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宇微楞，他仔细看着这个大男孩，上次见面，两个人没有任何冲突，而且鸿宇对他颇有好感，他甚至认为少女依离对这个少年多少有些太过冷酷。

“杀我？我不是你的仇人”

“谁告诉你我只杀仇人？”虚度态度冷硬，面容阴森，语气透露着冷冷的寒气。

鸿宇平静地看着他，他甚至有点可怜他，仇恨可以把一个正常人变得如此心理扭曲，这是他的悲哀和不幸。

“没有人可以滥杀无辜”

“没有人？我爹爹就是被人无辜杀死的”

鸿宇黯然，他转身，看着远处，想着怎么来化解少年心理的仇恨，然后对着少年说道：

“凡事都有因果，令尊曾经名震帝都，残剑当年挂号百器谱，试问他的剑上又沾染的多少人的鲜血？”

少年没有说话，他如同鸿宇一样开始沉默。

“你的意思我爹爹死有余辜？若是当年他死于公平较量，那是他技不如人，我不会报仇，可是他死于阴谋，死于某个大人物的陷阱，我为什么不能报仇？”

“冤有头，债有主，这就是公平”鸿宇说。

“公平？她高高在上，权倾天下，修为登顶。为达目的她不惜血染帝都，多少家庭被灭了门，这仇怎么报？谁给死去的人一个公平？”

“天道苍苍，因果循环，总会有个结局，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就在时间里，在天道的计划中，为因果循环提供推力，天道不是等来的，是努力做来的”

“杀我，也是你的计划？”

“算是，因为你破坏了我们计划的一部分，所以你必须死”

鸿宇微笑：“你好像弄错了，我是国教学院出名的废物，自命尚不能保全，苟活尚且辛苦，如何破坏你的计划”

“传言不可信，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绝不会是废物，人族大陆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和她做朋友”

“我若如您说的这么优秀，那你今天一定杀不了我，何况你没有带残剑”

虚度低头看了看腰间，他好像忘了，他的残剑没带在身上，这是习惯动作，对着敌人他都会低头看一看自己的剑，那把剑时刻提醒他曾经经历了什么。

“你的意思，我没有剑，就没有了杀人的勇气”

“不，你是没有了杀气和戾气”

“什么意思？”

“想杀我的，其实就是残剑”

“我不懂”

“你的剑已经沾染了魔息，每次你握着他的时候，魔性就会侵入你的心境，让你变得暴戾，变得残忍，也变得痛苦”

虚度身体一震，他不仅张开自己的双手，仔细的打量着，仿佛这双手此时才是自己的。

“谁告诉你的，是她吗？不妨告诉你，杀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只是被你破坏了。”

“魔息是掩盖不住的，你初涉帝都，没被强者发现而已，你的仇人发现的时候估计已经死了，我也没有破坏你们的计划，我和她只是初识，她血脉纯正，天赋异人，就算不是我，她也不可能被毒死”

“她的修为不劳你提醒，你们的关系我也没兴趣听，但是，即使如此，即使是她也没有可能抵挡绿禅杖的毒，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告诉我，我今天就不杀你”

“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以道治道而已”

“我还是不明白”

“毒本是用来治病的，不是杀人的，毒性本善，自然有解除的方法”

“你还是不想说，我就没有不杀你的理由”