
沈忱:“只要别做奇怪的事,就可以。”
陆泽:“比如?”
“比如……”沈忱认真想了想,面色一下子凶狠起来,瞪着陆泽:“不能动手动脚!”
陆泽点点头:“以前是觉得你小没当回事儿,你既然在意,我自然不会。还有吗?”
“再比如……”沈忱望望天,一时想不出来。
陆泽看着沈忱:“行了,本座知道了。”
沈忱看着陆泽:你知道什么了?算了,这事儿过去就好,她也不想再在这种事情上绕了,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于是摆出个“孺子可教”的表情点点头,打算离开,却又被陆泽一把拉住了。
“那……这个……”陆泽指指脖子:“我也可以吗?”
“不可以!”沈忱拒绝得斩钉截铁。
“奥。”陆泽点点头:“你只愿意被银毛那只疯狗咬。”
“陆泽,你……”沈忱语塞。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她不想被任何人咬,她又不是一块肉!
“我,我什么?”陆泽横眼冷对沈忱:“你也就对着我凶凶,对着银毛,还有你那负了你的师兄,你有这脾气?哼,就仗着本座脾气好……”
“你脾气好?”沈忱指着陆泽一脸的难以置信:脾气最差的就是你了!我师兄和容容的脾气哪个不好?就他俩那温柔性子我怎么对着他们凶?你,就你!哼!你也就只配看到我凶的那一面!
沈忱本就火气上走,陆泽还好死不死地点点头回应:“啊,对啊,我脾气可太好了!”
沈忱不想再聊脾气好坏这个话题了,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聊也是白聊。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摸了摸脖子,问道:“陆泽,你被狗咬过吗?”
陆泽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沈忱:“哪只狗急着投胎?”
“也是……”沈忱点点头:“可为什么人的咬痕跟狗的咬痕这么像?”
“屁,人咬的怎么可能和狗咬的一样?”陆泽继续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沈忱。
“真的,我脖子上这个,和肩上这个小时候被狗咬的,很像啊,就是深浅不一样。”
陆泽刚想“哼”一声表示不屑,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把沈忱拉过来,看着她:“你肩上也有?”
“是啊。”沈忱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这儿,小时候跟狗打架,被咬了。”
陆泽:“你不是怕狗吗?怎么会跟狗打架?”
沈忱尴尬地摸了摸头:“我当时喝醉了。”
“喝醉了你怎么记得和狗打架?”陆泽思路十分清晰。
沈忱:“我不记得了,是师兄和我说的。”
陆泽:“宗政玖容?”
沈忱:“嗯。”
“你过来,我看一下。”陆泽伸手扯沈忱的衣襟,手被一巴掌脆脆的拍掉了。
沈忱杏目瞪着他,唾沫星子都要喷他脸上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扒衣服!不许扒衣服!你听不懂?还是有什么癖好?”
陆泽眉头微蹙:这家伙怎么总把他想得这么下流?不想废话,反正自己也说不过她。打横一把抱起沈忱:“回房间,我看看。”
“你看什么?”沈忱瞪着大圆眼盯着陆泽:他还是要扒她衣服!
陆泽脸色很难看了,低头冷冷地盯着沈忱,阴阳怪气道:“沈忱,你挺招狗啊……”
“招狗?”沈忱认真想了想:“也没有吧,就几次……”然后抬起脸笑着说:“都被二哥他们赶跑了!就有一次,有一大黑狗疯了一样追我,差点儿咬到我的腿!”沈忱晃了晃自己的左腿,意思是就这条腿差点儿被咬伤,然后她继续追忆:“但是呢,那条狗想欺负我可是找错人了!那大笨狗……被三哥丢砖头打到了屁股上,什么叫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我当时就很明白了!哈哈……大笨狗……可傻了……”沈忱边笑边看着陆泽,结果陆泽半分笑意都没有,一脸冷漠,懒得理她的样子,沈忱也恹恹的笑不出来了,两人都不说话了。
陆泽把沈忱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你自己来,免得你又骂我,我只看下你肩上的咬痕。”
沈忱解开腰带,轻扯左边的衣袖,将左肩露了出来。陆泽坐下来看着沈忱肩上的痕迹,皱起了眉,恶狠狠道:“神他娘的被狗咬!沈忱,你可长点儿心吧!”
“嗯?”沈忱一脸疑惑:他怎么还骂人呢?
陆泽站起来,气呼呼地原地转了两圈,又气呼呼地冲着沈忱喊:“他说什么你都信?他说你和狗打架你就真信你和狗打架?他说你被狗咬你就真信自己被狗咬?你什么时候这么实在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实在人!”
“师兄没有说谎的必要。”沈忱回答。
看着沈忱一脸坚定的表情,陆泽都快要气升天了:怎么有时候蠢成这样!
“没必要?呵,他可太有必要了!”陆泽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按住自己青筋暴起的太阳穴。
沈忱看着陆泽的样子很不好,站起来想要扶他坐下:“你怎么了?怎么突然……”
陆泽看着沈忱的表情,扶着她的肩坐下:“不舒服,本座非常不舒服!”
沈忱系好腰带:“我去找凌虚邈过来给你看看。”
陆泽一把拉住沈忱将人带进怀中:“你哪儿也别去。本座,无碍。”
沈忱抬脸瞅着陆泽:一会儿非常不舒服,一会儿又无碍,你闹呢?她突然感到一只爪子在有节奏地按着她的脑袋:“我的宝儿啊,怎么能这么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呐,老天啊,天底下怎么有这么蠢的……呜呜呜……我可怜的宝儿啊……”
沈忱被按得很窝火,被说得更窝火!但陆泽还没完……
“呜呜……宝儿……呜呜呜……”
“你号丧呢!发什么病!”沈忱推开陆泽的手,挣扎着站起来,转身冷冷地盯着他:“你按得挺开心啊?”
“其实手感没有雷霆的好,雷霆的更软……”陆泽看着自己的手客观地说道。
你当我是猫?沈忱一跺脚气得走了。
陆泽看着沈忱离开的背影:“不行,我得让陆铭拿些东西过来给这孩子防身,这孩子蠢的……唉……”他立刻给陆铭写了封信,列了个单子,让他尽快把他要的东西送来。
沈忱走出房间后就绷不住了,她背倚在墙上泪如雨下:所以,她这辈子压根儿没跟狗打过架,也没被狗咬过!她捂着嘴巴憋着哭声:为什么?师兄,五年前你是带着怎样的心思在我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是对我动了心,还是只是把我当个物件,做个标记?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沈忱蹲下身,把头埋在手臂里哭了:所以……仅是有用,尽是利用吗?
她想着当年自己对师兄的承诺:我会永远陪在师兄身边,不会让师兄一个人孤零零的,更不许任何人欺负师兄!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哪里需要?自己真是从小就高估自己,高估得离谱……
陆泽拿着信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沈忱蹲在那儿哭了,他吓得连忙折回房间,避着身子躲在门后边只露出个脑袋探出去看着沈忱。他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沈忱八成又在想她那负心师兄,心里嫌弃她没出息,很想跑出去给她一拳,但,又心疼她……
她就这么喜欢宗政玖容?
陆泽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蔓延,不是像以前那样想教训宗政玖容,也不是对沈忱恨铁不成钢,而是……一种很难描绘的感觉。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明白当下这种难受是怎么回事儿,但他知道,他很不想看到沈忱这样!
他捂住胸口:自己这是怎么了?酸涩……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他很想出去哄哄沈忱,平时他这么想肯定就这么干了,可这次,他踌躇了半天都没能把脚迈出去,只是看着她,手里的信被他捏得冒起了烟。
陆泽这几日有些别扭,沈忱问他怎么了,他只“哼”一声就没了下文。沈忱被他弄得懵懵的,沈容拉着沈忱离陆泽远远的,然后陆泽就盯着沈容磨牙,再掰着自己的手指叭叭响。
因为要等陆铭送东西过来,所以沈忱他们打算推迟几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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